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未来
快乐屋仓库。
灵灵拿出几个车子玩具摆成两排模拟地下车库，端木盘腿坐在仓库地板上和灵灵一起复盘今天的战局。
“……这个时候突然冲出来一个奇怪的欧克瑟。”
“奇怪的欧克瑟？”灵灵心中一紧，自从发现哥哥成为欧克瑟的她恨不得紧紧跟着端木防止他又对哥哥下手。
但这一次事发突然，她根本来不及准备。
她小心翼翼的询问，“是之前那只遇到的那个长着牛角的欧克瑟吗？”
“不是，”端木摇了摇头，“是之前在医院里遇到的那一只。”
他将今天遇到欧克瑟的所有经过，以及那家伙打死冷血的经过全部说出，他本来以为那家伙是冷血叫来的援军，谁知道那家伙居然会去攻击其他欧克瑟，甚至杀死冷血。
上次对付那个蝙蝠也是这家伙。
被那家伙逃走以后他们特意问了护士有没有那家伙的踪迹，但是医院监控显示频频出现作恶的只有蝙蝠欧克瑟一人，那个未知的欧克瑟就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一般。
端木自顾自的想着，因此并没有发现身后的马灵灵松了一口气。
不是哥哥就好。
不过端木口中那个杀死冷血的欧克瑟引起了她的兴趣，“那你有看清那个欧克瑟变成人的样子吗？”
端木再次摇头，“没有。”
地下停车场和医院那里都是一片昏暗，再加上那个欧克瑟通体漆黑，一旦隐藏起来身上的蓝色就彻底消失不见。
一旁的马灵灵自知这是一个改善端木对欧克瑟的印象，她想了想开始辩解，“说不定就和人一样，人有善恶，欧克瑟也一样。”
还没等端木燕反驳，马灵灵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举起手边最新的报纸向端木展示。
“你看这个报道，欧克瑟英雄什么的，很受欢迎呢。”
端木接过报纸阅览上面的报道，是讲解最近市内出现的一位欧克瑟英雄惩奸除恶，新闻用极为夸张的篇幅夸赞这位英雄，并号召其他欧克瑟向他学习。
尽管照片很模糊，但背后那个醒目的白骨状脊椎让端木一眼认出来这就是欧克瑟。
但他只是将报纸还给马灵灵，“一个欧克瑟英雄佐证不了什么，谁知道这家伙有什么阴谋。”
另一边。
进入地下停车库寻找爱车的马青山迟迟无法找到自己的车，口袋内的手机突然传来震动，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他接通电话，一个模糊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我知道你的车在哪里，到这个地方来。”
电话里的人说出一个地址，说完那家伙就挂断了电话，只剩下马青山对着电话空喊。
他回拨电话，但始终关机。
林柯挂断电话清了清嗓子，冷血报废，李子还未现身，李笑愁不可能过早暴露自己欧克瑟之神的身份，马天更不可能亲力而为。
简单来说，天天好集团对于欧克瑟的监控出现空缺，他刚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开展计划。
顺便还有老板的任务。
是的，老板没找错人，他的确有能力找回车。
答案正是分身。
之前老板让他刷车时不小心擦破了手，血液混合水管内的水随着车子边缘流至地面，闭上眼睛时，他以地面水流的视角看到四周，再加上自己可以控水，这才有了水分身。
在分身观察下的他找到欧克瑟藏匿赃车地点的显著建筑，又根据建筑找到这个偏僻的地方，这才用买来的电话卡拨打了马青山的电话。
不过他并不打算解决老板交代的任务。
开玩笑，他又不是神，老板对那个车子宝贝的要命，根本没有刮痕擦伤之类的特点，全靠浏览器上同类车的图片。
如果这样还能找回来，要么被怀疑有特异功能，要么被老板当个神棍供起来。
交易对象是端木燕，这些赃车只也会被警察拉走物归原主，到时候通过正规渠道购买车子老板自然能继续开车。
再说了这几天老板看他就和看什么大宝贝一样让他瘆得慌，反正这个忙他才不去帮，还不如想想怎么忽悠马青山。
「有人来了。」
在渊的提醒下林柯看向远方，被偷走车的马青山如约而至正在偷偷观望，看那情况似乎是把偷车贼误认为是电话里的神秘人。
一个坏主意涌上心头。
正在偷偷看着在爱车附近交易的马青山突然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但还未等他转身就感觉头部被人重重一击，整个人直接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站在他身后的林柯收回手刀，又弯腰伸指试了试鼻息。
行，还有气，没死。
他松了一口气，他的原计划是施展琴酒棍法，但无法保证病毒变异后的自己用棒球棒是击晕还是开瓢，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用手刀，最起码可控。
不远处等着交易人员的海螺欧克瑟丝毫没有发现这里发生了什么，毕竟他正忙着紧急转手手里的赃车，被铠甲盯上的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必须攒钱停手一段时间。
因此当有人联系他说可以接手时，他只是简单确认不是条子后火急火燎的答应见面交易。
很可惜，交易对象是端木燕。
林柯为这个欧克瑟默哀，他背着昏迷的马青山前往早已寻找好的隐蔽地点。
他没有李笑愁那么强大的洗脑能力，不如直接把马青山体内的宇宙暴俎虫激活，暴俎虫自然会说出一切。
如果不说就打一顿，他不信暴俎虫不说。
马青山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梦到小时候自己带着弟弟妹妹去父亲的庄园里玩耍的快乐时光。
