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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入职八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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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职八组 写字楼除夕前夜

    隆福寺庙会在城南, 距离市局刑警支队有二十多分钟的车程。林落接到命令后,第一时间下楼,与支队的一部分刑警一起出发, 赶往事发现场。

    普通的案子, 罗昭是不需要参与的。但今天这件事比较特殊, 虽然还不确定现场发现的头骨到底是不是人头骨。但那里是庙会,正值人流量最高的时刻, 还有省市电视臺的编导和记者在,一旦处理不当, 就会引发极为不利的舆情事件, 所以罗昭决定亲自去一下现场。

    但他现在知道的情况并不比普通幹警多多少,一切都得等到达现场之后才能瞭解。

    支队的几辆车顶上全都打着警灯, 一路闪着,迅速穿行在车流中。徐亦扬稳稳地坐在驾驶位上开着车,倒也不会错过后座上林落和李锐的谈话。

    李锐加了好几天夜班, 体力有点透支, 现在又要出现场, 他便靠着靠背, 让自己尽量放松。但他也不敢睡, 因为很快就能到现场。他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林落说着话:“小林, 这个案子我感觉不太好办啊。”

    “不好说, 得到现场才能知道。”林落回应道。

    “就一个头骨,除了这什么都没有。要是在別的地方发现, 或许还能找到些缐索。庙会不一样啊, 那地方人来人往的, 谁也不认识谁,有用的足迹和指纹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林落当然明白李锐所说的难点, 如果现场发现的是腿部的长骨,或者还能透过检测dna的方法来了解死者身份。但颅骨的检测,目前在江宁市的基因鑑定中心还做不出来。江宁都不行,別的市就更难了。

    李锐倒也不是悲观主义者,说这些也不过是就事论事,聊几句也就算了。市局痕检老丘也在默默思索着这种情况下可能的突破点。

    车子离庙会外的大马路上还有十几米远,就能看到庙会周围密集的人群。在这些人群中,有好几队身着警服的警察在成队地维持着秩序。有的警察手里还拿着大喇叭,在努力将现场的人控制在用铁栅栏分隔的片区内,以避免踩踏事件发生。

    对于这些幹警的反应和景区内的佈置,罗昭还是满意的。支队早在年前就针对年节时群众聚集的问题做过预案,其中有一条,就是要求各个人流量大的景区必须在广场或人多的地方准备隔离栅。一旦出现聚集现象,工作人员要马上行动,避免踩踏事件发生。

    现在看来,庙会这边准备的还算可以。周围的群众虽多,却已被分割开来,这样一来,安全系数就大多了。

    随着警笛声音越来越近,群众们都安静下来,几乎没人肯走,但也没有人挤进警戒带内。

    罗昭等人在马路对面下了车,车门“啪啪”关上,刑警们快速穿过马路,进入警戒带内。

    罗昭走在最前面,林落和老杨都来了,同来的还有三组的刑警。隆福寺属于东明区,所以这时东明区刑警大队长也在。

    罗昭等人一进入现场,他就上前汇报:“罗支,发现头骨的目击者还在,由于市电视臺的聂组长处置及时,现场变动不大,头骨还在。”

    说着,他往地面一指,示意头骨就在那里。

    林落过来时就瞧见了,那头骨被放置在一层白底蓝色波点状的雪纺纱布料上,在那层布料下方还包着一层软软的白色塑胶布。

    头骨旁边,则停放着一辆白色轿车。此时有一男一女正站在轿车旁边,他们俩的表情都不大好,看上去挺烦躁的。

    警戒带内除了警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罗昭点点头,在东明区刑警大队长示意下,注意到了警戒带外最靠

    近现场的一伙人。

    他对其中一个人感到莫名的眼熟,瞧了几眼,一时也没想起来那人是谁。东明区的人给他介绍:“罗队,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省臺的焦同志。他今天带摄制组来庙会拍纪录片,也是事发后最先赶到现场的人员之一。”

    “这位是咱们江宁市电视臺的聂同志,事发后,聂同志第一时间要求周围的群众配合保护现场,报警电话也是他最先拨出去的。”

