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对战
经过一番追逐后，几个人来到距离希望市不远的一个废弃工厂，累的气喘吁吁的小刚喘了几口气后拭去脸上的汗水看向远处跑至死角停下脚步的林柯。
“终于不跑了，我今天一定要让你这家伙好好看看我们的实力。”
“真的吗？”
林柯缓缓转过身，无数病毒从体内翻涌缠绕身体，熟悉的欧克瑟形态出现在众人面前。
欧克瑟形态出现的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一瞬间凝固，一股强烈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让人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
意识切换，渊朝着几个人勾了勾手，三位召唤人也熟练的召唤铠甲。
然而与往日不同，这一次召唤铠甲后，所有铠甲显示屏都出现了一个共同的提示。
【警告，警告，侦测到危险信号，开启歼灭模式。】
“歼灭？”x3
伴随着这个声音出现的，还有铠甲的异样，数种技能随着这道声音出现在三位召唤人的脑海，从其威力来看，每一个都是极具杀伤力的存在，甚至在演示中也是将敌人撕个粉碎。
渊只觉得三副铠甲的气息瞬间危险起来，无数属于老东西的记忆片段出现，炎星、三铠甲、抵抗、胜利。
下一瞬，记忆片段被凛冽的攻势撕裂，铺天盖地的攻击席卷而来，漫天攻击直直朝向头部，似乎是专门为了感染者研究出来的打法。
有意思。
在老东西预知的未来内，将会有文明研制出特制的武器，以此来对抗在宇宙内肆虐的暴俎虫一族，恐怕这些铠甲也是其中之一。
与利用元素摧毁病毒的四元素铠甲不同，眼前的三副铠甲纯粹依靠铠甲的力量，他们更倾向于利用召唤者总结的经验和智慧攻击感染者的弱点，进而取胜。
这可比之前好玩多了。
渊咧出一个笑。
它深吸一口气，身上的蔚蓝线条随着呼吸散发出莹莹光芒，一瞬间铺天盖地的威压席卷四周，它握紧双锏直直冲向三位召唤人。
另一边，观战的清自在激动到无法自拔，无他，此刻渊的步法和家族遗传下来的步法极为相似，只是更加狂野，更加适合以力破万法。
传说家族遗传的格斗术来自一位仙人所赐，然而人类的血肉之躯并不能发挥出这种格斗术的全部威力。
在多年来的修炼与演化下，术修者以阿瑞斯格斗术作为雏形，演化出了更加适合地球人的战术，但是多年来未曾接触铠甲，谁也不知道这些战斗技巧是否适合召唤铠甲后的召唤人，甚至因为战乱和饥荒，家族的部分传承也随着时间的流逝不翼而飞。
随着渊一步步模仿库忿斯的手法，清自在脑海里曾经的传承记忆也被启动，只要给他点时间，他就能根据这些记忆开发出新的战斗技巧。
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他必须替他们解围。
清自在皱起眉头，即使面对三人围攻，柳清河也并未有任何颓废的趋势，相反，他的气势正在节节攀升。
再看三位召唤人，在共同的敌人面前，他们暂时放下了芥蒂，彼此合作，只可惜熟练度还不够。
刑天攻守兼备，沉着冷静，观其姿态正在不断寻找进攻点，金刚专心防御，次次消解攻击，负责进攻的飞影的速度远远不够，而且也缺少了有效的进攻手段。
观察了片刻几人的战斗后，清自在将双手比作喇叭冲向战场大声喊道：“速度！小飞！记住，飞影铠甲的秘诀在于速度，将你的异能集中在腿部爆发出来！”
听到这句话的徐霆飞开始照做，虽然一开始的状态并不理想，但多尝试几次之后，他逐渐摸清了门道。
另一边，渊并未在意清自在在喊什么，它只觉得按照库忿斯模仿来的战斗习惯很不错，节省力气的同时还能做到快速反应和有效打击。
难怪那些文明能战胜暴俎虫一族。
突然它感觉那个蓝色铠甲气势猛然提升，林柯的声音适时出现在脑海。
“收点力，让那家伙感悟一会。”
感悟。
渊听过这个词，人类小说中的主角在面对强敌或者亲人被杀死时就会感悟，然后实力大增，就和当初濒死的端木燕一样。
