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浓浓爱意
“章,坐在我床上吧!”
章云龙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发热明显有退,体温一测果然才375°c。他也安心了些,便端来一杯温开水,叫她喝下。周小燕自觉好多了,头也不那么晕。他坐在她的床缘,侧身望着她,像欣赏一件宝物,那病后的小燕越发娇媚,他惜之爱之。
“能抱抱我吗?”小燕说。
章云龙顺着她的上体倒下,周小燕枕着他的右手,很快地把自己的唇紧靠着章云龙的脸,闭上眼睛,就这样依偎着。
“其实你昨天一走,我就很想你。”周小燕柔声说道。
“我知道。知道你可能感冒了,没想到会那么严重。当时我就有些担心,没有好好地提醒你服药。”
“章,你喜欢我吗?”周小燕不知哪来的勇气,大胆地问他。
“你说呢?是指什么方面?”
章云龙简直就是铁人一个,周小燕想,当然指男女之情,这还用问。
“你要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说实在的,当初我只知道你工作很优秀,在情感上更多的是欣赏你。后来经过几次接触,发现你的美不在外表,你特有女人味。我长这么大,没有真正和一个女人靠得那么近。我也快三十岁的人,说了人家都不会相信。但这是事实!我从你身上闻到一种女人特有的芳香。我不知道什么叫爱,什么叫情。我只知道和你呆在一起舒服,心里很放松,工作的压力也好像减轻了。这就是我的感受。”
周小燕听了他这一番话,心里暖呼呼的。她是第一次那么近听到一个男人对她说那么温馨而又亲切的话语。她感动得快掉下泪来。她紧紧地抱着他,就这样静静地和他经过每一次呼吸。
王云梅推着轮椅送一个脑梗死患者去ct复查回来,在家属的帮助下把病人安置上他自己的病床。据说这个病人是当地的大老板,很有钱。住院几天时间看望他的人非常多,不仅小小的床头柜上放了两篮鲜花,而且他床边的窗户底下、过道都堆满了花篮、水果等礼品。王云梅想,他能得到那么多人的尊重,有钱是一个方面,肯定也还有其它原因,比如很会做人,很有亲和力等。每次给他做护理,他都面带微笑,看上去就是一个很温和,很善良,很有涵养的人。王云梅是他的责任护士,也对他关怀备至,如果值夜班,第二天早上便要扶他到走廊走走,以便肢体康复。
她正要转身离开,被他家属一把拉住,硬要把手上的一个红包塞给她,被她婉言拒绝。王云梅说,我们是无红包医院,绝对不能收的。病人说,看你工作很辛苦,收入又不高,还对我那么关心,我必须感谢你。王云梅说:“这是我应该做的。”但不管怎么解释,家属非要给这个红包。王云梅被缠得无奈,只好暂且收下,也不要辜负人家一番好意。
回到护士站,她把红包交给了护士长。护士长打开一看,整整一千元。护士长当天就把它交给了医院办公室。办公室把它交到了财务处。财务处把它交给了住院收费处。最后这钱回到了病人的住院账户里。
病人得知这个情况后,也很感动,等王云梅再次进来时,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对她的医德医风倍加赞赏。
他对王云梅说:“我也去过大的公立医院,那里的服务比你们差多了。上次是住在外科,隔壁床的病人本来就经济困难,一个手术花了近两万块钱,听说还包红包送礼,从主任到小医生上上下下都打点,总共又去掉一万多。我问他是不是潜规则,他说这是常规,不送不放心啊,怕医生难为他,毕竟手术室门一关,谁也看不到做好做坏。花钱买个安心。”
王镪刚好进病房,听到了他评论公立医院的话。王镪说:“是啊,同样是医生,做法不一样。公立医院的医师灰色收入多,靠得就是工资以外的东西。我们民营医院要想做强做大,老板管得很严,目的就是为了得到病人的信任。医院不是开一天两天的,名声一做坏,要挽回声誉是很不容易的。你是大老板,在企业管理方面更有这方面经验。我们是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王医师,你说的太对了!我虽然也叫老板,做了点事情,但我个人很低调,从不接受媒体采访,不但在公司的宣传资料上见不到我的相片,在行业内的通讯录上也找不到我的名字,就连平时企业赞助活动的讲话、剪彩等也一概由老总出面。别人都知道企业的名字,但很少人知道老板的姓名。如果不是这样,企业往往风光二三年后就会销声匿迹。把自己的一举一动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竞争对手对你的动向也了如指掌,别人也知道你有哪些资源与背景。一旦企业有个风吹草动,媒体又会用放大镜把你的陈年老帐都给翻出来。在企业里做事,老板也并不会板着一副臭脸,哪怕对一个扫地阿姨都会笑脸相待。有一次我在一家大型外资企业做事,董事长五年才来一次中国,在欢迎晚宴结束的时候,董事长说希望能和每一位员工握手。有时老板还会在一些生活小事上规劝员工。有一位主管喜欢赌钱,老板对他说,不要赌,没什么意思的,我年轻的时候也赌过。你们的院长也肯定这样教育你们的吧?”
