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乐的哈儿姐

    艾琳走后，小乐着实有点失落。又没有艾琳的地址，没法写信联系。妈妈说:”咱五村不是还有很多你的同学吗？再找一个好朋友吧！”小乐心想:也是。

    每天，小乐和哈儿姐一起上学。哈儿不受父母待见，并不影响她的淘气性格，照样我行我素。一天，在去学校的路上，看到前面两个同学也在走着。那是同村同班的女同学月芳和她的弟弟月杰，月芳的爸爸是一般职员，一家住在平房里。哈儿于是又嘴欠，喊了一声:“大傻子！” 原来月杰是学校有名的大头娃娃。头大得出奇，与身体不成比例，但人很老实，总显得笨头笨脑，同学们都称他“大头”。有时还故意唱歌谣: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家有伞，我有大头。

    可是大头的姐姐月芳却很正常，她见不得自己弟弟被欺负，听哈儿这样说，立刻回马枪来一句:“你才傻子呢！”

    这话不假。因为哈儿自从小时中耳炎被挖去一块烂骨肉以后，不但右耳有些聋，脑袋也不灵光了，竟然接连降班三次，现在已经降到和小乐一个年级了，只不过不是一个班。现在人家说她傻子是名副其实啊！全校都知道哈儿降了三次班。

    小乐心中为姐姐胡说感到惭愧，又听了月芳维护弟弟的痛快言语，倒很佩服她了。于是，她和她亲近起来，因为是一个班，上学、放学也一道走了。

    月芳有个嗜好，爱讲男女故事。而且把班里的同学配对过家家。班长是爸爸，班花是妈妈，那个叫小玉的是他们生的孩子。在上学的路上，编好故事给小乐讲得津津有味。小乐听了却知道她在胡编。更有时编的离谱，说那个妈妈把两个大红果（山楂）塞到乳罩里装相。

    小乐实在不喜欢这种无厘头的故事，但却佩服月芳对学习成绩的执着。那时五分是满分，四分就是当代的80分。如果月芳得了四分，她会哭得晕过去。有一次甚至送到医院救治。小乐的成绩都是四分五分，每年的成绩单排名，好了就是前四、五名，坏了就是第十四名，那是因为心脏病休学半年影响的。她虽然懊恼，但没有补课，能跟上就不错了。而哈儿姐姐都是全班倒数第一呢！

    就在小学最后一年的时候，因为要毕业了。校长考虑哈儿的毕业问题，决定把小乐调到她姐姐班，让她帮助姐姐一下，怎么也得小学毕业啊！

    当班主任刘老师在班上宣布这个消息时，小乐也突然一惊。她拿起书包，拉开教室门，又扭头看了全班同学一眼，去到姐姐的班上。

    刘老师在小乐关门后，对学生说了一句:“我的心都要碎了。”小乐后来听到同学告诉她这句话后，才知道刘老师、这位已经五十多岁的老师是多爱她。

    原来无忧无虑的小乐，这一年不再乐了。她每天都忧心忡忡，心里压着一块大石头。在学校还要管着姐姐不要淘气。姐姐虽然比她高半头，却被安排在她的前面。她亲眼看到姐姐在上课时把一个猪肉松盒子推到旁边那个回族同学面前。于是两个人就在桌面上推来推去。最后那个回族同学下课哭着找校长告状。于是，妈妈就会被叫到学校听训，一个劲的道歉。于是，哈儿回到家就是挨爸爸一顿胖揍！

    哈儿不但淘气，还特别馋。同学故意把花生米放到她旁边的桌子里，她就会偷吃。于是，被早就盯住她的同学抓个正着，告到老师那里，老师找到妈妈说你们不给孩子零食吃啊？妈说不会啊！家里其他孩子都不会这样。于是，哈儿回到家就又得挨爸爸揍！

    一放学回到家里，小乐就督促着哈儿背书。她念一遍就能记住的历史或语文题，姐姐念十遍也记不住。急得小乐一边哭一边敲打着哈儿的头，喊着:“你怎么这么笨啊！”。那哈儿则不声不响地忍受着。

    小乐顺利毕业又考上了中学，学校校长把妈妈找去，说勉强让哈儿小学毕业了，她毕竟已经16岁了。

    为了让姐姐能考上初中，小乐又辅导姐姐一阵子。她真希望姐姐能考上，但也害怕她考上。因为哈儿读小学都这么艰难，初中即使考上了又怎能上下去啊！

    哈儿当然没考上。小乐一年的辛苦终于结束了，她又回到那无忧无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