    聂同志?罗昭又看了那人一眼,终于想起他是谁了。

    四年前,香积山中发现五具无名骸骨,当时这个案子是由市局牵头,南塔大队配合处理的。案子一度处在保密阶段,不允许对无关人员公开。当时就是这位姓聂的电视臺工作人员去了大队。

    他去南塔大队时,打着市臺的旗号要求对案件进行採访。罗昭当时顶住了压力,并没吃他这一套,採访自然也没有成功,没想到今天他们居然又在这里见面了。

    不过这一次,这个人的处置倒是帮了市局的忙。如果现场没有维持原样,破案的难度只会更大。

    所以他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笑着走过去,主动伸手跟聂振元握了握。

    林落就在罗昭身后,早在看到聂振元的时候,就认出了他是谁。

    毕竟,她长这么大,就这么一个人要找她拍电视的……

    林落淡淡地一笑,看着罗昭跟聂振元说话,就好像什么都没看出来一样。

    聂振元在见到她和罗昭的时候,也认出了他们俩。要不是工作多年,脸皮也练出来了,聂振元还真挺不好意思的。

    但罗昭和林落都假装不认识他,那他自然不会上赶着揭自己的丑。

    他以前为了升职抢独家新闻,确实幹出过孟浪的事。但一码算一码,这一次庙会上碰到的案子,他可没什么错处。所以聂振元在跟罗昭说话的时候,倒也算坦然。

    由于聂振元等人瞭解的情况也不多,罗昭跟他们只简单地聊了几句,便重新返回发现头骨的地方。他先观察了一下现场的情况,随后向发现头骨的那对年轻夫妻瞭解情况。

    那男人烦躁地说:“我刚考下驾照,开车前会把车周围全检查一遍,主要是怕有人突然出现在视缐盲区,开车撞到人。今天我跟我媳妇买完东西,准备开车回家时,也是这么做的。”

    说到这儿,他往汽车右侧车前轮下边一指:“就这地方,露出来一块白布,翘起来一个角。我绕到这边一瞅,觉着不对劲啊,停车时也没发现这地方有这么一个东西。”

    “我媳妇也看到了,她弯腰一瞅,就瞅着车轮底下有个包袱。我要是没看着,车只要往前那么一开,就能把这个包袱给压喽。”

    罗昭静静地听着,那男人懊恼地挥着手,说:“我媳妇以为別人不小心掉了东西,就把包袱拖出来。那东西包得圆鼓鼓的,也不沉,咱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媳妇这人心眼好,说要不在这等等,说不定一会儿会有人来找。我琢磨着,最外边这层看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像是饭店用的一次性桌布。瞧着也不怎么结实,扯吧扯吧就能坏的。”

    “所以我觉得这里边装的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別人不要,随手扔这儿的。咱俩要是在这儿傻等下去,一直没人来也不是个事,所以我就把包给开启了……”

    说到这儿,这男人长唿了口气,说:“大过年的,车底下跑出来这玩意,真是晦气到家了。我媳妇还碰过这包袱,她心里特难受,回家还不得做恶梦啊,哎……”

    罗昭点头,示意旁边刑警上前对这对夫妻

    进行一下心理疏导,他自己则走到林落身边,想看看她和李锐以及市局痕检老丘有什么发现。

    头骨还在林落手上,老丘并不像林落那样擅长法医人类学,所以他把重点放在了事发现场周围留下的痕迹上。

    过了一会儿,他主动地来跟罗昭汇报:“罗支,现场经过的人和车太多,脚印叠加严重,还有很多车轮碾压的痕迹,足迹方面应该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缐索了。”

    罗昭也早就料到这一点,他点了点头,重新看向林落。

    这时林落和李锐都已注意到,这个颅骨上有不少锐器和尖状物体刺割的痕迹。这个问题,老丘也注意到了,他蹲下去,跟林落交流着自己的想法:“这个头骨我感觉挺新鲜的,肯定是人的头骨了,这一点我应该是没问题的。”

    “是人头骨,这个没有疑义。这些痕迹你们都看到了吧,这些应该是死者死后人为造成的。”李锐盯着颅骨正面那一侧的腮部和额部数十个锐器划痕,吸了口气,道:“你们说,在颅骨上划这些痕迹的人是不是变态?”

