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荷花白嫩鸡
文钊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就转到右偏房,心想:“如果乐墨同学在右偏房里,这样就可以带她离开了。”
果然不假,文钊从右偏房窗牖往里看,见乐墨蒙着双眼,绑着双耳,静坐在屋子里,这屋里陈设格外雅致,像是女子的闺房。文钊见屋里没有别人,就一下子闯了进去,抢到乐墨跟前,抓着她两只胳膊,说道:“乐墨同学,是我,你的文钊哥哥,你怎么样了?别怕,我来救你。”
文钊连忙把乐墨的白纱取下,乐墨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炯炯有神的秀眸盯着文钊不放,说道:“文钊哥哥,你怎么了?”
文钊见乐墨眼睛完好如初,还添了几分水灵,又见她的耳朵白里透粉,完整无缺的挂在小脸蛋两侧,心里又惊又喜,但又想起胡天福说的刻字一事,就抓着乐墨的肩膀,把她翻身按倒在床上,右手抓着她的后领,往下一扯,一把扯到她的腰部。乐墨背上的衣物顷刻间被撕碎成两段,露出光滑无瑕的玉脊。此时文钊已经学会从不欠的小擒拿手,又有真气在体内运作,不知自己壮硕了许多,力气也已今非昔比,文钊撕这衣服如同撕纸一般容易。
文钊见乐墨延颈秀项,皓质呈露,玉背上一个斑点都没有,就喜不自胜,却不知自己行为鲁莽,犹如市井流氓一般。而乐墨却惊羞不已,脸庞微侧贴在床上,却无反抗之意。
这时胡天福路过门前,见有一男人对乐墨行淫辱之事,便恼羞成怒,正想持刀劈砍,见是文钊,就大笑道:“哈哈,好小子,我小看你了,要不你们两个把拜堂省了吧,直接就在这里洞房算了。”
文钊察觉到自己做了错事,就立刻拿被褥盖了乐墨的背。文钊见乐墨无事,又看胡天福在门口憨笑,就满心疑惑,问道:“爷爷,这是怎么回事?”
乐墨裹着被褥,说道:“文钊哥哥,哪有爷爷,这是我的哥哥胡天福,你也理应叫哥哥才对。”
胡天福见乐墨光着背,对文钊大笑道:“不妥不妥,你得叫我爹了。”
乐墨忸怩着说道:“哥哥”
文钊见这人白发白须,好似垂暮之年的老人,便疑惑道:“这人是你的哥哥?”
乐墨点点头,嬉笑道:“我哥哥年轻时操劳太多,显老,其实他还不到半百哩。”
文钊还是不敢相信,又问道:“你哥哥说砍了你的耳朵,挖了你的眼睛,那日我见到人眼人耳,是谁的?”
乐墨瞪大眼睛,不知还有这事,心里甚为惊奇,就看了胡天福一眼。
胡天福笑道:“我乐墨妹妹是我用命换来的,我疼她还来不及,岂会挖她眼睛,割她耳朵呢?前几日有山贼来村子寻人,我教训了几个,挖了他们的眼耳,你埋的那眼睛耳朵就是山贼的。”
文钊对胡天福说道:“乐墨同学说你杀了无辜之人,扔在乱葬岗里,这是乐墨同学亲口说的,可以有假?”
胡天福又道:“几年前我见路边有个脏乞丐敢用手碰我的干净妹妹,就把他拐到村后面教训了一番,又给了他点钱让他滚离村子,没想到几天后他就死在乱葬岗,确实不是我杀得。有人见他死的时候全身雪白,像是被厉鬼所害,我猜是老天把他收了。”
文钊向胡天福鞠了一躬,说道:“大哥,我之前误会你了,以为你是无情无义的人,还骂了你,今天我给你赔个不是。”
胡天福说道:“无妨,不知者无罪,其实我说那些话是为了考验你,没想到乐墨这丫头断耳少眼你也肯娶,那你是真心待她好,把她交给你我也放心了,她爹娘在天之灵也可瞑目。”
文钊说道:“但是乐墨同学喜欢我刘哥,她不喜欢我,岂能强迫她嫁给我呢?”
