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遗失
林柯是在巴王集团门口捡到的乔奢费。
彼时的乔奢费失魂落魄的坐在巴王集团的一个角落内，他后悔这次会面，后悔自己回到了这个地方。
千年前的恩情与杀人后的惊慌失措让他走入了将军的密室，然而对于战斗的厌恶让他拒绝了将军的邀请。
他知道将军会怒不可遏，但是千年的经历让他知道人性复杂根本不能用一面之词概括，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多的人追求和平。
林柯是在此时出现的。
“看这情况，你谈崩了？”
心情低落的没有回话，林柯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递给了他，“这个给你。”
乔奢费抬起头，他看着眼前的钥匙呢喃道：“这是……店铺钥匙？”
“那个老人交给我的，他自认为愧对于你，所以拜托我把这把钥匙交给你。”
“如果没地方去的话，这里就是你的家。”
过往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当乔奢费居无定所最为迷茫的时候，是师父给了他一个居住的地方，也是师父给了他一个宏大的梦境。
林柯从口袋里翻出一张名片夹在指尖递给乔奢费，“顺便这个送你。”
乔奢费接过纸片，借助昏暗的灯光，他隐约看到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以及理发店的招牌。
“这是？”乔奢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我干过一段时间的广告代理，之前职业病犯了闲来无事设计的一款名片，”林柯解释道：“现在送给你刚刚好。”
乔奢费摩挲着名片，刘海在他的脸上撒下隐瞒看不清神色，他询问道：“为什么要做这些？”
“大家都是同类，能帮就帮。”林柯礼貌微笑道。
乔奢费猛然抬头看向保持微笑模样的林柯，“你骗的过库忿斯，但是骗不了我，萨弗拉斯向来擅长多线投资，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无论是丽丽的假死，又或者是那天突如其来的救援，一切的一切都过于巧合，巧合到这家伙仿佛一直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样。
闻言，林柯故作一副苦恼的模样无奈挠了挠头头发，“被发现了啊，我编谎话的能力有这么差劲吗？”
林柯接着说道：“我的目的很简单，事成之后，我需要拿到庚伮金刚杵净化基因，只要你不对地球下手，我们就是一条路上的人。”
“净化基因？”乔奢费疑惑皱眉，“难道凭借萨弗拉斯的科技还不足以造出庚伮金刚杵的代替品？”
“因为我感染了一种远古的病毒，”意念微动，猩红攀上瞳仁，欧克瑟得虚影在林柯身后浮现。
此刻他故作一副哀伤的模样，“我曾探寻一处遗迹，不幸被里面沉睡的暴俎虫感染，也因此被种族流放，唯有庚伮金刚杵才能驱散我体内的暴俎虫。”
乔奢费继续询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去寻找将军？”
“作为幽冥军团的一员，你不也没选择加入将军吗？”林柯反问道。
还未等乔奢费继续说话，他接着说道：“路法过于疯狂，即使不用预言也能看出来被他统治的银河系绝没有和平可言，这就是我来寻找你们的原因。”
“你希望能分化将军的兵力，趁此机会找到庚伮金刚杵，对吗？”
“聪明，”林柯打了个响指比了个对的手势，“以萨弗拉斯的名义起誓，那些召唤人不会删除你们的基因码，只要不对地球下手，一切结束之后，去留随意。”
面对林柯抛出的橄榄枝，乔奢费陷入沉思。
他永远不会遗忘千年前皮尔王亲手打下贪嗔痴三极罪，千年来这些罪名改变了他们的内心让他们逐渐堕落沦为人不人魔不魔的幽冥魔，曾经为正义献身的他们如今却被正义审判。
多么可悲而又可笑。
千年来的安逸生活让他厌倦了杀戮，即使被月月和小冬背叛，他也明白，垃圾只是一时的，地球上存在许多美好的事物等待自己探索。