它很好奇这些铠甲感悟过后能不能正面抗住他的攻击。
因此，在飞影铠甲使出电光切风腿之际，渊毫不退让直直接下这次攻击。
与身体接触的刹那，无数病毒因蕴含的能量被杀死，渊眼前一亮，这可是一份难得的体验。
值得它放开手脚好好打一场。
最终这场战斗以三位召唤人齐齐倒地作为结束，考虑到未来几人还要应付幽冥魔的袭击，林柯特意让渊留手几分，让他们不至于第二天起床后腰酸背痛。
三位召唤人齐齐瘫坐在地上，无语凝噎。
现在他们算是怕了这个笑面虎。
这家伙仿佛没有没有疲惫的时刻，甚至在战斗中始终以一人直接应对他们三人，而且游刃有余。
真不愧是前任召唤人，他们不得不服。
几瓶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落在他们身前，享受了一场大战的林柯将外套系在腰间走至清自在身旁。
此时的清自在正端着一个厚皮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林柯侧身看去，只见上面写满了凌乱的笔记，似乎是三位召唤者目前的不足之处。
观察了片刻后他主动开口道：“这三个召唤人还不错。”
“清河兄，”清自在收起笔记本朝林柯简单抱拳，接着他看向远处的召唤人感慨道：“我也感觉，三位召唤人虽然仍有缺点，但瑕不掩瑜，从刚才的战斗来看，他们的实力提升速度极快，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和刚才的你有一战之力。”
林柯只是仰头将矿泉水一饮而尽，他玩笑道：“说这么多，你不觉得我是卧底？”
清自在摇了摇头，“若清河兄真的有意，早在他们落败的时候拿走召唤器，而不是解除变身结束战斗。”
清自在接着说道：“等我总结完经验，他们的实力就能更上一层楼。”
将手中的矿泉水瓶随手扔至一旁的垃圾袋内，林柯走至三位瘫坐在地上的召唤人身前。
忽略逞一时口快的吴刚和徐霆飞，林柯看向警惕的李昊天赞叹道：“你的实力很不错。”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未来决定过去？或许这很荒谬，但我见过。”林柯将一瓶水放在李昊天面前。
小飞和小刚不明所以的看向林柯，但林柯只是敲了敲地上的矿泉水，几人顺势看去，什么都没有。
在所有人看来，藏修者此刻只是故弄玄虚，唯有李昊天瞪大双眼，他清晰捕捉到里面若隐若现的修罗铠甲的身影。
林柯神秘莫测的声音传入耳中，“这并非幻想，你所愿终会实现。”
李昊天猛然抬头死死看向林柯厉声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柯只是神秘一笑，“一个普通的幽冥魔而已。”
不知情的小刚挠了挠头，“什么未来决定过去？你们在说什么啊。”
林柯只是微微一笑，“未来你们就知道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
小刚想要拦住他，但抓住的只有空气，他急忙喊道：“等等，你打算去哪里？”
林柯头也不回道：“当然是回我住的地方，毕竟你们的话事人很明显拒绝我的加入，我也没必要自讨没趣。”
走到一半之际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然扭头捶了一下掌心，“有件事忘记告诉提醒你们了，记得多关照关照自己的家里人，别等来不及了再后悔。”
徐霆飞一瞬间瞪大双眼，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一直察觉到一道视线在锁定自己，一股不好的感觉在心中弥漫，他又想起曾经那个梦。
‘因为你的大意，你的身份已经暴露。’
‘因为你的大意，你们家已经因为巴王集团濒临破产……’
不，这不可能。
说不定只是这家伙挑拨人心的虚伪情报。
想到这里，他的神色缓和几分恢复了曾经高傲的模样。
