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面对
许研武面露无奈之色。
言称此乃研究资料，为何要让吾在此品尝五万年前的情感余味？
许研武深知，那“然”字之后隐藏何事。
凯文以帕凡提之血，获操控冰雪之力……但同时，他亦承受了力量之代价。体温恒于零下三十度，人无法近身……即便深爱mei，亦为免伤及，不得不远离。
话虽如此……
能写点关于吾之事否，吾求矣！
许研武含单身之愤，继续研读。
幸而，后续资料渐归正题。
【编号zs—56，『战神之首』之力奇异无比……非崩坏能之形态，不，应说，非当今人族文明中任何力量之形！从未见过如此……包容之力量！是也！正是包容！且或解阿法博士细胞移植失败之因！他对『战神之首』细胞之力特性的判断，自始便谬矣！其能量虽包容无比，然细胞难与他物共存……此乃层次之差异！犹大象入蚁群，即便无意，亦会伤及周围……纵其力量对周遭有益无害。】
“原来如此？”
许研武疑惑地瞥向自身，他的细胞……竟有如此震撼之力？
层次之差……那力量，指的应是吾许愿之时之力？
许研武感觉得到，今日所得或将深远。
他继续阅读，不多时，便见mei博士对许研武之力的解析。
【编号zs—61，历经时日研习，『战神之首』之力更令我困惑……研究越深入，越觉不可思议……此超乎人类认知之力竟真实存在……不，不妥，其与律者之力相仿，却又更为强盛……莫非『战神之首』与崩坏有所关联？若有关，何以崩坏意志令第十四律者将其封印？其身躯残余何方？】
【编号zs—62，不……此太过疯狂，难以理喻……然而事已摆在眼前，我从未想见如此非科学之事……吾已成功引导『战神之首』之力自其细胞中释出，并对其特性进行了试验。
实验圆满……非当今人族所能理解。
『战神之首』之力非能量，而如一柄钥匙……开启世界法则之钥匙。世间真有神明乎？】
“？？？？”
许研武困惑。
何等试验？
你用吾之力做了何事？何以如此震惊？
最后……钥匙？
吾之力乃……法则之匙？
何种法则？
许研武迷茫，他对自己之力始终知之甚少，只晓以此可成万事……但仅能粗糙运用，乃至凭直觉施展。
譬如……以情感封印心脏对抗蚩尤，为八重樱温养魂魄，抽取自身肋骨如是……
然则……法则乎？
天知道许研武读到这句记载时内心的惊骇……谁没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纵然早该如此，但“战神之首”的思维如铜墙铁壁，无法穿越其防御窥探记忆……然而幸甚，这壁垒并非无懈可击，经长时间数据分析，我发现其有虚弱之时。】
“完了，完了，完了……”
许研武心中忐忑，急欲知晓mei博士从中看到了何物。尽管那些秘密尚可不论……崩坏3rd的存在却是最不宜曝光的。
【……每當“战神之首”大量吸收崩坏能，防御便会薄弱……这或许是个窥探其记忆的契机，或许这次试验我能成功？】
“？？？”
怎么回事？
许研武困惑，之后的内容去哪儿了？
“稍等，此物是……”
许研武在那条数据旁寻得一份隐藏的文献，但这巨量信息被加密，令他无法一览究竟。
“……不成，关键时刻怎能罢手。”
许研武面露难色，从黑爱背后抽出双手，摩挲着胡须思索着。
“不可，孤注一掷！”
他双手搭上黑爱的背脊，神色严峻。
“我定能办到……”
“潜入其中……然后，摧毁那防御屏障！”
他不知为何如此抉择，只觉mei遗留的加密资料中，藏着至关重要的秘密。
“行动！”
怒吼声中，许研武身形骤然虚化，旋即被吸入黑爱的核心之内。遗迹重归寂静，仿佛一切未曾发生。