迷茫的战士找到了需要守护的宝物。
再加上如果不是他的提醒，库忿斯或许早已和自己决裂，一番思索过后，乔奢费伸出手，“我加入。”
林柯礼貌回握，松开后他掏出一张折叠好的优惠券递给乔奢费，“作为加入的贺礼，这个送你，有空花了吧。”
目送乔奢费离开后，林柯一脚踏入独属于自己的漆黑空间，渊的声音适时出现。
「林柯。」
“嗯？”
「其实不用那个东西，咱俩也能分开。」
回答他的是林柯淡然的声音，“我知道。”
“刚才说的都是骗人的，只有庚伮金刚杵是真的。”
寻找一处漆黑之地后，林柯侧身躺下，身后漆黑物质化为柔软材质将他的身体托举，他看向一望无际的黑暗揉了揉发丝无奈道：“庚伮金刚杵是唯一能战胜修罗铠甲的克物，只有把那个拿到手，未来才能战胜修罗。”
才能避免死亡。
最后一句话林柯没有说，但下意识露出的担忧还是被渊敏锐感知。
他的力量还是不够强。
【宇宙深处，萨弗拉斯星】
这里居住着一种特殊的种族，他们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凭借着这种权柄，他们不仅在星际间建立了庞大的帝国，还成功抵御了无数外来侵略者的觊觎。
然而，今日，这颗星球的宁静被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所打破。
「长老！不……不好了！有敌人攻过来了！」一个惊慌失措的萨弗拉斯星人冲进长老的密室，气喘吁吁地报告。
「对方是什么物种？有多少人？」被称为长老的萨弗拉斯人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着沉稳与威严。
「只有……一个。」那萨弗拉斯星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如实回答。
「只有一个？」长老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但很快，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坚定，「准备迎敌。」
然而，就在他准备下令之际，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突然在密室中响起。
「没这个必要了。」
说话间一个陌生的身影从大门缓缓走入室内。
大长老猛地回头，只见一个人影正缓缓从黑暗中走出。
来者身穿一身黑色衣服，眼中闪烁着猩红色的光芒，明明身形并不大，但大长老本能的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来者正是在宇宙内肆无忌惮的渊。
刚一走入大殿内，渊率先伸手打招呼道：「原来你在这里啊，好久不见，大长老。」
大长老陷入迷茫，他从未在宇宙和预言中见过此等种族，即使是类似的种族也从未出现，如今居然能直接杀到萨弗拉斯一族的大殿内？
而且从此人的气势来看，他已经杀了不少萨弗拉斯人，此人不容小觑！
见大长老透露出疑惑的情绪波动，渊自顾自的笑笑，「忘了，你现在还不认识我。」
「自我介绍下，吾名■，宇宙型暴俎虫皇，来此取回被你们霸占多年的权柄。」
介绍完毕，渊轻蔑的问道：「预知未来好玩吗？」
长老听到这里，心中猛地一颤。
他明白，这位暴俎虫皇所说的权柄，正是他们萨弗拉斯星人的预知能力。
这种能力是他们从一处暴俎虫皇的埋骨地中提取出来的，凭借这种能力，他们才能够在宇宙中立足。
然而现在，这位暴俎虫皇居然亲自前来索要权柄。
长老心中虽然惊恐，但面上却强装镇定，他试图发动自己的权柄，想要看穿渊身上的因果，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都只能看到那双幽蓝色的眸子，仿佛这双眸子能够吞噬一切。
渊似乎并不在意长老的挣扎，他再次向前踏步，身影消失不见，再次出现是在长老面前。
