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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搂草打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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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签扔下,田有狗就被差役押在地上。

    负责行刑的差役没有留手,一板子一板子打得结结实实。

    一时间大堂里只能听到田有狗的惨叫。

    不过很快就叫不出来。

    南宫蕙看向面色煞白的两个喽啰。

    “另两人,纵容包庇,三十……”

    “大人,小人知错了!小人也是被逼的啊!”

    “大人,大人!小的都交代,都交代,都是田有狗逼我做的!”

    两个喽啰蜷缩着不停地求饶。

    他们两个刚跟了田有狗没几个月,肉都没跟着吃几块,要是跟着一起流放三千里,那也太冤枉了。

    南宫蕙听二人的坦白,责问:“你们二人年纪轻轻就不学无术,助纣为虐,枉读圣贤书。”

    二人连连谢罪,口口声声称自己不敢再犯,并承诺交出这几个月跟着田有狗得的全部好处。

    南宫蕙看完两人的供述,心道这才是她预想中会看到的口供。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念你们迷途知返,本官从轻发落,左右听令!”

    南宫蕙取了令签扔在两人面前。

    “将此二人拖出去,杖责十,每打一下都要让他们大声念一遍自己的错处。”

    负责维持秩序的差役连忙让外面的百姓让出一条路。

    两个喽啰被拖出去的时候倒是闭起了嘴巴,生怕让新县令以为自己不满,从重处罚。

    差役将他们带到衙门口的广场中间,先把二人的口供张贴在告示板上,然后将他们固定在行刑架。

    两个人嘴上不住的哀求,鼻涕一把泪一把。终于他们的恐惧在看到杀威棒的那一刻达到了顶峰,哭声震天,连两条街之外的食摊上都听得见。

    “怎么还有人在街上杀猪啊……”摊子上的食客好奇地抬头张望。

    正巧一个人匆匆忙忙从声源处跑来,只听他一边跑一边兴奋地大喊:

    “各位各位,衙门为民除害啦,田有狗抓啦!”

    只见这人跑到食摊上,抓起茶壶不歇气儿地给自己倒水喝。

    食客看到他这副模样不屑一笑:“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他不以为然与正在熬汤的老板抱怨:“抓了又如何,哪次不是交点钱就放出来了。”

    “这、这次可不一样!”传信的人喝完水,用袖子狠狠一擦嘴巴。

    “新来的那个县官,当堂就扔了令签,打了他板子,说是还要把他关起来继续查,你若不信就赶紧去看,田有狗新收的那两个兔崽子,现在正在挨打呢,你现在去,还能看上。”

    这人竹筒倒豆子一样说完了事情,也不管面前的几个人听没听懂,扔下碗就跑去将这个大快人心的消息告诉更多的人。

    “哎呀,真是老天开了眼了。”食摊的老板拾起被扔在地上的粗瓷碗,若不是还要看着摊子,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看这帮恶霸伏法。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位新大人,不愧是南宫家来的,腰杆就是硬。”

    “管他哪儿硬,真要是能把这帮人收拾了,下次县衙修路要募捐我第一个出钱。”

    “哥儿几个,别在这儿说废话啦,赶紧去看看。”

    “走走走!”

    “站住,你们这帮孙子给钱了吗!”食摊的老板急得大喊:“把饭钱留下,不然我让差爷把你们一个个都抓咯!”

    这厢热闹,衙门口更热闹。

    食客们赶过去的时候。

    行刑台周围已经围了三圈人。

    好容易挤进去,再抬头观瞧,这不就是常跟着姓田的招猫逗狗的那两个兔崽子吗!

    差役见来的人差不多了,高声将两个人的来历罪状数了一遍。

    “县令念此二人没有做下杀人越货的重罪,虽误入歧途,但也不是无可救药。便从轻发落,以示警醒,望你们知错就改,自此改邪归正。行刑!”

    一声令下,负责责打的差役就举起板子用力打在两人的身上。

    旁人只听到两声惊响,挨打的两个人脸色一白,竟然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负责监督的差役,见两个只顾着发抖,立刻上去提醒道:“说话说话,大人不是告诉你们,挨一下板子就要把你们干过的坏事说一遍吗。”

    差役用最温和的语气,说着二人听来最恐怖的话:“还是说,这一挨打,连记性都打坏了,那我这就回去跟大人说,请他重新判罚,既然记不住,那就多打几下长记性。”

    他的恐吓十分有效,两个人眼泪都下来了。

    其中一个头点得恨不得把脖子甩断:“我记得!我记得!我再也不敢了!”