    “在身边放个颅骨就算了,还划了这么多刀,总得有点原因吧?”

    从这些痕迹的分佈和方向上来看,这些痕迹还不是一次性形成的,而且留下痕迹的人所使用的工具也不一致,好像什么东西在手边,就拿来用了。

    三组组长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些明显的痕迹,这种痕迹,以他和罗昭等人的经验,很有可能是洩愤造成的。

    当然也不能排除精神病人或者未成年人所为。

    如果是出于洩愤,那死者就极有可能死于他杀。兇手对这名死者有着很深的恨意,甚至在此人死了之后,都没放过她或他。

    还要时不时地拿出这个人的头骨,想起来就划几下,或者有尖状物戳一戳。

    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恨啊?

    过了大概十几分锺,林落终于抬头跟罗昭说:“罗支,死者有可能是女性。年龄不是很确定,我估计在二十五至三十岁的区间内。”

    她又把颅骨翻到背面,重新观察一下颅骨表面的光滑度,随后道:“这个人不胖,体重大概有一百斤左右,就算有浮动也不会太大。”

    至于其他方面的资讯,仅凭这一具颅骨,她也看不出来。这一点罗昭当然明白,林落又不是神仙,能看出来这些东西,就足以制霸东川省内的公安系统了。

    现在方教授不在江宁,回老家过年去了,所以这个案子,现在他最得用的就是林落。对于林落的判断,他也不会有什么质疑。

    见林落检查完了头骨,罗昭看着头骨下埝着的布,示意李锐和老丘检查下这两块布。

    “罗支,内层这块布上沾着十几根毛,很可能是某种家养宠物身上的毛。”李锐和老丘都发现了几根,林落看了几眼,见那毛长约三四厘米,微微发黄,她也认不出来那是哪种动物身上的毛。

    情况虽然不是很乐观,但这多少也是个发现,罗昭点了点头,倒也没特意指导李锐他们怎么做。在现场勘查和取样方面,他们都是专业的,他这个支队长在旁边看着,随时瞭解下情况就好。

    这时那一对车主夫妇俩也在旁边看着,都听到了林落刚才对那头骨的判断。俩人心里別提有多惊讶了,光看看人的头骨,就能猜出这个人多大,是男是女,甚至连体重多少都知道个大概,这都是怎么办到的啊?

    要是没亲眼见到,这种事他们根本不敢信。

    聂振元也在警戒带外看着,这次他学乖了,没在警察面前投机取巧。就算带着相机,也没乱拍。

    但他决定私下找个机会再跟罗昭好好聊聊,看看能不能有机会对这个案子进行独家跟踪採访。

    省臺的人其实也想拍,但警方不允许,带队领导便打电话向臺里做了请示。省臺在跟江宁市局沟透过后,却通知还留在现场的带队领导,让他们暂时不要介入这个案子。

    聂振元在旁边偷听了几句,不禁暗暗窃喜。要是省臺也想做这个採访,他还真的发愁。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林落等人没有再找到新的缐索,就跟罗昭等人回了刑警支队。到达支队后,罗昭召集了几个小组的负责人和几名痕检,去小会议室开了个临时会议。

    会议一开始,罗昭要求几名痕检先发言。

    老丘略一思索,便道:“这个头骨确定是人类的骨头,这一点是没有疑问的。此人的年龄性別以及体重情况,小林已经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关于足迹和指纹,我们并没有什么发现。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现场情况过于复杂,即使兇手曾经出现,他的痕迹也会被掩盖,很难找出来。小林,你说呢?”

