第47章 一次探望
直到军中事皆处理妥当，侯爷才找了时间将宋泽，丁练，吴回三人放了出来。
虽然是优待，可这一段时间的牢饭吃的三人还是有些消瘦。宋泽更甚，此时眼眶深陷，嘴唇上起了一层白皮，神情也有些萎靡。
眼见三人跪在侯爷面前耷拉着脑袋也不说话。侯爷负手踱步至宋泽面前说道。
“听说你们在牢中天天茶不思饭不想的。可是牢中饭菜不合口味？”
“侯爷”宋泽呻吟哽咽。红了眼眶。
沙场厮杀时，若有队友伤亡不觉心痛。可这几天就慢慢缓了过来。尤其因为是兵败而回导致此时身处牢中。宋泽身为四骁骑之首的青龙营前将军，军中地位也是最高。这几天身心备受打击的也是他。此时在侯爷面前也放下防备，八尺高的汉子落下泪来。
若是早些年打仗时候，可能早上出去时候还是满编队伍，多数人连名字都叫不上来，晚上回来时候已经十去七八，但完全不往心里去，第二天吃饱了继续沙场杀敌。可十几年相处的老兄弟，因为自己丢了性命。心里甭提有多难受。
“哟呵？怎么还哭上了？你也会哭？”侯爷问道。
宋泽咧着嘴，说不出话。
“堂堂我北疆男儿，铿铿虎将。把你出息的，娘们儿一样。”侯爷讥讽道。
“可怜我那杜兄弟战死沙场，我难辞其咎。望侯爷责罚。”宋泽叩首道。
“你不是还活着吗？你们是齐赴沙场，不是一起去送死”
“还有我那一千两百五十八名弟兄。”宋泽终于哭出了声。
丁练，吴回，此时也紧忙跪步向前，齐声道
“侯爷，此次指挥不利，我等也脱不开干系，请侯爷责罚。”
“你们俩也不是好鸟，以为责罚是分担得了吗？都得罚！”侯爷骂道
“你们不在这几天，我看各营副将军做的也都不错，你们的位置就暂时交给他们。”
三人听的一惊，离开骁骑营就如离开自己的家，割舍自己家人一般。好似处罚的不重，跟杀了他们也差不多。可此时也不敢多说话，只惊叫了一声“侯爷”，跪伏在地上不敢辩解。
侯爷看了三人一眼继续说道“此役，骁骑四营各有损伤，人员缺漏之处就从青龙营找补。”
宋泽一听马上磕头如捣蒜。“其余三营人员不够从青龙营找补，那青龙营就没了呀。侯爷，错只在我。要杀要剐，卑职绝不吭声，可青龙营不能散。”
“你们三个”侯爷并不理会宋泽将军哀求。继续说道“明日在北疆军中，抽取五千将士。跟剩下的青龙营合并一处，我要你们五年之内训练出一支彪悍的骑兵营，可做得到？”
三人一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呆呆愣在原地话都忘记了说。五千人，那是什么概念？一营不过一千人，现在骁骑四营加一起也不够五千人。
侯爷眼见三人木呆着瞪着眼看着自己，似乎还没缓过来。
“我问你们行不行？不行我换人。”
“侯爷。属下万死不辞。”
“新骑兵营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杜巽营。我要北疆军时刻记住这一战的耻辱。”侯爷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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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阳神智清醒之后，小乙有意无意的找了机会将长枪为武阳挡住侯爷那一剑的事给改编了一下，尝试讲了一遍给武阳听。小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改。或许是相信侯爷不会再对公子动手，或许是怕公子伤心。
没想到武阳只回了一句“是呀，我也记得我们没离开过北疆，而且也不会离开北疆。&34;
武阳从塔中出来已经有几日了。初时还时常昏睡。近几日精神日益矍铄。身后的伤口早已愈合，白凰尾翎也嵌入皮下也与皮肉成为一体。远远看时就如同纹身一般。只是更“栩栩如生”些。
一大早，武阳就偷摸跑到练武场中，手持长枪走了几招，感觉自己身形尚稳。武阳心里大喜。双脚丁字站定。逐渐将罡气凝于长枪。长枪似有感应渐放光芒。当即稳住心神，蓄势发招。只是这一枪还没刺出，武阳突然感觉自己似有力竭之象，心中虽不解。更不敢大意。急忙催动罡气，将枪掷出。
“去！”
然后长枪并未出手，武阳感觉气海中罡气已经枯竭。刚凝聚在长枪中罡气还未发出，就突然反噬。下一刻，凝聚在长枪上的罡气炸开。将武阳崩了出去。
一个时辰后。小乙哭着鼻子将武阳背回了房间。
此后几天，小乙寸步不离。直至武阳伤势痊愈再加再三保证。才一切恢复如初。
这个不大的插曲伤的不重，武阳只将养了几日便已无大碍。这日，武阳困在屋中百无聊赖，来回踱步。又瞥见墙角的长枪，不禁心里遗憾，这把枪现在是带不出屋子了。
