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面色复杂。

    许研武察觉，许研武此人，实乃异类也。虽已垂垂老矣，内心却犹存童稚，皱纹满布的老者竟与稚龄女童嬉戏，此情此景，平日何以置信？

    幸而，许研武确如其言，对孤儿院孩童照料周全，令可可利亚得以省心不少。然孤儿院内，常因许研武之举，小女孩啼哭之声不绝于耳，几令可可利亚心力交瘁。

    仅一周光阴，可可利亚便萌生驱逐许研武之意。若非发现扣减薪资对许研武颇具威慑，可可利亚实无计可施。

    许研武面露忧郁，目送可可利亚返回书房，面对怀中哭泣的希儿，无言以对。

    “希儿，莫哭了……瞧你，打扰了你可可利亚母亲的工作……爷爷给你做糖葫芦，好不好？”

    许研武头痛，哄孩童非其所长。

    许研武自认，希儿哭泣非其过失……此乃天性使然，即便他不招惹希儿，她终归会哭。

    许研武已不敢设想，孤儿院人丁渐增，他将如何应对。

    希儿拭泪，望向许研武：“许爷爷，糖葫芦为何物？”

    “哦？此乃神州的小点心，酸甜可口，许多孩童都喜爱。”

    见希儿止泣，许研武放下她，轻抚其头：“乖，去唤其他人用早膳吧，糖葫芦待我两日做好，便让你尝尝。”

    “嗯。”

    希儿的注意力轻易被转移，此刻全然专注于糖葫芦与早餐。然而，许研武转身之际，面色复杂。

    他刚从不远处感受到希儿身上的【死之圣痕】。

    许研武并非初次接触圣痕。零星数次，他已触碰过这由梅博士创造，承载前纪元对抗崩坏希望的传承。

    姬麟、苍玄、丹朱、爱茵、特斯拉，这些许研武相识的少女，皆有圣痕。

    远古时期，许研武曾专研圣痕，试图复制至连山身上。结果可想而知，他失败了。那时的情境比预想更为凶险。

    圣痕烙印在连山手臂，即刻引发危险。圣痕与连山之躯，如岩浆遇寒冰，剧烈反应。

    若非连山体质经许研武改造后强健，若非圣痕烙印位置在手臂，若非许研武拼尽全力相救，历史将无连山此人。

    即便如此，许研武与连山付出的代价高昂。连山左臂几近废损，耗时两月，在许研武之力滋养下才恢复，而许研武亦在那段时日虚弱不堪。

    自此，许研武与连山对圣痕避之不及。圣痕确为宝物，蕴含上纪元之珍藏，但欲得其力，代价亦巨。

    如希儿一般。不同于中途加载圣痕的丹朱苍玄，不同于成长中觉醒的雷电芽衣与姬麟，不同于八重樱靠自身积累凝聚圣痕。

    希儿生来便带有圣痕印记。

    这对希儿并非好事。幼小身躯难以承受圣痕之重负。

    许研武刚才发现，希儿之躯如水满溢的气球。这也是她动作笨拙的原因。

    “是否应告知可可利亚……告知后会带来何种影响？若可可利亚知希儿有圣痕，将会如何？希儿还能与布洛妮娅相遇吗？”

    许研武深思熟虑，最终决定暂不改变希儿的圣痕。至少要待布洛妮娅被可可利亚自军方带回后再行打算。当然，希儿圣痕位于胸口，不便研究，亦是原因之一。

    在此之前，许研武所能做的，唯有悉心照料希儿。

    想到此，许研武偷偷望向跑去召唤伙伴用膳的希儿，心中五味杂陈。

    是否该劝诫一番？

    希儿，将来切勿持镰刀斩杀喀琅斯塔德队众人……

    备好孤儿院女孩们的早餐后，许研武步入厨房，端出一份单独的早餐，走向可可利亚的书房。

    笃笃笃……

    轻敲书房之门，片刻后，可可利亚的声音传来。

    “进来。”

    推门而入，许研武见可可利亚已摘下面膜，闭目养神，手中握着一叠资料。桌上堆积如山的文档，地上散落着揉皱的废纸与废弃文件。

    一时之间，手持餐盘的许研武竟找不到立足之地。

    “许一？”

    可可利亚睁开双眼，满目疲倦。

    “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