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家主被绿了
“李管事，二夫人怎么样了？”
柳明空一把拉住中年男人的衣袖，神色焦急地问道。
李管事叹了口气，饱经沧桑的脸上满是忧虑：“小明子，唉…老爷已经下令禁足了二夫人…恐怕以后也…”
“怎么会这样，二夫人到底做了什么，竟让家主如此生气？”柳明空嘴上着急，心中却暗暗窃喜。
自己每天晚上偷偷摸摸的挖地道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
俗话说的好，不想睡主母的杂役不是好杂役！
现在二夫人被家主禁足，要不了多久就会心灰意冷，郁郁寡欢。
之后自己再趁虚而入，嘘寒问暖一番，拿下美娇娘岂不是指日可待？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时，李管事纠结了几息，为难道：
“刚才我路过老爷的书房，听到他在里面大发脾气，噼里啪啦摔了好多东西，还叫三小姐…叫三小姐为小野种！”
“什么？”柳明空大吃一惊，连忙道，“难道…难道二夫人与别的男人私通？”
“怕是如此。”李林脸色难看，仰头叹了口气。
这下可把他给惊到了。
没想到表面上大方婉约，待人接物都带着几分距离感的当家主母竟然做了这等腌臜事，这真是…真是太棒了！
在众人眼中高高在上、不沾尘埃的美妇人，背地里却…
柳明空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李林是二夫人钟毓婉一手提拔的，对她忠心耿耿，见府里形势不妙，便委托柳明空道：
“小明子，三小姐和你最亲近，你小子机灵，在外面又待过一段时日，这几天你带她出府去避避吧。”
“老爷这几天正在气头上，要是留在府里，被老爷撞见了，说不定一怒之下会把三小姐给……”
“总之，这段时间你们俩不要回林府了。”说着，李管事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在外面少不了用钱的地方，夫人对我不薄，我留在府里会照顾好她的。”
李林啰啰嗦嗦地嘱咐道：“行事一定要小心，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要出城。”
说完，悄悄的把一本册子塞到了柳明空手里。
“这是我平时教你练的拳法，练武不可懈怠，这《虎步拳》若是大成，一拳断石都不在话下！”
柳明空接过银票和《虎步拳》，小心地塞到怀里：“李叔，若是有什么消息，可以递交给送菜的刘二，我们是拜过把子的兄弟！”
男人点了点头，慈祥的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小明子，要记着夫人的恩情，一定要照顾好三小姐。”
柳明空拍着胸脯诚恳的道：“李叔，你放心，我一定保护好三小姐！”
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李管事放心的摆了摆手，脚步匆忙的往旁路去了。
直到李林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转角处，柳明空才转身朝林袖妃住的秀园走去。
“李叔，你保重。”
柳明空是被二夫人钟毓婉捡回林府的。
三年前，钟毓婉去城外的大佛寺祈福上香，在回程的路上，见到了正向僧人讨饭吃的他。
钟毓婉不忍这瘦弱的小乞丐冻死在路边，便将他带回林府，安排了一个杂役的活计。
从那一天起，二夫人温婉的笑容便印在了柳明空小小的脑海里，让他久久不能忘怀。
也许是生下来就没见过母亲的缘故，在小柳明空眼里，对他十分温柔的二夫人仿佛每时每刻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让他直想跟在她身边一辈子，敬她、爱她、保护她。
随着时间流逝，这份情愫竟变了质，爱慕在少年心里悄悄的滋生，就这样，钟毓婉成了柳明空的“初恋”。
在林府的生活成了他最快乐的时光，因他年纪不大，身体又偏瘦弱，李管事并不安排他做什么重活，只是让他做些杂务，闲时还会教柳明空一些拳脚，希望他能把身子骨练壮些。
