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破局？
“算上你，二十六个。”
陆曜的声音没有情绪起伏。
就像没有起风的水面，看似平静，实际上暗涌不断。
陈齐发出了一道不明意味的轻笑，“我啊，遇到了三十九个你。”
他伸手戳了下陆曜手臂上最大的那块青紫，戳了一下又戳一下。
“我有好几次，差点就信了。”
他意犹未尽地收回手，抬头看陆曜。
“你是我遇到的最像的一个。”
“嗯。”陆曜没有多说，只是道：“既然选择相信了，就不要动摇了。”
陈齐失笑，“我什么时候说要动摇了？”
陆曜瞥了他一眼，走到电视机前，从下面的抽屉拿出一个药箱。
“先把身上的伤简单处理一下，一会我们一起进去。”
陈齐自然看出陆曜对这间房子很熟悉。
他顿了顿，才走到沙发那坐下。
陆曜把药箱放到茶几上，打开之后拿出一个喷剂，先给陈齐处理了一下嘴角以及手臂腿上的青紫。
才给自己简单喷了下。
在离开这间房子前，他去厨房把那个小刀拿给了陈齐。
“防身。”
他没有多说，走到门前等陈齐过来。
陈齐打量着手里的小刀，微微低着头，道：“你真就相信了我？”
“嗯。”
陆曜走过去，拉过陈齐的手腕，一脸淡然，“你若是不信我，现在给我一刀，咱们各走各的。”
陈齐没有说话，任由着陆曜把他拉到门前。
陆曜将要开门前，看向陈齐，“趁现在，你还能反悔。”
陈齐摇头，笑了笑，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眉眼带着一抹轻松。
“走吧，开门。”
“嗯。”
陆曜打开了那道门，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里面出现的，是陆曜。
他定定地看着两人，淡声道：“陈齐？”
他看向陈齐身旁的陆曜，“你这是随便找了个怪物相信了？”
陈齐看着前面那人。
那人穿着与他印象中的陆曜一样。
脸上有着青紫和伤痕。
神情和语气，与他接触的陆曜也像。
他低下头，瞥了眼身旁的陆曜赤着的双臂，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曜看着对面的自己，没有说话的打算。
他仔细端详那人。
不可否认，那人与自己很相似。
若他是陈齐，估计也要信了。
陈齐在思考，陆曜明白。
但他该说的，进门之前都已经说过了。
若是陈齐选择相信对面那人。
他不会让两人走出这道门。
眼看着两人都不说话。
陆曜盯着陈齐，一边走，一边道：“你若是真的陈齐，就应该走到我这边。”
他略微一顿，声音低沉下来。
“过来，陈齐。”
陈齐抬头，看了眼身旁的陆曜，又看向对面那人。
“其实，我讨厌有人命令我。”
他走上前，笑了起来，“陆曜，你要我信你，就该拿出些诚意来。”
陆曜皱眉，“你要我拿出什么诚意？”
陈齐一步步靠近，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大，“你若是敢背对我，我就信你。”
陆曜看向陈齐手上拿着的刀子，面色冷冽，“你不信我，我未必信你。”
陈齐点头，“很好，既然都不信，那就动手吧。”
说着，陈齐冲了上去。
两人瞬间打了起来。
陆曜站在一旁看着，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只不过，他会在旁边提示。
“陈齐，打他右腹，他挡不住。”
陈齐神色未变，当真一脚踢向其右腹。
“陆曜”被踢得后退两步，转头狠狠看了眼陆曜后，便快速出手挡下了陈齐的刀子。
“攻他左下。”
“头。”
陆曜缓缓开口，随便指导了两句。
陈齐很快明白陆曜的打算。
在对方护头的时候，他突然手腕一转，把刀子送进了对方的心里。
“啪啪啪。”
一阵鼓掌声蓦地响起。
陈齐瞥了一眼，拔出刀子用力一踢。
“砰！”
战火熄灭。
陆曜走过去，看着倒在地上不甘地看着他们的怪物，道：“你们后续还要继续来考验他？”
那人没理陆曜说的，捂着伤口看向陈齐。
“你信他，那后面真遇到了陆曜，你还信不信？”
陈齐没有回应，走上前补了一刀。
那人消散后，两人都没有说话。
陆曜看了眼陈齐，走到电视机前拿出药箱。
还未说话，陈齐便开口了。
“这里要怎么破局？”
他抬起头，眼里没有笑，“我起初认为，找到真的陆曜，就能破除这个循环。”
“可我找到了你，你是真的，我是真的，那为什么我们还要进行不断循环？”
陆曜深深地看了一眼陈齐，走到沙发那坐下。
“我有件事没跟你说。”
“什么事没跟我说？”
陈齐有点不高兴。
陆曜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接着打开药箱。
陈齐看了一眼，不满地走过去坐下。
“你不信我还是什么，之前为什么不跟我说？”
陆曜低头喷药剂，即使没看陈齐的表情，也知道陈齐的脸色肯定不好。
他没有狡辩。
“不跟你说，是因为我还有考虑。”
“话说得真好听，不就是不信我吗？”
陈齐嗤了声，但气性倒是消了些。
陆曜把药剂扔回药箱，双手撑头靠在沙发上，声音散漫。
“你上平台时，我喊了你。”
这个陈齐知道。
陆曜继续道：“你踏上平台的那一刻，身体正在消失。”
“消失？”
陈齐皱眉，“可我回头看到你了，你还让我小心。”
陆曜听到这熟悉的台词，视线扫了下陈齐，想了想，便闭上了眼睛。
“你那会应该有所怀疑吧？”
陈齐点头，“可不是，我还以为你脑子出了什么问题，跟我说这个，直到看到你扔的那个布团还在，我才上楼的。”
陈齐说的，跟陆曜之前推算的差不多。
“你消失后，我把两个袖子扯了下来，本意是想让你看到里面的文字。”
陆曜简单几句把自己所做的操作说了一遍，“我到过的每一间房都看过了，并没有我留下的那些痕迹。”
陈齐回想了下，“我印象中也没有看到。”
陆曜没有失望，平静地说：“或许，是我想错了，东西不在这间诡异的房子里。”
他睁开眼睛，睨向陈齐，“我跟你说过没，这里跟我住的房子一模一样。”
“呵。”
陈齐气笑了，“没有，你没说的事还挺多。”
“抱歉，人到了一定年纪，是有点记不住事。”
陆曜坦然承认自己的脑子有病。
陈齐现在不想跟他计较这些，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他扫了眼周围，“要困死在你这间房子里吗？”
“或者，一直循环，直到他们打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