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如何成为摄政王（7）
云桐跟着赵明珹。
“走，去东宫！”赵明诚吩咐道。
云桐扭头对自己的大宫女叮嘱了几句。
宫女便领命往她们以前住的寝殿去了。
赵明珹一进东宫只觉得什么都新鲜，让东宫的常侍带着他进进出出。
“这儿好，这儿风景好。”
“这不好，这楼挡光，回头把它拆了。”
云桐眼不见为净，在殿内听内府为她汇报东宫的情况。
“知道了，就这样吧。”
外头，赵明珹兴奋而高涨的情绪，让他的声音极具穿透力。
云桐听着他的笑声，就知道，自己之前叮嘱他的话，又做了耳旁风。
她坐在榻上，只觉得一阵无力感袭上心头。
她给赵明珹做皇子妃，做太子妃，将来还要做皇后。
他比自己小六岁，这日子还要熬多少年。
云桐想想都觉得累。
“皇后娘娘是怎么熬过来的？”
云桐觉得自己有必要与她探讨这个问题。
正想着呢，她的大宫女就回来了。
“娘娘，已经安顿好了。”
云桐点点头：“好，我去看看她。”
萧嫄被云桐安排在东宫的偏殿。
这些日子她始终惶惶不安，她知道赵明珹要封太子了，可是，她能不能做太子侧妃却还是未知数。
她给家里惹了大麻烦。
那一晚之后，她被丢在宫里，不管是阿翠还是爹爹给她的人，都不肯再给她送信出去，家中也没有信递进来。
不管她怎么哭怎么求都没有用。
在一开始的惶恐过后，萧嫄觉得既委屈又愤怒。
这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她那晚之所以那么着急，不就是为了要跟赵明珹生孩子。
到底是谁这么着急要孩子？不还是她的爹爹和祖爷爷吗。
把这么大的麻烦丢给一个人解决。
每次她与家中提与赵明珹不睦，家中也只会劝她多多顺从，要不然就是把妹妹接进宫中。
她在宫中争出来的一席之地，凭什么要那些小王八蛋进来分一杯羹，凭什么！
家中根本没给她任何助力。
哪怕是药呢？
萧嫄觉得那个掖庭出身不知是叫阿四还是阿五的女人，一定是给赵明珹下了迷魂药。
她可是京城第一美人，那个阿四连自己七分美貌都没有，却把赵明珹迷得神魂颠倒，她肯定不是善类。
她要告诉祖爷爷和爹爹，宫中肯定还有狐狸精，到时候赵明珹被狐狸精迷上，萧家就是送多少女儿进来都没有用！
然而，萧嫄没法把她的发现告诉任何人。
她回宫以后，赵明珹就下了命令，把她关在宫里不许任何人与她说话。
萧嫄快要疯了，她好歹也是萧家的女儿，赵明珹居然敢这样折磨她，等她出去了，一定要把这事告诉祖爷爷！
“你们是什么人？”
门锁开了，进来人的时候，萧嫄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等到她看清楚来人，立刻怒斥道：“云桐想要干什么！她要是偷偷杀了我，萧家是不会放过她的！”
说着她退到柱子后头：“你们别过来，你们统统都不许过来！”
“娘娘。”如今萧嫄的身份还没定，大宫女也不知该称呼她，只好采取了一种模棱两可的称谓。
“奉太子妃的命令，小的送您去东宫。”
“太子妃……东宫？”萧嫄冲出来，抓着大宫女的双手，瞪着他：“封太子的诏书下来了，我、我呢？”
“娘娘清冷静。”大宫女给左右宫女使了个眼色，让她们把萧嫄架住。
“还请遂小的到东宫，娘娘自然就明白了。”
“好……好……”
萧嫄被搀扶着出去，她已经很久没见过阳光了，刺眼的夕阳让她根本睁不开眼睛。
她被塞进一顶小轿。
萧嫄坐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不对。
“这不是皇子侧妃的轿子，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
大宫女觉得萧嫄在里头大吼大叫实在丢人，连忙道：“娘娘，九殿下已经被封为太子，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九皇子侧妃了，至于您的位份，要等进了东宫才知道。”
“你别骗我，阿翠呢，阿翠呢！”
“娘娘，您稍安勿躁，这就到东宫了。”
为了安萧嫄的心，大宫女特地让轿子在东宫门口停下，好叫萧嫄在出轿门的时候，就能看到东宫的匾额。
这让萧嫄稍微安心了一些。
若是她被处置了，肯定不会大费周章把她送到东宫来。
她被人搀扶着迈过门槛。
“她怎么来了。”
萧嫄抬起头，只看到赵明珹满脸厌恶。