唯一变化，便是黑爱从坐姿变为匍匐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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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Σ（°△°---）酢
身处数据洪流之中，许研武大吃一惊。
“我竟然真的进来了？？？”
面对眼前这犹如科幻般的海量数据，他真切感受到崩坏世界高超的科技水平。而目标也映入眼帘——那由数据流构筑的巍峨身影，令他嘴角微搐。
“我这简直是自找麻烦……不过资料确实重要……”
许研武挠了挠头，迈步向前。他发现，在这片数据世界的魂体，就像猛兽归林，无所不能，包括……
再现五千年巅峰战力。
一步跨出，许研武原本略显佝偻的背脊挺直，皱纹消逝，他恢复了青壮年时的模样。
“自降临至今，已压抑十万载矣……”
许研武低语，而对面的数据巨像只能瞪视他，受限于程序，无法主动攻击。
“连我自己都不知所求何物……但我需知我是何人。”
许研武缓步走到数据巨像前，当它低头咆哮时，他轻轻搭手在垂下的头部：“所以，你是否知晓，你在妨碍我？”
话音刚落，咆哮的巨像瞬间僵住，随后其数据构成的身体开始瓦解，最终仅剩一颗光团在数据世界飘荡。
“这就是加密的文档？”
许研武好奇地朝光团伸出手：“看似普通……”
“咦？”
他忽然感到手被黏住：“咦咦？”
用力往后一拉，手却纹丝未动。与此同时，冷酷的机械声自光球中传出：
“嘿呀？”
光球为中心，一道数据波动扩散开来，顷刻间，许研武周围空间化为阴暗的实验室。中央的巨大培养舱内，一颗紧闭双眼的人头在其中漂浮，头盔连接着多根粗大的管道，罩在人头上。
“这是我的头？”
许研武不自觉出声：“这里便是mei的实验室？”
“mei博士……嗯，就在此处。”
他扭头瞥见，mei博士正专心于另一侧的操作台。
好奇心驱使下，许研武悄然走到mei博士身后，想看她究竟在做什么。虽然她肯定察觉不到，但他享受这种神秘感！
&34;探其究竟，mei博士究竟在何事之中……&34;
许研武探首而视，神色骤然庄重。
只见mei面前的屏帷上，录入着昔日zs系列的秘纹。
【数据编号，zs—64，吾即将涉入战神之首的记忆深处，此行虽险象环生……然今人类饱受灾厄，唯有冒险一试，祈战神之首的记忆无恙矣。】
mei博士将此录入数据库后，深吸一口气，眼中似已坚定决意，缓步至一旁已调试完毕的机械之前，戴上洁白的头盔。
“崩坏能，开始注入培养容器。”
mei博士语调平稳，心绪已准备充足。
大量崩坏能涌入培养容器，许研武的颅首在能量刺激下微颤，眼皮轻轻跃动。
“意识，连接启动！”
“意识，连接启动！”
随mei博士之令，许研武颅顶的管络也开始运转，自他视角望去，缕缕能量在管中流淌。
随后，实验室周遭景象恍惚，渐次消散，化为串串数据洪流，再重构出另一方城郭。
一片荒凉沉寂之城……
许研武初降之地，长空市。
许研武抬眸，望见天际悬浮的终焉律者，怀中抱持的芽衣……以及……自己仅余头颅，被终焉律者紧握于手。
看来……这是当年沉睡之后的情景？
“……”
许研武黑着脸仰视。
当年自己竟狼狈至此？
对了，mei博士呢？
许研武忽忆起此行目的。
他正欲升空寻找mei博士，却听耳畔一声喝问：“尔乃何人！”
“嗯？？？”
许研武侧目，面色一变。
“哎哟哎哟哎哟？？？”
许研武惊诧：“mei怎会到彼处？！不，终焉律者如何能见她？！此非吾记忆乎？！”
从许研武所在，清晰可见终焉律者脚下，mei博士呆立不动，原先他昏睡前见到的德丽莎布洛尼亚等人，踪迹全无。
天际的终焉律者，紧盯着地上的mei博士，暂时放开芽衣，朝mei俯冲而来。
眼看终焉律者即将对mei博士下手，许研武本能地出手，巨大的能量臂挥舞而出。
“住手！”
许研武出手后才意识到，若此乃他的记忆，那他不应出手才是……
“轰！”
