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细水长流
“姑娘，若真如那陈奕所说，这百月三鬼的实力深不可测，若她对姑娘有所记恨，定会有所报复，顾某认为，姑娘还是先离开陈家镇为好。”顾西凉认真道。
江璃回头，看向顾西凉，轻声道：“你先前不是还要追随我吗？怎么，救回来你妻女后就想反悔了？”
顾西凉当即跪下行礼：“姑娘需要，顾某誓死追随，以报救我全家之恩！”
见状，江璃伸手扶了扶额头，这里的人怎么一言不合就下跪，自己又不是什么神仙，跪什么跪，等等，自己现在是小九，小九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神仙啊，想到这里，江璃便是有些无奈。
“你先起来吧，以后见我不许下跪，我也没有为难你的意思，既然答应你的事情完成了，我留在这陈家镇也确实没有别的事情了，若是留在这里，把百月三鬼招来也不好，过了今晚，我便离开，你无需担心。”
江璃本想说陈家镇就交给他了，但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陈家镇的人，哪有资格说这话，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去。
望着江璃离去的背影，顾西凉又是深深行了一个跪拜礼……
江璃回到顾西凉给她安排好的房间，这里，比之新武家可是豪奢了不少，房间很大，一张软软的大床铺在墙边，不远处还有一张古时女子的梳妆台，台上摆满了各种各种的胭脂水粉，江璃也不懂化妆，更何况是这些她都看不懂的东西，唯一能用的，便是这面镜子，不过，也看不清晰就是了。
熄灭了房间里的蜡烛，江璃躺在床上，有些疲惫。
这一天可称得上是千变万化，她才来到这里仅仅第二天而已，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还惹上了这么大一个麻烦，看来这下，自己不想修炼也不行了。
“你好像有心事？”小九甜美的声音响起，使得江璃心中多了一丝安全感。
“小九，你说，我还能见到她吗？”
这个她，自然是指李意。
在这之前，江璃能够看见小九的记忆，反之，小九也能看见江璃的记忆，小九的记忆太过庞大，江璃看不完，而江璃的记忆却只有十八年，所以小九，能够看到江璃的所有记忆。
“或许吧，但若是我能恢复到一半的神力，倒是可以帮你打破史元界的空间壁障，回去找她。”小九淡淡道。
“可我如今这个样子，她还会认得我吗？”江璃有些担忧，用着小九的身体，她其实还是有些不习惯的，但这两天的事情太多，她没有时间去管那么多。
“放心，等我恢复一些了，就能为你凝聚一具分身，到时候，全部按照你的样子来。”
“大概还有多久？”
“若是按照现在这个恢复速度，约莫，十年。”小九思量了一下道。
“要不？你教我怎么修炼吧。”
小九一愣，不过十年而已，对于修炼者而言，其实就是闭个关的事情，对于神而言，更不过是眨眼之间而已。
但一想到江璃是从史元界过来的，心中也是释然，十年时间，对于那里的人来说其实很长很长了。
江璃苦笑：“若是十年的话，我也没必要再找回自己的身体了，早就习惯现在这样了。而且，十年，李意她……”
小九微微嬉笑：“就这么喜欢她啊？”
江璃认真回道：“你不懂。”
小九嗤笑，她是真的被江璃给逗乐了。
“你若是能把本体修到止水境，我便可以恢复将近一成的神力，到时候在凡界，只要不是仙界的人下来，你几乎就是无敌的。这时候，本体也有足够的神力去凝聚分身。”
闻言，江璃好像找到了自己修炼的理由，止水境！
旋即，江璃闭上眼，进入了灵魂空间。
星空下，两道倩影对视而立，江璃的灵魂空间无尽美丽，流星划过，带起空间阵阵涟漪，江璃向前一步，看着小九，她，真美啊，比李意还美，但，自己心里爱的人只有李意，不会再有别人了。
