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遗言
月宁儿闻言，忽而仰首，视线掠过身旁的叶辰，轻启朱唇：“寒齿前辈，我这位友人乃武道奇才，品性纯正，或许能承继您的道统？”
“唔？此人竟是你的友人？我还道是追随你的仆从。能被你看作友伴，定非凡俗。”寒齿闻此一说，陡然正襟危坐，目光如炬，穿透周遭的暗幕，凝视着叶辰。叶辰感到，尽管四周漆黑一片，对方似乎能洞悉自己。寒齿审视片晌，复又瘫坐于地，气息奄奄道：“少年，容我摸骨一观。”
在月宁儿的示意下，叶辰趋步上前，单膝跪地。寒齿伸出一对苍白似钢铁铸就的手，缓缓抚过叶辰身躯。少顷，寒齿淡声道：“资质尚可，仅略高于常人，谈不上天赋异禀。丫头，我命不久矣，何须欺我？”月宁儿连忙摇头：“寒齿前辈，我怎敢欺瞒？叶辰确是武道奇才。我传授他龟息神功，仅一夜便小有所成，确是顿悟之材，绝无虚言。”
“顿悟一夜？莫非他在修炼龟息神功时，亦达灵魂离体之境？”冷无言难以置信，再次把脉，忽而诧异出声：“咦，内力如此雄浑，何故？”言毕，他望向月宁儿。
月宁儿解释道：“他体内那股力量，源自龙猫血精丹之精华，由一位不知名的前辈封印其中。我先前诊脉时，险些被这股药力震断手指。”“原来如斯。”寒齿颔首，旋即轻叹：“真是怪哉，这小子竟能无碍吸收妖兽塑体之丹，非但无副作用，反而强健了体魄，实属匪夷所思。”
“寒齿前辈，您认为他能否承继您的道统？”见寒齿态度稍显松动，月宁儿趁势追击：“前辈，您身边仅他一人，您一身修为深不可测，若无传承，实为憾事。”寒齿摩挲着叶辰的臂膀与脉搏，低语呢喃：“这小子竟真将龟息神气凝聚而出，难道他早有修炼龟息神功？”
寒齿虽语声细微，月宁儿仍听得真切，答道：“寒齿前辈，叶辰此前确实未曾修炼龟息神功，我之前并未在他身上察觉龟息神气流动，此点我可以保证。”“难道他真是武道奇才？但其骨骼并不出众……”寒齿一生孤高，对继承者要求严苛，是以至今未觅得传人。
叶辰适时言道：“寒齿前辈，小子对您赫赫威名敬仰有加，却不敢妄想承继您的道统，前辈无需为此为难。”“叶辰，你……”月宁儿一心欲使叶辰获此机缘，对其言辞颇为不解。
叶辰接道：“寒齿前辈的玄妙功法非比寻常，若无上佳的武学根骨，即便得其传承，也是暴殄天物，有辱前辈英名。再者，越是威力绝伦的玄功，对武者的要求越高，若资质不符强行修炼，恐适得其反，反伤自身。”寒齿闻此，赞许地点点头：“你倒是个明白人，这正是我最大的顾虑。”
“前辈，晚辈有一计，不知您意下如何？”叶辰提议。“但说无妨。”
叶辰语气平和，徐徐道来：“若前辈信得过我们，不妨将您的功法留予我们，待日后寻得资质绝佳者，再将其传承，也算为前辈找到了传人，您看如何？”寒齿初闻一愣，随即大笑，未及几声，却剧烈咳嗽，吐出几口黑血，方渐平息。
月宁儿以手抵其背，为其运气调养，许久，寒齿稍有好转。他虚弱抬眸，望向叶辰，沉吟片刻，问：“小子，你修为为何仅二三阶？难道此前未曾习武？”叶辰望向黑暗中的声音源头，答道：“迁至此地后，我才开始习武，之前仅随祖父学习了些许招式，根基浅薄。”
“原来如此。我察觉你真气蕴含阳刚之力，颇似大陀寺的护体心法《九重镇域诀》，你修炼多久了？”叶辰据实以告：“至今约莫七八日。”“七八日？当真？”寒齿语调骤扬。
“何需虚言。”叶辰疑惑道。“那你还有何武技？”寒齿呼吸略显急促。