一旁的萨弗拉斯士兵想要阻拦但是被漆黑荆棘无情贯穿，大长老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拽着他的意识狠狠扯出，原本准备施展的预言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暴俎虫皇居高临下的轻蔑目光。
「利用我的权柄对付我？你们还真是异想天开。」
大长老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渊，心中充满了震惊，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与他在预言中接收到的画面截然不容。
「这……这怎么可能？」大长老失声尖叫道，「不受时空约束的暴俎虫皇？这怎么可能？！」
渊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他俯瞰着大长老，仿佛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现在才发现？你是不是太老了，脑子都迟钝了？」
大长老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同类撕心裂肺的声音透过墙壁传入听觉器官，萨弗拉斯的末世已然降临。
如今看来，只有那一招。
做出觉悟的刹那，他整个能量团如同气球一般膨胀开来，全身的能量汇聚一点，他嘶吼道：「你以为你能逃避时空的法则吗？！你越是改变，对时空造成的破坏越大，未来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会被时空裂缝彻底摧毁！」
「你注定毁灭！」大长老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最后的诅咒，「我诅咒你永世孤独，你注定被文明杀死！」
冥冥中一股力量在周围汇聚，他冷哼一声，「等着瞧吧，暴俎虫。」
然而，渊却只是冷冷地抬起手。
他虚空一握，一个漆黑的符文在手中显现，此刻渊饶有兴趣的将诅咒符文握在手中进行把玩，「这就是你们一族得到预言之前的本源能力？也不怎么样啊。」
说话间，渊微微用力，那个符文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能量波动，大长老的诅咒便消散在了空气中。
就在这时，整个星球的地面突然开始颤抖，一股强大的能量从地底爆发出来，直冲云霄，顷刻间无数能量笼罩整颗星球。
渊认出了这种招数——爆星。
以星球核心作为能量源，摧毁整个星球，这是星球预警的手段，也是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办法。
如果在以前，他或许还会头痛，但很可惜，现在的他并非孤军奋战。
抓住正不断用陌生语言咒骂的大长老，渊几个跳跃间跃出宫殿站立在空中朝着下方喊道：「喂，小章鱼，找到东西了没？」
在大长老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一个蓝色圆球飘入室内，而圆球的中心所包裹的正是萨弗拉斯的核心！
与此同时，原本大量逸散的能量逐渐萎靡，最后化为烟花消散，结界破碎，在空中划过道道弧光。
「这场烟花真不错欸，可惜林柯没看到。」
「算了，梦里复现给他也一样。」
爆星失败，大长老挣扎着想要离开，但漆黑的荆棘彻底贯穿身体，病毒注入，他整个人彻底感染化为傀儡站在渊身旁，而从始至终，渊都没有去看他。
毕竟本源技能已经被破解，这些家伙只能沦为暴俎虫一族行军的养料。
将被小章鱼抛弃的能晶随手扔入储存空间，渊追寻着大长老的记忆找出被储存在密室之内的至宝——■的遗骸。
萨弗拉斯一族保存的很好，因此这具尸体上的能量并未过多逸散，唯一可惜的是老东西当初下手太狠，没能留下来更多的尸骸。
不过这样也足够了。
渊搓了搓手，「感谢我收尸吧！老东西。」
说话间渊的身体逐渐膨胀，无数病毒构成的触手触手覆盖尸骸精准提取出其中残存的能量。
无数细小的触手从巨大的本体中伸出，它们扭曲、蠕动，所到之处皆被吞噬。