王镪和王云梅对视一笑。这位健谈的老板病人一番话,让他们悟出了很多道理。虽然是讲他做老板的体会,但作为一个小医生和小护士,该如何做,如何对待病人,是值得深思的问题。
“我相信你们的医疗条件和医疗技术绝对可以把我的病治好,所以我选择了你们医院。就你们几天的表现,证明了我的判断。护士长给我一张满意度调查表,我勾了很满意那栏,这是对你们工作的肯定。”
王镪说:“谢谢老板能理解。有什么建议尽管提出,我们可以改进。”
王云梅和王镪突然听到隔壁病房几个人声音很大,便匆匆赶往。
一个男的说,人都痛成这样,还不赶快处理!
另外一个女的人说,你们这样是不是要把人折腾死!
他们俩凑上前,见胡东医师脸红耳赤,对病人作解释:“你是刚刚拍片回来,我才知道了你的病是消化道穿孔。不能随便打止痛针,是因为怕掩盖病情。我都还来不及写申请单就第一时间打电话叫外科来会诊了。你这个病必须做手术的,我们内科解决不了。”
那个女的很无理,气愤地说:“那你们干嘛叫病人住在这里,能不能给我解释清楚?”
胡东说:“已经和你解释清楚了,要手术,等外科医师来看了,马上转去外科,这是按程序处理的。”
那病人一听要手术,表情更加痛苦,便大声哭了起来。
男的便举起拳头想揍胡东。这时王云梅上前拦在他们两个中间,对那个男的说:“哎哎哎,不能动武!其实我们比你更急,医生刚刚从手术台上下来,坐电梯还要时间,你就别急,我先帮你把病历弄好,等会一起带到外科。我一边联系床位,你们也收拾收拾吧!”
被她这么一说,家属果然气消了一半,开始忙着整理东西。
五分钟后,普外科主任亲自赶到,查看了病人,带着内科会诊单,立即护送病人去了外科。
他们一走,胡东在办公室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口水,“他妈的这些病人,叫我们怎么活!难道他们花点钱就是爷爷,我们是孙子。”
王镪凑热闹,说:“他们不是爷爷,是上帝。之所以称之为上帝,因为他们是衣食父母。”
胡东:“我父母都没对我这样过,我能愿不要这个衣,这个食……。”
“胡东,怎么回事?看你那么生气的样子。”周主任走了过来。
王镪见周主任来了,叫了声“主任。”
王镪对周主任说:“一点小事,胡哥看不惯。你知道胡哥的脾气。”
周东阳的手机响了一下,听起来像短信铃声。
他立即回到自己办公室阅读起来:主任,在忙什么,晚上有空吗?
