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见鬼去吧
“表哥，婉儿婉儿没有，婉儿不是想对她动用私刑，实在是”苏婉茹的脸瞬间变得苍白起来，眼眶也瞬间湿润了，若不是我一直在盯着她，没有人会注意到她脸上短暂的慌张。
“不想？既然不想这个丫鬟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该不会告诉我她是自己打的自己吧？”苏婉茹既然和陆成则一起长大，陆成则应当是极其了解她的，很显然，陆成则并不相信她所谓的“不想”。
“打是婉儿让人打的，只是”苏婉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眼尾还不时地向我这边扫了过来。
我心里顿时警铃大作，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向我这边看过来，但我能猜到她一定打算在我的身上做文章，她究竟为何冒天下之大不韪将我骗到她院子里来，是为了让我看碧桃受刑杀鸡儆猴，告诉我这司令府的后院是她的地盘，还是知道了我今日已经见过了陆成则的事情，特意来警告我离陆成则远一点？更甚者是今天想让我在司令府的后院消失？应当不会，她苏家是阳城的大家，可我墨家也不是吃素的。
陆成则到来的时候，虽然她隐藏的很好，但是我也能瞧出她的慌张与无措，那么陆成则的到来显然出乎了她的意料，，她原本准备在我身上施行的计划，此刻应该没有办法进行下去了，那么她现在是打算放过我呢还是另寻他法呢？
我面色平静地等待着，其实心里已经焦急万分，碧桃惨白的面容，碧蓁焦急的呼声，一遍遍是撞击着我的心脏，我地催促着自己：快点离开，快点离开。
“墨霁，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婉儿的院子里，你的婢女又是怎么回事？”陆成则虽然眉头紧皱着，但看着我的目光却是和煦的，就像春风一样，轻轻地拂过我的心房。
我突然就有了勇气，盯着他的眼睛果断说道：“司令，我的婢女伤重，我想先带她离开。”我的语气里已经带着些祈求的意味：求求你了，陆成则，先让我带碧桃去看大夫吧，你想听的解释，我一会再解释给你听好吗？
陆成则忘了一眼已经晕死过去的碧桃，不悦地皱了皱眉，随即对一旁是侍从喊道：“去，将郑府医喊过来看看。”
说完，又看着我问道：“墨霁，你现在可以说了吧，你为何会出现在婉儿的院子里？婉儿又为何会对你的婢女用刑？”
我？我不可思议地看着陆成泽？难道他真的不知道我为何在这里？不知道为何苏婉茹要对我的婢女用刑？难道他不知道后院里一切的纷争皆是因为他吗？
我看着苏婉茹冷冷一笑，刚准备开口，就见苏婉茹连忙拉了拉陆成则的胳膊，嗲声嗲气道：“表哥，那贱丫头今日跑到我跟前来满嘴污言秽语，墨家好歹也是大家，怎么会调教出这么没有教养的丫头，那些话，婉儿都说不出口，婉儿这十几年来还没有听过这么难听的话，一时气不过，就让人给她用了刑，表哥，你怪婉儿吧，是婉儿思虑不周了。婉儿想着她是大太太的贴身婢女，这去哪了，说说什么了，大太太不会不知道，所以就想找大太太问问，婉儿究竟哪里得罪她了，她要让自己的婢女如此羞辱婉儿，可是外面天寒，婉儿怀着孩子又不方便出去走动，就派人将大太太请了过来。谁知道大太太一来，也不问明原由，就指责婉儿打了她的婢女，说是不会放过婉儿。表哥，我知道错了，你想怎么罚婉儿婉儿都认了，但婉儿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一个下人这样侮辱过。”
苏婉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若不是我刚刚亲历过，我都会信里她的这套说辞。我冷冷地看着她，看着她接下来还要怎么表演。
都说女人的眼泪是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当苏婉茹的第一颗眼泪掉下来的时候，陆成则之前所有的责备与冷漠都已经被抛之脑后，他已经接过齐沐媛递上来的帕子怜惜地为苏婉茹擦起了眼泪。
“司令，婉儿姐姐这么善良的人都气不过，应该是那婢女说的实在太过分了，您是最心疼婉儿姐姐的，不能让她白白受了下人的委屈啊。”
我淡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心里早已冷笑连连。
陆成则闻言，望向地上的碧桃，早已忘了自己刚刚还让人去唤府医的急切，牵过苏婉茹的手温柔地说道：“不过一个下人罢了，你现在怀着孩子，若是惹你不快，打了便打了，别气着你自己就行，若以后再有下人冲撞了你，让人带下去打，别吓着你和肚子里的孩子。”
苏婉茹也适时地将头靠在了陆成则的肩上，看着两人一副你侬我侬的模样，我心里全都是郑府医怎么还不来，我的碧桃，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苏婉茹，你好一招颠倒黑白的本事，我和我的婢女是如何出现在你的院子里的，你知我知，她们两个知，你院子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我现在不想和你计较，你赶快放我们走。”我着急地说道。
刚才我还指望着陆成则，原来在他的心里，我的碧桃不过如草芥一般，只是不脏了他的女人和孩子的眼便罢了，我真是又一次看清了这些达官显贵的真面目。这样的人，也不值得让我继续将他留在心里。
可是，今日我落湖的时候也是一副下人的打扮，他又为什么要跳下去救我呢？在他的眼里，那只不过是一个下人而已啊。
“大太太，颠倒黑白的应该是你才对，我们都可以给婉儿姐姐作证，明明是你的婢女跑到婉儿姐姐的院子里来出言侮辱婉儿姐姐。”佟雪如看着我狠狠地说道，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墨霁，你为何要派你的婢女来羞辱婉儿？”陆成则的声音冷若冰霜，仿佛从寒冷的湖底传来，我甚至听出了他语气里对我的些许憎恨。
我呆呆地望着他，这个刚刚还让我觉得如沐春风般温暖的男人，此时，听了别的女人的花言巧语，就如此凉薄地对待我。男人，不过如此，我墨霁真是高看他了。
下午，他跳下冰湖救我，又和我一起躲在逼仄的衣柜里，虽然我们言语不多，但是我以为我们都已经住进了对方的心里，我们都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却不想，这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罢了。我在他的眼里，只是那个为了利益而被他选出的作为连接他和墨家的纽带的丑女人罢了。
自始至终，他都是不会喜欢我的。
明明想通了这一点，明明知道他不会喜欢我，明明知道他不值得我喜欢，而我的心，却为什么还是这么疼？
见鬼去吧，司令吧！
见鬼去吧，司令府夫人！
见鬼去吧，陆成则！
我赌气说道：“陆成则，我并没有让碧桃来羞辱苏婉儿，我的碧桃是这个世上最善良的女子，她自己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你相信我就赶紧放我们离开，碧桃身上的伤再耽误不得了，你若不相信，可以将我继续关起来，只要你愿意给碧桃治伤，或者你要同我离婚也可以，你自己选择，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说完，我便不发一语，等着陆成则的选择。
估计陆成则活了二十多年，也未有人敢如此顶撞他，只见他两侧太阳穴青筋暴起，双目圆睁，怒瞪着我呵道：“墨霁，你你不要太放肆。”
“嫂嫂威武”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嫂嫂你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