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凋亡
天天好集团实验室内。
李笑愁坐在电脑前看着抗体吞噬一个又一个病毒，但他只能干生气却无可奈何。
借助那个未知的欧克瑟，他成功用陌生欧克瑟会影响未来统治，需要加紧研究最强病毒作为理由，从马天那里敲诈来了一大笔经费，二代芯片成功问世。
但冷血被拿瓦打爆，维修所需时间过长，他只能让李子来当比克二代。
如今李子正躺在实验室内的床上扮演睡美人，只等芯片完全接管他的神经将他唤醒，他的隔壁是报废的冷血，依旧在浑身抽搐。
李笑愁头疼。
两个手下全在床上躺着，他的人设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科研人士，又不能直接指使马青山。
现在不仅无法寻找那个未知欧克瑟，就连搜集欧克瑟病毒的计划也不得不搁置一段时间。
有那么一瞬间他开始后悔当初直接拒绝马天那个老东西送其他研究员的举动。
右眼皮又开始跳动，身为研究人员的他本不该迷信，但他总觉得不对劲，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坏他的计划。
李笑愁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必须加快研究速度，免得夜长梦多。
……
“这么多人站在公园干嘛呢？”
趁着周末来公园闲逛的林柯大老远就看到围着的几个熟人，他熟练的走过去打招呼。
见熟人到来，端木等人大概说了下事情的前因后果，石磊，也就是石警官被人诬陷说绑架他人，现在他们需要证据救他出来。
“当务之急是找到那家伙证明石警官无罪，我和小蝶去案发现场，灵灵你和小咪去……”
“停停停，”林柯立马打断了端木的谈话，他莫名看了一眼端木，又将他和自己调换了一个位置，“我和小蝶去案发现场，你和灵灵去问石警官，你俩是石警官的熟人，问他的时候他也能放松点。”
要不是他知道剧情，明白端木并没有开后宫的心思，否则他真会以为端木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什么钢铁直男。
端木不明白林柯为什么要这样安排，那个犯罪的人很可能是欧克瑟，身为召唤人的他必须去阻止，但是他不希望灵灵受到伤害，因此才让灵灵去和小咪一起。
看着他打算反驳的样子，林柯一把搂过他的肩膀在耳边窃窃私语，“如果你不希望灵灵生气，就照我说的做。”
端木更疑惑了，他挠了挠头发。
灵灵怎么会生气呢？
他看了看马灵灵，此时的马灵灵把头扭过去故意不看他，哪怕他有些木头也知道这是在生闷气。
不擅长儿女情长的他还是同意林柯的建议，和灵灵一起去警局。
不放心的他看着询问小蝶情报的林柯再次询问，“万一那家伙……”万一那家伙是欧克瑟怎么办。
但是考虑到在场还有其他人，他并没有把后半句说出口。
林柯直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露出一副自信模样，“没什么万一，我当初在学校可是短跑第一名，我们俩还抓不到一个嫌疑人？”
开玩笑，他好不容易才让小蝶不去纠缠，结果端木燕这个钢铁地暖直接又开始制造两人相处机会，还嫌马灵灵吃醋不够？
不过林柯抬头看了看那两人，马灵灵直直走了，端木正在身后追，他不禁叹了一口气，懵懂的初恋啊。
就算他现在把端木和灵灵凑在一起，说到底也是因为自己插手，端木不真正意识到这段情感还是一点作用都没。
至于短跑第一？虽然那是曾经又不是现在这个身体，但是他曾经真的跑过第一，所以不算吹。
……
询问过详细信息的林柯很快带着小蝶来到受害者居住的旅馆。
刚一进门，服务人员便热情的上来打招呼，“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您好，我是报社的记者，”小蝶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记者证进行展示，“我想来采访一下中午那个抢劫案的受害者。”
就在两人以为即将顺利进行时，服务员面露难色，“你们来的真不巧，客人在五分钟前就走了。”
“他往哪里走了？”小蝶焦急的询问信息，唯恐那家伙跑掉。
“emmm……往前面的步行街走了。”说着，服务员指了指外面。
“谢谢啊。”道谢后的两人急忙顺着那条路前进。
现如今监控系统并不完善，等嫌疑人逃跑就彻底石沉大海，就算警局的人再不信石警官绑架他人也没用，外界只要证据，尤其是那些大肆宣扬警察腐朽的媒体。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身为记者的良知。
从这里到步行街乃是单线路程，而且人流稀少，因此刚跑到大桥的林柯一眼就看到前面站着对话的两个身影。