可惜事与愿违，也不知是小时候留下的病根还是怎样，即使柳明空在林府顿顿吃饱饭，身子却还是很单薄，只是力气大了不少。
他也不是没去找大夫看过，瞧了三四家医馆，都对此毫无头绪。只遇见一个神神叨叨的大和尚拉着他说过什么欢喜，什么禅机，硬要带他去剃度出家。
还好当时他是随二夫人一起出府采买，钟毓婉和那和尚一阵争辩，才把他从和尚手里救了出来。
只是看向他的眼神复杂了许多。
跟着二夫人的时间长了，年纪相仿的林袖妃和柳明空就成了玩伴，两人一起捉迷藏、一同钓鱼、一块练功，林袖妃还当起了小老师教柳明空识字，平日里二人嬉笑玩闹，好不快活。
钟毓婉看到了非但不制止，反而很亲切的喊柳明空为“明儿”，林袖妃则是“明儿哥，明儿哥”的叫着，二人虽无血缘关系，感情却胜似兄妹。
“三小姐，三小姐！”
一道焦急的声音随风飘来。
来人面容清秀，一身杂役打扮，上衣用腰带扎的紧紧的，显得十分干练。身形虽显瘦弱但个子挺拔，一头醒目的短发不同常人，正是柳明空。
“怎么啦明儿哥，怎么如此匆忙？”一道悦耳又软糯的话语传来，只见一美貌少女脚踩粉色绣鞋，莲步轻巧的迎了上来。
“三小姐，出大事了，二夫人可能要遭。”柳明空急忙答道。
随后他就将李管事所说的讲与林袖妃听，林袖妃小脸煞白，顿时慌了，声音也带了些哭腔：“明儿哥那我们怎么办，我不想娘亲受到伤害，呜呜。”
柳明空温声宽慰道：“现下一切还做不得准，说不定只是一场误会，不如我们偷偷去找二夫人问问她的意思。”
“好，我们去问娘亲。”林袖妃思索片刻，随即玉手一伸，抓住柳明空的袖子，忐忑道，“若是，若是真像李管事所说，我…我不是什么林家小姐，而是…而是外面的野…野…”，她一时语塞，却说不下去了。
“不管怎样，我都会保护你的。”柳明空急忙打断她的话，坚定道：“于我有恩的是二夫人而不是林家，我一辈子都记得她的好，永远不会忘记的。”
“明儿哥，你真好。”林袖妃贴紧着柳明空，将臻首靠在他胸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一丝安心。
静立片刻，柳明空推开了少女：“三小姐，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要做好天黑之前离开林府的打算，现在去收拾一下行李吧。”
“好，我这就去收拾。”林袖妃整理好心情，脚步匆匆地回屋了。
望着那粉色襦裙的背影，柳明空脸上现出愁苦之色。
这才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又要去外面闯荡了吗？
抬头望天，只觉苍茫天地，竟无他的容身之处。但好在这次不是孤单一人，一想到还有少女与他一起，心里便好受了许多。
柳明空攥紧了拳头，给自己打气：“你可是要娶主母的男人，岂能被这种小事吓住？”
说完，他飞奔回自己的杂役小屋，麻利的收拾了一下。
他带的东西不多，只有一包药粉和一些银钱。
等他回到秀园，少女还没收拾好。
过了一会，林袖妃背着一个书箱大小的皮包袱出来了。柳明空连忙迎了上去，接过包袱背在肩上：“三小姐，都收拾好了？”
“银两和值钱的首饰都在这里了，娘亲以前就教过我这些，难道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林袖妃茫然道，“明儿哥，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唉，我也不知，不过等我们见到夫人，问清楚就好了。”柳明空边说边领着林袖妃往一条小路走去，“三小姐小心些，我们走这条小道，不要被别人撞见。”
“咦？这条小道…明儿哥是怎么发现的，我在林府生活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林袖妃惊讶道。
“呵呵，我打扫院子时发现的。”柳明空面色不改的回答，心中却暗想：
“我要是真说了，你不得扒了我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