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准备回去

    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天都，繁华之地，天下士子商贾云集，街市之上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然而，在这熙攘的城市之中，邵老爷一家却宛如隐居山林，与世隔绝。

    邵老爷一家原非天都人士，因故暂居于此。尽管身处繁华都市，却仿佛生活在另一个时空，消息闭塞，鲜少与外界接触。他们的生活，就像是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所隔离，外界的风风雨雨，似乎都与他们无关。

    然而，对于邵嘉慧能被选上之事，邵老爷一家却异常地有信心。邵嘉慧，年方二八，容貌秀美，气质高雅，自幼便聪颖过人，深得家人喜爱。她的容颜，犹如那绽放的桃花，娇艳欲滴；她的气质，又似那高山流水，清新脱俗。在邵老爷一家眼中，嘉慧便是那最璀璨的明珠，无论何时何地，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臻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每当提及嘉慧，邵老爷总是如此形容。他的眼中，充满了对女儿的骄傲与自豪。在他看来，嘉慧的美貌与才华，足以让任何人为之倾倒。而那即将来临的选拔，对于嘉慧来说，不过是一场展示自己才华的盛宴罢了。

    因此，邵老爷一家一直沉浸在嘉慧会被选上的喜悦之中。他们想象着嘉慧在选拔中脱颖而出，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他们幻想着嘉慧被选上后，将带给家族无尽的荣耀与辉煌。这份喜悦与期待，仿佛成了他们生活中最大的动力，让他们忘却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一心只盼着那一天的到来。

    然而，世事难料，人心难测。尽管邵老爷一家对嘉慧充满信心，但选拔之事毕竟关乎众多因素，非一人之力所能左右。更何况，天都之中人才济济，嘉慧能否脱颖而出，尚属未知之数。

    但无论如何，邵老爷一家对嘉慧的期待与信任始终如一。他们相信，只要嘉慧努力发挥自己的才华与魅力，便一定能够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而他们也将一直陪伴在嘉慧身边，为她加油鼓劲，为她祈祷祝福。

    就这样，邵老爷一家在天都之中，过着他们与世隔绝的生活。虽然消息闭塞，但他们却拥有着一颗坚定的心，相信着自己的女儿能够创造属于自己的辉煌。而这份信念与期待，也将成为他们未来日子里最大的动力与支撑。

    “嘉慧，汝可在宅内？”文淑轻声叩击着邵家的大门，心中充满了期待与急切。她与邵嘉慧自小便是首帕之交，情同姐妹，今日前来，乃是有紧要之事相商。

    须臾，门扉轻启，露出一张面带不悦的丫鬟脸庞，正是嘉慧的贴身丫鬟朵儿。她见是文淑，脸上的不快这才稍稍收敛，挤出一丝笑意：“原是文淑小姐，有失远迎，还望小姐莫怪。”

    文淑见状，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她知朵儿素日里对自己便有些冷淡，但今日这般态度，却是前所未有。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问道：“嘉慧妹妹可在家中？我有事寻她。”

    朵儿闻言，脸色又是一沉，不耐烦地说道：“小姐与老爷一同出门了，说是要为将来在天都定居，挑选一处好地界。”她说着，一只手扶在门框上，另一只手则叉在腰间，显得颇为跋扈。

    文淑听了这话，心中不禁一沉。她本有要事相商，却不料嘉慧竟不在家。她看了一眼朵儿，心中有些不悦，但想到两家乃是世交，也不愿过多计较。于是，她试探性地问道：“他们何时归来，你可知道吗？”

    朵儿闻言，却是冷冷一笑，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小姐出门时并未告知归期，文淑小姐还是请回吧。若真有急事，不妨在门口等上一等。”

    她这话说得极为不客气，文淑听了，心中更是恼怒。她知道朵儿素日里便有些心高气傲，但今日这般态度，却是让她难以忍受。她正欲发作，却忽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就在这时，文淑身后的小蝶却是忍不住了。她上前一步，抬手便给了朵儿一个响亮的耳光，怒喝道：“你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跟我家小姐说话！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这样儿的，连我们姚府的狗都嫌！”