许研武愣在原地，呆望被自己一击推开的终焉律者，不由惊呼：“何故如此……”
mei博士亦被眼前场景所震撼。
“第十四律者……与战神之首？！”
许研武虽震惊，但此刻并非思索之时，一把拉住mei博士，护住mei，足下用力，疾速远离终焉律者。
“哎哎哎！”
mei博士被突然抓住，惊慌失措。虽身为对抗崩坏多年的博识之人，面对如此激斗，却是首次。
“勿乱动！”
许研武呵斥mei博士，天知道mei是如何想的，竟独自一人闯入。哪怕拉上凯文一同前来也好啊！
难道你真被读书与研究蒙蔽心智了？书痴亦非如此呆板！
许研武拉着mei博士飞离。
先前被许研武击飞的终焉律者调转方向，重返天际，毫发未损，毫无狼狈之态。
终焉律者遥望着许研武携mei离去的方向，抬手，手中许研武的头颅此刻已变得虚幻。
终焉律者将头颅掷向前方，许研武的头颅直接化作飞灰，消失无踪。
“五万年前的「我」，与五万年后的「他」？”
终焉律者神情依旧冷漠：“此地……是人类借助异世神祇之力构建的空间？”
“五万年后……人类解开了异世神祇的封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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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研武带着mei博士飞驰良久，稍减戒备，落于一处屋舍内藏身。
直至此时，许研武才让mei博士落地，松了口气。
“呼……此处似乎安全些许……”
许研武向外张望，坐定。
他思绪纷乱。
不解为何五万年后的他，能触及五万年前的mei博士，甚至击退终焉律者。
况且……许研武清晰见到终焉律者眼中惊诧。
他感觉……这并非只是他过去的记忆那么简单。
就如同……他曾经能干预刑雅潇的梦境一般。
“汝……是战神之首乎？”
mei博士谨慎地问，坐在门口守护的许研武。
即使她再懵懂，也察觉到许研武复杂的心情。
“啊？”
许研武被突然唤起，过了片刻才回应：“嗯，若是指吾之头颅，确是。”
“当真？！”
mei紧紧抓住许研武的手臂，带着恳求：“那你能否告知，这一切缘何如此？”
“吾亦想知此事之因！”
许研武炸毛，心中积怨被mei博士一句话点燃。
“吾亦甚想知道！为何外头那个！是真正的崩坏意志！妇人！”
“果真如此？”
mei博士审视着许研武，眼神中透出疑虑。
“……不错，无须欺瞒于你。”
许研武揉揉太阳穴，眉心微皱。
“那……”
mei博士迟疑片刻，还是提出疑问：“方才所见……那是最后的律者吗？你与她交手了吗？那个与我极为相似的少女……你可识得她？”
“此地又究竟是何处？莫非此处便是长空市？”
“为何你会在此？且你似对我有所知晓……”
“另外，为何……”
mei博士脸上浮现困惑：“为何这最后的律者给我一股熟悉的感觉……”
“……”
许研武头疼加剧。
mei博士的提问正中要害，犹如一根根尖刺戳入他心中。
“勿慌，我逐一解答，但听闻之后切勿惊惶……因这可能超乎你所知常识之外。”
许研武继续揉着太阳穴，思忖着该如何应对mei博士的问题。
“首先，外面那位，确如你所说，是最后的律者……但我更愿称其为终焉律者……”
稍作按摩，许研武觉得头痛稍减，方放下了手。
“但这称呼非我所起，乃是听他人所述……然则……为世间带来终结……我以此理解之。”
“至于那位与你容貌无异……不，是与你一模一样的少女……”
许研武深深望了mei博士一眼。
“她的名字，你其实应当知晓……”
“雷电芽衣，名为raiden mei，曾为长空市千羽学院的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