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不爱笑
陈鸢说到底其实也没有带出来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能够促成这次合作的因素其实是偶然的。但不管怎么说，这一趟出来，还是有收获的。
陈鸢这个小姑娘，有点本事的，到目前为止她凭着自己一个人能够获取这么多信息，具有一定的洞察力和分析能力。
陈鸢说她接下来会再去找一找阮辛周围的朋友，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收获更多的信息。她其实想拜托秦盛楚帮她想想，如何能从郑善诚那里获取到更多有用的东西。因为之前陈鸢跟了郑善诚很长一段时间了，但都没有用。要么是郑善诚太小心翼翼了，要么是她没有找到更好的方法。
秦盛楚并不建议陈鸢自己去跟踪。首先，跟踪是违法的。其次，她一个小姑娘万一遇到了什么危险，那就说不好了。如果按他推理的郑善诚不是一个好东西的话。
到目前为止，他们有三条线的任务需要完成。、
第一条线，是陈鸯和虞梧生的案子。
第二条线，是阮辛的案子。
第三条线，是秦盛楚的案子。
事情太多太杂了。而秦盛楚确定先从程规那边入手，因为秦盛楚要把虞梧生的案子放在首位，而程规正好也是和虞梧生案子和秦盛楚案子都有关系的人。虽然和阮辛的案子没有直接的关系，但从陈鸢目前获得的消息来看，程规似乎是和郑善诚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虽然陈鸢提供的推理，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持，但既然有线索，就先去查证。至少为目前的工作提供了一点思路。
两人准备今晚就去“24空间”踩踩点，先看看里面是个什么情况，有没有蹲守的价值。
好在“24空间”不在临江区，在金雪区，一个吃喝玩乐鱼龙混杂的地方。
两个人出门前，好一番收拾，秦盛楚还特地拿出发胶给虞梧生抓了个背头，看上去稍微孟浪一些。毕竟多数时候虞梧生额前碎发长得都能遮住眼睛了。而秦盛楚正好相反，平时因为工作的原因，要把头发收拾得很立整，现在就让刘海儿比较随意地耷拉下来。
是的，秦盛楚的收拾，只能是有刘海没刘海的区别了，顶多再加个眼镜。
夜晚爱玩的人群，不会太关注虞梧生的消息，相对来说，虞梧生更加安全。但这段时间秦盛楚的网络曝光太多了，爱上网的人即使不关注律师，也会在热搜上吃瓜。但好在，生活没有那么多观众。
都是出来玩的，谁关心你啊。
虞梧生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对这里充满了好奇。舞台上此刻有乐队唱着歌，节奏感很强，舞池中间慢慢聚集了一些人，他们正随着音乐摇晃。周围一圈卡座，陆陆续续也进来了一些人。
他们来的太早，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两人点了酒，在边角找了个卡座坐下。
“好贵啊，一瓶酒就要四千多。”虞梧生看了看酒瓶子，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没事，就当来玩儿的。”秦盛楚往酒杯里放了个冰球，再倒了酒，推到了虞梧生面前，“等会儿喝。”
秦盛楚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举起来与他干杯。
“说起来，前几天我们一起喝酒，你就把我捡回家了。当时，你为什么递给我那瓶酒？”
秦盛楚举杯的样子，让虞梧生想起来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当时的他，没有心思细想，而现在他咂摸了一下，想要问他，为什么。
这问题，他回答过，于是脱口而出脑子里的标准答案，“因为一个人喝闷酒很无聊啊。”秦盛楚抿了一口酒，反问到，“那么你呢？为什么敢接我的酒？”
“很简单啊，”虞梧生不假思索地回答到，“古代行刑前不都有饯行酒吗？我当你是上帝派来为我送行的，喝完好上路。”虞梧生喝了一大口，瞬间就皱了眉头，“啊，怎么又苦又酸的？不如你那天的饯行酒。”
