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场大火
莫干城。一家火油店。
“将军”大狗挑开门帘，对屋里的“账房”打了个招呼。
“你不在自己店好生待着，跑过来作甚？”武马抬头瞅了大狗一眼，又低头继续查看手里的手绘羊皮图。
“今天巡保又来收费了。”大狗走至桌边自己倒了碗水。这鬼地方，又熱又燥。
“那给他们就是了。只是过些时候你自己去拿回来。”武马眼皮抬也没抬说道。
“将军，我觉得他们是闻到什么味道，只怕我那边要瞒不住了。”大狗解释道。
武马慢慢抬起头，没有说话，端详着面前的大狗。大狗被看的浑身不自在，仿佛武马的目光正在一件一件剥离自己的衣裳。连忙说道“安保费我是一分没短，天天上缴的。今天那群人拿了钱财仍不肯离开，一直催着我将堆积的木柴运走，还盘问店里兄弟。”
“问就问呗。有谁说漏嘴了？”武马问道。
“那到没有，咱们练了好几天，猪都背会了。就是咱们假扮伙计的兄弟都有武艺在身，走路干活跟寻常人不太一样。今日那些巡保看着咱们兄弟嘀咕好久，事后我越寻思越不对，就过来跟您说这事儿。”大狗担心说道。
“夜长梦多，是得早点动手了。”武马合了手里的羊皮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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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刮了一天，晚上还没有停歇。入夜，人们将要入睡，风却叫出了声响。城中外地人开的柴火店伙计陆续起身，检查堆放的柴火重新绑扎。只是奇怪的是，火油店的伙计早已经穿戴妥当，黑巾罩面，身负砍刀。这般打扮不像是正经火油店伙计。
突然火光乍起。城中几处一起着火。火苗老高，城外都看得见。
原来是柴火店堆积在一起的柴火还没有来得及运走，这些柴火有的堆积在空地，有的直接堵住街道。还有些没有卸车的柴火，此时也着了火，受了惊吓的牲畜，胡乱奔逃。
将街边建筑一一点燃。着了火的建筑借着风势烧的更旺，那火就像活了一般，四处奔走，上下翻飞。一座土城瞬间就变成火海。百姓哭喊着四处奔逃。
挤挤挨挨的建筑此时就像吐着火舌的猛兽。不断吞噬建筑还有街道上四处奔逃的民众。
城门的守卫此时看见，急得摇头晃脑，但是不敢擅离职守。守卫里一个脑袋灵光的大声喊喝，要大家打开城门，让火海逃出来的民众可以逃出城有个落脚的地方。
可城主规定，日落之后没有命令不能打开城门。情急之下，大声喊喝的守卫要去打开城门，有的守卫坚守规定不准打开，守卫们就开始摇头晃脑的争辩起来。
此时，商人们拉了十余车柴火赶到城门下。商人头目在城门下喊了几声，城上守卫忙于争辩，也没人搭理城下逃出来的商人。守卫们争辩愈发激烈，整个身子都开始摇晃，商人头目回头看城中火光冲天，火势更盛。不敢再耽搁。
“他奶奶的 ，都火烧眉毛了也不知道你们摇摆个蛋。卸车。”随即指挥商人将拉着柴火聚集一起堵住城门。拉车的牲畜卸了挽具。柴火上浇了火油，火焰腾空而起。照亮整个城门。
“跟我上”商人头目喊了一声。
商人们飞身跃上城门，守卫们在摇摆中丢了性命。
城中宫殿此时大门敞开。城墙并没有阻止火势的蔓延，城堡中的婢女，侍卫都在忙着取水救火，有的却在逃命。莫干城一直缺水，此时火借风势烧的更急。十几米距离不能近身，没有哪个有能力将水泼那么远。
几百条蒙面身影出现在宫殿门口。
为首的人挥了挥手，众人一字散开。分十五人一组，向前推进。他们行动迅捷，因为穿梭于烟雾中，没有人喊打喊杀。可是手底下一刻没停。手起刀落，眨眼便是尸横遍地。鲜血混合地上的水形成条条涓涓细流。
宫殿守卫们正忙着救火，完全没有防备。整个宫殿的防御就在无声中被迅速瓦解。一行人行动迅速，穿过大殿进入后宫，此时，后宫各处也已经火光冲天。众人分组循路搜寻，不作停留。
众人兜兜转转便来到后花园，这里火小一些。见门口侍卫层层把守。蒙面人心里笃定，应该是躲到这里了。他奶奶的找了一个晚上，可算逮着了。
那些侍卫身穿重甲，此时看见这些蒙面人，恐慌大声喊叫起来，亦或是兴奋。前面一排二三十名侍卫摆弄着奇怪的姿势端着枪冲杀过来。一排蒙面人迎了上去，几乎是一样的招式，运刀压枪，反手撩刀。一排侍卫同时倒下。
侍卫们很害怕不断后退，可后面已经站满了人没有位置。任凭前面的侍卫如何向后挤，脚下也挪不了分毫。
蒙面人很不解，战斗需要先摆弄姿势嘛？为什么非要做出奇怪动作才能砍杀？
前排侍卫见后退不能。只是原地大声喊叫，摆弄姿势，再不敢冲杀。蒙面人也不等，主动出击。提着刀就冲了过去。
层层守卫消杀殆尽。人群中终于露出身穿华贵睡袍的城主。他头发凌乱，手持宝剑大声呵斥，让侍卫往前冲杀。剩下的守卫已经吓破了胆，纷纷躲在城主身后。不敢露面。
城主气急败坏，面露凶光，向蒙面人隔空挥砍着宝剑。
蒙面人慢慢往前移动，压缩阵型。
城主突然丢了宝剑，跪拜在地。嘴里不断喊着
“巴利……巴利……”
蒙面人歪头问身边的武阳“巴利是啥？”
“好像朋友的意思。”武阳想了想。
“巴利你大爷。”蒙面人身化闪电，一道寒光闪过，城主人头落地。
夜色很浓，武马远远盯着火光冲天的莫干城。火光在武马的脸上明暗交织。他的影子被火光拉的很长。
六条身影矫健从远方奔来，停在武马身侧。
“将军”六人拱手道。
“都做好了？”武马问道。
“共二十四处水井，有两处被烧塌的石墙给掩埋了。其余二十二处都放了。”
“将军，火势太大，算好的路线还是被阻挡了。回来迟了些”另一人补充道。
武马扭头看了看他们几人，多少有些狼狈。头发衣角或多或少都被烧着了些。笑了笑
“上马。”
武马拨转马头。
“驾。”策马扬鞭，扬长而去。
身后五百骑兵紧紧跟随。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