这些触手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如同鬼魅般在黑暗中舞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触手逐渐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茧。茧的表面光滑而坚硬，散发着幽幽的光芒，仿佛有生命在其中孕育。
片刻后，茧的内部传来了轻微的破裂声。
只见茧的顶部裂开了一道口子，一个庞大的怪物从茧中升起，翼膜张开，整个暴俎虫升入空中，咆哮声响彻寰宇。
这股强大的气势让漩海蛸下意识想起曾经覆灭海妖一族、凭借弱小之躯获得新生的、被称为■的家伙。
空中隐隐有水元素凝聚，但这份警惕很快就因为渊接下来的举动烟消云散。
暴俎虫皇持续片刻后身体逐渐缩小化为林柯的模样，渊一路小跑至漩海蛸面前炫耀着。
「小章鱼，你觉得我现在这样能和雷霆几几开？那家伙真的睡了吗？要不然你拉着其他三个元素再和我打一次吧，要不然咱俩来打一场也行，我让你三成怎么样？」
水元素消散，面对嘻嘻哈哈截然不同的暴俎虫，漩海蛸知道自己多虑了。
「喂！别走啊！五成怎么样？实在不行九成也行……」
最终这场闹剧以漩海蛸冷处理作为结尾。
将最后的残渣清理干净后，渊拿出储存着林柯灵魂的核心，他闭上眼抓紧核心，一丝金色能量在手中划过，无数支线蔓延。
全盛时期的老东西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切的过去与未来，甚至能利用因果进行干扰，如今权柄已经彻底收回，他想试试能否通过灵魂看清因果。
能力发动，意识跟随丝线蔓延，眼前的景象开始缓缓变化，犹如一幅幅画卷在面前展开。
然后渊亲眼见证了林柯的死亡。
无数漆黑的荆棘如同恶魔的触手一般，从四面八方蔓延开来，掩埋了破败不堪、尸骸遍地的城市。
此刻他身前的那抹独属于冰剑的亮色分外醒目。
渊的心中一紧，一种不详的感觉涌上心头，但是被他下意识否定。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在未来的自己的指引下改变了过去才对！
他连忙上前，想要否定刚才那个堪称荒谬的念头，但越是靠近，他的心情越是绝望。
寒冰构成的长剑精准贯穿林柯体内的核心，当他看到林柯那失去生机的脸庞时，他的心中却如同被重锤击中一般，疼痛难当。
林柯的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反而带着一种解脱般的平静。
他的眼睛紧闭着，仿佛是在沉睡中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为什么？！
渊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他明明已经改变了未来，为何还是没能改变林柯的结局？！
此刻，世界寂静，一片绝望之中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渊？”疑惑之后，那个声音松了口气，“真没想到你能做到这种地步。”
林柯？
还未等渊来得及反应，周围的时空将探查的意识彻底碾碎，唯有一声未来的讯息传入脑海。
“别让他走最强邪路，这里没有结局。”
……
清晨七点
床头的闹铃准时响起提示起床时间已到，库忿斯伸手关闭闹铃打算继续睡眠，然而丽丽所养的黑背犬闻声而来跃上他的床铺踩着他的身体来回走动，全然不复之前的乖巧。
宠物的五感天生敏锐，一开始黑背见到库忿斯就夹紧尾巴，直到库忿斯不停亲和才好了一些，如今熟悉了环境之后更是肆无忌惮。
库忿斯伸手抓住狗子的项圈将它扔下床铺，但这一动作只是换来对方更加猛烈的“进攻”，自知与一条狗生气无用的库忿斯只能下床洗漱。
这是库忿斯送走丽丽第二天，考虑到出国携带宠物的不便，黑背交由库忿斯抚养。
他本以为柳清河会有下一步举动，但对方只是简单叮嘱后让他随意行动，甚至给予能量让他恢复了身体，见此情形他也乐得自在。
