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接连进城
第四天，雾更浓了，如今只能看到一两米距离，秦笑情绪越加焦躁。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传来，“谁呀！”，秦笑不耐烦的说道，他越发控制不住脾气。
“笑儿，你快醒醒，你爹昨天一晚上没回来。”门外秦母声音焦急。
秦笑一把拽过床脚搭着的衣服，披在身上，“娘，爹是整晚都没回来，还是一早出去了？”
秦母面色慌张，心中担忧：“你爹整晚没回来，我本来一直等着你爹，但等着等着我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若你爹回来，一定会将我抱到床上，可我在桌子上趴着睡了一宿。”
“娘，别担心，我去店铺看看！”秦笑安慰道。
秦母面容稍定，心中依然慌张：“你去店铺看看情况也好，如今雾大，路上千万小心！”
秦笑紧了紧身上衣服，白雾弥漫，走在街道，仿若置身于云雾，他未曾发现，那白色雾气里好像有一只只小虫子，往人身子里钻。
“下雪了吗？”秦笑用手指粘起落在肩膀上的雪花，不，不是雪花，他用手指使劲拈了拈，那是纸灰。
“怎么会有纸灰？”秦笑仰头看向纸灰飘来的方向，纸灰越来越多，如狂风一般，拍打在秦笑身上，他用手挡住眼睛，但起不到任何作用，纸灰飞进他的口鼻。
秦笑退到墙边，看到旁边有一条小巷，他疾走几步，进入巷子。
纸灰构成的风暴消失了，秦笑大口喘气，纸灰飞入口鼻，有窒息之感，秦笑使劲擤了擤鼻涕，但鼻子中未有纸灰残迹。
雾太大，秦笑看不真切小巷具体模样，秦笑顺着小巷前行，前面隐约有一团火光出现，火光的照射下，一道人影在雾中若隐若现。
秦笑快走几步，在这死寂诡异的情景中，能有一人相伴，心里能安定许多。
走近了，秦笑止住脚步，脸色煞白，那人脸色比他还白。
那，那是一个纸人，身上画着华丽衣服，脸上画着精美妆容，低头看着正焚烧着的纸钱。
秦笑后退两步，纸人转过头，鲜血勾勒的嘴唇冲他咧开，他惊叫着往回跑。
秦笑如无头苍蝇一般乱跑，跑着跑着，被绊倒在地上，他用双手撑地，可手中触感不像青石一般坚硬，他定睛一看，尸体，满地尸体，他跌跌撞撞起身，眼前出现了巍峨的北城门。
北城门紧闭，城门内躺满将士、城民的尸体。
秦笑想逃，他推开北城门，瞳孔放大，眼前的场景，使人骇然。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血水，血水粘稠，其中有尸体浮沉。
“这是幻觉，这是幻觉！”秦笑给自己打气。
他抬腿往前走，“刺啦刺啦”，秦笑的鞋子被血水腐蚀。
秦笑使劲把鞋子甩开，鞋子掉入血水，“刺啦刺啦”化成灰烬。
“这难道是真的？怎么可能。”秦笑不敢相信。
血水里尸体听到了动静，齐齐转头看向秦笑，挣扎着扑向秦笑。
秦笑退回到城内，将城门关闭，他倚在北城门上，听着城门外尸体撞击城门的声音，慌张不已。
秦笑顺着北街继续前行，终于找到了父亲的商铺，只不过现在商铺之中陈设破旧，好似多年无人照管。
秦笑心里恼怒，乱砸一通：“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见鬼了！”
城内如此诡异，他担心母亲一人在家遇到危险，赶忙往家跑去，跑着跑着，他发现江城正常了，周围的一切如他刚来之时，大雾没了，街上人声鼎沸。