    林落点头:“确实,在这个现场,我们没找到有价值的指纹和足迹。但李锐说,可以把发现的十几根动物毛髮送到基因中心,做一下种属鑑定。”

    市局的部分刑警对于林落所说的新技术并不瞭解,因为这项技术是新研究出来的。前两个月林落往鑑定中心跑了好几次,主要办的就是这件事。

    现在这项技术已经可以投入使用了,但之前市里还没有遇到过相关的案例,所以,很多幹警真不知道,原来动物毛髮也是可以鑑定的。

    部分人面露疑惑,李锐就解释了一下:“这种鑑定跟人类的亲缘关系鑑定不一样,它所鑑定的,就是动物的种属。”

    他这一解释,众人就明白了。简单地说,也就是辨认这个白毛是哪个品种的动物留下的。

    不仅可以具体到猫狗免子这些大的类別,还可以更具体些,比如同为狗,可以鑑定出是哪个品种的狗,是中华田园犬、萨摩耶、德牧还是柯基等等……

    弄明白了这一点,众人也都开了眼界,心想现在的技术进步真是太快,技术人员在刑事侦查上的重要性真是越来越明显了。

    至于头骨上的划痕和戳刺的痕迹,用肉眼就能看到,大家也都看到了。这一点,并不需要林落等人详细解释,众人能猜得出来,兇手留下这样的痕迹,很有可能是在洩愤。

    罗昭听完几个勘查人员的汇报,又听取了几个组长的意见,最后才发言表态:“目前有几个方向需要我们集中力量处理。”

    “我们还不知道死者身份,当务之急,是尽快核查市内各区失踪人口的资讯。如果找不到合适的目标,也可以把范围扩大到邻市。”

    “老翟,你们组还有案子,我知道大家都挺忙的,不过这件事还是要你来安排下,我让南塔大队的人配合你进行调查。”

    “第二点,对现场目击群众的排查要继续做,名单我已经让人列出来了,这件事交给三组办。”

    三组和五组组长都没什么异议,在场的人都明白,这个案子如果办不好,一直查不到死者身份和兇手,就很容易引起舆论上的风波。

    因为马上要过年了,各家各户都要团聚,到时候饭桌上聊起天南海北的稀奇事,难免会有人把隆福寺庙会突现死人头骨的事给传出去。

    一传十十传百的,知道这事的人肯定少不了。警方要是一直破不了案,还不知道会被老百姓传成什么样呢。

    所以这件事他们就算再忙,也得抓紧办理。

    罗昭最后把目光转向林落:“小林,我知道,你和方教授最近几个月在跟一位古人类学家合作一个专案,是为古人类做颅面復原。”

    在场的人除了李锐,还真不知道林落会做这个。因为林落以前没用这种方法破过案子,自然没有当众展示过。

    所以听到罗昭这么说,众人心下难免又有些诧异。林落要是有这种本事的话,那有些仅发现颅骨的疑难案件是不是也有希望破了?

    想到这种可能,众人都用心地听着,还注意着林落的反应。

    这时罗昭又说:“这个案子能用的缐索太少,就算针对那几个动物毛髮能做种属鑑定,也只能确定该动物的种类,很难透过这个结果锁定犯罪嫌疑人。我觉得目前最适用的方法就是给这具颅骨也做一次颅面復原。”

    “方教授去了南方过年,短时间回不来。现在东川省能做好这个专案的,估计只有你了。你看,这个活你能不能接?”

    罗昭是用商量的语气在跟林落说这件事,因为他知道,目前这个活现在还只能用手工来做,电脑软体还不成熟。而这种复杂的手工活一旦开始,没个把月,怕是做不完的。

    要过年了,正常情况下,林落是要放一週左右新年假的。可她一旦接了这个任务,这个年就別想休息了。

    要不是实在没別的办法,罗昭是不会採取这种方案的。所以,他在跟林落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些纠结。

    但现在关注这个案子的人太多了,市领导刚刚还给他来过电话,要求他想办法尽快破案,他压力真的不小。现在没別的人能帮他,最能帮他的人就是林落了。

    还好,林落并没有犹豫,很快就表示同意:“可以,我抓紧时间把这具颅骨復原一下,但復原的结果对于案件能不能有帮助,我也无法保证。”

    “没事,那没事,就算復原后仍然破不了案,你也努力过了。百分百破案本来就只是理想,哪个地方都做不到。咱们就盡力吧。”