    差役看向另一个:“他记得,你呢?”

    这一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含混着说不清楚。

    差役皱起眉头:“这可不行,你若是被他盖过了声音,就权当你没说。只能等他挨完打,再把你打一遍。”

    后来围上来的人不知道衙门具体怎么罚的,只是见行刑台上,突然打得不打了,叫得不叫了,那个啰里啰嗦的差役居然跑过去和那两个犯人说话,顿时不满的声音四起。

    “磨叽什么呢!快打啊!”

    “是不是收受贿赂呢,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发你!”

    差役是个老江湖,任人说着,也不恼,反而对两个犯人笑道:“你们看,都说我收你们好处了,咱们也要保住饭碗啊。弟兄们,使劲打,大人说了打一下交代一遍,既然他们什么都不说,那就不算数,重新打!”

    “我说,我说!我不该去看斗鸡!”其中一个放声大哭,“我没输钱,就不会偷别人的,我不偷钱就不会跟着田老大,我不跟着他就不会替他去欺负寡妇!”

    另一个见状立刻也高声对着众人交代,只是他说的与他的同伴大差不差。

    围观的看客们并不买账。

    听完目睹整场审判的人给周围的人说明白判罚的内容,好事的人立刻起哄道:“你把他说的都重复了一遍,算什么交代!”

    “就是就是,这一板子不算,继续打!”

    一听底下人都这么说,这人顿时急得连哭都忘了,感觉到差役举起板子带起来的风,吹在他的后脖颈上,他急中生智大喊:“我还替田有狗偷过百秀楼厨房里的鱼!我还吃了一块!我错了!我不该偷东西!”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他的同伴立刻看向他。

    没等两人争执起来,第二下板子就携风而至。

    “啊!奶奶救我!”

    “奶奶我错了!”

    两人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怎么又忘了?”差役看了眼天色,催促道:“赶紧说,不然我让他们打了。”

    “别别别,我错了我不该去看斗鸡……”

    如此循环往复了几遍,每一遍两个人都能想起点新鲜事来。

    差役一开始还能用脑子记,到后来不得不掏出笔来稍微写一写。

    最后几下的时候,这两个人已经连小时候自己尿炕却诬陷对方的事说出来了。

    差役用笔杆子挠挠头,看来问不出什么来了。

    “行刑完毕,诸位乡亲邻里切记,莫以恶小而为之,小树不修不直溜!看好自家的孩子,别让坏人拐到邪门歪道上!人在做天在看,做了错事就要付出代价,散了吧!”

    众人听完差役一席话,纷纷散去,不过还是有不少看热闹的人,非要等着往后看。

    一个花甲上下的老妇人,带着几个小伙子过来了。

    小伙子们推着一辆木板车,连头都不敢抬,生怕被熟人认出来。

    “抬起头来。”领着他们往行刑台走的老妇人,厉声道:“当初你们几个一起去斗鸡,还骗我说是去读书了。”

    “奶奶,我们没蠢到跟田有狗走啊。”其中一个被骂得不服气还嘴道。

    “你们不蠢?”老妇狠狠剜了一眼自己最小的孙子:“你们是没被姓田的畜生看上!”

    “抬起头来,你们是没有跟姓田的去坏事,可是二小子五小子带回家的酒肉钱财,咱们可都享受了。若是自觉有错,早做什么去了!现在在这儿扭扭捏捏惹人笑话!”

    老妇教训着孙子们,脚步却没停下,走到行刑台前,差役们已经解开两人的绳子,让他们趴在行刑台上。

    领头的差役听到老妇人教训孙辈,开口劝道:“大娘您也别生气了,年轻人行差踏错也是有的,但只要能痛改前非,也能做个好人。”

    老妇人叹气道:“也是祖宗保佑他们没有铸成大错,若真是背了人命,我可怎么跟他们死去的爹娘交代啊。”

    她一边说,身体摇摇欲坠站立不稳。

    几个孙子赶紧上前搀扶,老妇人的大孙子指挥弟弟们道:“你们把奶奶扶到树荫下头,老四你跟我来,把他们两个搬到车上。”

    差役见状,要上前帮忙。

    大孙子连忙拽起挨板子的老二老五:“怎敢劳烦差爷呢。”

    说着,也不管两个弟弟疼得哭爹喊娘,跟四弟一起像拽年猪一样,将他们拽上了车。

    老妇人见状喊道:“把你弟弟们好好放,万一伤口黏在车上就不好了!”