“稀厄。。你唤作稀厄？”此时用手轻拭长枪。长枪并无回应。
武阳此刻仔细端详。既是灵器不会说话也正常。这些时日他愈发笃定心里的想法，眼前这把长枪就叫稀厄。。
“只是你前世跟那狂战有何恩怨，还要连累上我？”武阳像是在跟长枪说话，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四哥~！”
铁挽云又来探望武阳了。得了大师伯允许，说现在武阳的吃食可以与常人无异。铁挽云头天便安排人买了很多好吃的。差不多整个北疆市面上的能吃的。除了米面调料之外都买了一遍。
武阳抬头看时，大小姐已经笑吟吟的站在身前。
“今天感觉咋样？”
“四公子”一旁的灵儿轻轻行了礼。
“云儿。。”武阳站起身将枪放好。“挺好挺好。有你挂念不用吃药都好的快。”
“你还说呢。这段时间，我抄写的经书，感觉将一辈子的字都写了。到现在手腕都疼。”大小姐嘻嘻哈哈的说道。
武阳听的确实心里一阵感动。正待说话。大小姐却又抢着说道
“昨天我便琢磨买些东西给你。可挑来挑去觉得哪样都好吃。有的不是那么好吃，又怕你喜欢。人家都说大病初愈的人口味会变的。”
大小姐转头说道“抬进来。”
话音刚落，几个小厮横挪着螃蟹步，就抬进来一大堆食盒。各种糕点，果脯，零食。满满当当差点摆满屋子。
“师妹。”看的武阳目瞪口呆。惊叹了一句。
一旁的灵儿也略显尴尬，忙解释道：“小姐昨天费力选了半天，可哪样也不舍划掉。请公子选几样尝尝。”
“都喜欢，都喜欢，好吃的东西怎么会拒绝。”武阳连忙让笑容爬上脸颊，开心的说道。
“多谢师妹，劳心费力。”武阳连忙给大小姐鞠了一躬“只是这么多东西要吃下去，只怕是身体要胖到走路能成问题。”
“你只管挑喜欢的吃。娘说，心宽就会体胖。”大小姐笑道
好巧不巧，大小姐这一句话刚好点在武阳的心上。昨天刚去给师母请过安。从来没见过师母如此憔悴，
当武阳跪在夫人身前深深自责时。
夫人用手轻抚武阳的头“阳儿，人家都说愚者劳力，智者劳心。可我什么用处也没有，只能庸人自扰。倘若可以，我愿意用我的福荫换你们四季平安。”
“四哥。。。四哥~！”大小姐说道“你发什么呆呀。”
“噢。。没。。。来一起吃。。”退出思绪的武阳笑着说道。
几人正说笑间，武阳忽觉后背一阵刺痛，奇痒难当。像万千蚂蚁啃食一般。眼看武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众人顿时慌乱。
“四公子，你哪里不舒服？”灵儿忙近前搀住武阳。
武阳缓了口气，松开一只攥着桌角的手，指了指后背。
大小姐此时也反应过来，回想起大师伯提起用白凰尾翎重塑经脉一事。急着说道：“是不是后背伤口崩开了？”
见武阳只穿了一件薄衫，也顾不上许多。走至武阳身后。抓住薄衫领口，双手使劲，“刺啦”撕开了武阳的衣衫。
只见武阳身后的白凰尾翎，晶莹剔透，霞光散散。就像要振翅欲飞的样子。却也看不出端倪。
大小姐忙对灵儿喊道“快去喊大师伯来。”
“不忙。。”此时刺痛略有减轻。武阳出手制止。
武阳深吸几口气，略微缓了会。
“这状况有几次了。大师伯说是经脉不稳，过些时日就能好。”
“哎哟，你可吓死我了。大师伯也是，就不能一气儿医好，什么都要过些时日，过些时日。”大小姐抚着胸口说道
此时，大小姐再看武阳后背的白凰尾翎，已恢复原来模样，可依稀能看见尾翎里精气流转，美轮美奂。
“这东西真是漂亮哎。”大小姐情不自禁用手摸了一摸。此时尾翎已经融入武阳身体，完全没有凹凸的感觉。“灵儿你看。就像绣上去的一样”。
灵儿，探过脑袋看了一眼，却红了眼眶，忙转身拭泪。
“公子这是受了多大的苦。”
“好灵儿，不哭啦，不哭啦。”大小姐双手扳过灵儿肩膀，轻声安慰道。
“哎。。。我眼窝子浅。扰了公子小姐兴致。”灵儿施礼，愧疚着表达了歉意。
“不怪你，不怪你。灵儿是个菩萨心肠。平时见个小猫小狗受伤都难过半天。其实，师兄现在也是不疼的是吧，师兄？”大小姐拍了拍灵儿的肩膀，像是要赋予勇气一般，转头问武阳。
武阳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是。好多了。”
“人家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武阳师兄将来必定是大富大贵之人。”大小姐信心满满的说道。
“是是。你们为我抄写经书的经书也足以感动天地。老天不让我飞黄腾达都说不过去。”武阳附和着说道
“公子披上吧，小心着凉”灵儿拿了一件衣衫给武阳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