那时候母亲和父亲还没吵架，一切都很美好。
梦醒的时候是在一个椅子上，他的上身被人捆绑，后脑勺还散发阵阵疼痛。
一个身着斗篷戴着微笑面具的人正坐在他面前看着报纸上的新闻。
见他苏醒，那个人放下报纸站起身走到他身前，马青山死死盯着神秘人的面具不断挣扎，“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自未来。”
马青山只认为眼前这家伙是个疯子，他想要变身，但往日流畅甚至部分时间需要他压抑的动作在今天宛若被异物卡住的齿轮一样无法运转。
并不是痊愈，只是力量被抑制。
神秘人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回原地，“变不了身？对吗？”
这句话配合他那微笑面具越发有嘲讽的意思。
神秘人自然是林柯，无法变身只是因为他让渊威胁马青山体内的暴俎虫。
他站起身看着马青山的双眼缓缓开口，“李笑愁应该你说过，未来他将会构建一个欧克瑟世界，你的父亲将会成为欧克瑟之王，很可惜，那是谎言。”
“事实上，他的身上背负着来自宇宙的皇族暴俎虫，当所有人变成欧克瑟后，他很快统治整个世界，之后开始对其他潜在的隐患下手。”
“被人们视为希望的铠甲落败，所有人开始变成怪物，能力弱小、心怀善意的人因无法完全发挥欧克瑟的力量，被人杀死，整个世界变成一片炼狱。”
这些都是林柯编造的谎言，但如果真的让李笑愁获胜，恐怕也差不多，更别说现在还多了一些来源未知的欧克瑟。
“……”
马青山依旧是沉默，面对他的表现，林柯早有预料，他故意换了悲哀的语气。
“也对，没人会相信一个疯子，但如果是它呢？”
话音刚落，马青山感觉自己的脊椎像是突然被人扎了一下，下一刻一个颓废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起。
「他说的没错。」
这是马青山体内的暴俎虫在说话，暴俎虫忌惮的看了一眼一直站着的林柯。
身为暴俎虫且经历过部分抗体洗礼的它始终无法明白，为何眼前的同类在沾染元素能量的情况下还能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明明这个星球的元素能量是为了消灭病毒而生。
难道是那些元素特地培育病毒对抗病毒？
细思极恐，还好它一开始就明白无法拿下这个星球，如果不是眼前神秘人强行激活，它打算一直蛰伏起来当个普通的病毒。
正因为没有野心，不会成为霸业的阻碍，李笑愁才会选中它潜伏在马青山体内。
马青山的记忆很美好，它不想破坏这份美好，因此将在实验室听到的李笑愁的全部计划在马青山的脑海里全部说了出来。
宇宙皇族暴俎虫、全体欧克瑟计划、破坏，未来的超级病毒能让每个人都感染病毒，而非携带犸欧a暴力基因的人专享。
而被他视为救世主的疫苗根本没有研发，甚至派去的相关人手都被以各种理由退回。
一切真相接二连三将马青山相信的一切全部粉碎，他眼神呆滞，林柯站在原地给予他消化时间。
变成欧克瑟的马青山曾满心惶恐，从铠甲召唤人到欧克瑟的身份变换让他开始迷茫，李笑愁抓住这个机会用语言给他洗脑，才让他成了帮凶。
人都是渴望认同的生物，李笑愁赋予欧克瑟正义性，让他认同这个身份，林柯则要狠狠撕碎这层伪装。
长痛不如短痛。
觉得不过瘾的林柯将脑海里刚构建的剧本说了出来。
“身为铠甲召唤人的端木燕召集人马组建抵抗军，临死前他将曾经的一切全部告诉我，你的父亲自以为成为欧克瑟之王，但被他利用成瘾药物加以控制，彻底成了傀儡，你的母亲无法发挥欧克瑟的力量，在最初的暴动中被其他发疯的欧克瑟杀死，你的妹妹被李笑愁亲手杀死，你的弟弟战死。”
“你们一家人至死都被李笑愁玩弄。”
“但现在还有改变的机会。”
“我该怎么做？”听到这句话的马青山宛若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抓住林柯的斗篷，布满血丝的双目盯着林柯面具下的眼睛。
他这一生最重要的两个人就是妹妹和父亲，他无法放弃妹妹，也不可能看着父亲走入歧途。
林柯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压制在地上，“我需要你全力支持铠甲发展，告诉你父亲李笑愁的阴谋，但记住，一切照常，别打草惊蛇。”
疼痛制止了马青山的疯狂冲动，他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钳制自己的力量很强不似常人，他开口发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它是被这个星球四元素改造的病毒。」马青山体内的暴俎虫进行解释。
？
啥玩意？元素改造病毒？
林柯满脑子疑惑，他本打算说自己是反抗军的一员，结果现在和四元素扯上了关系，不过他想起自己身上的病毒被海水泡了那么久，被潜移默化改造也不奇怪？
想到这里，他故作高深的点了点头，“就像它说的那样。”
“我受四元素委托来到这里，未来的暴俎虫皇势不可挡，只有集齐四元素铠甲才能将其战胜，这也是我让你全力支持铠甲的原因。”
“你意下如何？”
丝丝线条缠绕，林柯显露出欧克瑟状态向马青山伸出一只手，很常见的握手礼。
马青山突然想起李笑愁交代的事情，有一个无法被仪器勘测到的欧克瑟现身市区，其体貌特征和眼前这个神秘人一模一样。
当初他问为什么，李笑愁只说这家伙不受控制非常危险。
现在想想能让李笑愁觉得危险的恰恰是目前最大的助力，马青山伸手握了上去。
林柯毫不掩盖面具下的笑意，“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