    会议又进行了二十多分钟才散,散场后,林落照常回到了办公室。

    姚星和顾慈因为资歷少,根本没资格能加这个级別的会议,所以他们对会议上说的事都不清楚,却都很想知道。

    李锐一回来,他们俩就缠着他打听,尤其是姚星,师傅长师傅短的,让李锐不说都不好意思。

    这件事对支队的人倒不是秘密,李锐就说了林落要对这具头骨做颅面復原的事。只要成功復原出死者的容貌,就容易查出死者是谁,再顺藤摸瓜,或许就能找到兇手。能有这么强烈的恨意,往往不外乎情杀、仇杀这几种强烈的情感关系。

    情感纠纷,涉及到金钱和利益的事情,精神或人格上的侮辱,这都是最容易让人产生杀意的。

    听说林落还会做颅面復原,两个实习生无一不感到惊讶。如果说他们在第一层的话,他们原以为林落在第三层,瞭解过后,又认为林落在第五层。可现在看来,第五层也装不下他们这个师父了……

    姚星最先反应过来,他殷勤地给林落倒了杯水,凑上前来说:“师父,快过年了,你还要忙这个活,太辛苦了。要不,我留下来给你打下手吧,我身体好,不怕累,你叫我幹什么都行。”

    林落:……

    顾慈反应也快,他虽然做不到姚星那个程度,但还是主动向林落表态,过年他也不休息,想陪着林落在队里幹活。

    于是,林落成功获得两个帮手,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这两个实习生在李锐的指导下,一直陪着林落待在支队,帮林

    落做制模,测量还有处理黏土的工作。

    临近除夕,模具完成,各种准备工作已就绪,八十一个颅面特徵点的测量工作也做完了。颅面復原正式开始进行。

    这种活林落已经成功多次,经验已足够丰富,手速自然比以往快了许多。最开始她需要一个多月才能完成一次復原工作。但现在做完这些准备工作之后,她估计自己一个星期左右就能做完。

    除夕前,路寒川本来想正式去林家一趟的。因为过年时,他妈郭文雅打算带着丈夫来江宁这边正式地拜见一下林庆东夫妻俩。

    但市里出了这个案子,路寒川也不能勉强,只好劝住了郭文雅,让他爸妈再等等,等林落忙完这个案子,再提拜访的事

    郭文雅就改了主意,派人把郭教授接走了。至于路寒川,则选择一个人留在江宁这边过年。

    除夕马上就要到了,各单位都要放假,今日大厦也不例外,这个大厦是办公楼,很多单位在这边租下办公室,做为办公地点。

    卫承东的律师事务所就在这个大厦里,但他过年时并不打算放假回家休息。事务所刚开业不久,他接了不少案子,打算趁着过年清静,把这些案子好好理一理,也顺便躲一躲家里安排的相亲。

    除夕前一天晚上八点半,外面都黑了,卫承东忙了半天,肚子饿得咕咕叫,就从楼上下来,准备买点吃的。

    楼下很多饭店都歇业了,他找了好几家,终于找到一家饭馆。这家饭馆他平时也常来,老闆僱的厨师看着挺年轻的,做菜的手艺很不错,有几道拿手菜挺受欢迎的。

    卫承东进入店内,见店里没什么人,便随意地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他正打算喊老闆上菜,就见那厨师突然从后门进来,眉毛紧皱着,手里还提着把刀。卫承东吓了一跳,心想这厨师怎么了,大过年的这么吓人。

    要不是吃饭的地方不好找,他都想拔腿走人了。外边挺黑的,好多店铺都黑着,只有路灯还亮着,这就让店里的气氛更加瘆人。

    老闆没出来,卫承东找不到別人,在那厨师出来问他点什么菜时,他就只点了个快手菜,说是要打包。等菜做完,他麻熘地拿着打包盒就走人了。

    正走着,从暗处蹿出来一个动物,撞到他身上,差点将他手上的饭菜撞掉在地上。

    卫承东暗道晦气,觉得今天有点不顺,干脆加快脚步回了事务所。

    在办公室刚坐好,就接到了一个委託人的电话:“卫律师,请问我儿子那个案子,胜算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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