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捉鬼
文钊躲在暗处,听着几个山贼说得清楚,只是心里纳闷,这宫庄抓壮丁做什么?这静月师太又是何许人也?
蓦地里天上出现一道黑影,文钊自视眼快,仍然没看清楚这影,只是感觉有东西从耳后划过。待文钊往后看去,这影子就飞到前面,文钊又回首寻这影子,这影就不见了。
这影又从黄自成身后闪过,矮贼大叫道:“有…有鬼。”
这影也被其他山贼看见,都纷纷吓得叫起来。
黄自成往身后一看,这影就转到他的前面,从矮贼鼻子旁一掠,吓得他直摔在地上,颤吼道:“真的有鬼啊。”
剩下的山贼四处逃窜,黄自成就空放了几枪,枪声回荡全村,许久之后,黄自成向倒地的矮贼大笑道:“哈哈,这鬼也怕我。”
正当黄自成大笑,这黑影就飞到他身前,背对着他,只见这鬼身着白衣,披散着头发,展出双臂,在前不停挥舞。”
矮贼早吓得魂飞魄散,跌跌撞撞得就要往村外跑,黄自成一下子抓住矮贼的脖领,向那鬼开了几枪,没想到这鬼来了个倒挂金钩,双脚朝天倒着飞走了,矮贼大骂道:“黄自成你这个狗娘养的,你自己不怕死,别害老子。”
这矮贼被黄自成抓的死死的,边骂边挣扎,却动弹不得。
这鬼又绕到黄自成的后面,黄自成一转身,这鬼就没影,待黄自成回过头来,这鬼就和他照了一个正面,这鬼吐出长舌,吓得他一下子坐到地上,和矮贼一前一后。
矮贼结巴着说道:“我我说有鬼吧,而且还还是一个吃人的厉鬼。”
“啪”黄自成给了矮贼一个耳光,说道:“你快到前面看看。”
矮贼跪在地上大喊求饶,黄自成拿枪顶在矮贼的脑袋上,说道:“你到底走不走?”
矮贼举起双手,边往前移步边骂到:“你祖宗的,要是我被鬼吃了,将来就变成鬼来找你。”
没走几步,这鬼倒挂从天而降,抓住矮贼的双肩一下子飞没到黑暗之中,远处尽传来一阵嘶喊。黄自成向天开了几枪,颤抖着说道:“快出来,老子…老子不怕你。”
这话音刚落,三丈外突现电光火影,随后又有噼里啪啦的声音传出,只见三个张牙舞爪的黑面怪从火光中蹦跳出来,朝黄自成走去。
文钊吓得也跌到地上,心想,这鬼原来不止一个。黄自成又向那群鬼怪开枪,直到打空子弹,就把枪扔到地上,踉跄得跑了。
见山贼都被吓跑,文钊心里咯噔一下,想必轮到了自己,就默念道,这鬼不吃好人,这鬼不吃好人,便转身往回走,没走几下,一只鬼就跳到文钊面前,文钊见这鬼长得极其可怖就一下子晕了过去。
文钊被一阵呼叫声吵醒,见天已大亮,自己躺在院子里面,乌必乐图和乐墨围在他的身边,用手不停晃着他,文钊抓着头,感觉全身酸痛,过了片晌才想起来昨日遇鬼的事情,便大叫道:“我遇到鬼了,有大鬼,中鬼和小鬼。”
乌必乐图和乐墨见文钊语无伦次,就面面相觑,相继一笑,乐墨问道:“文钊哥哥,莫非你昨晚睡迷糊了?
文钊闭上眼睛,皱眉蹙额,说道:“不,这不是梦,我确实看到了鬼。”
乐墨见文钊一脸严肃,问道:“那你说这鬼长得啥样?”
“这鬼红色的眉,绿色的脸,白色的唇,好像好像还不止一只。”文钊一想到昨日的那一幕,仍然心有余悸。
乌必乐图问道:“文哥哥,你昨日说我们今日要早早启程,现在已日上三竿,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走呀?”
文钊想了一会,答道:“我们再留一日吧,我打算把这鬼捉住。”
乌必乐图嗔道:“你昨日说我们这一路要小心,不能偷听偷看,在你这里咋不作数?”
文钊嘿嘿两声,说道:“墨墨的村子里闹山贼,我作为他的未婚夫,总不能坐视不理。”
乌必乐图说道:“你前阵子学校里捉贼,现在又抓鬼,真是好雅兴。你不会借此推脱,不带我去找秦大哥了吧?”