    这一巴掌打得极重，朵儿顿时捂着脸颊，疼得龇牙咧嘴。她惊讶地看着小蝶，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似乖巧的丫鬟，竟会如此大胆地动手打她。

    文淑也被小蝶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她很快便回过神来，赶忙上前阻拦道：“小蝶，住手！这是在嘉慧妹妹这里，不是在姚府！”她说着，暗中给小蝶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太过分。

    小蝶虽然心中不满，但看到文淑的眼色，也只得忍下这口气。她不服气地看了一眼朵儿，退到了文淑身后。

    文淑这时才转过身来，对着朵儿歉然一笑，说道：“朵儿姑娘，你请恕罪。实在是我管教下人无方，这才伤到了你。你看在我们两家是世交的份上，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放在心上吧。”

    她这番话说得极为诚恳，朵儿听了，心中的怒火也稍稍平息了一些。但她对文淑的态度却依然冷淡，只是冷冷地点了点头。

    “哎呀，朵儿，你这是怎么了？”邵嘉慧跟着邵老爷还没走到家门口，便听到了一阵响亮的哭声。她循声望去，只见朵儿捂着脸颊，泪流满面，显然是受了委屈。邵嘉慧心中一紧，忙走过去查看朵儿的伤势。

    朵儿见到自家小姐回来，哭得越发大声了，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倾诉出来。邵老爷看着这一幕，眉头紧皱，觉得站在家门口哭闹实在是不成体统，便挥了挥手，让大家先进屋再说。

    嘉慧轻轻掀开朵儿的手，只见她的脸颊上赫然一个红肿的巴掌印，显然是被人重重扇了一耳光。她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忍着脾气问道：“谁打得你？下手这么重！”她的眼睛不自觉地瞥向了一旁站着的文淑，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文淑看着嘉慧怀疑的眼神，心中一阵慌乱。她知道，今天的事情确实有些过分，但她也是被逼无奈。她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说道：“嘉慧妹妹，这只是一场误会。我会在朵儿姑娘伤好之前，每日命人来送药的，以此表示我的道歉，可好？”

    嘉慧听了文淑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她淡淡地说道：“文淑姐姐，这是什么话？下人而已，不值得文淑姐姐亲自关心。回去我让她休息几天便可。”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对文淑的做法感到十分不满。她知道，这次的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了。

    文淑听了嘉慧的话，心中松了一口气。她不想再纠缠于这种小事上，毕竟她今天来是有要事相商的。于是，她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

    嘉慧见文淑没有再纠缠下去，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她淡淡地瞥了文淑一眼，然后转身对邵老爷说道：“父亲，我先跟文淑姐姐回里屋说话了。”说完，她向邵老爷行了个礼，便带着文淑走进了内屋。

    “说吧，文淑姐姐，究竟是何事，要劳动你亲自前来一趟？”邵嘉慧坐于妆台前，轻描黛眉，却掩不住眼中的锋芒。她想起朵儿红肿的脸颊，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

    文淑见嘉慧这般模样，心知她还在为朵儿之事耿耿于怀，只得暗自叹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柔和。

    “嘉慧妹妹，近日在这里生活得可还习惯？”文淑试探着问道。

    嘉慧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习惯又如何，不习惯又如何？你到底有什么事，直说吧。”

    文淑闻言，心中一阵无奈。她知道嘉慧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好意。但她还是决定试着去帮助她，毕竟两人是多年的好友。

    “看来妹妹已经渐渐适应了天都城的生活，那我就放心了。”文淑微笑着说道，“不知妹妹是否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嘉慧淡淡地瞥了文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多谢姐姐好意，不过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倒是姐姐你，听闻身体不太好，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别让手底下的人越俎代庖了。”

