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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狐狸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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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跟着小丫鬟身后,穿过几条幽静的走廊,终于来到了一处别致的院子。

    很显然,这个院子被精心打理过,四周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散发出阵阵幽香。

    院子中间有一座古色古香的亭子,周围环绕着一池清澈见底的湖水。微风拂过,水波荡漾,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

    这里显然是专门用来接待贵宾的地方。

    奇了怪了,这秦府怎么什么地方都种花。

    花香扑鼻,导致他们除了花香之外什么味道都闻不见。

    丫鬟离开之后,宋桃在院子里晃悠了好几圈儿,整个院子都非常安静,除了他和白巳之外没有第三个人。

    白巳在亭子里的石凳子上坐下,盯着满院子的奇花异草发呆。

    宋桃走过去,忍不住道:“我觉得,很不对劲。”

    白巳回神挑眉:“怎么说?”

    从听到那首歌时,宋桃就觉得不对劲。

    他和白巳走路过来,对附近的环境再清楚不过,这片树林里,除了秦家之外再也没有第二户人家。

    当时的歌声距离他们很近,否则宋桃也不会把歌词听得那么清晰,歌声停止有可能是唱完了,也有可能是唱歌的人发现附近有人,而她不想被别人发现。

    她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唱歌并不做掩饰,却又不想让别人发现,这不是互相矛盾吗?

    这说明唱歌的那个人对附近的情况和环境都非常了解,再结合他们这个明显用来接待贵宾的院子里没有人,说明这段时间过来的大夫数量锐减,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唱歌的那个人,很有可能是秦府的人。

    他又仔细想了一遍那个歌词……月儿弯,照孤坟,坟前立着黄泉门……娘来啦,娘来啦……畜生挡了道……向前走,别回头,果然,再想一遍这个词,还是觉得很诡异啊。

    进了秦府之后,也很诡异。

    首先就是这无处不在的花,谁家会把花种得到处都是,而且还是各种各样的花。

    能把整个秦府置于一片花海之中,下人肯定没有这个权利,出这个主意的人至少是个少爷,要不是少爷就是秦夫人。

    就算他们是真的喜欢花,这里地方那么大,看树木的茂盛程度就知道非常适合花草生长,就非得种在家里吗?在旁边弄块地专门种花岂不是更好?

    还有就是刚才碰见的那两个丫鬟,虽然宋桃只看了一眼对方就已经低下了头,可丫鬟脸上散发出来的麻木感还是把宋桃惊了一下。

    宋桃挠头,好难,好复杂。

    秦家简直处处透着诡异。

    晚上丫鬟送饭过来,宋桃非常不要脸的去了白巳屋里,他自己一个人待在一个屋子里总觉得害怕,那种诡异的感觉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这种情况下,越想就会越害怕,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让宋桃如临大敌。

    其实吃完饭他还想在这儿睡,没有白巳在身边他总觉得没有安全感,但他又怕自己说出来对方不同意。

    所以,宋桃吃饭吃得特别磨蹭,那米饭恨不得一颗一颗往自己嘴里送,白巳看了他一眼,宋桃冲对方干巴巴的笑。

    “这么吃,好消化。”

    白巳似笑非笑:“是吗?”

    宋桃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等饭吃完,宋桃再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他磨磨蹭蹭,站起来又坐回去。

    “你是不是觉得秦家也很诡异?”

    白巳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拿着一本书,借着烛光宋桃看见了这本书的书名。

    ——《你别想逃,霸道王爷狠狠宠》

    宋桃:“……”

    果然,每个朝代都逃脱不了霸道这两个字。

    白巳嗯了一声。

    宋桃不满,他觉得白巳肯定知道很多,但对方不愿意告诉他,他一个人唱独角戏,白巳也懒得搭理他。

    对方这种我知道但我就不告诉你的态度恶劣得如同一个装逼犯,只要见了,就忍不住想给他两巴掌。

    宋桃接着找话题:“你说说你的想法。”

    白巳目不转睛的盯着书,随口道:“等明天见了秦渊不就知道了?”

    宋桃摸脸,控制一下,自己打不过他,动手对自己没好处。

    他说过,原来以为白巳来秦家是为了救秦渊,但后来他又不确定了,白巳装成郎中过来,更像是随便找了一个理由进秦家。

    秦渊怎么样和白巳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白巳是妖,秦渊是人,双方别说感情,压根儿就没有交集,白巳会那么好心?秦家的事不是秘密,白巳如果真想救,早在两年前就出手了不是吗。

    宋桃怎么想都捋不清思路。

    既然白巳不是因为想救人才来秦家,那他为什么要来?

    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做吗?

    宋桃又问:“咱们到底为什么来秦家?”

    白巳反问:“你觉得呢?”