气喘吁吁的小蝶看了看眼前两个家伙，伸手指了指其中一个人，“我看过照片，就是他。”
对方自然也看到他们，只见他们脸色一变立马转身逃走，林柯和小蝶立马追了上去，他们这样慌忙逃窜，心里绝对有鬼。
被追逐的两人很快来到一个分叉口，林柯一时间犯了难，怎么抉择。
「左边左边左边！」
渊不停在林柯的脑子里叫嚣，生怕走慢了让这家伙跑了，林柯心中了然伸手指了指右边。
“小蝶，你去那边！”
“好！”小蝶直接朝着右边跑去。
……
高架桥上，一个人边跑边回头向身后看去。
他叫陈猫，三年前被石磊抓捕入狱，在那里过了生不如死的三年，逃脱监狱的他本以为自己再没有机会下手，谁知道一觉醒来居然变成了人人畏惧的欧克瑟。
没多久就有人找上门来告诉他一个计划，一个如何报复那个警察的计划。
计划很顺利，至少他在街边的报纸上已经看到一些质疑警察内部的文章出现，这让他感觉很爽。
谁知道今天这么点背，居然被两个疑似是便衣警察抓到交易现场，他可不想成为别人手里的佣金。
身后早已没有追踪的人的人影，就在陈猫以为自己即将逃离之际，没有看路的他结结实实撞在一个人身上摔倒在地。
手握双锏处于欧克瑟形态的林柯不知何时站在他眼前，幽蓝的双眼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罪犯，语气尽是轻蔑，“怎么不走了？”
陈猫从地上站起身，待看清眼前的身影是和自己一样的怪物后发出质问，“都是同类为什么挡我的路。”
“同类不就是用来自相残杀的吗？”林柯用渊一开始的答案作答。
陈猫只觉得无趣，他想逃走，但下一刻一柄四棱锏从他侧面飞过直直插在身前，其中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和我打一场，打赢了自然会放你走。”
暴俎虫解释的病毒来源勾起了他的兴趣，若真是被海洋改造，怎么说都该有些杀死其他病毒的能力，现在他想试试能否用那些能量杀死欧克瑟。
而眼前这个家伙就是最好的试验品。
况且一直旁观打架实在是太不过瘾，他也想试试手。
自知无法离开的陈猫也顾不得别的直接变身犀牛欧克瑟，“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呢！”
但是没打多久，陈猫后悔了，他现在只觉得眼前这个欧克瑟简直是个疯子。
这个欧克瑟很明显没有经历过血战，但攻击却直指四肢，目的就是为了废除他的反抗能力。
双锏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伤口，但一旦被打到，那股力量直接穿透病毒构成的皮肤轰击骨头。
论速度、论力量，他都比不过眼前这个家伙，只能被动防御，但依旧无法抗衡。
曾经叫嚣着不惧警察的陈猫第一次觉得自己还不如回到那个监狱。
很快，他被林柯一脚踹倒在地，再起不能。
林柯将四棱锏狠狠刺入欧克瑟腹部，能量自锏身进入体内，欧克瑟发出痛苦哀嚎，但始终没有如同冷血那般爆炸，更不用说净化病毒。
为什么杀不死？
林柯皱起眉头。
如果真按照马青山体内暴俎虫所说，自己体内是被海洋改造的病毒，怎么说也该有杀死欧克瑟的能力，不然海洋改造它图啥？
难道是能量太少了？还是说改造只是附带？
思索间“林柯”突然一个转身，四棱锏脱手直直钉入不远处的柱子，渊接管身体，视线直直盯着远方，一个身影从柱子后现身快速离开。
虽然很快，但醒目的短发和西装让林柯很快认出这个身影。
这不是扇了最终boss两巴掌还活下来、别的不行卖队友第一名的小李子吗？
本以为杀死冷血就能让天天好集团收集病毒的进度中止一段时间，谁知道李子居然提前出现。
半场香槟开不得。
渊跃至对面高架桥，它能感觉到有部分病毒离体，和被自己打爆的那个家伙采集病毒时的感受一模一样。
但那个身影早已逃之夭夭，甚至连个背影都没看清，渊蹲在高架桥边缘，尾巴在身后烦躁的来回摇摆。
“用那招吧。”
林柯的话点醒了渊，它朝着李子逃跑的方向抬起一只爪子，沉浸在喜悦中忙着逃跑的李子并没有注意到容器内的晶蓝色光芒开始暗淡。
瓶内的病毒开始互相厮杀，最终，容器内最后一丝蓝光彻底暗淡下去宣告没有病毒存活。
这是它根据林柯的讲解模拟人类体内抗体自我终结学会的招式，能够给予病毒命令自我终结。
感受不到病毒气息的渊放下手。
「行了。」
林柯知道绝不能让自己身上的病毒流入李笑愁手里，否则欧克瑟之王将会提前问世，但拥有力量通晓部分未来的他又不甘心什么都不做。
苦思冥想的他最终想出了个主意，既然自己很难阻止神出鬼没的比克人采集病毒，不如大大方方让他们采集，只不过那些病毒早已死亡。
对于这个方案，渊欣然同意并当场进行实验，成功让病毒全部死亡。
自从林柯用抗体让它升级以后，渊对这个宿主愈发满意，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还是能分清，凭借它自己进化迟早得死在半路。