简单料理一切过后的库忿斯打开电视收看新闻，然而居住的房间内早已没有往日倩影，沉闷的令人烦躁，思来想去的他拿起外套出门后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不知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他遇到了巴尔格姆与沙芬塔。
彼时的他们正在对付金刚铠甲，人类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库忿斯站在隐秘的角落围观不远处发生的战斗，沙芬塔率先发现了他的存在试图邀请他加入，然而库忿斯依旧坐在原位没有丝毫参与战斗的意思。
二打一本就胜之不武，如今他很好奇地球人类能将金刚铠甲发挥成什么样子。
他看着金刚铠甲被两个幽冥魔围殴，看着他因为心浮气躁寡不敌众，就在沙芬塔举起长剑准备对小刚下手之际，库忿斯现出本体拦住了他们。
“阿瑞斯战士不杀手无寸铁的平民。”
库忿斯如此解释自己的行为。
然而眼前的两个人并没有离开，或许是刚拿到召唤器的自信，又或者是接到了将军的命令，巴尔格姆与沙芬塔相视一眼决定带他回去。
本以为二打一可以轻松敌过的他们却被恢复实力的库忿斯狠狠碾压，自知不敌的两魔很快逃脱。
待他们的气息完全消失后库忿斯站在小刚身旁低头俯视着他习惯性道出评价。
“易焦易躁，教你金刚山海拳的家伙是打算让你走火入魔吗？”
作为带回四套铠甲的功臣，皮尔将三套铠甲作为奖励全权交给了路法，由他来改造组成铠甲部队，路法将三位队长当作为模板进行改造，这才形成了现在的铠甲部队。
阿瑞斯星球上的金刚铠甲召唤人几乎全是他与他的队员带出来的成果，本以为地球人召唤的铠甲能有些不同，然而看到小刚的战斗方式后库忿斯有些失望。
若非他们身上背负着集结令这一无法抗拒的存在，库忿斯真的很想穿上铠甲利用拳头揍醒那个他们曾经爱戴的将军。
考虑到再这么下去只会让召唤人彻底废掉，再加上他也曾答应过柳清河指导那些召唤人。
思来想去他蹲下身子拿起小刚身上的召唤器，铠甲应声解除露出召唤人的容貌，此时的小刚正愤怒的盯着他。
库忿斯认出了眼前的召唤人是几天前在街道上撞着他的家伙，彼时他因为接到丽丽的电话没能继续对抗下去，如今再次见面，对方眼里的愤恨只增不减。
库忿斯只觉得好笑，从愤怒的样子来看对方明显没有认出来他，他拿起伪装成游戏机的召唤器故意在他面前晃了晃。
“等你配得上这副铠甲再来找我要吧。”
小刚想要起身追逐，然而被偷袭的他如今全身酸痛再也没有力气起来，他只能看着库忿斯的身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
……
“所以，在你看到的那个未来，我又死了一次？”
听完渊的陈述，林柯已经无力吐槽。
根据临死前的状态判断，未来的自己是自杀。
虽然自己确实心灰意冷甚至有过轻生的念头，但是现在距离修罗铠甲近在咫尺，再加上他已经在这个世界上熬了七年，也不差这一年。
而且最强邪路……
林柯撕下面前白板上有关自来水公司的资料，原计划感染希望市启动最强邪路的构思因自己的警告彻底破灭。
捷径走不通，那就走正路。
……
徐霆飞决定深入虎穴一次。
凭借和安娜相识的机会，他成功找到了一套西装，并利用安娜父亲的名号混入了巴王集团大厦内。
待夜幕降临，他从利用电梯的隐蔽性潇洒飞出将两个守卫狠狠踹晕，并凭借大厦内的地图直接来到了巴豆的总裁办公室内。
刚一进入办公室内，眼前这颇为暴发户设计的装潢就给徐霆飞来了一点小小的艺术震撼。
虽然身为徐氏海运的公子，他本人并未过多参与父亲的生意，但这种被各种富贵元素堆满的地方实在是过于财大气粗，没有丝毫审美可言。
忽略那些奢华的玩意，徐霆飞直直走入巴豆的桌子上，那个堆放着无数资料的地方。
里面的资料详细记载着巴豆他们是如何利用海盗抢走爸爸的商船，甚至将其凿沉，只为让他们一家彻底破产。
“卑鄙的家伙！”
而在捡拾被扔掉的资料之际，一个极为奢华但陌生的按钮出现在徐霆飞面前。
出于好奇心，他按了下去，背后的柜子移动，一道大门缓缓开启。
里面阴暗无比，各种认不出的雕塑摆在四周，中间是一个载有阴阳鱼的法坛，而法坛前方悬挂着一件看不出材质的衣物。
