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迷雾起源
“镜，你知道蝙蝠村吗？”白雨声把书放了回去，向女孩靠近。
面对面俯视他人多少有点奇怪，所以白雨声搬来一块较大的石头，在女孩床边坐下。
“嗯。”镜点头，眼睛泛着泪花，给了白雨声一个背影。
没有否认名字，女孩果然就是族长所说的镜。
从已有信息来看，族长应该也不在了。如果说书架的禁制是杨梓潼或者其他人留下的，那么他们应该见过那位族长，达成了某种交易，也就解释不了这第二关为什么如此安静祥和。
“杨梓潼……你难道指望我去救一个岁数比我大一千多的异兽吗？”白雨声声音很小，反正不是说给镜听的。
“镜，你现在困吗？”
“不。”
“那我们去一处地方吧。”
防止镜走丢，白雨声是拉着她的手的，白雨声不懂情爱，镜活的时间虽然长，但也没见过世面，心理有些异样。
平平淡淡的，一个不知晓下一秒会看见什么样的景象，一个记不住以前走过的地方。
大手包裹小手，这就像是牵着女儿逛街一样，总之镜的笑脸未曾止过。
小溪流被月亮染成了淡蓝色，花草是那样的绿，除了没有昆虫以外，这里只比世外桃源稍逊一筹。
“到了。”镜指着眼前的两层楼高的房子喊道，语气洋溢着欢喜。
能被异兽记的那么清楚的房子，应该也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吧？
这房子的出入口竟然是卷帘门，稍微扒拉快一点，这门就像要掉下来一般嘶吼，刺耳无比。
和想象中的差距还是蛮大的，这里是间烟酒小卖铺，甚至有着玻璃展柜与陶瓷花盆，很明显是被带进来的。
厕所，冰箱，只有蛋壳的鸡蛋与粘在地面的蔬菜，这让白雨声更加坚信这片空间曾经是人兽和睦共处过的。
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这里又被遗弃了？
“镜，这里以前很热闹吗？就是人啊兽啊一起出现之类的。”白雨声问道。
“有，约定的，还有。”镜思索了五六分钟后点点头。
“那他们怎么走了，怎么只剩下……咳我们去楼上看看吧。”
白雨声本来想问为什么只剩下她一人的，仔细一想又不太合适，万一小女孩想起什么不好的记忆，变成乡间小故事中突然黑化的大反派怎么办。
“玩偶？”
楼上有俩房间，一间以白色为主，一间以黑色为主，应该和蝙蝠的习性有关，毕竟夜间蝙蝠是靠超声波探路与捕猎的，不是靠眼睛的。
全染成黑色估计也是杨梓潼瞎蒙的，以为蝙蝠只是单纯喜欢全黑的环境。
果然，镜更喜欢待在白色的房间里，床上还有着一只q版的人偶，还有白色的干渴痕迹，那是镜的口水。
这里的信息点要少的多，所以白雨声只是和女孩玩了一会儿枕头大战和屋内躲猫猫，就往下一处地方走去了。
可惜这里没有水，石井和水沟连通了，味道很难闻，如果用来洗脸，怕不是得中毒。
“镜。”
“嗯嗯。”镜此刻已经有了对白雨声的认同感，表情也不再那么僵硬，更像一个人类幼崽了。
“和你做下约定的人好吗？”
“嗯。”
“也是，那你是怎么记住这么长的路线的？”
镜又是仔细研读了白雨声的问题，找了根树枝在地上勾勒出一个正方形路线，在起点画了个黑心圆圈，拐角画一个空心圆圈。
“羊，记住，好。”女孩画完，把树枝撇向一旁，欣赏着自己绝美的画作。
“真厉害。”白雨声拍了拍镜的小脑袋，十五岁的他感觉自己都老了一千多岁，都可以当别人的慈父了。
很快就到了一处加工厂，这里竟然意外的有着昆虫，白雨声本来是不想进去的，但镜的眼神太有杀伤力了，那疑惑的目光让白雨声思量着自己是不是个男人。
“不好意思，太用力了。”白雨声松开了女孩的发红的手，咬牙往场内走去。
工厂的绝大部分都是铁做的，早就生锈折断了。
从地面掉落的瓶子里轻轻一探，白雨声瞬间冷静了下来，这是估计是某种镇定剂，那么这里就很好解释了——博士也曾来过。
白雨声双手合十，在镜疑惑的目光下默默祈祷着：“希望博士是个好人，可别是那种解剖异兽的烂人。”
“解剖？”
“呃……我的意思是街跑，就是街上跑步。”白雨声挠头回道。
镇定剂，兴奋剂，治疗药水，毒药，异兽与人体血液，加上这三台设备，他们究竟在研发什么呢？
白雨声很想继续探索下去，可惜这里是镜记忆里的最后一处地方，依照目前掌握的信息还是不能判断“迷雾起源”指向了什么。
天已经蒙蒙亮了，眼看已经凌晨五点了，镜也只是打了个哈欠，没有睡觉的意思。
时间依旧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中午十二点钟声异常响亮，阳光穿透迷雾，将这里变得极为梦幻。
啊——
原本正好好躺在水泥地面晒太阳的镜突然开始抱头喊叫，吓得白雨声连忙催动精神力安抚。很快镜又恢复了正常，只是头上的异样感依旧让她感觉不适。
“以前也会这样吗？”
“嗯！”镜指着天边的太阳。
“太阳……为什么会是太阳……”白雨声脑子高速运转。
就在这时白雨声发现自己的影子开始扭曲，慌的自己也头晕了起来，猛地站起，看着原先蹲着的地方沉思。
那地方很普通，就连自己的影子也没什么问题，确实跟过来了，但是那边的空气却是扭动着的。
“阳光在驱散烟雾。”
白雨声明白了一切。
之前的那本书曾记载过，辰一与蝙蝠族的一小段故事，其中曾提到过辰一留下了不少机关，这是其一。
其二，之前在外边了解到了星辰的可怕之处，其中有一点正是辰一死前留下的东西数量之多，能力之强，单凭那些东西就能与协会抗衡这么久。
所以那太阳恐怕就是辰一用来报复蝙蝠族的后手了。
镜的生命力正不断透支着，胸前的金光又为其填补着，达成了某种平衡。
“那只死羊，真会整烂摊子！我早该知道的，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下不去手，知道我会救她，可明明连你们也做不到……”白雨声有些哽咽，他不断给自己洗脑着，这是试炼的一部分，才不是什么同情她，竭尽全力的将迷雾聚集起来。
既然阳光是驱散雾气的，那金光就是聚集的，只要自己加快聚集的速度说不定有用。
可这里的一切都是因镜而存在着的。
空间边缘雾气被最最先被消磨殆尽的，许多异兽被迫亡命奔逃，向着迷雾最浓郁的这里赶来，不少异兽已经被阳光烧成灰烬，叫声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