胡天福说道:“乐墨丫头喜欢别人?这还是头一次听说过,你来之前这丫头整日说文钊哥哥如何如何,把你夸到天际,却从未提起一个姓刘男子的名字。”
胡天福叹了口气,又说道:“这丫头的姐姐当年被小日本害了,我从小给这丫头说这男人应当提防,但她还是整日念叨着你,我想这丫头眼光没那么差,这几日一见果然兄弟是个重情重义,敢作敢为的男子汉。”说这话的时候,胡天福对着屋内墙上的画鞠了一躬,这墙上的画是一对男女,郎才女貌,长相极像乐墨。
文钊心想:“难道当初乐墨来学校食堂找的是我,并非刘哥?”想到这里,文钊大喜过望,眼前一晕,歪倒在一旁。
文钊从昏迷中醒来,眼角含着泪,见到乐墨,便一把把她搂了过来,只闻幽香阵阵,只现玉肌绵绵。不顾胡天福还未离开,文钊就说道:“墨墨,我我我喜欢你,我要照顾你一辈子。”
乐墨手里拿着巾帕正准备给文钊擦汗,被文钊这么一抱,就把巾帕丢在地上,双颊晕红。胡天福在一旁边笑边捋着他那撮白须。
文钊见胡天福在旁,就问道:“胡大哥,刚才我在偏房看见你在会客,不知有何事么?”
胡天福说道:“一周前有人拜访,非要我出山参加中庆市中华宴的比武,兼善餐馆的卢老板要我代他们出赛,他三顾茅庐我也不好拒绝,就把这事应下来了,但是我实在不想出山,所以想找个人代我参赛。那日见你来我这里,又是乐墨这丫头喜欢的人,就打算把这烹饪的技术传授给你,但这几日见你确实不是做饭的料,打算叫乐墨这丫头试试,没想到这丫头还没掀锅盖,就说熏到了眼睛耳朵,蒙了眼耳躲在屋子里不出来,我看定是这丫头偷懒,哎,也难怪我从小把她惯坏了,这比赛明天就开始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文钊听胡天福有难,就说道:“胡大哥,这回不一样了,之前以为你是恶人相逼,如今我知道你是墨墨的哥哥,是好人,我自当鼎力相助。你说我不是做饭的料,这不见得,我这菜刀已经用的熟练,水中取栗也已经练好了,我想做道菜应该不难吧?”
胡天福说道:“这中华宴的比武是一年一次,今年整四年了,兼善餐馆从未取得名次。这次卢老板急了,要我做荷花白嫩鸡,说今年的比赛他势在必得。这道菜全国无人会做,只有我懂得如何烹调,我叫你看的刀脱鸡骨,刀斩白葱,水中取栗都是为做这荷花白嫩鸡准备的。可是今年的比赛特殊,因为只能一人参赛,这道菜最大的缺陷是烹饪时间过长,如果没有帮手,恐怕在这规定时间里完不成。”
文钊说道:“胡大哥,还是叫我试试吧。不试的话,那岂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
胡天福点了点头,说道:“乐墨这丫头果然没有看错人,你是个有始有终的汉子。”
胡天福把文钊带进厨房,拿出那把菜刀,说道:“文钊兄弟,你知道为何我叫你用这把玄铁菜刀么?”
文钊摇了摇头。
胡天福道:“因为做菜刀要重,才切的实,剁得碎,拆骨一定要快和准,刀用的重,才不会不及不过。做菜要做到眼到手到,手慢了,这皮就破了。这刀要重,砧板要厚,厚的板子才固定的稳,落的踏实。”说着,胡天福就把光鸡的脊背剖开,从开口处剔尽鸡骨。
文钊心想:“这又快又准的方法岂不是小擒拿手的精髓所在么,果然如大师所说,世间万物皆通,万法归一。”
胡天福叫文钊试了一次,文钊便仿着胡天福的样子,提手拿刀抛脊去骨,毕竟文钊是初学,虽然鸡骨剔去,但却一个不留心在鸡皮上划了道口。
胡天福甚为惊奇,说道:“兄弟几日不见,不说持刀功夫见长,这手腕的功夫不像是学厨几天的人能做到的,这几日难道有高人指点兄弟么?”