    宋桃无语,我觉得?我觉得你是吃饱了撑的。

    他趴在桌子上装睡,白巳没叫他,然后宋桃就真的睡着了。

    他睡着之后,白巳放下书盯着宋桃看了半晌,目光深邃,可深处有些不太平静。

    片刻后,白巳熄灭烛火,整个院子陷入一片寂静。

    第二天宋桃一醒过来,觉得身上哪儿哪儿都疼,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关节处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白巳没在屋里。

    宋桃忙打开门,白巳在院子里看花,他悬着的心放下了,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自己睡醒之后只剩下他一个人,荒山野岭,秦家又这么诡异,他为自己的脑袋感到担忧。

    宋桃走出去,昨天自己说了半天,白巳一个屁都没放,一个屁都没放就算了,对方还一副其实这些我都知道的样子,把宋桃气得够呛。

    没多久,有人送早饭过来,顺便还带过来了一个人,是个中年男人,中等身材,长相平平,丫鬟说这个也是大夫。

    宋桃冲对方点了点头,白巳一副见到我你这辈子也算圆满的表情,看得宋桃牙疼。

    宋桃在亭子里吃饭,白巳回屋里去了。

    那个大夫是个自来熟,见宋桃在亭子里,他也把自己的饭搬到了亭子里和宋桃面对面坐着。

    大夫叫李志强,是个赤脚大夫。

    李志强说完左右看看,神神秘秘,他凑近一点儿,轻声道:“这位小哥,秦家说了没有,现在要是能治好秦少爷的病,给多少钱?”

    宋桃摇头,他不会治病,白巳不在乎钱,两个人昨天下午过来,虽说比这个大夫早,但其实他们连秦少爷的面都没见着。

    宋桃问回去:“要是你能治好,能给你多少钱?”

    李志强伸出一根手指头:“一千金。”

    宋桃说哇塞。

    李志强说出了自己的,礼尚往来,他要是再问,宋桃就必须得说了。

    他又问:“那你呢?”

    宋桃吃完了,把筷子放进托盘里,一阵风吹过来,花香往他鼻子里钻,他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对面的李志强一脸嫌弃,盘子里的东西基本还没动过就放下了筷子。

    宋桃忙道:“不好意思,这花香味儿太浓了。”

    李志强笑笑,非常大气的说没事。

    片刻后,他又道:“小哥,我看你也不像个大夫,你真能治病?”

    宋桃心说你还真看对了。

    “我确实不是大夫,我是跟着我家少爷来的。”

    李志强惊讶道:“那个穿乞丐服的是你家少爷?”

    他听懂了对方的言外之意,就那个打扮,那个穿着,还他么能有下人伺候?

    白巳不止身上的衣服有变化,脸其实也有变化,在进秦家之前,白巳就已经让自己完成了变身,以前那张白皙干净的脸彻底消失不见,现在这张脸脸色蜡黄,黄里发青,青里发黑,黑里透着黄,一看就知道这人平时吃不上肉。

    宋桃:“……”

    他含糊道:“这不是落难了吗?”

    落难少爷和俊俏下人,不离不弃,一段佳话。

    李志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怎么一个乞丐还能有下人服侍,那你家少爷应该很厉害。”

    说出来吓死人,别看他现在是个人,其实他能变成蛇,厉害吧?

    宋桃笑笑,没说话。

    李志强话很多,他叹了口气又道:“现在求生活不容易。”

    宋桃敷衍:“是不容易。”

    李志强一脸兄弟你好懂我的样子,宋桃无语,你看到的都是假象,我回答你是因为我懂礼貌,而不是因为我懂你,你搞清楚好吗亲?

    李志强搞不清楚,越说越起劲。

    “小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宋桃。”

    “那你家少爷也姓宋?”

    宋桃心说老子只是个下人,又不是他爹,他为啥要跟我姓?你这个结论怎么得出来的?莫名其妙。

    “对,姓宋。”

    不是他想占便宜,而是他想结束这场毫无营养的对话。

    李志强显然没察觉到宋桃的敷衍,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显然是还要说下去。

    宋桃一看,赶紧先发制人:“你今天早上刚到,昨天晚上应该赶了一夜的路,你不去歇一歇吗?”

    李志强一愣:“是有点累,这路难走,穷苦人又没钱租马车,走了一夜路,你不说我还真没感觉到累。”

    说完李志强起身,说要回屋里休息,宋桃盯着对方比脸都干净的鞋看了半天,直到李志强进屋宋桃才收回目光,他又看了会儿风景,起身,去了白巳屋里。

    白巳还在看霸道王爷。

    宋桃坐在他对面,自己捯了一杯茶,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道:“咱们什么时候去看病?”

    白巳回:“秦夫人什么时候派人来我们就什么时候去。”

    宋桃偷摸翻了个白眼:“刚才来的那个大夫,在打听你。”

    白巳气定神闲:“是吗?”

    宋桃嘴角抽抽:“那是你仇人?”

    白巳平静道:“或许吧。”

    行,白说。

    这就是高人,对什么仇人不仇人一点儿都不在意,仇人怎么样,又打不过我,白巳这会儿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天下之大谁与争峰的王霸之气。

    宋桃被晃花了眼睛。

    他觉得自己被李志强传染了,老想说话。

    “我想去一个地方看看。”

    白巳道:“想去就去。”

    宋桃:“……”

    我的意思是我想带你一起去,我一个人去我很害怕的,要是出事儿怎么办?你就一点儿都不在乎我吗?

