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丑死了，心里没点数吗？
容美废弃医院遗址。
夏油杰看着地上、墙面上遗留下来的大量的、红到发黑的血迹，他不由得陷入深思。
很奇怪，但说不上哪里奇怪，虽然说这里有诅咒的气息，但整个福冈市到处都是这种阴沉的感觉……
“杰，你在想什么呢？”
五条悟在楼下晃完一圈，走上楼便看见夏油杰蹲在那里，一脸沉思。
他一个跨步，搂住了夏油杰的脖子，差点把人压趴下。
夏油杰一个踉跄，有些咬牙切齿，“我说你啊，悟，别这样突然袭击啊！”
他背着身上重而不自知的大猫咪站了起来，回答五条悟先前的问话，“没什么，只是感觉有点奇怪。”
“啊——很奇怪是嘛？”五条悟拖长了音，“与其说是咒灵做案，还不如说是非术师模仿咒灵做案。”
夏油杰：“……”
“你的意思是，这是普通人做的。”夏油杰有些诧异，“如果是普通人做的，怎么会分派到我们的手上？”
五条悟扶了扶墨镜，他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啊，六眼说，这个场景，这两个人，不是咒灵作案。”
夏油杰舔了舔唇，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看到的任务资料，“……我记得这里的血迹经过dna检测，已经和失踪人选确认身份了，好像，都是福冈女子学院的吧。”
“悟，我们接下来去学院查看一下情况。”
五条悟吹了声口哨，“这算是侦探游戏吗？”
“悟，你倒是认真点啊！”夏油杰认真的反驳道，“……还有你很重诶！”
“哈，你背不动吗？”
五条悟听完后，他甚至将双脚缠在了夏油杰的腰上，远远望去，整个人都扒在了夏油杰的身上。
“……怎么可能？”
夏油杰磨了磨牙，开始负重前行。
“五条同学，夏油同学，你们这么快就出来了吗？”站在外面等候的的辅助监督有些诧异。
夏油杰胳膊肘往后一击，五条悟立马躲闪，迅速跳了下来，但右手依旧搂住夏油杰的脖子。
夏油杰拉开车门，“我们没有发现什么，不过接下来，可以去一趟福冈女子学院吗？”
“啊，好的好的。”辅助监督连忙同意。
福冈女子学院门口，一个头发向后梳的一丝不苟、面色严肃的西装女人站在那。
五条悟附耳小声说道，“哇，她好像动漫里的那种严厉的教导主任啊。”
夏油杰推开五条悟，拉开车门，“悟，不要有刻板印象。”
辅助监督停下车后连忙上前，他弯腰问好后说道，“您好，请问是中村女士吗？”
“是的，您是平野先生吧。”中村女士也弯了弯腰，然后直奔主题，“已经有警察事先打过招呼了，希望我们配合您进行调查，不知道您想要了解什么呢？”
“就是有关失踪案三位同学的一些资料，希望可以有更详细的内容，例如成绩之类的。”辅助监督随意说了些内容。
“好的。”中村女士点了点头，她看向平野先生后面的两位高大的男生，虽然衣服款式不太一样，但很明显是一个学校的制服，而且都长的很好看。
她显得有些疑惑，“不知这两位是？”
早在车上的时候，五条悟和夏油杰就已经商量好了，让辅助监督在明面上进行调查，他们俩则私下询问同学，毕竟有些事情，同学可能会更清楚、更愿意说。
辅助监督咳了咳，“他们是我的助手，这次是特意来实习的。”
他假装暗中使了个眼色，表明自己也是不得已，然后把话题转移开来，“您带我去看一下失踪三个女生的资料吧！”
中村女士领会到辅助监督的眼色，心里有些庆幸，她露出点笑意，“好的，那两位请随意参观。”
辅助监督赶紧上前转移中村女士的视线，两人一边聊一边离开，五条悟和夏油杰也挑了个不同的方向，往学校教学楼方向走。
现在正是下课时间，但这所学院却显得十分安静。
五条悟和夏油杰走过一间间教室，没有人很大声的说话，那些常见的、学生之间的喧闹好像被磨除了一般。
“……说实话，这个学校也很奇怪啊！”夏油杰皱了皱眉，评价道。
五条悟显然也很不喜欢这个学校的氛围，让他想到了五条家。
他抽了抽鼻子，后脑勺向后倚靠在合拢的双手上，声音也淡了下来，“人类原本就是很奇怪的生物。”
夏油杰察觉到五条悟有些不喜的情绪，他停在了二年一班的位置，“悟，你在这等一会儿，我去问一下。”
“……好。”五条悟定睛看了夏油杰一会儿，他乖乖的走到了走廊的角落，蹲了下去，双手撑着脸看着夏油杰的动作。
夏油杰轻轻敲了敲门，吸引了离门最近的女生的注意力。
他笑眯眯的对女生出示了一下警官证件，这是刚才辅助监督在车上给出的临时证件，是普通人政府那边给予咒术师的一点方便。
“你好，我们是来调查失踪案的，请问你知道哪一个女生和茂木同学走得近一些？”
门口的女生本来还有些看到夏油杰的面孔的惊艳，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她面色变得难看了些，沉默了好一会，她又仔细看了看夏油杰的警官证件，最终小声说道，“其实长尾同学、小松同学和茂春同学，她们三个人一直玩的很好……但是她们一个接一个的失踪了……”