走到家门，家门大开，秦笑看见父亲正跟李大爷谈笑，李大爷看到秦笑回来笑道：“回来的正好，今天中午刚好有空，你们一家三口来去我那吃！”
“爹，你去哪了，让我好找。”秦笑抱怨道。
秦父笑道：“还能去哪，出去逛了逛，咱们收拾收拾等会去你李大爷家。”
“好！我去喊娘。”秦笑忘记了这两天发生的诡异事件。
秦父眼里全是对秦母的关怀：“别去，你娘刚睡着，昨天晚上她没睡好，我刚给她说了，等咱们回来时给她带些饭菜。”
李家大门四敞，地上的青石板上一层一层血迹，有几条胳膊插在青石板两旁，一道道白绫挂在树上，白绫下挂着人身，人身没有四肢，鲜血从肩膀、大腿根流淌到石板上，整个院子一股腥臭味。
秦笑看到的场景却是小桥流水、绿树红花、满园飘香。
“爹，你看青石板旁种植的月季开的倒是很旺盛。”秦笑指着那几条胳膊笑道。
李大爷热情的把秦笑父子迎到饭桌，秦笑看着饭桌上可口的饭菜，肚子咕咕叫起来。
“李大爷，那我不客气了。”秦笑摸着后脑勺说道。
“嗯嗯，多吃点，像你们这种大小伙子，正是能吃的时候。”李大爷和蔼的笑着说：“来尝尝我做的猪蹄，炖足了火候，香而不腻，软糯至极。”
秦笑看着眼前红润的猪蹄，咽了咽口水。
“秦笑！醒来！”随着一道急切的声音，一道金符划过虚空，贴在秦笑身上，数道白雾从秦笑体内溢散而出。
“啊！”秦笑把筷子上夹着的猪蹄扔了出去。
这哪是猪蹄，明明是小孩的脚丫，这饭桌上的是一个被肢解的孩子，孩子的心肝脾胃肾在一个大盆里，四肢用盘子装着，饭桌中间赫然是小孩的头颅。
“这，这是心儿！”秦笑脸上尽是苍白，心儿是李大爷最喜欢的孩子。
李大爷满脸苍白，仍开口说道：“快吃呀，别浪费我的一番心血！”
饭桌上小孩的头颅上原本闭着的双眼，猛的睁开，笑嘻嘻问道：“叔叔，我好吃吗？”
“唔”秦笑干呕。
毛九英甩出一道红绫，将秦笑拉到自己身边。
“九英，这是怎么回事？”秦笑面容憔悴。
“昨日我见江城上空怨气聚集，将成实质，心中担心，连夜入城。”毛九英眉头紧蹙，如此大的怨气，是有邪灵复苏，还是有人培养邪物？
“太子，洛水仙他们进城了！是否阻拦？”空虚公子恭敬的说道。
擎天太子面露睥睨之色：“不用，他们不来，谁来欣赏我的杰作！”
“太子大才，吾等拜服！”空虚太子率众人跪在地上。
洛水仙一行人从江城主城门进入，城内迷雾缭绕，仿若进了迷宫一般，让人分不清方向。
洛水仙突然闷哼一声。
“诸位不要散发神识，白雾能腐蚀神识！”洛水仙擦了擦嘴角血渍开口对众人说道。
云天宗赵青山面露忧色，开口说道：“神识无形，本就难伤，如今这雾气竟然能伤人神识，雾气里夹杂着什么？”
“此事人力难为，难不成有异宝现世？”玄天仙宗沈长风道。
“哼，如此恶毒，哪能算是异宝，顶多算是个邪宝出世！” 云天宗清月冷道。
有一位道人身穿绣满山川河泽的青色长袍，手持八卦罗盘，眉目清秀，长发垂肩，口中念念有词。
“许师弟，此地妖异，莫要强求。”赵青山道。
“没事。此雾由阵法形成，待我找到阵心，以阵破阵！”许明延信心满满，单手在罗盘划过，乾、坎、 艮、震、巽、离、坤、兑化作光影，探查城中地势。
可是不过片刻功夫，许明延瞳孔放大，不敢相信此时发生的一切，乾坤逆转，坎震相离，整个江城方位全乱，跟他平日所学阵道理论全然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