    狗男人。

    越诡异就越危险,宋桃想去昨天那条路上看看。

    就在听到歌声的那儿,他觉得那里应该能找到什么线索。

    他一天不想明白就老觉得自己脖子上面悬着一把刀,指不定在某个时候,那刀就落下来了,宋桃脖子发凉,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冒险了。

    可白巳过来显然是有目的,达不成目的白巳不会离开,他说不好这个时间会持续多久,但直觉告诉他不会太短。

    太他么折磨人了。

    没多久,秦夫人派人过来了。

    白巳两手空空就跟着过去了,宋桃跟在白巳后边儿,生怕别人问你一个大夫怎么连基本装备都没有,这话宋桃没法儿接。

    二人跟随丫鬟来到一处秦渊所居住的院子,刚进去,里面就传来了秦渊痛苦的哀嚎声,身边的丫鬟一脸平静,早就见怪不怪了。

    宋桃听到这声音,一个激灵。

    旁边的丫鬟解释道:“少爷出事之后情绪非常不稳定,身上疼,疼得太厉害才会这样。”

    意思是平常不这样。

    宋桃能理解,无论从哪一方面,他都能理解。

    进去之后宋桃就看见,好几个下人正在手忙脚乱的按着床上的秦渊。

    宋桃:“……”

    不愧是带兵打仗的人,没了一条腿,在床上躺了两年,还愣是好几个人都按不住。

    可以看出来,秦渊的体能确实牛逼,不是他这种柔弱男子可以比的。

    秦夫人站在一旁,脸上布满了疲惫,额头上还有细细密密的汗珠。

    她说找了大夫来治病,秦渊就发狂了。

    对外说少爷病痛难忍,可秦渊打了十年仗,什么样的伤没受过,边境什么都缺,麻药缺,大夫也缺,哪次不是他硬生生扛过来的。

    自从两年前腿没了,人从前线退下来之后人就变了,都以为秦将军的病治不好,而事实是秦渊压根儿不愿意配合治疗。

    每一个大夫过来,看到这种情况都束手无策。

    好多次都是用药把秦渊药捯大夫才有机会近身,大夫看了,说身体根基出现了问题,简单来说就是精气神儿没了,人颓了,让家里人多开导开导秦渊,配合药物治疗,病情有控制的那一天。

    每个大夫都这么说。

    秦渊大喊:“我没病,我不看病,娘,我没病啊。”

    秦夫人疲惫叹气,挥手让下人都离开。

    秦渊躺在凌乱的床上,像一条死鱼,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秦夫人垂眸:“二位也看到了,秦渊不愿意治,他已经这样了,不愿意我也不能逼他,这件事就算了吧,我给二位十两金,也算没白来一趟。”

    宋桃直呼大气。

    但是不行哦,白巳不想走,你让他走他也不会走的。

    果然,一直静静观望的白巳突然对秦夫人道:“夫人,借一步说话。”

    秦夫人看了白巳两眼,思索片刻,还是转身出门。

    宋桃赶紧跟了上去。

    出去之后,白巳和秦夫人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说话,宋桃就站在走廊里,盯着院子里的花发呆。

    果然啊,秦渊院子里也有花,各种各样的花,整个院子都被各种各样的花香充斥着。

    宋桃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要种这么多花呢?

    秦渊门口站着两个丫鬟,丫鬟低着头,一副呆愣的模样。

    他们见到的每个丫鬟,好像都是这副模样,一点儿生气都没有,难道秦家压榨她们了?

    宋桃觉得不可能,他们过来一趟什么都没做秦夫人都愿意给他们十两金,如此阔绰的人,怎么会苛待下人。

    那是为什么呢?

    宋桃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地方藏着秘密,这个秘密和秦渊有关,和秦夫人有关,和整个秦府都有关,甚至,和白巳也有关。

    只有他宋桃,明明是个局外人,却又不得不陷进来。

    宋桃边赏花边溜达,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秦渊的院子,他接着往前走,几分钟后就来到了大门处。

    门后面待着的还是昨天带他们进来的那个小厮,正坐在椅子上发呆。

    宋桃走过去在一旁蹲下。

    小厮回神,赶忙想站起来。

    宋桃把人拽回去:“不用站不用站,我就是没事做,到处逛逛——你叫什么名字?”

    小厮恭敬道:“回贵客,小人叫秦福,福气的福。”

    宋桃点头:“好名字,你是从小就在秦府吗?”

    秦福点头称是。

    秦福和那些丫鬟不一样,丫鬟脸上只有麻木,说话也非常平静。

    秦福说起自己的名字时,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欣喜, 虽然很淡,可宋桃还是捕捉到了,能看出来,秦福对这个很普通的名字很满意。

    一个从小就在秦家的人,姓了秦家的姓,感情自然不一样。

    宋桃又问:“你这个名字,是秦夫人给你起的吗?很好听。”

    秦福笑了笑,怀念道:“这是大少爷给我起的,我是他在街上捡回来的,那时候我好像才三岁,浑身脏兮兮的,大少爷心善,把我带到了秦家,又给我起了个名字叫秦福。”

    原来不是喜欢名字,而是喜欢给他起名字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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