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做康复训练
沈北牧说做就做，把姐姐和姐夫送回招待所后，便出门了。
当天晚上，他把好消息带给了沈以沫和纪淮安。
“我去找了建华，听说是姐夫的事，他立马就答应了，我还上何家吃了晚饭，何叔也答应我，明天我们就去康复中心。”
沈以沫认真听着。
何建华就是上回介绍江唯均给她认识的，能认识厂长的儿子，他背景也不简单，他爸是参谋长，估计是听说了纪淮安的事，才愿意破例的。
“北牧，谢谢了。”
纪淮安抬头，微微一笑。
沈北牧拍了拍他的肩，“瞧你说的这话，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在带着地瓜和土豆出房门前，“对了姐姐，建华让我跟你说一声，特别想尝你做的菜，改天有空咱们带着姐夫上何家一趟吧！”
沈家父母与何参谋长有些交情，可以说是看着沈以沫姐弟二人长大的，何家父母要是不知道他们上省城的事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又帮了这么大的忙，前去拜访也是应该的。
“好，咱们后天就去。”
“……”
第二天一早，便带着纪淮安前往康复中心，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有专门的医护指导帮助训练，他也很积极配合治疗。
“姐姐，你记得李老先生吗？”
经过一天训练，回到招待所，沈北牧提起父母的旧识。
沈家父母都是老师，社交广泛，大家骨子里还是尊敬文化人的，而这位李老先生就是针灸传承人。
沈北牧：“记得小时候，顾伯伯一条腿中弹伤到神经，就是李老先生扎针扎好的。”
可经过环境的变化，中医也受到打击，当年名声显赫的中医现在都不知所踪了。
沈以沫看向纪淮安，他正靠在床上摁着腿，今天一天的训练似乎让他有所收获，没有昨日的阴霾，连带两个孩子都受到影响。
“经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只是现在还找得到李老先生吗？”
沈以沫怀疑他会不会也像父母那样被下放到乡下了。
沈北牧摇头：“应该不会，他对顾家有救命之恩……明天到何家问一问吧，说不准有消息，那样的话，姐夫就有救了。”
“也好，等淮安明天训练结束，我们就去何家。”
一家子坐在小小的房间里商量着，地瓜和土豆不吵不闹已经昏昏欲睡。
“我就不去了，而且我觉得地瓜和土豆也不好带去，你们去吧。”垂着眼眸的纪淮安开口，抬头注视着面前的姐弟俩，喉间酸涩，尤其想到沈以沫要为了他去别人家里辛苦做菜，心里便被难言的情绪包裹。
纪淮安牢牢记住这一刻的感受，强行压下，露出一抹笑，并摸了摸蜷缩在墙角的兄弟俩，心中微暖。
沈以沫默了默，看向沈北牧。
沈北牧笑道：“姐夫要训练，我们还是提早一些去何家，地瓜和土豆在姐夫身边闲着也是无聊，还是一起带去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纪淮安当然没意见。
眼睛偷偷掀开一条缝的土豆听到这里朝沈以沫比了个耶。
他可太想出门转转了，可爸爸要看病，只能待在医院，土豆都被闷坏了。
……
“哇！好大的房子，这里面得住多少人？”
按照与何家约定的时间，沈以沫和沈北牧买好了菜和上门的礼物，牵着俩孩子来到了何家。
一排排的小洋楼看傻了两个孩子，他们记忆里最豪华的房子就是砖瓦房了，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沈北牧笑了，指向其中一栋大门紧闭的洋楼，“舅舅和你们妈妈从前就住在这。”
沈母的祖上是商人，这栋房子就是她爸爸留下来的作为陪嫁。
当年因为沈梦的举报，沈父偷藏的典籍被一烧而空，吐血昏厥被关进牢里，后来沈北牧便在没见到过父母，再次得知消息，父母已经被下放牛棚，房子也被没收查封。
土豆瞠目结舌，不可思议地看着沈以沫，随之捂住胸口，面露痛苦之色，“差一点，就差一点我也可以住在里面了。”
沈北牧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没想到是这脑回路，哭笑不得。
地瓜只是看着，一言不发，没有羡慕也没有憧憬，好像在他眼里，牛棚和洋楼没什么区别。
“舅舅，妈妈你们别难过，等以后我们一定可以住进比这里还豪华的房子！”
地瓜一脸笃定，捏紧了拳头。
原本心情复杂的沈北牧也因为地瓜的这一句话冲淡了悲伤，只有沈以沫清楚的明白，只要明年的大会结束，各地的知识分子都会被召回，恢复原职，甚至补发工资，还有房子，大概路会返还，沈家父母都是人才，只要熬过这段时间，一切都会变好。
沈以沫清楚，但是不能说，看着满脸复杂的弟弟，“我们走吧。”
何家有警卫员，告知身份后，才得以放行。
地瓜和土豆感知到不同寻常，一举一动都变得规矩不少，原本蹦蹦跳跳的土豆也安静了下来。
沈北牧上去敲响了房门，开门的是何建华。
“哎呦！你们可算来了，我在家里等了大半天了！那个姓江的，给我写信回回都在夸以沫姐的手艺，可把我馋坏了！”
何建华连忙招呼一行人进屋，宽敞的房子里透露出上世纪的复古气质，地毯沙发包括电话，都是沈以沫在现代电视剧上看到过的。
“你说你们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连菜都买了，太够意思了！”
何建华拍了拍沈北牧的肩，没有客气的意思，注意到他们身后的地瓜和土豆。
“这俩孩子长得可真秀气，你们舅舅经常在信里提到，赶紧进来！”
今天是周末，何母恰巧在家里休息，听闻动静穿着拖鞋从楼上下来，穿着白衬衫干净利索，没有什么华贵的首饰衣服，周身的气场就让人觉得不一般，不是乡下那些大妈大婶能够相比的。
“听建华提起，我就奇怪，以沫什么时候会做菜了？我们家张妈可是专业的，现在我想明白了，这小子是为了让你们心安理得，所以才这么说的，这孩子，什么时候也有这么细心的一面了。”
何母笑着看向沈以沫，打小，她就不喜欢沈家孩子，如今沈家败落，更是瞧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