萧嫄的脸红了，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下来。
赵明珹看她哭只觉得不耐烦：“赶紧把她送下去。”
说完就转身走了。
萧嫄站在原地，架着她的宫女，生怕她发疯也不敢动作。
过了一会儿，只听到她说。
“不用扶我，我自己走。”
云桐走进东宫的偏殿，萧嫄刚用过晚膳，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
看云桐进来，她也只是把手边的茶碗、妆镜、梳子、首饰……统统打量了一遍。
“还以为你要拿它招呼我呢。”云桐指着她那面铜镜道。
“那不是白瞎了我的镜子。”萧嫄透过铜镜，观赏着自己的面容。
一改关禁闭时的颓色，她自觉如今已经恢复了她往日九分的美丽。
“你来找我做什么，是来看我的笑话吗？”萧嫄盯着镜子里的云桐问。
哼，太子妃又如何，镜子里的云桐也没有她美丽。
“你的笑话还用看？”云桐直接坐在她身后的主位上，“不是已经传满皇宫都是了？”
看着萧嫄捏得泛白的手指，云桐歪歪头接着刺激道：“这笑话还有好几个版本呢。”
“云桐！”萧嫄转过身狠狠瞪着她，然后气呼呼地朝她扔了一块绢帕。
“你就是欺负我现在不能打你！”
云桐翻了个白眼：“你不也一样赌我不能收拾你吗？”
“说话放尊重点，我现在是太子妃。”
“你就是当皇后，我也就这样！”萧嫄盘着腿坐在云桐面前，“要杀要剐你随便。”
“你这狠话说的就好笑。”
一旁伺候萧嫄梳妆的宫女，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出。
萧嫄瞪了她一眼：“愣着做什么，倒茶去啊！”
“是、是，娘娘。”宫女逃似地快步出去。
“这有什么好怕的，没见识。”萧嫄又看云桐一眼，“你就不能给我配个好点的宫女。”
云桐指了指站在外间的大宫女：“我身边最好的就是她了，你敢要吗？”
萧嫄没有做声。
云桐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自己衣服上的褶皱：“所以说，没底气就别说这种让自己下不来台的话。”
被萧嫄支出去的宫女，端着进来，见里头的气氛有所缓和，偷偷松了一口气。
她是内府刚派到东宫的宫女，没有背景没有靠山，万一贵人们发作她，连个给她收尸的人都没有。
别吵最好，别吵架最好。
她回忆着在内府学的规矩，恭恭敬敬为两位贵人上茶。
太子妃就如所有人说的那样，是个很和善的人，让她把茶放在案几上，并没有难为她。
宫女又为萧嫄奉茶。
萧嫄看着她战战兢兢的样子，冷哼了一声，也没有难为。
宫女刚松了一口气，准备退到一旁，就听到萧嫄用特别不客气的语气与太子妃说话。
完了，宫女绝望的闭上眼睛。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萧嫄喝两口茶，润了润喉咙，找回了平日的状态：“恐怕你的处境也不好吧，谁难为你了？殿下？皇后娘娘？还是萧家？”
她见云桐不说话，笑得更肆意：“恐怕是萧家吧，你也不怎么样啊，都做太子妃了，还要被朝臣欺负，也就只能回过头来在我这里找找场子。”
宫女恨不得捂住萧嫄的嘴。
她才被派到东宫一天，被分给无品无级的宫妃也就罢了，再被连带着丢了命。
她只好祈祷云桐是真的好脾气。
面对萧嫄的挑衅，云桐长舒了一口气。
“我就是来看看你这狼狈样子的，等到江韫回来告诉她。”
“云桐！”
“怎么你不高兴啊？”云桐一拍桌子，“你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我给你收拾烂摊子你一句谢谢都没有就算了，还三天两头要给外头通风报信，你哪来的靠山，你爹现在天天就想着把你哪个妹妹塞进东宫里来，你要么就给我去说服他别再打这个主意，要么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宫里，少给我找不痛快。”
“不然，”云桐起身，“萧氏女对我来说就是萧氏女，是什么模样什么脾气，都无所谓。”
“云桐。”萧嫄的声音有些虚弱，“我爹他……真的什么话都没有吗？”
云桐低头，看着萧嫄乞求的眼神，心情复杂。
只丢下一句：“你想想你现在怎么还能好端端地在这里。”
说完，就走了。
伺候萧嫄的宫女松了一口气，太子妃果然仁善，最后也没有责罚萧娘娘。
她虽然不知道萧嫄到底犯了什么事，但能让她被关禁闭，肯定是了不得的大事。