“怎么会呢,我答应你的事情绝不会食言,只是在这里要多耽搁一日。不过你们晚上不要出来,免得遇见那些山贼把你们抢去。”文钊回道。
这一带原本有七个村子,五年前突现一伙山贼,拿着一副画像四处找人,这些山贼不管抓的人和这像上的人是否相似,只要是已过成年又不满三十,一并掳走。没有人知道他们被带去了哪里,是死是活。原本这里人人安居乐业,如今却只剩下一个溪雨村,里面的村民都是些老弱妇孺,天还未黑就闭门塞窦。
文钊一整日都在思念昨日遇鬼的事情,仿佛回忆起那三只小鬼从火光中跳出的时候,在地上映出了影子,怕是人扮的,但不知这鬼吓人是为何故?难道是村民为赶跑山贼,穿上奇装异服半夜里装鬼不成?想到这里,文钊便迫不及待,打算等天黑下来再去会会他们。
乌必乐图和乐墨以为文钊真的见了鬼,饭后就回屋不敢出来。文钊像昨日那样守在大门口,坐等那些鬼怪再出来。
过了戌时,文钊听见村口一阵骚乱,比昨日的声音还大,心想,昨日那些山贼吃了瘪,今日居然还敢来,果然胆子够大。文钊提气一跃,踏在墙上的土洼里,从围墙上翻了出去。
只见那黄自成带了一队人前来,个个头戴军帽,身着军衣,手持长枪,而他前面有两匹马,马上坐着两女子,均身着白袍,头带面具,极像在市医院里碰到的那两人。
黄自成躲在后面,犹如昨日那矮贼一样,说道:“圣女姐姐,这村子有鬼,我昨日亲眼所见,姐姐们可得为我报仇啊。”
文钊心想,原来这两女人就是宫庄的圣女,果然武功高强,深不可测,不愧是江湖大派。
黄自成见有圣女给他撑腰,便壮了胆,向后面的人吆喝着:“兄弟们,一会见到鬼,就给我用枪打。”
圣女说道:“世上哪里有鬼,你们这帮废物,留着何用?”
“真的有鬼,圣女姐姐,而且这鬼还不止一个。”黄自成畏缩在后面,生怕这鬼再出来。
蓦地里一阵风吹,旁边一颗松柏树上落下一片积雪,果然一个鬼影从空中飘来,黄自成用手指着那影,大喊道:“鬼,鬼,给我打。”
“呯呯”几声,那些人连开数枪,这鬼影从空中翻出一个跟头,两只手上前分别抓住两人的脸,这两人感觉面目灼热,纷纷喊叫。这鬼一翻身,把这些人的枪踢倒在地,又空翻一圈,踏在黄自成的头上,飞到天上不见了。
黄自成被这鬼踩了头,两只手不停抓挠,口里直喊:“鬼在哪里,鬼在哪里?”
跟在后面的人被刚才一幕吓得半死,纷纷踉跄逃窜,圣女对黄自成说道:“如果是鬼,怎么会踏在你的头上,定是有人装神弄鬼。”
另外一个圣女说道:“这人的武功奇高,姐姐小心。”
只见这鬼影又飘飞过来,那年长的圣女就一跃从马上飞了出去,大叫道:“什么人?敢戏弄宫庄。”
这圣女轻功甚是厉害,飞到半空就伸手剑出,一道剑光在黑暗中劈过,这黑影跟着出掌,掌抵剑锋,真气凝聚在掌心,这剑就滞在那里不动,鬼影收掌一挥,踩着剑身又翻出一个跟头,圣女见这影已闪到自己身后,就转身欲出剑再刺。这鬼从袍底伸出一脚,待这圣女转身便踢中她的右肩,自己又飞回黑霾之中。圣女从天上被踢下来,吹了一声口哨,这马就奔过去把她接住了,但这马受了惊,在原地打转数圈才停下。
鬼影又从黑暗中跳出,站到这两个圣女身前,背对着她们。两人见状就飞身下马,持剑向这鬼刺去,这鬼转过身,见这两女袭来,就伸出双手,埋于袖中,来回甩动,和两女盘打起来。不一会就把她们的剑缠住,这鬼一抖,剑就被真气盘绕,两女抓剑不住,反而被真气带着转了半圈,两人尖叫。这鬼从袖中伸出双掌,打在她们背肩上,两女倒地,这鬼又趁机跳走了。
两个圣女回头一看,这鬼早跑地没影,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便跃上马,几声驾,就跑出村子。黄自成跟在后面大叫,圣女姐姐,等等我,也跟着狼狈逃走了。
刚才打斗,文钊全看得仔细,心想,这鬼有手有脚,武功高强,肯定不是村民装扮的,难道是从不欠大师回来了?正想这事得时候,一只鬼又跳到文钊面前,文钊吓了一跳,倒在地上。
这鬼见文钊倒地,就凑近上来,刚离近,文钊就睁开眼睛,一把把这鬼的面具扯了下来。
“刘哥?”文钊惊道:“你怎么在这?”