事已至此，林柯自然也不再说什么，小刚依旧不依不饶的想要拉住他解释刚才那句话的意思，然而林柯只是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一道漆黑裂缝在身前出现，他整个人踏入其中消失不见。
……
回到陌生的居住地后，林柯整个人瘫倒在柔软的床铺上，整张脸埋入枕头内。
今日的战斗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乱七八糟的乱斗。
徐霆飞和吴刚向来不和，而这份不和在渊将徐霆飞当做武器扔至吴刚身上时达到了巅峰，起身后的两人瞬间战成一团。
若非渊攻势凌冽，他们不得不防，恐怕当场就能变成渊对付刑天，飞影对付金刚的1v1局面。
他不禁怀念起从前。
端木是个坚持剿灭所有欧克瑟的偏执狂，萧风积极承担巡逻任务，柯胜更是时时刻刻都在锻炼，只为能早日将所有欧克瑟消灭殆尽，经过简单指点，他们三个就能自主行动。
现在呢？
贪嗔痴三毒完美体现在眼前这些召唤人身上。
小飞太冲，身为大少爷，他下意识看不起任何人。
小刚太莽，一心攻击，不懂防御，只需要简单挑逗就会自乱阵脚，不攻自破。
小天太闷，他一心照顾队友，却忘记处理自己面对的危险，固然实力强大，但分神处理队友让他无法完全发挥。
难啊。
就在他哀叹这前途一片灰暗之际，一条触手戳了戳他的肩膀。
渊将一盒泡芙举至林柯眼前，「别愁眉苦脸了，来点？」
人类说过，美食是人生的一大乐趣，也是面对痛苦的缓兵之计，本着好东西有必要分享的原则，它将觉得不错的美味递到了林柯面前。
林柯也不客气，他坐起身接过那盒泡芙吃了起来，奶油的味道很好，是他许久没品尝过的美味。
休息片刻后，林柯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到贴满了资料的白板面前。
此时的白板上贴满了三副铠甲战斗的图片，上面详细记载了被他们杀死的幽冥魔，目前幽冥魔已经阵亡五人，还远远不够。
将又一个泡芙塞入口中后，林柯侧目看向站在肩膀上的渊，“你感觉那三个召唤人怎么样？”
「很弱，完全比不上之前的铠甲。」渊毫不留情的点评道。
「他们根本发挥不出那些铠甲的全部威力，给他们也是浪费。」
“全部威力？难道你见识过？”
「在老东西的记忆里见识过。」
将一个蛋挞连带着锡纸一起囫囵吞下后，渊慢条斯理的说道。
「他们在反抗初期消灭了不少暴俎虫，实力强大，亏我还以为遇到强敌，难得兴奋了一下。」
彼时暴俎虫的势力如日中天，无数暴俎虫皇在宇宙内划分星系好不快活，直至这些文明开始以各种手段进行反击。
其中就包括三副铠甲。
铠甲不仅能庇佑召唤者的身体，更能隔绝充满丧暴病毒的空气，再加上暴俎虫皇各个派系之间的争斗，无数暴俎虫皇因此陨落。
渊本以为这些铠甲早已流失在历史长河，谁知今日能在地球见到，可惜那些家伙发挥不出全部实力，不能让渊真正见识到这些外星科技的可怕之处。
听闻此言，林柯喃喃道：“看来不能感染他们提升战斗力了啊，可惜。”
原本他还计划着通过病毒感染强行提升三位召唤人的实力，但考虑到三副铠甲曾经和暴俎虫交战，加上白日铠甲的异动，这份计划还是算了，毕竟他没必要让他们白白失去召唤人资格。
「你同意我感染人类？」
渊对林柯那个胎死腹中的计划来了兴趣，毕竟之前林柯曾无数次强调绝对不能释放丧暴病毒，怎么现在突然改变主意了？
林柯只是笑了笑，“人类都是善变的生物，我也不例外。”
“我走后，这个世界随你折腾。”
经历过研究所事变后，他看开了，这里注定不是他熟悉的世界，他也没必要再遵守之前的那套规矩。
只要能回去，他甘愿利用手上的一切资源，哪怕那个代价是创造无数新的欧克瑟，反正希望市存在着不少混混，大不了到时候来一场欧克瑟大战幽冥魔的戏码？
不，算了吧。
林柯搓了搓自己的发丝抑制住脑海内的疯狂计划。
虽然目前病毒已经能和雷霆抗衡，但那次大战后雷霆拒绝再次交战，病毒的雷霆抗性止步不前，万一激活了四元素导致异变改变原本轨迹，得不偿失。
然而此时的林柯并不知道，他说出那句话后，一道指令传递而出。
【银河系内一颗不起眼的星球上】