    文淑听到嘉慧提到自己的身体，心中不由得一紧。她的确一直隐瞒着自己的病情，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但没想到，嘉慧竟然已经察觉到了。她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泄露了她的秘密。

    “嘉慧妹妹，你你怎么知道我身体不好的事？”文淑试探着问道。

    嘉慧冷笑一声，没有直接回答文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文淑姐姐，你若是真心相待，我又岂会不知你的心事？只是，你既有了自己的打算，又何苦来招惹我呢？”

    文淑被嘉慧的话说得哑口无言，她知道自己无法再隐瞒下去，只得坦白相告：“嘉慧妹妹，我今日前来，其实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明年开春不会举行选秀了。”

    “什么？你说什么？”嘉慧闻言，猛地站起身来，惊疑不定地看着文淑，“你再说一遍，明年开春不会选秀了？这是怎么回事？”

    文淑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了嘉慧。原来，皇帝突然病重，朝政大乱，选秀之事自然也被搁置了下来。嘉慧听完文淑的话，呆立在原地，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嘉慧原本以为来到天都城参加选秀是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失望，又有不甘。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迷茫和不安。

    文淑看着嘉慧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也不禁一阵感慨。她知道自己无法再安慰嘉慧什么了，只能默默地离开。

    而嘉慧则独自坐在妆台前，发呆许久。而这里，就只剩下嘉慧一个人在房间里了，她怀疑自己刚刚听错了——选秀不选了？嘉慧本想向文淑再次确认是不是真的，可文淑已经离开了。没办法，她只好先去找邵老爷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嘉慧还未踏出房门，邵老爷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嘉慧，嘉慧啊，我刚刚得到确切消息，明年开春的选秀取消了！”邵老爷气喘吁吁地说道。

    嘉慧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沉，仿佛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她为了这次选秀付出了太多的努力和期待，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

    嘉慧的脸上闪过一丝不甘和愤怒，语气也变得有些冲：“那我能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我为这次选秀准备了那么久，现在说不选就不选了，你让我怎么接受？”

    邵老爷看到女儿如此激动，心中也是一阵无奈。他知道嘉慧为了这次选秀付出了很多，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只能尽力安慰和劝说。

    “嘉慧，别急，别急。”邵老爷温和地说道，“只是明年不选而已，以后还有机会嘛。我们先回泰阳郡去，等下次选秀的时候，我们再来便是。”

    嘉慧听了父亲的话，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只能接受现实。而且，她也明白父亲是为了自己好。

    “好吧，一切都听父亲的安排吧。”嘉慧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邵老爷见女儿已经冷静下来，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没有告诉嘉慧，那就是他们家族在天都城的开销已经超出了预期。他们本想着在天都城定居下来，但房价昂贵得让人望而却步。再加上这些天来的各种开销，邵家的银两已经所剩无几了。

    邵老爷在心里叹了口气，决定等回到泰阳郡后再跟嘉慧细说这些事情。现在，他只想让女儿安心地回去，不要再为选秀的事情烦心了。

    “那我们收拾一下东西，今晚就启程回泰阳郡吧。”邵老爷说道。

    嘉慧点了点头，虽然心中有些不甘和失落，但她也知道现在回去是最好的选择。她默默地转身回房去收拾行李，心中却在盘算着下次选秀的事情。

    夜晚，邵家的马车缓缓驶出了天都城。嘉慧坐在车里，望着渐行渐渐远的城市灯火，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再次回到这里，也不知道未来的命运会如何。但她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挑战，她都会坚强地面对，勇敢地追求自己的梦想。

    马车在夜色中颠簸前行，邵老爷坐在车外，心中也在思考着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他知道这次来天都城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但也让嘉慧增长了不少见识。他相信，只要女儿继续努力，未来一定会更加美好。

    就这样，邵家一行人在夜色中踏上了回泰阳郡的路途。虽然心中充满了不舍和遗憾，但他们也明白，生活总是充满了变数，只有不断地适应和调整，才能走得更远、更稳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