犯这样的错，都能被保下来，宫女想，萧娘娘果然是太子殿下的表姐，亲得很。
难怪萧娘娘不许家中姐妹进宫，想必与太子殿下感情很深，不想自家姐妹相争吧。
“娘娘，小的继续服侍您梳洗吧。”她大着胆子问萧嫄。
萧嫄回过神来，点点头。
任由宫女为她卸下钗环，梳理头发。
“娘娘的头发又黑又亮，可真美。”宫女由衷的夸赞道，“小的还没见过比娘娘还漂亮的人呢。”
“嘴巴真甜。”萧嫄对着镜子笑了一下。
“小的说的是真心话。”宫女道，“娘娘的眼睛就像画中的仙女一样。”
萧嫄抬眼看了看她：“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红豆，或者娘娘取个新名字，也是小的的福气。”
“红豆……倒是喜庆。”萧嫄喃喃道，“你就叫红豆了。”
“谢娘娘。”
“你家里是什么样的，为何入宫来。”
“进来有饭吃。”红豆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在家里行二，顶上有一个哥哥，如今在军中，下头还有几个弟弟妹妹，每天醒了张嘴就要饭，家里养不活，我就跟妹妹一起进宫了，她如今在花房里，我调到东宫伺候娘娘。”
“军中……”萧嫄的眼神黯了黯，“可有功绩？”
“我们家不是军户，哥哥在军中养马，没法上战场立功。”
“那也好……”萧嫄的神情微微发怔，“至少能平安回来。”
“正是呢，娘娘。我爹爹也这么说，人能平平安安就好，不求他有多大出息。”
“是啊……”萧嫄想起萧朗的棺椁被抬进家门那日，父亲悲恸道，早知如此，就不该让他上战场。
是啊，原本就不该如此。
若是她能做皇子妃，何至于让萧朗冒那么风险上战场。
“娘娘？”
萧嫄回过神来，看着一脸担忧的红豆，心中不自觉对她亲近了许多。
“我问你，刚刚的话你都听明白了？”
红豆一愣，轻轻点点头：“娘娘被太子妃抓了把柄，又与娘娘的父亲闹了些小不愉快。”
“倒也没说错。”萧嫄又问：“依你看，我应该怎么做？”
红豆吓得，差点摔了手中的篦子。
“娘娘，小的大字都不识几个，哪能出主意呢。”
“我要你说，你就说，不许废话。”萧嫄厉声道。
“是……是，小的觉得，娘娘应该好好与萧大人说说。”红豆小心翼翼地道：“再怎么说，萧大人也是娘娘您的爹爹，怎么会害您呢。”
“可是，他却要我那些庶出的妹妹进宫来。”
“娘娘，那也是萧大人不放心您啊，”红豆道，“比起外人，您的妹妹好歹也是自家人，您又是大姐，进宫以后怎么可能不听您的呢，若是不听您的，您直接教训了就是。”
“所以，你觉得我应该让她们入宫？”
“娘娘不想，那就不行。”红豆坚定地道，“萧大人肯定也是担忧您在宫中吃亏，若是您让萧大人安下心来，他不也就不会瞎操心了吗。”
红豆说完，见萧嫄面色沉重，连忙跪下请罪。
“小的没见识，都是些胡说八道的主意，娘娘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我又没责骂你，你这是做什么。”
萧嫄瞥了她一样：“继续给我梳头发。”
“是，娘娘。”
红豆好不容易稳住打颤的手，轻轻梳着，生怕钩了萧嫄的头发。
一直到萧嫄开始闭目养神。
她才松了口气，今日这关，她算是过了吧？
“太子在做什么？”
云桐一边换寝衣，一边问一旁的宫女。
“回娘娘，太子那边传了宫人。”
云桐点点头：“都下去吧。”
大宫女看人都退出去了，忍不住对云桐道：“入主东宫第一日，太子殿下总也要在您这里坐一坐，如今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
“来我这里也不是合适。”云桐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找着自己头上的白发：“陛下病重，他应该去侍疾才是。”
大宫女低下头，她们的太子并不是个贤明的人，他登基以后该怎么办，云娘娘又该怎么办。
“娘娘，您今日去找萧侧妃……小的还以为您是要去罚一罚她。”
萧嫄老实的这几天，让大宫女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往日这个萧嫄仗着家势天天欺负她们娘娘。
“我去报复回来？”云桐抬眼，大宫女连忙点点头，“总也要敲打一番，不然以后她还会惹事。”
云桐笑了：“她惹事是因为她有挑事的资本，与我的手段厉不厉害没有关系，再说，若不是她惹事，我也活不下来。”
