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个变故
福伯一个人在账房里有条不紊的忙碌。瘦瘦的身影做起事来一丝不苟。
家丁铁禄急匆匆进来,“老哥。出事了,出大事了。”
福伯抬起头,皱眉看着铁禄说道 “什么事,一惊一乍的?”
“军营里出事了。”铁禄擦了把汗说道。
福伯心里一惊,还是把情绪稳了稳问道。“军营?到底怎么了”
“刚刚武放大公子派人来跟我传话,让府里赶紧找城里郎中去军营,我寻思这事肯定不小,过来跟你说下。”
“城中大夫。”福伯觉得心头就突然一紧,“营中有郎中配备,为什么要找城中郎中。”
“不知道啊,哎哟。我看那传信的人一脸着急的样子没细问 ”铁禄回答
武放这么急安排人回来找郎中,那就是自己被事情绊住了。什么事情这么急?福伯不敢多想,跛着脚走出账房。
“大顺,大顺!”福伯高声喊道。
侧房门里走出一个年轻人,看见福伯见了礼说道
“福伯。”
“喊上大利,大勇,大富。你们快些,各自散开去将城中的郎中请来府上,越快越好”福伯说道
“福伯,请哪位郎中?”大顺年纪与武阳相仿,生的膀大腰圆,此时一脸疑惑。
“都行都行,是郎中就要。”福伯也不知道军中具体情况,军中大夫每营都有配备。此时军中居然一个大夫都找不见,自然是多多益善。
眼看大顺领了命令转身出院。
“那传话人可还说了什么”福伯转身问。
“你看我这都老糊涂了,那人还在前厅”铁禄懊恼着说道。
“我去见见他” 福伯不顾腿上伤痛,大步流星走至前厅。
传话的信使此时正如热锅上的蚂蚁站坐不宁。他不光来传话还要将郎中带回去。
信使看见福伯来,连忙规矩行礼叫了声“福伯”
说着,他从身上解下一把长剑。
“临行时,将军让我把他贴身佩剑让我带着,说侯府的人一定认识。”
福伯接过长剑,仔细端详,这剑当然认得。
“军中出了什么事?”福伯沉声问道。
“军中将士中毒了”信使答道
“中毒?军中大夫呢?”
“找了一晚,直到我出发前也不见踪迹,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这应该是有人蓄意投毒。军中可有定论?”福伯问道。
“将军也怀疑有人蓄意投毒,他交待让我来找郎中,他自己去追拓智将军了。”
“拓智将军?出了什么事?”福伯又道。“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坐镇中军稳定军心,怎么能随性所为,四处乱逛。”
“拓智将军好像叛逃了。连同一队人马今早不见了”信使说道
如此大的信息量让福伯傻呆了好久,良久才缓过来。
“将军说他要自己去追,拓智应该知道些什么,别人去他不放心。”信使又说道。
“噢……”刚刚走的急,腿又开始疼了,侯爷用手捂住了腿,轻轻的揉。可恨自己现在一副残躯。空有心思可力不从心。看了看信使。福伯问道。
“军中中毒情况具体如何?”
“北大营毒发的将士数量最多,好些士兵一直昏睡。其余三营好一些。暂时没有北大营士兵中毒那样深,只是有些乏力。”
北大营驻扎着北疆骁骑,骑兵跟自己的马匹又是吃住一处。福伯心中一惊,问道。
“战马也中毒了?”
信使回道。“是。很多马早上站不都站不起来了。”
福伯皱眉说道。“那就是有备而来啊…………”
大概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两人还说着话。
听得远处闷雷般的声音喊道“让开,让开。”
紧接着有马蹄声传来,那马跑的很快。
“让开,让开……”大顺喊着,骑着马越过侯府大门,直接打马冲到前厅才停下。
大顺的莽撞没少被福伯训斥,不过今天情况特殊,福伯却没有理会。
“福伯,福伯。”大顺一边跳下马一边喊。
“在这呢,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福伯移步走至廊下。
“福伯”大顺擦了把汗。“东大街那边我跑遍了。所有的郎中,只要挂牌子的。都昨夜出诊了,到现在也没回来。还有几家药铺失火的,我也没找见人。我寻思这事不对。就先回来问问您。”大顺又补充道。
“兽医李四老先生昨夜都被请走了。我回来路上寻思难不成兽医也出诊,还真的邪门了。他也被人请走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真是要出事了。”福伯皱了眉头想了一会又说道“他们三个估计也会空手回来。。你这样。城南的郝郎中,你可有印象?两年前他在家专心谱写医术,不再出诊。你去他那里试试。”
“郝郎中上了年纪,你客气些”福伯又叮嘱道。
“好咧,知道了”大顺应着,转身咚咚的走开。
打发走了大顺,没多久大勇二人接连空手回来。虽然是意料之中,福伯还是难免失落。
北疆城戒备森严,一夜之间城里郎中都不见了踪影,不光有外敌还得有内贼呀。福伯手指轻轻敲着桌子,心里不断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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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大顺停住马匹,他闷雷般的声音传的老远。
大顺已经将郝郎中带了回来,众人连忙赶出去看时顿觉哭笑不得的。
大顺跟郝郎中同骑而回,年俞花甲的郝郎中像个孩子似的被大顺抱在胸前,此时面色苍白,头发散乱,嘴巴哆哆嗦嗦说不出话。
“福伯。人带来了”大顺喊了一句。
福伯几步上前,一拱手“老先生,您受累了。”
“哎哟,我这把老骨头。。”郝大夫哆嗦嘴唇半天出了声。“要散架咯”
郝郎中欲拱手还礼,可受了惊吓,哆嗦半天没举起胳膊。
郝郎中叫苦不迭。“老哥,什么事这么急。如果这路程在长点,不如直接把我送到棺材铺去吧。”
“老先生,军中有事,你还得移步至军中。”福伯清了清嗓子。。
“军中……北疆大营……大半天的路程?”郝郎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哥,我是郎中。”
“老哥别开玩笑,军营要我……”郝郎中连连摆手苦笑,可是他在看福伯神色时,话说了一半也噎回去了。
“当真?”郝郎中惊讶问道。
“老先生你受累了。”福伯鞠了一躬。这样大的礼出了侯府,便是在北疆军中,也没几人能受得起。
坐在大顺怀里的老人家全然忘了身子疼痛,也顾不上跟福伯告辞。连忙催促身后大顺。
“事不宜迟,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