    “知道了奶奶!”

    老大与老四跟差爷道:“弟弟们偷来的银钱,请容我明日送来衙门。”

    “行行。”差役叮嘱道:“赶紧带着他们回家吧,银钱的事,等田有狗身上的案子都结清了一并算,不着急不着急。”

    “谢差爷。”老大拖着车子与自己的祖母和其他两个弟弟汇合,在一旁帮忙推车的四弟悄声问:“大哥,是不是官爷看不上咱们那仨瓜俩枣啊,那咱们还用去借钱吗?”

    “借。”老大瞪了弟弟一眼:“明天还要大张旗鼓去衙门口还。这钱烫手,留着总有人惦记。”

    “不明白,不过我听奶奶的,奶奶说还那就还。”

    老妇已经缓足了气,见自己的两个孙子趴在板车上半死不活的样子,又气又心疼。拍着车板骂道:“讨债的小鬼,索命的判官,你们这是要逼死我啊!”

    “奶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奶奶,我屁股疼……”

    祖母狠狠骂道:“我的话你们不听,差点做了大孽,真是打死你们才好!别脏了咱家的名声!”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心疼孙子。

    “回家吧,这下好了,你们也动不了了,不用天天夜里溜出去。”

    老妇又对自己的大孙子道:“家里的钱若是不够,就去外头借,你若是拉不下面皮,那我就舍了老脸。”

    “奶奶您别这么说。”几个孙子连忙道,纷纷答应回家以后立刻就去借钱。

    再回头看躺在板车上的两个,不免有些怨恨,忍不住说起风凉话。

    “这伤怕是难好咯。”老六年纪最小,早就不满这两人四处惹事,自然不会放过挖苦他们的机会,“眼看着天越来越热,伤口要是烂了可怎么办,听说要用火烧一遍就没事咯。”

    “胡说八道什么。”老大立刻制止弟弟说下去,看了眼祖母:“奶奶,不如先去药铺买些敷药吧,也不能让他们两个人就这么回去干养着。”

    “唉,作孽啊。”祖母叹了口气。

    躺在板车上的两个听了这话,连忙又哼哼着喊疼。

    没想到,老妇人抬起手在两个人的后背上各给了一巴掌。

    顿时,两人的叫唤就变得真诚了许多。

    “行了,别在我面前耍花样,又没伤筋动骨,养两天就是了。”

    一家人听着祖母的教训,往家里走。

    路上难免遇到熟人,老妇人倒是不遮掩,对他们哭诉自家的不肖子孙。

    听的人见她哭成这样,只得宽慰两句,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又或者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之类的话。

    你一句我一句就这么站下了,话赶着话,就有人说出要借老妇钱去交官府。

    也有人指着路口道:“那儿新开了一家药铺子,老板说他家请的坐堂的郎中,是江湖神医的弟子。”

    “江湖神医多了去,谁知道是哪个?”老六忍不住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药铺子昨日抬进去一个人,说是就剩一口气了。结果你们猜怎么着,早上抬进去的,过午就自己走出来了,还去旁边的面摊子上吃了两碗面呢。”

    老四一听也乐了:“谁知道是不是开店的花钱请人做戏。”

    “正好顺路,不如去看看。听说,现在看诊免费,只收药钱。大家正好也去见识见识这药铺有没有真本事。”

    老妇刚问邻里借了钱,不好拂了大家的面子。只好一群人浩浩荡荡往药铺子走。

    老大跟着一边走一边琢磨刚刚把话引到药铺子上的人,这人叫什么来着,仔细一琢磨,他竟然连那人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药铺并不远,没等老大嚷出来,一行人就站在了药铺门口。

    柜台后的掌柜正在监督学徒们分装药膏。

    只见他们从一个黑色的陶罐里,舀出一点绿色的药膏,然后将其填进一个个贝壳里。

    “哟。”掌柜抬起头,看到门口聚了一堆人,也没问谁要看病。

    只道:“哪位要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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