大宫女沉默许久。
云桐叹了一口气。
如果赵明珹洁身自好，就不会去找掖庭的女人厮混，如果萧嫄是个聪明知礼的，就不会半夜提着刀去与赵明珹对峙。
如果他们没有闹出人命，皇后娘娘也没有机会敲打他们给她撑腰。
可惜了，可惜了萧家多年的算计。
算计来算计去，把自家女儿养成了冲动任性的娇娇，把赵明珹养成了一个不懂事的傻子。
云桐找到了一根白发，正要拔掉，却被大宫女拦住。
“娘娘，白头发越拔越多，别碰它了，小的每日多准备些芝麻糖糕，您吃一些，保准就好了。”
云桐笑了，轻轻拍了一下大宫女的胳膊：“你贯会找机会教训我，我就不爱吃芝麻。”
大宫女见云桐笑了，也松口气，捏着篦子道：“那小的就给您多梳梳头发，就没有白头发了。”
“你怎么说都有理。”云桐透过镜子看专心为自己梳头发的大宫女：“你也不用费脑子逗我开心了，我现在心情还不错，咱们已经过了一关，再过下一关就是了。”
“娘娘，小的会陪着您的。”
云桐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镇定。
这一步走得艰险，她脚底下踩得是丝线，只要下一步走得不稳，这丝线就断了。
萧家吃了一个亏，肯定要找回来。
云桐今天去吓唬萧嫄，就是为了让她回去安抚萧家。
只要萧家觉得，萧嫄能够掌控住宫中的情况，那么他们既不会有什么大动作。
顶多就是……
云桐想，如今王皇后盯着后宫盯得紧，萧家不会在这个时候惹她，现在若是报复，大概就是去海洲给云权找不痛快吧。
云桐对这个兄长的情绪一向很复杂，这个时候，愧疚占得比较多。
“端笔墨来，我要给兄长写信。”
将信写好，她让大宫女明天一早就出宫交给云家送信的人。
“太子寝殿的灯还亮着？”
“是啊，娘娘。”外头来报信的小宫女道，“说是殿下正在宠幸那个宫人。”
云桐的手攥紧又松开，这事她管不管？
她思来想去，这第一日，她还是要去尽一些太子妃的职责。
赵明珹正与宫人胡天混地，听到太子妃过来，吓得差点没从榻上滚下去。
“你先别……”
“殿下，臣妾只是来请您早些安歇，看您安好，臣妾便告退了。”
“我没事，我挺好，你也赶紧休息吧。”
帘幕外云桐的身影遥遥地行了一礼。
“走吧走吧。”赵明珹不耐烦地挥挥手。
不等云桐走出去，他便又扑到宫人身上。
“好姐姐，咱们继续。”
他痴迷地看着宫人的脸，灯光下，宫人的脸冷若冰霜。
“姐姐，琵儿姐姐，求求你笑一个，笑一个给孤看看。”赵明珹央求道。
“殿下，你不该把我带进来。”王琵儿的神情冷漠，可赵明珹却稀罕地欲罢不能。
“你别怕，你是通过内府调过来的，再也不是父皇的女人，孤会保护你的。”
“谢殿下。”王琵儿轻轻推开赵明珹，“可是我一想到阿四，就寝食难安。”
“你不要担心，孤给阿四找了一个风水宝地安葬。”赵明珹并没有因为王琵儿的拒绝而发怒，反而又赖了上去，“你放心，等孤登基以后，立刻开始修陵寝，到时候就把阿四的棺椁送进去，百年之后你与阿四姐妹重聚，在一起陪着孤！”
“琵儿不过是个位卑低贱的女人，担不起殿下如此厚爱。”
赵明珹皱起眉头假装发怒道：“孤已经是太子了，你敢违背孤的命令吗。”
王琵儿立刻撇过头去，赵明珹就受不了了，脸立刻跟了过去。
“琵儿看到太子妃娘娘如此贤良淑德，可琵儿却缠着殿下厮混，实在愧疚不安。”
“太子妃就得是那样。”赵明珹随口道，“她不愿意也要做，琵儿你不同，你跟我了，也没有家族等着孤去封赏，也没有外臣等着教训孤，你就是来爱孤的，来心疼孤的。孤也心疼你，琵儿你不要觉得自己不如她们，在孤看来，你比她们所有人都好，都强一百倍。”
“殿下。”王琵儿看了赵明珹一眼。
“对对，”赵明珹看醉了，“孤就是喜欢你的眼神，你从来不因为孤的赏赐就百般讨好，也不因为孤发脾气就忐忑害怕。琵儿你真好，只有你懂孤。”
东宫正殿的灯一夜未灭。
到了下半夜，赵明珹才熄了灯，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赵明珹一皱眉头，看到殿中灯亮起，云桐站在远远的帘幕后。
“孤已经歇下了，你还有什么事？”
“殿下……”云桐看了一眼身边的夏循。
然而还没等她说话，外头就传来了丧钟的声音。
夏循看了一眼愣住的云桐，又看看完全没搞明白状况的赵明珹，高声道：
“殿下，皇上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