夏油杰摩挲了手指，这是资料里没有的，他适时的接上了她的话，“嗯，那你知道她们三个人有什么仇家之类的吗？”
女生撇了撇嘴，“那可太多了！”
夏油杰垂下了眼帘，不一会他抬起头，笑得很温和，声音也有些轻，“可以说一下嘛？有生死之仇的那种？”
女生犹豫了一会，她捋了捋头发，“你不要跟老师说是我说的，老师们都不让我们往外说！”
女孩明显有些害怕，她舔了舔唇，说的很委婉，“我就知道一个细居同学，因为那三个人一直在欺负细居同学，而细居同学，在这个寒假死了……”
夏油杰面色不太好看，他有些沉默，但还是忍不住发问，“没有人阻止吗？”
女孩嗫嚅道，“……她们三个家里有钱有势的，所以想着忍忍就算了。”
她看到夏油杰的目光，低下了头，“老师也不会管的。”
夏油杰说不出话来，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消失了，他还是礼貌的回复，“好的，麻烦了，请问细居同学全名叫什么？”
“细居真佐子。”
夏油杰拿出手机，低头给辅助监督发了个消息，告诉平野先生顺便拿到这个女生的档案资料，看到“收到”的回复后，夏油杰收起了手机。
“……那个，请问你能给我个手机号吗？”
女生忍不住发问，但是上课的铃声敲响盖住了她说的话，老师也走进了课堂。
夏油杰客气的告别后便离开了教室，他脚步有些沉重的走向五条悟。
距离不远，咒力强化下五条悟完全听清楚了那些话，他感觉夏油杰心情不是很好，他眨了眨眼后站起身，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
夏油杰强打起精神，他深吸一口气，“我感觉我们离真相已经很近了。”
“嗯，毕竟也不是多复杂的案子。”五条悟想了想，又开口道，“杰，你知道我们是咒术师吧？”
“……”
“嗯，我清楚，别担心，悟。”夏油杰努力勾起一抹笑。
手机传来新的邮件，夏油杰点开，发现是细居真佐子的资料，“平野先生效率好快！这个地址，悟，我们飞过去吧！”
“走吧！”
两人马不停蹄的来到了细居真佐子的住址，推开门后，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更加血腥恐怖的场景——一个披头散发，手拿红色剪刀的咒灵正在残忍的把手下的人剪开。
“哇哦，是个大家伙诶！”
“悟，别轻敌！”
……
夏油杰从梦中醒来，不由得开始反思自己——最近做的梦是不是有点太多了？还是连续的梦！
等到整理好自己后，夏油杰打开了网页论坛。
不过一天多的时间，失踪的少女在废弃医院被找到残肢，加上本地的裂口女传闻，二者有关联的流言已经在网上被传的满城风雨。
好恐怖……真可怕……据说会拿大剪刀把人剪开……
夏油杰一手撑着头，大致浏览了这些言论，他另一只手在大腿上不断敲击，接下来，就看细居夫人会不会提前动手了。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雨一直淅淅沥沥的下着，连续下了好几天了。
没让我失望啊，细居夫人。
夏油杰撑着伞，看着眼前诅咒浓郁的房子，他捏出手势，“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祓除。”
他走进帐，眼前的场景和上辈子一样的血腥暴力，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多了一个人。
“救救我，救救我，我给你钱！多少钱都可以！”少女看到新来的人后不停地大叫，哭的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
“闭嘴！”另一个长头发的女人一巴掌扇了过去，然后手中的剪刀直指夏油杰，“你是谁！”
唔，这应该是细居夫人了吧。
夏油杰还有心情思考，“一个过路人，放心，我对你们的事不感兴趣。”
他的视线很快看向了另一个角落，那里有个正在扭曲挣扎的身形，正在以人类不可能弯折的程度扭动着，诅咒气息也渐渐浓郁攀升，最后形成一个看似穿着大褂，戴着口罩，头发飘飘，手拿大剪刀的女人。
屋子里的另外两个人觉得温度突然降了下来一般，连少女哭泣的声音都小了些。
咒灵的头上下左右的扭动着，发出嘎吱嘎吱的怪声，突然，她飘着般凑近，猛地探头，眼睛睁大，口罩后面传来有些滞涩的声音，“……呐，我美吗？”
两个人终于看见了屋子里的咒灵，细居夫人后退了几步，但少女已经开始尖叫了起来！
咒灵靠近了些，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也顺畅了些，“呐，我美吗？”
夏油杰正想回答，耳边传来一道十分熟悉，十分嚣张的声音，“丑死了，心里没点数吗？”
？？？
！！！
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