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 章 逛街

    第二日白沐辰休沐，白沐心也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去街上逛吃逛吃。

    天气暖和起来了，先去成衣铺子一人做了几套衣服，自从卖了貂皮大衣，白沐辰花钱再也不会抠抠搜搜了，小手一挥，每人四套外衣，两套内衣，另外还给陈墨多做了两套粗布短打，劈柴烧火的时候穿。陈墨:真是会谢，大可不必。一下子来这么个大生意，成衣铺子掌柜的笑的见牙不见眼，热情接待，但是等结账的时候就有些笑不出来了，那白小公子真是太会还价了，小算盘噼噼啪啪一打，二十多两银子的货，硬生生被还到了十八两，还一人附赠了一双鞋子，两双袜子，掌柜的欲哭无泪。陈墨表示:又学到了。若是换成以前的他，必然会说读书之人，不能沾染铜臭味，只有在他经历过身无分文，贫寒交加之后，他才真正体会到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窘迫。

    与成衣铺子掌柜的商定送货上门的日子后，一行三人又去了“水墨间”，这是一家书画行，有很多贫寒的书生会将自己得意的书画放在“水墨间”寄卖或交流。白沐辰对书画有浓厚的兴趣，时不时的要去那里观赏临摹。但自从见识了陈墨的书法和画技之后，就很久没有过来了，陈墨在书画上的造诣，可以秒杀全场。

    “水墨间”的黄掌柜还记得白沐辰:“白小公子可是好久没过来了。”

    “黄掌柜好，最近书院里课业紧，今天才得空，这不马上就来了。”白沐辰已经可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不管对方是谁，说话不会得罪别人，还能把人哄高兴了。就说刚刚成衣铺子的掌柜，虽然被还价还得有些肉痛，但要不是被白沐辰哄得心花怒放，最多也就送双袜子，哪能送鞋啊。

    白沐心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歇会，陈墨没有来过，看什么都觉得新奇，白沐辰熟门熟路带他到了二楼，这里被掌柜的辟了一个大书房出来，成为了很多书生学子交流书画的场所。这里也没有贫富之分，只有书法造诣高低，陈墨虽然穿着破旧的棉袄，但在这里并不会显得格格不入，也有很多书生穿着补丁贴补丁的棉袄，没有人看不起他。“水墨间”还提供免费的茶水，交流下来比较好的书画，“水墨间”也会免费寄卖，售出后才会收取一定的佣金。因此这里一直人气很旺，有来学习的，有来交流的，也有来卖画的，每个人都能侃侃而谈。书画也是陈墨最擅长的领域，他听得津津有味。这里没人认识他，有时候，他的观点会被认可，也有时候，会被反驳。有时观点一致时，大家共同举杯，以茶代酒，开怀大笑。

    陈墨太喜欢这里的氛围了，在白沐辰的起哄下，他也提笔，写下了一首诗。他的字自然是极好的，书房里的书生将他团团围住，夸上了天，热情请教，害他和白沐辰仓皇而逃。

    黄掌柜已经知道楼上发生的事情了，也看到了陈墨写的字，确实是一笔好字，上前笑道:“怪不得白小公子好久不来，原来是自己家里就藏了一个书法大家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对外白沐心姐弟都称陈墨为来投奔的远房表哥。

    既然是来投奔的，那银钱自然是不够的，黄掌柜的见陈墨字写得好，想问陈墨是否愿意为“水墨间”抄书。陈墨在“砚心斋”干了三个月，自然知道“砚心斋”生意冷清，要不是铺子是自家的房子，不用出房租，可以说入不敷出，养白沐心姐弟都困难，何况现在又要多养一个他，若他能帮着“水墨间”抄书，就能贴补些家用。陈墨刚刚想答应下来，却被白沐心先拒绝了:“黄掌柜，多谢你的好意，我家表哥，明年还要参加科考，恐怕没时间抄书。”

    黄掌柜虽觉有些遗憾，但也为陈墨感到高兴，陈墨穷得都要来投奔白沐心姐弟俩了，说明已经走投无路了。只是个远房亲戚，刚刚陈墨明明都想答应抄书了，却被白沐心拒绝了，这个意思，是要供他参加科考了，家里已经有个弟弟在白云书院读书了，现在又要多供一个，可见陈墨真是遇见好人了。

    告别黄掌柜，已经快到中午了，白沐心在“水墨间”灌了一肚子茶水，肚子早就饿了，今天既然出来了，就去醉仙楼搓一顿吧。

    三人上二楼要了个小雅间，每人点了两个爱吃的菜，招牌还是菌子，不知道还是不是白家村出品。天气转暖，新鲜的菌子刚刚上市，白沐心又点了一个清炒菌菇。

    不愧是醉仙楼，每个菜都可圈可点。三个人饭量都不小，分分钟清盘。吃得差不多，醉仙楼的佟掌柜上来，又一人送了一份甜品。

    白沐心知道醉仙楼也是林家的产业，所以佟掌柜的示好她也就接受了。随便聊了几句，知道林家已经接了皇家的生意，成为平州城唯一的皇商。佟掌柜说得含蓄，但白沐心知道，这个皇商，怕是和那件貂皮大衣有些牵扯。怪不得林东家对貂皮大衣势在必得，原来是为了讨好贵人，拿到这个皇商。那件貂皮大衣，若在平时，也就五六千两银子，白沐心开价一万两，其实还是给林东家留了点还价空间的。没想到林东家急着要，价都没有还，倒便宜了白沐心，作为既得利益者，白沐心也为林东家感到高兴，以后是不是要再去山里转转，做做样子，说不定，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啊……呸，呸，呸你差钱吗？空间里的钱钱还放在那里落灰呢，白沐心鄙视自己，怎么一想到钱就那么兴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