文钊回道:“是村庙中那个从不欠大师教我的小擒拿手。”
胡天福大笑道:“哈哈,果然是善人有大福。”
胡天福见文钊已经学会剔骨,就教他将猪肉斩成茸,这就是前几日教他用刀斩葱花的原因。胡天福把肉绒涂抹在剔骨的鸡上面,又将鸡蛋去除蛋清,捣碎蛋黄,浇在肉茸上,下油锅煎炸,这肉进油就翻滚连同蛋和鸡一起变酥变嫩,需要迅速抄起,否则鸡就会变老变硬,前日教文钊的水中取栗正是练此技能。
胡天福将精盐、米酒、葱姜倒在鸡上,放入蒸炉中至酥烂,又另起一锅,放入原汁葱姜,炒出汤汁浇在鸡上面。而这做装饰较为复杂,需要将荷花瓣洗净,撒上干淀粉固形,再将虾仁斩成茸,加调料搅拌上劲,分别涂在花瓣上,再撒上火腿末,略炸后,围在白嫩鸡周围,淋上剩余汤汁即成。
这装饰最为重要,因为荷花白嫩鸡如果没有荷花就不副其名,但也确实费时,这菜做完已经过半个时辰,而这中华宴的比武却只给一炷香的时间,没有帮手确实难办。
待这菜做好,胡天福尝了一口,摇了摇头,说道:“虽然兄弟在几日内做出这道菜已实属不易,但是学的急,色香味都过于平庸,加之明日比赛时间有限,恐怕咱们只能重在参与了,只是苦了这卢老板,哎!”
两人攀谈了几句,又练了一会,却丝毫没有进展。
文钊安慰道:“胡大哥,既然这菜难做,为何你不出山呢?”
胡天福说道:“兄弟不知,当年乐书被鬼子害死,我就发誓终生不再做菜,一心只想把乐墨这丫头养好,我没有照看好她姐,内心愧疚至此,甚是毒苦,只愿奉献我余生精力看好妹妹,看着她嫁给好人家,过上好日子,哎!”
文钊给胡天福跪下,说道:“师傅在此,受我一拜。”
胡天福把文钊扶起来,说道:“我只是教你一些皮毛,哪算得上什么师傅,要是你明天给我演砸了,可千万别叫我师傅,省的我被同行耻笑。”
月已当中,胡天福叫文钊去乐墨房间拿点东西,没想到文钊刚踏进乐墨的房间,就被胡天反锁在屋子里,文钊和乐墨吓得不轻,文钊问道:“胡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胡天福说道:“兄弟,这丫头是你的人,你说干什么?明早我过来检查,要是床铺上不见红,兄弟你这辈子就别走了。”
文钊敲着门,大喊道:“胡大哥,胡大哥”但无论文钊如何敲砸,外面已然没了动静。
文钊敲了半天无人回应,回过头见乐墨拢着腿,双手抱膝,低着头,吓得躲在床角,就想靠近安慰她。没想到乐墨见文钊过来就一下子抱住他的腰,吓得文钊展着两只手,僵在原地。
乐墨问道:“文钊哥哥,你说娶我是不是真的?”
文钊点了点头,慢慢回道:“墨墨,我永远和你在一起,保护你一辈子。”说着,两只手也抱住乐墨,过了一会,文钊见乐墨还未松开,斜眼一看,乐墨早已入眠。
文钊把乐墨抱在床上,给她搭了棉被,自己又找了一床被子,铺在地上睡着了。
第二日辰时胡天福进了屋,见乐墨躺在床上,衣服都没脱,文钊则睡在地上,就上前提着文钊的耳朵,怒道:“好小子,我乐墨妹妹那么可爱,你是不是不爱她了?”
文钊两手抓着胡天福的手臂,龇牙咧嘴,回道:“胡大哥,痛痛。”
胡天福松开了手,文钊说道:“胡大哥,我正是因为爱墨墨,所以才惜她如命。将来我们见了父母,置办家当,拜堂成亲,再许她一生。”
胡天大笑道:“哈哈,好小子,还不快起来,咱还要去中庆市参加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