此地正发生着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丧暴病毒悄无声息的浸透了这个世界，一望无际的感染者浪潮正侵占目力所及的每一个角落。
由猩红怪物组成的军队正一步步扑向他们能够撕咬的每个敌人。
建筑被淹没，战舰被吞噬，军队被咀嚼，在无数不知名语言的哀嚎下，那些曾对病毒发出咆哮的力量皆被同化，转化为猩红浪潮的一员，而它的边界，仍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
无数炮火轰鸣，随着高层的下令，无数武器在猩红浪潮中炸裂，在疯狂的投放下，猩红浪潮收缩了边界。
就在所有类人生物以为自己获得胜利之际，天空突然变得阴沉，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压抑中。
只见一片漆黑的阴影迅速扩大，覆盖了整片天空。
那阴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它形状诡异，仿佛是由无数扭曲的触手组成，每一条触手都散发着幽冷的光芒，它的体型庞大得无法想象，仿佛是一座移动的山脉。
暴俎虫皇的眼睛闪烁着幽光，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为首的类人生物想要向外界求助，然而猩红的空气覆盖了整颗星球隔绝一切信号。
狂风不知何时扬起，猩红浪潮再一次伴随着恸哭行军，在这片大地上肆虐、冲撞。
当猩红浪潮彻底覆盖整个星球之际，空中的暴俎虫皇逐渐缩小，最终化为一个“人类”。
渊站在高空俯瞰整片大地。
无用的个体开始互相杀戮、吞噬，来自各个星球的知识融入脑海。
一个被感染的类人生物恭敬的递上一块熠熠生辉的能晶。
渊睁开眼，没有说话，只是将能晶扔给一旁的水球。
片刻后，能晶被吐出，代表着拒绝。
渊平静的脸色上出现一丝不耐烦，他啧了一声看向从水球变为熟悉模样的漩海蛸询问道：“为什么还是不行？”
这可是他从一个行商的倒霉蛋记忆里得知的最类似人类的星球，结果这也不行？
漩海蛸摇了摇头，经过检测，这里的智慧生物虽然类似人类，但构造截然不同，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渊握紧拳头，一丝红芒在眼中闪烁。
这颗星球的科技水平太低，远远达不到士兵的程度，生物肉体也柔弱不堪，在星际战争面前毫无作用，只配成为暴俎虫的养料。
将能晶随意丢入储存空间，渊在身前拉开一张网络，依靠一些坚持在乱世做生意的星球的帮忙，他获得了这份行星布局图。
从图鉴来看这里的生物最接近人类，但这里也不行，难道只能依靠镇魔塔下的那些能晶？
太被动，他不喜欢，容易让他想起林柯死亡的结局。
这也是他选择隐瞒着林柯暗自感染其他星球的原因。
随着实力的增长，暴俎虫皇本能的杀戮欲望开始显现，再加上曾经暴君的记忆蔓延，他开始不受控制的想要破坏。
可惜四元素早已对他毫无伤害，雷霆避战，好不容易出现的外星铠甲无法发挥全部实力，所以他将战火燃烧至了其他星球，顺便找找合适的能晶。
以病毒强行控制强大的文明，以弱小的星球作为养料，一支独属于暴俎虫皇的军队正在银河系悄然蔓延。
就在他思索下一步之际，一道来自分身的信息汇入脑海。
“我走后，这个世界随你折腾。”
林柯的话语随着两副身体的联系传入脑海，正忙着占领异星的渊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看向宇宙深处，那个太阳系存在的地方。
回去？
不，还不是现在。
合适的能晶尚且在镇魔塔下沉睡，他的侵略之路才刚刚开始，可惜分身实力有限，所谓的暴俎虫皇本体也不过是病毒塑造的幻影。
还不够。
渊看向阿瑞斯所在的位置伸出手，然后握紧，无比癫狂的笑容在脸上浮现。
他必须要给阿瑞斯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