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签订契约
和柳长顺说好，柳絮这次让杏儿和水生两人在外面等，带着柳长顺进去见常掌柜了。因为一旦契约签订，他们几个小的肯定不能天天进城，还得靠大人，所以，以后送货估摸着都得靠柳长顺，他们几个就负责采摘晾晒就好了。
见柳絮带着一个朴实汉子进来，常掌柜知道，这事定下一半了，随即起身邀请对方入座。
“丫头，这位是？”常掌柜一脸温和的看着柳絮问道。
“常伯伯，这是我族叔，柳长顺，我爹征兵离开以后，要不是他们一家，我和我娘都不知道还在不在了。并且，之后如果咱们达成合作，也都是由我三叔来酒楼送货哦！”柳絮笑眼弯弯的回道。
听她这么说，常掌柜就明白了，随即起身像柳长顺拱了拱手：“柳兄弟，往后可要辛苦你了。”
柳长顺虽然也在外面务工过，但还是个朴实的乡下汉子，见状不免有些拘谨，赶紧回了个礼：“常掌柜客气了。”
“那，絮丫头，咱们现在就来谈谈菌菇的价钱？”常掌柜再次看向柳絮，他心里清楚，这事儿拿主意的还是这个小丫头呢。
“嗯嗯，常伯伯，在这之前，我想问下，您觉得咱家的大厨和我的厨艺相比如何？”
柳絮笑问。
“呵呵，这……”讲真，吃过柳絮做的菜，再一对比大厨之前做的菜，常掌柜真没法昧着良心说大厨的厨艺好。所以他笑的有些尴尬。
“嘻嘻，常伯伯，咱们酒楼肯定不能只靠菌菇留客吧？毕竟还有季节限制。”
说到这里，柳絮顿了顿。
“而且食材再好，如果厨子的厨艺跟不上的话，会大大降低菜品的味道哦。”
不出意外，柳絮看到了常掌柜眼神中的激动，即便他已经极力控制了。
“哦？那依絮丫头的意思？”常掌语气隐隐有些急切。
“嘿嘿，常伯伯，如果絮儿能帮你提升大厨的厨艺，帮醉云轩坐稳榆阳镇第一酒楼的位置，你能给到絮儿什么呢？”
柳絮依旧笑眯眯的，可常掌柜却目光深沉的看着面前这个，和他孙女差不多的小丫头。良久，常掌柜缓过神，脸上的表情更加温和了。
“丫头，你先说说你想要什么？伯伯必定不会亏待你。”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如果今天之前，有人跟他这么说，还是个小丫头，他指不定得把人轰出去。
“嘿嘿，这个等下说，咱们先来谈谈菌菇的价钱。”见常掌柜上钩了，柳絮眼眸一转，却跳过了。让常掌柜哭笑不得。
“你呀！”常掌柜隔空点了点柳絮：“说说看，你心里的价位，伯伯说不亏待你，定然不会失信，但你不能狮子大开口哦！”
“那是必然，常伯伯你也太小瞧我了，丫头我是那种人吗？”
柳长顺在一旁看似安静的喝着茶，其实心里已是轩然大波。这丫头，他之前还觉得她就是比一般孩子聪慧一点，如今看来啊，还是看低了啊。这就是传言中的鬼才啊。
柳絮可不知道柳长顺心里的想法，此刻的她正正襟危坐，对着常掌柜侃侃而谈：
“虽说菌菇这东西在咱榆阳说稀奇也不稀奇，但是能真正分辨有毒无毒的，我想即便不是没有，但也不多。加上季节性产物，所以还算是稀奇食材。但后续当菌菇上桌以后，肯定会有人慢慢学会辨识。”
“所以絮儿要价不高，前一个月，我相信醉云轩定会因为菌菇而客似云来，那么这期间的菌菇，丫头以新鲜菌菇18文一斤，干菌菇160文一斤的价格供给咱酒楼，另外除了今天的两道，再免费赠送三个菌菇的做法。1个月以后，市场肯定会陆续出现其他菌菇，不论有毒无毒，但肯定有所影响。所以，丫头以新鲜的10文一斤，干菌菇90文一斤的价格供给酒楼。并确保由我们供给的菌菇，均无毒。且我们的菌菇只独家供应醉云轩。”
说完停下，柳絮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艾玛，口太渴了。