这时从远处又跳过来一只鬼,落下后便说道:“我说文兄弟不怕你这只鬼吧,这回你打赌输给我,你得再陪我玩一天。”
文钊见是秦大通,喜出望外,问道:“秦大哥,你也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大通大笑道:“文兄弟来这里可是想我?正好你来,这几日就在这里陪我做鬼玩吧。”说着,秦大通一使劲又飞跑了。
文钊赶紧把刘恒宇拉到光亮的地方,见他从头到脚脏兮兮的,衣服也破了,乱着头发,活像个乞丐,就问道:“刘哥,你咋落到如此田地”
刘恒宇见到文钊,一把过去抱住他,哭着说:“好兄弟,你总算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们几个非被那张大同折磨死不可。”
“你们几个?”文钊问道。
刘恒宇把文钊拉到破庙,见这庙里还有两人,都带着面具,身着亦是破烂不堪。刘恒宇喊道:“都取下面具吧。”
文钊离近一看,大呼道:“张继兄弟,张强老师,你们怎么也”
张强从破庙里生了把火,几个人就围坐在那里聊了起来。
张强说道:“上次从医院离开,我本来要带大同回家,可那小子非要从市区玩几天,我想也不在这几天就答应了。没想到哎”
刘恒宇接着说:“张大同玩起来就没够,我们陪他好几天,结果有一日,他看见有几个身穿白衣,头戴面具的怪人,就吵着也要穿那白衣,戴那面具。我们没办法只能给他买了件寿衣,又从中庆杂货店买了几个面具陪他玩。他一玩就是好几日,我们盘缠也花的差不多了。”
张强续道:“本来他玩够了,我想带他回家过年,没想到那晚出了中庆,老远就看见这村子着火,大同说非要来看看,这村子的人说是山贼放的火,大同就非要扮鬼捉弄那些山贼玩。”
文钊噗嗤一笑,说道:“刘哥,这里离学校那么近,你怎么不回去啊,学校说你旷课,你要是再不回去,恐怕下学期非把你开除不可。”
刘恒宇摇摇头,说道:“原本我想向张大同请教点功夫,学不到本事就不回去,没想到现在我想回去也不成。张大同说如果我们一走,便没人再陪他,他的武功太高谁都挡不住。现在我们盘缠都花光了,好歹我们帮这村子里的人吓跑了山贼,他们平日里也施舍给我们些饭吃。”
文钊疑惑道:“为何昨日你们不和我相见,却来吓我呢?”
刘恒宇上下打量文钊一番,说道:“昨日张大同见一个身高马大的人藏在暗角,以为是那山贼的同伙,就过去吓你,我们也以为是坏人,走近看才认出是你小子,话说文弟最近吃了什么药?怎么身材宽大了那么多?”
原来文钊苦练易筋经,身子日益壮硕,这事乐墨也心知,却羞于说出口来,只是平日里见文钊多了许些男子气,便半羞半喜,而文钊却不浑然不知。
张继在一旁说道:“昨日我哥把你送回院子,说和我们打赌,第二天你便不会被吓到,没想到真叫我哥说对了,看来文钊哥胆子不小啊。”
一提到院子,文钊说道:“你们跟我回墨墨家吧,她家在前屋拐角处。”跟着就起了身,准备带他们离开这里。
“墨墨是谁?”刘恒宇问道。
“就是乐墨同学,我和她定了亲,拜了一半堂,她是我未婚妻了。”说这话的时候,文钊就一脸幸福的样儿。
“好小子,我们在这里受苦,你倒是有美人陪。”刘恒宇气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