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有人夺宠（二）
“我找了前院的小厮打听，今天是司令和我家小姐的大喜之日，虽然我家小姐是作为续弦嫁进司令府的，司令府依照规矩没有那些繁缛的仪式，一辆汽车便把我家小姐接近了府。但是司令府还是对外宣告了司令和我家小姐成婚的消息，司令还在外头摆了酒，军营里的将士和府里得脸的下人都去赴宴了，府医院子里就剩下郑府医了。当时二夫人的那边也派人过来找府医，那郑府医便跟着二夫人的人走了。”
碧蓁看了我一眼便低头不敢再看，语气里充满了不甘与愤恨。
“你说什么？郑府医跟着二夫人的人走了？你跟她说没有咱们家小姐昏过去了？那二夫人只是个姨太太罢了，咱家小姐才是大太太？”碧桃一边抬手戳着碧蓁的额头，一边不满地说道。
“我当然说了，这些我怎么能不说，可是碧蓁，你不知道，那个郑府医当时跟我说”我还在好奇那个郑府医到底跟碧蓁说了什么，就听到外头的红豆一阵大喊打断了碧蓁接下来的话。
红豆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太太，出事了！”说完便胆怯地看看我，又看看吴妈妈。
“红豆，让你去院门外候着司令，司令来了吗？你这么一惊一乍地吓着太太怎么办？今日全都乱套了，你忘了在司令府，进入主子的寝室之前要做什么？太太让你进来了吗？”吴妈妈厉声呵斥着跪在地上的红豆。
“吴妈妈恕罪，红豆也是一时情急。吴妈妈，真的出事了”红豆还没说完，又听到寝室外一群人急匆匆地往寝室走来，一边火急火燎地喊道：“太太，出事了，出事了，太太！”
不多时，这道声音的主人，陆司令的乳娘王妈妈便领着人走了进来。
吴妈妈的脸色瞬间又阴沉了几分。
我无辜地看向众人，正准备开口询问，便问道吴妈妈不悦地说道：“王妈妈，您可小点声，瞧不见我们太太还在休息吗？”
王妈妈看了看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的我，不解地问道：“太太恕罪，老奴不知太太正歇着呢。老奴白日走的时候太太还好好的，怎么这会脸色这么苍白？”
“没事。就是有些刚才沐浴时有些凉着了，没事，妈妈刚才说是出什么事了？”我又问道。
“回太太，司令已经从军营回来了，可是”王妈妈说着看了我一眼，一脸为难的样子，寝室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众人屏住呼吸要听她接下来说什么，可是她却止住了话头。
“王妈妈，到底发生了，何事，但说无妨。吴妈妈，您是知道的，碧桃和碧蓁也是贴身照顾我的，都不是喜欢乱嚼舌根的人，您有什么话就说吧。”
我向来最讨厌那种说话说半句留半句的人了，有什么话就一次性说完，若是不想说，那么刚开始就一个字都不要说。
听出了我语气里隐隐的不悦，王妈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才讪讪地说道：“司令回来的路上去外头的酒宴上喝了几杯喜酒，回来醒了酒便往主院来了，却不知怎么在半路上碰见了二夫人身边的一个丫头。”王妈妈说到这里顿了顿，偷偷地看了看我，见我的脸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又叹了口气说道：
“平时看着这丫头也没什么出众的地方啊，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像换了个人似的，打扮的就跟仙女一样，惹得司令跟她说了好几句话。后来司令是要继续过来的，却不想旁边堆着的一堆竹竿又好巧不巧地倒了，那丫头为了司令挡下了那些竹竿，受了些上，然后司令就就”王妈妈越说声音越小，越说越结巴，最后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我心里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淡淡地说道：“那丫头今日的装扮可是有几分像极了我的长姐？”
王妈妈略一思忖后说道：“太太这么一说，老奴想起来了，看着确实有几分像先夫人，怪不得司令会主动走过去同她说话呢 。那丫头受伤来，司令赶紧喊人去喊了府医，并且亲自将那个丫头送进了二太太的院子，后来，听说，二太太也过去了。”
真是好巧啊，一环扣着一环，说不是事先安排好的都没人会相信。
“二夫人？又是那个女人，呵，我说呢！她定是知道今天府里就只有一位府医，才故意让她的丫头去演了一出苦肉计，好叫走那位府医，这样就没人管我家主子的死活了。你们家司令真是猪油蒙了心，欺人太胜了，为了个丫头对我家主子不管不顾，实在是过分。”碧蓁也不管众人的脸色，噼里啪啦地说着。
“碧蓁，闭嘴。”我连忙出声呵道，唯恐她再说什么对陆成则大不敬的话语。陆成则是个带兵打仗的人，手底下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条人命，我担心碧蓁说他的这些话传进他的耳朵里，他要是易怒一下要碧蓁的命那我该怎么办？
闻言，王妈妈也不悦了起来，不管今天陆成则所谓合不合规矩，但是陆成则好歹是她帮着老夫人一起养大的猪，她的猪想拱哪朵白菜就拱哪朵白菜，白菜都得感恩戴德，还有你白菜表达不满的份？
“碧蓁姑娘怎么能这么说，你可不要误会二夫人。二夫人打小就心地善良，为人做事惯会为他人考量。今日虽还未见过大太太，但是一直在自个的院子里劝着司令过来看望大太太。是司令自己执拗，不听二太太的劝诫，要留在二太太的院子里看着那个丫头。赶巧郑府医过来给那丫头瞧伤，说是主院的人刚才说是大太太病了，司令就说那就让大太太先好好养病，养好病了他再来看您，今晚他就留在那个丫头那里了。”
“虚情假意的谁稀罕，什么没有见过面，明明今早在老夫人的院子外见了，还不阴不阳地说了那些话，现在又跟司令说没见过，她就是不想让司令来看我的主子。”碧蓁又恨恨地说道。
我狠狠地瞪了一眼碧蓁，让她赶紧给我闭嘴，碧蓁撅着嘴，不满地转过头去。
我忍痛从床上坐了起来，虚弱地说道：“王妈妈，辛苦您还专门跑过来跟我说一趟，那丫头救了司令，司令也是感恩的人，今晚留下来，看着那丫头，也是应当的。况且您瞧我这样样子，今晚恐怕也无法服侍司令。碧桃，去拿些银子过来，也深了，让王妈妈买些酒暖暖身。”
说完，我又一步一挪地走到王妈妈身边，拉着王妈妈的手说道：“妈妈，这夜里一日比一日凉了，以后若是这种传话的事情，遣个小丫头来就行了，你啊，要照顾好自己啊。”
看着王妈妈笑呵呵地从碧桃的手里接过赏银，并且亲自将她送到了寝室外。
转身，刚刚准备对着一脸不服气的碧蓁说几句的时候，瞬间便眼前一片漆黑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