“另外，丫头还在研究菌菇的种植方法，如果成功的话，后续菌菇可能就不再有季节限制了。当然，这价格到时候也肯定有所不同。不过这个目前还属于画大饼，嘿嘿。”柳絮笑眯眯的说道。
前边，常掌柜还边听边捋自己的山羊胡，可当他听见柳絮还要研究菌菇种植的时候，一个激动，“嘶”，扯掉了自己的好几根胡子。
“丫头，你有几成把握？”常掌柜站起来问到。
“唔，五六成吧，得选好品种才行，您老先别激动哈！”柳絮真怕他把自己胡子给捋光了。
“行！你先前说的价钱，伯伯答应了。但是伯伯有一个请求，如果后续你种植出来了，醉云轩拥有优先采购权。”常掌柜激动的说道。
他冷静不下来啊，这丫头给的惊喜太多了，而且他明白，后续种植的菌菇，他不可能要求独家供应，不说别的，这事若是成了，一旦传出去，常家根本无法独自吃下，到时候还有可能保不住他们不说，把自家也连累进去。
“不过丫头，关于种植这件事，不论成功与否，除了我们目前知晓的几人，最好就不要传出去了。怀璧其罪的道理，你应该懂的！”出于人道主义，也确实喜爱这个丫头，常掌柜还是忍不住提醒到。
这让柳絮心中一暖。哎哟，这个老头，整得她以后都不好意思坑，啊不是，是不好意思开高价了。
“嗯嗯，丫头明白，谢谢你常伯伯，你真是大好人！”日常好人卡发送。
“好了，现在可以说说，你的那个厨艺提升的要求了吧？”菌菇种植什么的还没影呢，这个厨艺提升目前才是重点啊。
“嗯嗯，是这样的，我今天做菜的时候看了看，厨房里的食材倒是不少，但是调味品相对较少，甚至有些可以提味的菜，大厨似乎并不会使用。我打算把现有的一些调味料给大厨们整理一下列出来，以此提高你们原有菜品的味道。另外嘛，我还有一些别的菜式，不知道常伯伯有没有兴趣？”
“你想要卖菜式？”
“不不不，我有一个新想法，您参考一下。整理调味料我免费教，但是这五个菜式，我想以任意卖出一道，就提算四成利润的分成来计算。伯伯，您觉得怎么样？”
柳絮依旧笑眼弯弯，但说出的话，不仅常掌柜惊呆了，连坐那儿当工具人的柳长顺都目瞪口呆。
这丫头还真敢想啊，怎么有种空手套白狼的感觉？
柳絮若是听见这话，肯定会说，知道什么，我这家技术入股。
“丫头，你这个想法我做不了主，伯伯需要先跟主家请示一下。”常掌柜好不容易平复下来，诚恳的说道。
“没问题！常伯伯，那我们今天先把菌菇的契约签订了，等会儿我把调味料给你整理出来。不过今天有点晚了，我还要赶着回去干活，那三个菌菇的菜式只能我过两天来了再教大厨了。”柳絮估摸着都已经十点半的样子了，距离他们来时已经过去1个半时辰了。她得赶回去打草，不然被章老婆子发现，就糟糕了。
“行！”常掌柜叫人拿来笔墨纸砚，又安排人跟着柳长顺去过称今天带来的菌菇。
签约的时候，常掌柜还担心柳絮不识字，结果抬头看到她拿另一支笔些的调料整理单子，把话吞了回去。虽说，咳，那字写的跟狗爬似的，但好歹认的出来哈。
一式两张，柳絮将属于他的那张小心吹干叠好，然后贴身放在了心口处。
随后，常掌柜便带她去前面结算菌菇钱。新鲜菌菇一共二十五斤多一点，干菌菇十斤六两，合计两千一百四十六文。常掌柜给凑了个整数两千一百五十文。问她要铜钱还是银子，她要的铜钱，因为还要给杏儿和水生哥分呢。
都处理完，约定好3天送一次货后，柳长顺带着三孩子给常掌柜拱手告辞。常掌柜又吩咐了后厨提了三包点心过来。常掌柜目送几人离开，便回了办公的地方。他要给主家写信，告知今天发生的事情，并询问一下主家的意思。当然，其中不包括柳絮说的菌菇种植。
先不说他和柳东来长久以来的交情，就是他本人而言，他很喜欢这个机灵的小丫头。他相信，这丫头以后成就肯定不低，他想看看她到底能走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