他一看是那个叫李艳婷发的,顿时心花怒放。
“是不是老公又出差了?”周东阳问李艳婷。
其实李艳婷哪里有什么老公!她纯粹是骗他的,她仅仅有一个男朋友而已。据她说,那个死鬼做点小生意,天天和猪朋狗友喝酒喝到半夜,他接触的都是不三不四的小混混,经常不是和人吵架就是斗殴,使她受不了。她说,他简直是个虐待狂!和他住在一起人都会疯掉。大半夜跌跌撞撞回到住处,酒气熏天,本来就很困想睡觉,偏要折磨她,不是骂,就是出手打,还要满足他的兽欲。她的性欲本来就很强,他如果好好和她做,她会还喜欢的,但他根本就是无能,他的东西硬不起来,又要重重趴在她身上。她这时候欲望刚被燃起,真想让他狠狠抽,可是他像死猪一样呼噜呼噜自己睡去了。
周东阳被她这么一说,欲火如火山般喷涌,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裤裆。这一举动却没有逃过李艳婷的眼睛。
“主任,怎么啦,你很想是吧?”李艳婷问。
“我真的受不了啦,怎么办啊。”周东阳很直爽地回答。他饿鬼不充饱汉,在她面前谈不上羞耻。他问她准备去哪。
她说今天交给他了,随便带她去哪里都行。
医生出身的周东阳在附近人面熟,带着个女的碍于被人发现,便开了一个小时的汽车来到一个休闲度假山庄。
度假山庄依山临水,别墅区庭内暗香绕径。暗淡的灯光和远离都市的喧嚣,这里显得异常清静。但他们的内心是火热的,彼此都有新鲜感。
庄主帮他们开好房间。对他们两个人来说,这样的经历,这样的环境都不是第一次。李艳婷一进房间,就卸下裙子,先进了卫生间。周东阳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慢慢地吐着云雾,卫生间里发出的哗哗流水声,让他心跳加快,等待是一种快乐。他过去的习惯喜欢看女人一步一步脱去衣服,可这次他还没反应过来,女人已经转身,只看到她的半裸的背影。
里面的声音忽然安静,他想她应该马上就出来。他捻灭了烟头,眼睛直直地盯着卫生间的门。
没过半分钟,门吱呀一响,李艳婷一丝不挂地走了出来,毫不掩饰,毫无羞涩,周东阳联想起医药代表曾经给他娱乐场所的贿赂,这一幕如此相似。
她说了一声“你去洗吧”便半卧在床上,顺手用遥控器开起了电视。
周东阳却洗了很久,他让自己全身的血管充分扩张,从而放松自己紧张的大脑。他的情绪已经明显受到影响,他对她的隐私没有了新奇,惊诧她的表现怎么和娱乐场所的小姐没半点差别。
他索然无味。出来听到电视声音很响,更加反感。
他看她躺在床上,像一具标本,像一个人体模特。
她说,怎么还不上来!
“把电视关了,好吗?”周东阳说。
每个人的习惯不一样,在这种环境有的人需要浪漫的轻音乐,有的喜欢安静。她看的新闻联播,带有强烈的政治色彩,既不是音乐,更谈不上安静,对周东阳来说简直是个干扰。
电视关了。只听见窗外有节奏的蛙声。
他穿一条短裤靠在床头,李艳婷翻过身,轻轻抚摸他的微微发福的肚皮。
他问她,你不会嫌我老吗?她说,她喜欢年龄大些的男人,有经验,会疼人。
他把臀部抬高了一下,配合李艳婷脱下了他的裤衩。
突然周东阳电话响了,是石爱莲打来的。
“你在哪里?不回来吃饭也不说!你那里怎么那么安静啊。……学校老师通知我,说孩子发高烧,现在在医院急诊科。”
他的,真扫兴!他对她说,艳婷,对不起,今天恐怕不行了,我们改日吧。
她露出怪异的表情,“滚蛋吧,你!要你才有老婆。”
回去的路上两人谁也不说话,李艳婷像一个乘客,到了目的地就下车。周东阳说了声再见,她头也不回消失在黑夜里。
周东阳儿子周霖幸好没有什么大碍,在天飞医院急诊科挂了点滴,打了退烧针,吃了些药,烧退后就回家了。石爱莲问他晚上在哪里吃的饭,他其实根本没有吃饭,饿得半死,还骗老婆说是一个朋友请的。虽然搪塞过去,石爱莲还是心存怀疑,她没有再逼问他吃饭的具体时间、地点和人物。她认为也没有这个必要。如果男人不吃点苦头是不会收敛的。不过在经济上她必须干预,毕竟还要靠他养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