似是听见江璃心中所想，小九轻笑问道：“你是怕自己移情别恋了？”
江璃有些诧异，她怎么会？听见自己的心声？
小九看了看自己的手，淡淡道：“当然可以。”
江璃心头一动，看着小九似笑非笑的样子，也便明白了，在这灵魂空间，两人的灵魂几乎完全相连，这时候江璃想什么，小九也能知道，反过来，江璃亦然。
“但是有一点我没有明白，你说在灵魂空间我们都是以最纯粹的灵魂形态存在，可为什么我的灵魂，也是你的样子？”江璃疑惑道，此前她确实没察觉。
小九淡淡道：“若是有一天，你的神魂超过我，我也可以是你的样子。”
“这样么，那我可能这辈子都达不到了。”江璃有些无奈，小九可是神啊，这可是比仙人还高一个位面的存在，她一个最低位面的凡人，如何能超越？
算了，反正感受最深的还是肉体，等有了分身，自己一样可以变回去。
“小九，我想修炼到止水境，你之前说我修的与别人不一样，那我修你的神力的话，多久能到止水？”
小九轻抚江璃头上的秀发，理了理，柔声道：“有两种办法，一种简单粗暴，一种细水长流，你想学哪一种？”
江璃看着小九温柔的样子，真是妩媚诱人，只可惜，自己和她一样，生不出一点异样的情愫，在这里就好像自己跟自己对话一样。
“可以都说来听听吗？”
小九收回手，欣然道：“当然可以。”
随后伸出手，手中浮现出一道道虚幻残影，时而狂暴，时而迟缓，随后发生了无尽的变幻，最终变为了一张白纸。
看着白纸，小九淡淡道：“简单粗暴，就是用我的神力直接淬炼你的灵魂，使你的境界随着你的灵魂增强而增强。”
说着，小九一指点在那张白纸上，只见纸上浮现出无数紫色的能量，随后这些能量不断旋转，飞舞，最后被白纸渐渐吸收，紧接着，越来越多的能量涌出，起初还缓缓吸收的白纸，这下直接变得躁动起来，在纸上中心处，出现了一道相对白纸上的能量而言巨大的旋涡，将其全部吸入，当时间过去快十几息时，白纸已经变得污浊，零零散散的产生了几处黑点，紧接着，漩涡便开始变得不稳，隐隐有破碎之际，但白纸仍旧不知疲倦且肆意的吸收那无穷尽的紫色能量，就这样，又过了几呼吸，白纸直接支持不住，爆裂开来，在小九洁白而纤细的手中，显出一圈五彩斑斓。
见此，江璃毫不犹豫说道：“我选细水长流！”
江璃其实明白了小九的用意，她其实可以直接帮助江璃强行提升修为，但这种走捷径的方法，无疑是自寻死路，倒不如自己踏实修炼，虽然慢了些，但好在精纯。
小九看了看江璃，跟照镜子一般，两人一模一样，但，眼神与气质，明显不同，若是细心之人，定然能看出来她们是两个人。
“别急，不如再看看细水长流？”
江璃摇头：“直接开始吧，我懂你的意思，修炼其实就和学习一样，走不得捷径，我又不是天才，只能一步一步来。”
说到天才，小九却是笑着摇头：“你是天才中的天才。”
江璃疑惑，我？天才？开什么国际玩笑，自己在班里的成绩虽然名列前茅，但是在整个学校其实也只能算中上，若是放到全国，自己不知已经排到了多少名开外，连天才的边都够不着。
“我说的是修炼上的，不是你考试上的。”
江璃一楞，也是，自己现在可是在凡界，这里，貌似不用考试。
小九手中抖动，一缕缕紫色神力涌出，覆盖住了江璃。
“忍者点，我现在为你洗海，可能会有些痛苦。”
说着，小九也不给江璃反应的机会，直接催动神力侵入江璃身体。
“等等，洗海？这是什么？”
小九操控着神力，一点点的侵入江璃身体，好似在驱赶着什么一样，一缕缕淡紫色的灵力从江璃身体被驱赶而出，而现实中，江璃的身体里的灵力也在被缓缓驱散。
而那些被驱散的灵气，都被小九的神力所取代，这便是，洗海，洗掉江璃的蕴海，换成小九的，神力蕴海，小九是神，江璃与小九共魂，江璃自然也是神，是神，肯定就是修的神力，这区区凡间的灵气，怎么能跟神力相比呢？
江璃还想问些什么，但这时身体的痛苦使她不禁发出一些轻哼的声音，随后在小九怀里，昏阙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