秦盛楚噗嗤一声笑了，“你喜欢的话，下次我们再喝。”
这家店生意看起来不错，一会儿就涌入了很多人。音乐声也越来越嘈杂，秦盛楚和虞梧生说话都要贴着耳朵才能听见。
“哥，你说这儿灯光也不好，人也看不清楚，说话也听不到，我们能够打探到什么？”虞梧生凑近了秦盛楚的耳朵，洗发水的味道瞬间铺满他的鼻腔。明明用的都是同样的洗发水，怎么秦盛楚的就那么香？淡淡的玫瑰香，像鲜花饼，好想吃一口。
“没事，我们先看看店里的情况，看看消费到多少能够达到vip的级别。”
“哥，你不会是想消费一下成为vip吧？”
“那倒不至于。”
两人说话凑得很近，虞梧生能感受到秦盛楚说话的气息全部都洒在耳朵周围，痒痒的，让人心里不安。
“帅哥，那么大一个卡，就你们两人吗？”突然三个模样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姑娘走上来，一个穿低胸小皮裙的姑娘弯着腰，往前探着身子，凑近了虞梧生，“就点一瓶酒，低消够吗？拼一个呗。”
虞梧生立马收起了表情，眼神冷漠地望向她，虞梧生刚想要拒绝，秦盛楚就按住了他的手。
“三位妹妹看起来来得有点晚了。”秦盛楚朝她们做个了请的手势，示意她们可以坐。“坐吧，正好我们可一起玩。”
然后他招招手叫了服务员过来。几个小姑娘拿着酒水单，看了半天又看向桌上的酒，嘴里叭叭地讨论着什么，但最后也只是点了几扎啤酒。
趁她们点单的时候，虞梧生小声问，“你认识？”
“不认识。”
“不认识，你怎么让她们坐下来了？”虞梧生小声抱怨到，她们的出现，就势必会让秦盛楚分点心去应付她们，虞梧生心里不舒服，而且对面的姑娘，一个穿得比一个少，虞梧生更不舒服了。
穿粉色波点短裙的小姑娘看到了他们正在低头耳语，忍不住问，“你们什么关系啊？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另外一个穿紧身吊带外面套个大皮草的姑娘，用胳膊肘推了推她，“你是不是傻？别看见两个男的，就想入非非。人要真是那种关系，会在这儿？”刚好这时啤酒来了。皮草姑娘直接开了一瓶，对着秦盛楚和虞梧生，“两位哥哥不好意思，我这姐们儿，平时看漫画看多了，说话有点冒犯，你们别介意，这瓶我干了，就当赔罪。”
皮裙姑娘也立马开了瓶酒，“我也陪一个！”
波点姑娘看到她俩的架势，也手忙脚乱地开了一瓶，慌慌张张地说到，“对不起啊哥哥们，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嘴嘴笨，我就是单纯地好奇。要是，是那种关系，就不太方便……”
皮裙姑娘瞪了她一眼，她立马闭嘴了。
捕获关键信息的秦盛楚，笑盈盈地举起酒杯，“没事，出来玩嘛，开心最重要了。”
几个姑娘好酒量，果真是把喝完了一瓶酒。紧接着她们又开了第二瓶。
秦盛楚喝了，但虞梧生还没有喝，甚至面露凶相。
“这位哥哥，表情看上去好凶，是在生气吗？”波点姑娘看着虞梧生问。
“没有，我生性不爱笑。”
“呵呵，哥哥真幽默啊。”波点姑娘尴尬地笑笑。
秦盛楚感觉到了虞梧生不开心的情绪，于是他转移了一个话题，“你们还在读书吗？一个寝室的？”
“我们工作啦，哥哥，”皮裙姑娘笑着回答，“不过我们大学的时候确实是一个寝室的，哥哥你怎么猜到的啊？”
虞梧生不想听她们说话，抱着胳膊靠坐在椅背上，转头看向舞台。乐队已经换了一波了，舞台上的主唱怎么弹的是贝斯啊？虞梧生有点听不懂这种音乐。但透过舞动的人群，虞梧生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可是他环顾四周，并没有可疑的人。
秦盛楚看了一眼虞梧生，心里在想他为什么不开心，但面上依然保持着一种营业状态，“今天运气好，刚好就猜到了。但一般大学寝室不是四个就是六个，你们怎么就三个呢？让我再猜猜，”秦盛楚装作思考的样子，“嗯……你们和她关系不好？”
三位姑娘听着秦盛楚的乱猜笑成一团。
“哥哥猜错了哦。”皮裙姑娘说，“我们之前总是一起玩儿的。只是她最近出国了。”
关键信息这不就来了？
秦盛楚想，果然天降npc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