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言定生死
随着另一只灵耳被轻轻抚弄，她的颤栗变得愈发明显。
最初被七海触碰的耳朵被松开，她来不及喘息，紧接着又被温柔地揉搓，只能咬紧牙关，以免发出令人难堪的低吟。若是开口，她恐怕会抑制不住地发出灵兽的悲鸣。
然而，时间流逝，那熟练的手法与温暖的触感带来的奇异舒适，让她越来越难以承受，不禁发出类似抽泣的轻微呜咽。
诗羽意识到不能再继续下去，强忍着疼痛，咬牙切齿地对七海说：“青山姑娘，应该嗯够了吧”
接着，她听到七海从不远处传来，略带困扰的声音：“虽然还想继续，不过……我已经放手了哦。”
短暂的恍惚后，诗羽猛然抬头，对上荻原明那极其罕见的兴奋神情，同时也看见他停在原猫耳位置的双手。
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无法忍住叫声，当初小光刚来时，她亲眼目睹荻原明在短短十秒内，将小光揉捏得如痴如醉。
“……荻原大人，有趣吗。”
“嗯，有趣，非常有趣。”
“那么下一步，是要将我囚禁在此，当作宠物饲养吗？”
说实话，这个提议让荻原明颇感兴趣，而且属于他“在付出代价或遵循公正的前提下，可以接受”的范围。然而，诗羽并无等价的需求，显然也不会愿意。
但这无关紧要，荻原明所追求的并非囚禁与完全的宠物。
虽无那种罪恶的刺激，但能有次优的选择也不错。
“好吧，我们开始正事。”荻原明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岩永姑娘，作为维护妖界秩序之人，我希望在我不越界的情况下，你能保持默认，可以吗。”
岩永琴子接过七海递来的茶，微微点头致谢，同时回应：“当然可以，只要不是明显的过错行为，且基于双方自愿，我不会随意干涉。”
“那就开始吧，首先解除压制，让猫咪能够言语。”
荻原明摊开手，做出提升的动作。
诗羽感到身体再次失去控制，尤其是藏在裤腿中的尾巴蠢蠢欲动。
就连耳朵，她都有些微的掌控感，唯独这条尾巴，完全不受控制，仿佛与她自身分离。
尽管它有触感。
压制减弱后，那条尾巴挣扎般竖起，瞬间从裤腿中抽出，扫过她的背部，尾尖停在她的衣领，即后颈处。
柔软顺滑的触感扫过敏感的背部，戳中更敏感的后颈，诗羽猝不及防，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娇呼。
但这声呼喊相较于普通的惊叫，多了几分妩媚。
坐在一旁沙发上的荻原明，饮了一口七海新泡的茶，缓缓呵出一口热气。
若是换作普通的猫妖，荻原明在触摸时，或许仅会停留在可爱的想法，但面对肌肤相亲的诗羽，他必然会有更深一层的念头。
刚才在车上，他主要是被她的可爱所打动，才制止了进一步的行为，以免总忍不住盯着她看。然而这次，他已揉了许久的耳朵，开始产生微妙的变化，又听见了那一声。
问题真的出现了。
看诗羽捂脸羞愧的模样，就知道当众出丑有多尴尬。
“还不开始吗？”岩永琴子不解荻原明在等待什么。
荻原明瞥了诗羽一眼，收回视线，继续品茶：“你先安抚一下，别让我看起来像是要杀它……七海，去给我倒杯冷水。”
说好的热茶降火，根本无效啊。
如今，虚假的常识越来越多了。
在荻原明和岩永琴子听来，这只猫此刻的叫声凄惨无比。
诗羽并非听不见，只是这种难以用感官描述的感觉令她头痛，但也尚可忍受。
岩永琴子觉得确实应先安抚，而她的安抚方式颇为独特。
首先，她摆事实：“戒律者的家中也养着猫，你可以与它们交流，看看戒律者是否会对猫儿施暴。”
然后，她讲道理：“所以，冷静点，如果戒律者想杀你，你现在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
猫并非没有智慧，只是人类在激动时往往听不进任何话语，更何况是一只被吓得魂飞魄散的猫。
然而，在半死状态下持续激动这么久，荻原明嫌吵，猫儿其实也累了，加上半天来并未受到伤害，岩永琴子的话又很有道理，因此在与荻原明家的猫对喵几声后，它渐渐安静下来。
此时，荻原明也大致恢复了冷静。
他抬起手，按住诗羽的头，靠近她，对视着，感受着掌下那对猫耳的颤抖——压制降低后，这些非人特征的控制权大多归猫又所有。
“既然选择了野生，不相信人类也罢，毕竟人心难测，足够的警惕更适合野生。上次你不听劝告逃跑，我也让你跑了，就是出于这个道理。”
看着那双不断收缩的竖瞳，荻原明开始了第二次裁决。
“接下来是惩罚，上次你袭击人，情有可原，罪不至死，留了一条尾巴；这次你恩将仇报，同样情有可原，罪不至死，再留一条尾巴吧。”
刚平静下来的猫又，发出一声“呜哇”，尾巴扭成s型，让诗羽又打了个寒颤。
“我知道再丢一条尾巴会丧命，但我已说过你罪不至死，所以你不会死。”
荻原明的声音平淡无奇，没有多余的情绪起伏，却带有某种极度特殊的恐惧感。
那是决定生死的权力，如同判官在生死簿上寻常的一笔，没有猴子的干扰，便是定局。
而这种权力，有就是有，无就是无，无需刻意渲染。
猫又或许不清楚那是什么，但野兽的本能和直觉，也能引导它做出正确的反应，逐渐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