叶辰不明其意，但仍实话实说：“在地球时，随祖父习练过截拳道。抵达蓝月星当日，遭遇兽潮，营地指挥官组织移民组成敢死队，抵抗兽群，参与者可得技能芯片，我因此加入，获得了一枚‘六阳拳’的芯片。”寒齿点头，追问：“六阳拳修炼至何种境界？可否为我演示一番？”
&34;此地？汝能窥其奥秘乎？&34;叶辰语带疑惑。然而冰牙回应道：&34;尔练之即可，吾以耳闻便足矣。&34;
&34;叶辰，为冰牙前辈展示一番如何？&34;月宁儿聪慧过人，对冰牙的奇异行径略有所悟，恐叶辰不明其意，故而点拨道。&34;如此也好。&34;叶辰遂起身，步入洞穴中央，随即展开了修炼。
及至叶辰演练完毕，冰牙忽而迫切询问：&34;少年，六阳拳已达圆满之境，且已悟出绝杀之技耶？&34;&34;前辈高见，未料仅凭聆听便能洞察。诚然，六阳拳已被吾修行至圆满之态。&34;叶辰对冰牙的听力甚是钦佩。
&34;汝确乃天赋异禀，领悟力远超凡人。虽骨骼非上乘，然体内已凝聚龟息神气，能增骨之强度与韧性，勤加修炼，时日一长，必能使骨骼承受力大增。&34;冰牙语气渐显轻松。月宁儿则满面喜色，追问：&34;前辈之意，可是欲将衣钵传于叶辰？&34;
&34;咦？&34;叶辰一脸愕然。冰牙强撑起身，言道：&34;叶辰，汝愿否成为吾冰牙之徒，承继吾之衣钵？&34;
&34;此……&34;突如其来的荣幸令叶辰手足无措。&34;愚钝哉！速速拜师。&34;月宁儿在一旁催促。
叶辰即刻跪于冰牙面前，连磕三头，道：&34;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34;冰牙接纳了叶辰的拜师之礼，正式收其入门，言道：&34;徒儿，自今日起，汝便是五指窟魔冰牙之弟子矣。&34;
&34;谨遵师命。&34;叶辰恭敬而立。冰牙似是颇为欢喜，语气亦添了几分愉悦：&34;为师所学驳杂，其中最为人知者，莫过于九阴神爪，然此非吾之主攻，仅因吾惯用爪功，方以此扬名。吾诸多技艺中，最引以为傲者，乃阴阳玄经也。&34;
&34;阴阳玄经？&34;叶辰与月宁儿异口同声，二人心境却大相径庭，叶辰迷茫，而月宁儿则略显惊诧。&34;丫头，想来从汝父处应有所闻。&34;冰牙闻言，对月宁儿言罢，又转向叶辰：&34;此阴阳玄经，既是内功绝学，又蕴含玄妙招式，精妙绝伦，九阴神爪为其代表。吾今将阴阳玄经授予于你。&34;
言毕，冰牙又向月宁儿言道：&34;丫头，暂且回避。&34;&34;诺。&34;月宁儿未有多言，即离洞而去，武林规矩，她自是知晓。
&34;徒儿，阴阳玄经之秘诀，吾已制成技能芯片，然因遭奸人毒手，故藏于某处。汝离去后，需寻回此物。&34;冰牙低语，附耳告知叶辰一地。&34;师父，弟子如何寻觅？蓝月星尚不熟悉，恐难短期内找到。&34;
冰牙淡然一笑，扯开胸前破布，双手用力撕开胸膛，取出一枚芯片递给叶辰：&34;此乃电子地图，输入吾所言坐标，自能找到。此事，任何人不得告知，包括那丫头，明白吗？&34;&34;师父，宁儿姑娘待我极好……&34;
冰牙紧握叶辰之手，严词道：&34;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谨记之？&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