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四位死者
随着男子瞳孔变回黑棕色，她僵硬的身体终于能行动。
重新掌控回身体，青玉璃发现手中多了一张软绵黄纸，上面用简中写着“护体”。
下方有几位年轻观众看到这般冒犯之人，直接向前走想声讨叶磐。
叶磐看着看客中一位穿着遮蔽面庞的男人说道。“你来处理吧。”
尽管戴着口罩，通过眼睛及附近的轮廓。
还是认出了是昨晚盯梢的男青年。
听到声音，男青年和另一位看客齐步走出人群。
大声镇场。
“全部停下！”
两者同时掏出两张证件对着看客旋转几圈。
上面分别写着治安员和侦查员。
远处的工作人员看到情况也赶来查看。
几位想声讨的年轻人看到刑警立刻萎了，面上激愤之意全无。
叶磐没有再停留，向地下停车场的电梯走去。
周芷橘也随之跟上。
现场里两位警员一位安抚看客，男青年则在工作人员引导下带着青玉璃向茶水室走去。
有些事不好和所有人说明，和当事人青玉璃解释就好。
到达地下停车场，根据刑警队搜罗的信息。
张一破现在在自己的工作室。
周芷橘已经和盯梢张一破的数位警员进行了会议联系。
现场尚未出现异状。
张一破的数字媒体艺术深得少部分年轻人喜爱。
引来了造星媒体公司加码。
所以不过二十多岁便在h市萧山区中心地带有了工作室。
在绿地大厦的两人没多久便到了张一破的工作室。
那是一栋有五层的独栋房屋。
占地面积很广。
第一层写着“易闪”的商标。
走到一楼的前台，叶磐没有废话。
指示周芷橘掏出刑警队证件。
特事队是非公开机构，明面上用的是刑警身份行事。
这也是特事队和刑警合作紧密的又一原因。
前台无法处理，叫上了张一破的经纪人。
经纪人身着西装，看着像是四十多岁的女士。
到来后很快便领着叶磐来到张一破所在的三楼。
进入了一片极为宽阔的房间。
入门便是震耳的摇滚乐。
还有极为浓郁的粉尘味。
房间最里有一位青年摇头晃脑。
摇滚是从旁边数个大音响发声。
同时还有多个大型，小型屏幕镶在房间墙。
或者用架子立在青年附近。
青年旁边还有两位穿着暴露的，身材火辣的女人。
女郎和青年共同起舞和不时扔出些“闪粉”。
青年附近还有一些叶磐也认不出的电子器械。
上面都布满了粉末。
叶磐走上前打断男子发嗨。
表明侦查员身份。
旁边的女郎识趣离开。
张一破眼见有人干扰自己的创作，极为不悦。
他竟然认为刚刚的摇头晃脑是在创作。
直接发声大吼。
“我什么身份，可不怕你治安员。给我滚！”
经纪人和周芷橘也想上去劝说一下。
谁知他没理会两个女人，直接重新打开音响继续摇动。
示意两个女郎过来。
两个女人看见是警员办事，也不敢再听从张一破的命令。
眼看如此，张一破直接发疯向叶磐扑过来。
口中狂吠。
“该死的治安员，滚，给我滚！”
叶磐一个后退躲避。
随后头也不回向外边走去。
这怕是嗑嗨了。
有人非得找死，他也没办法继续救了。
后边摔个狗啃泥的张一破口中仍在辱骂着叶磐。
工作楼外边，周芷橘的车上。
小周不时和观察张一破的刑警小组交流着。
叶磐静静等待。
诡异能影响人和监控。
他不相信诡异触发规则杀人，真像警员断定和亲历者口中的一愣神的时间。
临近晚上，闭目养神的叶磐突然感到一股阴冷降临。
随后就有周芷橘手机里警员的大呼。
“针孔摄像头…失联了！”
叶磐夺门而出，以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直接跳上工作楼二楼的一个突出构造。
轻跳抓住三楼的突出外檐，再一翻。
直接到达三楼外部。
一个摆拳，三楼演播房的单向玻璃碎裂。
猩红瞳孔里映射着一个极为可怖的场景。
张一破整个人已经从头顶至裆下。
从中间被平整切分成两半。
能看到里面的不同内脏仍在蠕动。
但中间的平整切口似有什么挡着。
没有身体零件掉在地上。
连胃里尚未消化的食物也清晰可见。
整个房间的电子器械，以演播室中间为界限。
两边闪烁着风格迥异的离奇画面。
两首不同的歌曲钻入双耳，音色音调让人恶心反胃。
右边靠近叶磐的一半张一破，仅剩的面庞中仍是恐惧。
但还是以半身奇异的姿势摆弄着现场的电子设备。
而左边，张一破的另一半身。
眼里失神，仅仅只有眼白。
脑子的位置不是白花的脑浆。
而是一团猩红的烂肉。
烂肉在疯狂蠕动，让张一破的这一半身姿势极为诡异，如同刚学会走路的提线木偶。
它的手里拿着一柄古朴破烂，带有大量锈迹的老式剪刀。
同样在摆弄着另一半电子设备。
他们在。
比拼艺术。
十几秒鬼魔乱舞，整个演播室骤然杂音全无。
全部屏幕变为花白闪屏。
右边的张一破以半个声带发出无名嘶吼。
叶磐能感受到那是…求救。
他输了，在自己最熟悉的数字媒体艺术领域。
烂肉带着左半张一破将他重新拼回一个完整的人。
左手拿着的剪刀疯狂向自身肉体剪去。
一条又一条细肉条被剪出。
张一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嘴里噙着的是…微笑。
诡异胜利的微笑。
等剪刀剪到尽兴，张一破已没有多少完整的皮肤。
猩红肉团蠕动到剪刀位置。
凭空消失。
叶磐能感受到烂肉上的情绪，那是对张一破艺术能力的不屑。
演播厅里的肉条无风自动，缠绕起场地的电子设备。
而张一破剩余的残缺肉体，被肉丝拉扯着，滞在半空。
绷着—
绷着——
绷到极致…
残缺肉体崩裂，化为大片血液撒在整个现场。
像是烂肉团对它自身艺术的理解、表达与呈现。
血液中夹杂着张一破碎成渣子的人魂。
演播室在地上的两位女郎苏醒。
看到浑身血浆，其中一位张大口，又晕了过去。
另一位则站起惊叫，手舞足蹈，胡乱跑动。
叶磐走过去用安神符贴在女人脖颈下锁骨。
女郎再次倒在新鲜血泊之中。
演播室门被踢开，周芷橘带着数名警员和经纪人入场。
小周甚至已经提起了一把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