最终他们在经历一个下午的谈判后达成协议，只要渊不占领地球，杀死其他暴俎虫皇之后随它离开，只是在地球这段时间必须听林柯指挥。
渊自知无法拿下这颗星球，不如拿下母星能量离开这里前往其他星球发展，因此他们进行约定，平时渊利用一根笔高的水分身自由活动，除非是必要时间，否则渊不得私自占用林柯身体。
但渊不同意，它执意要加入睡眠时间。
理由很简单，它要吃东西。
为了满足自己庞大的食欲，林柯买了许多高热量食物塞入冰箱，渊曾在林柯睡觉的时候偷偷吃过一次。
它几乎是瞬间爱上那种感觉，那个名为蛋糕的玩意是它的最爱，但水分身又不能吃东西，它只能用林柯的身体吃。
起初林柯并不同意，但架不住渊连续在耳边嚷嚷，吵的他神经衰弱，最后只得说行行行，但是加了一条，不能弄脏自己的身体。
谁能懂他一觉醒来嘴巴是奶油！被褥上也是奶油的感受！
林柯无语凝噎。
但渊毫不知情，事情解决，它交出身体控制权，开始盘算今天下午路过蛋糕店时让林柯买哪个蛋糕。
为了节省经费，林柯规定唯有值得庆祝才能买蛋糕，现在解决一只欧克瑟必须庆祝庆祝。
林柯重新返回原先的战斗地点，那个欧克瑟依旧昏迷。
他开始犯难，欧克瑟不能放，但他又无法净化。
他想过用渊杀死病毒，但思考了一会立马放弃，一来没有注射器，二来自己不知道病毒会不会趁机在对方体内备份。
约定是一回事，信任又是一回事。
无奈的林柯打电话摇人，他杀不死，但是有人能杀死。
“喂？端木，我这边发现了一个重伤的欧克瑟，地址在……”
之后就是熟练的流程，铠甲合体，欧克瑟爆炸，宿主失忆被警察带走。
只是三人回到集合地点后，小蝶坐在花坛边缘一脸闷闷不乐，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跟丢了。
小蝶叹了口气，“我追的那个男的，他从宾馆逃出来之后，跑到步行街就不见了。”
不过这一趟并非毫无收获，身为记者的她敏锐观察到嫌疑人的特性，“他对那里的地理位置那么熟悉，老窝一定在那里。”
接着她又补充了嫌疑人的详细信息，“他穿着竖条纹衬衫，牛仔裤，逃走的时候踏过了一个水塘，他的裤脚一定有泥点的。”
几人默默记下，除了林柯。
欧克瑟已死，是时候回去休息，周末时间短暂，必须珍惜着点，因此，他只是和端木等人交代下有结果联系后就找借口离开了。
买零食去喽。
……
回到实验室的李子展示了自己的成果，与以往荧光绿的病毒不同，这一次采集到的病毒整体呈现蓝色。
果然是不同种类的病毒。
转下储存罐，吸取病毒，放至显微镜下，李笑愁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这种病毒的状况，结果大大出乎他意料。
放眼望去，这些病毒安安静静的待在原地一动不动，它们的表皮皱缩，完全一副凋零状态。
这不可能！
李笑愁瞪大了双眼，李子看到震惊的表情以为是有什么大突破，他凑上前询问“有结果了吗？”
谁知李笑愁猛的扭过头，一双眼睛盯着他仿佛要把他吃了一般，“我问你，你提取病毒的时候，那个欧克瑟是死是活？”
“啊？”李子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但是片刻他又活络过来连连点头，“当然是活着啊，李总，您这也太小看我了，就算我只是第一次出任务也知道必须在欧克瑟活着的时候采集。”
“您是不知道，我刚收集完病毒，那家伙马上就察觉到我的位置，还好我反应及时，这才没有像冷血那个不中用的家伙一样被打爆测存枪。”
李子自夸的同时还不忘贬低已经报废正在等待修复的冷血。
谁知下一刻李笑愁抓着他的衣服大声怒吼，“我要你把那家伙给我抓过来，必须要活的！”
不知道李笑愁犯什么病的李子只得连连答应，“是是是！”
李子走后，实验室只剩李笑愁一人扶着桌子思考。
丧暴病毒会驻扎在宿主的大脑里，然后逐渐向四肢百骸蔓延，但这个过程中人类意识依旧存在，部分病毒会模拟人类细胞，而且仍受人类意识控制，这也是人能变成欧克瑟的原因。
但只要人还活着，人类的生存本能会阻止病毒完全侵占身体，因此病毒意识无法完全控制病毒，人类在初期也无法完全控制自己变身冲动。
能控制病毒死亡说明此时宿主体内细胞早已被病毒完全替换，而人类意识会在这一过程中被彻底杀死。
换言之，那家伙就是行走的、披着人皮的丧暴病毒，或者是暴俎虫。
李笑愁百思不得其解，哪怕是宇宙暴俎虫也无法彻底磨灭人类意识，只要人类还有意识就能反抗病毒操纵，进而延缓病毒侵蚀速度，这也是他体内的暴俎虫皇寻求合作的原因。
但他始终没见这个欧克瑟的相关报道，现如今欧克瑟可是大新闻，没有媒体人会放过这一消息，除非它变成人类。
真的会有暴俎虫甘心当个人类？
他的眼中闪过寒光。
一切猜测都必须经过实践，他必须把那家伙抓回来好好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