就在徐霆飞准备靠近仔细查看之际，一道能量突兀从衣物内飞出，精准命中他的胸膛。
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召唤人击晕后，路法冷哼一声：“你以为这里是你家吗？”
……
根据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的指引，库忿斯走入了将军所藏匿的密室。
站定身体后，他拿出口袋内的召唤器展示道：“将军，金刚召唤器我已经带来。”
路法赞叹道：“不愧是我的心腹，这么快就帮我抢回金刚召唤器。”
“顺手而已。”库忿斯冷哼一声满脸不屑，“那些地球人太弱，根本发挥不出铠甲的全部功效。”
闲聊结束，路法开门见山道：“你们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乔奢费做的太绝，我们直接开门见山吧。”
漆黑长袍转过身，即使没有眼睛，库忿斯也知道将军在盯着自己，此刻路法严肃道：“你……愿意祝我一臂之力吗？”
库忿斯耸了耸肩，“无所谓，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
“我要亲手杀了乔奢费，谁都不要插手。”库忿斯握紧拳头，故作一副愤怒的模样。
这是试探，试探将军的底线是否被打破。
在他的目光下，路法不假思索道：“好，我答应你。”
库忿斯笑了，按压住心底的绝望，他顺水推舟询问道：“将军，你原来不是最反对我们自相残杀的吗？”
“以前是以前，这次幽冥军团在地球上丢脸丢尽了！加上我的力量又没有完全恢复，现在我需要的是猛药，来灭了这些铠甲勇士。”说到最后，路法话语中带着无尽的愤怒与癫狂。
作为曾经统治整个银河系的幽冥军团，他们在千年前被戈尔法等人偷袭，如今更是被那些弱小的人类一一击杀，他必须出这口恶气！
“你过来。”
库忿斯奉命靠近几步，路法抬手，库忿斯只觉得一股能量汇入身体激活开关。
做完一切后路法收回手，“这是你需要的能量。”
“我复活了你的召唤基因，这样你就能召唤铠甲，”路法继续道：“现在我要你去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
“飞影召唤器已经到手，我要你去把刑天召唤器抢回来。”
“遵命！”
走出巴王集团大厦后，库忿斯咬紧牙关，眼神里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猛药。
为了让他们回来，将军一次又一次打破底线。
栽赃陷害、杀戮平民、现在的幽冥军团哪有正义可言！
深呼吸几次压下心头怒火后，他从口袋内拿出手机询问道：“将军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现在你还站在将军那边吗？”
从进入巴王集团开始，他就给安迷修打了一通电话，其目的就是为了让安迷修听到他和将军的对话。
电话另一头，安迷修背靠墙壁，心底满是苦涩。
他很清楚将军为何恢复库忿斯体内的能量，不仅仅是为了杀死乔奢费这个叛徒，也是为了杀鸡儆猴。
如今他和乔奢费漂泊在外，乔奢费的遭遇恰恰是为了告诉他，如果不回去，下场只会沦落为乔奢费这样。
而更让安迷修绝望的是如今的局势。
将军不会说谎，金刚铠甲被库忿斯取下，飞影铠甲不知何时被将军掌握，如今铠甲小队只剩下刑天。
安迷修想起了放自己一马的刑天，想起了曾经在天台下和自己一起许愿世界美好的李昊天。
他不愿再起纷争，可纷争总是主动找上门来。
他又想起那个萨弗拉斯人的话。
‘你的选择决定了所有人的命运。’
‘我不信命，我只信人定胜天。’
还有库忿斯的判断。
‘他救了丽丽，我相信他。’
长久的沉默后，电话另一头的库忿斯询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最后一次，你到底站不站在我这边？”
“我需要时间考虑，等我电话。”
随着电话的嘟嘟声结束，安迷修脸上尽是惆怅。
逃避可耻，但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