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五当年之事莫以月的回忆(3)
林卓空撑开刚买的伞,莫以云低下头看向林卓空:“你说她有什么错!”林卓空看向莫以云:“她没错。”莫以云笑了笑:“那她还挺惨的,爱的人留不住,不爱甩不掉,恨她的人还有一堆,你说她怎么这么衰。”林卓空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 能默默听着。莫以云低下头泪水砸在地上。
两人就这么无声的站在大雨中,雨滴击起的泥水, 溅在两人的鞋和下摆上。莫以云抹掉眼角的泪水抬起那双泛红的眼眸,哑声道:“林卓空,我想喝酒?”林卓空摸了摸腰间沉甸甸的钱袋:“我请你。”莫以云被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真仗义。”
两人进了一家酒馆,包个雅间,酒一上来莫以云便迫不及待的 提起酒就按坛喝。林卓空见状和上次一样陪他喝了一坛。喝完一坛,便只是盯着莫以云。后者则是一坛接一坛的喝,像是要把自己溺死在酒坛子里。第六坛的时候,林卓夺下莫以云的酒坛子:“够了,今天喝得够多了。”已经醉得不醒人事的莫以云,不满的去抢酒坛子,林卓空敏捷的躲开叹了口气说:“阿忆,你喝得够了,你有伤在身, 今日我是够纵容你了。”莫以云看着林卓空:“你凭什么管我?”林卓空看着他,半晌没说话,他放下酒坛子,丢下钱袋在桌上,而后将莫以云拽起,往外走:“凭我是你兄弟。”莫以云踉踉跄跄十分不满的被林卓空拽在身后,俩人出酒馆时,雨还在下。
莫以云伸出手,几滴雨水砸在手心,他仰起头看向天空:“下雨了。”说着想走进雨里,却被林卓空拉住:“你干嘛?”莫以云疑惑的看向他:“回家啊!”林卓空撑开手里的伞:“走吧!”说着便往外走去,莫以云却又站在原地不动了,他看了看了已经干了的下摆和鞋子:“下雨了,会弄湿的。”林卓空白了他一眼说:“你刚刚那股不管不顾冲进雨的劲呢?现在又在扭捏什么?”莫以云:“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 ,而且现在有伞了。”林卓空:“所以有伞了,可以走了,那你还在扭捏什么?”莫以云看着林卓空:“衣服不想被淋湿了,鞋也不想被弄湿。”林卓空盯着他:“所以呢?你想怎样?”莫以云:“要不你背我?我不想走路,我好累。”林卓空叹了口气:“你醉了之后,比没醉更能无理取闹。”莫以云不满的说:“不是你说要管我的吗?”林卓空一时语塞,和两人就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一阵,最后还是林卓空败下阵来:“行!算我上辈子你的。”说着微微低了低身子,莫以云很有眼力的爬上了林卓空的背:“哎!还得是你,真实在。”
林卓空单手撑着伞,单手托着莫以云:“别夸我!我怕折寿。”莫以云找了个 舒服的姿势,趴在林卓空身上:“林兄,瞧你这话说得,有时候真的会怀疑你是不是莫翼白,你跟小时候不太一样了。”林卓空愣了一下,而后将人往上托了托,走在路上,雨水淅淅沥沥的砸在伞上。莫以云见他半天不说话抬起了头:“你为什么不反驳我?”林卓空淡淡的说了一句:“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情感、人性、 脾气、性格、样貌什么都可以改变。”莫以云了回句:“可是心不会变。”林卓空反驳说:“心是最好变的,你不知道吗?”莫以云将头埋在林卓肩头闷闷的说“所以你的心变了吗?”
林卓空沉默了一会:“可能因为我没有心吧!”莫以云轻笑一声:“是人怎么会没有心。”林卓空又将人往上托了托:“但是有些时候你就该没有心,这样你才可以不择手段的去完成你的目标。”莫以云笑了笑说:“所以杀手就是要冷血无情是吗?”林卓空没有说话,莫以云却自顾自接上:“那天城墙上的那颗脑袋是你的杰作吧!一刀斩头,切口平整,凶手的内力,剑术都是极高的,我本来是怀疑你的,直到昨天,你杀那个影卫的时候,我仿佛看见了你斩下那个人头的场景,林卓空你身上的秘密好多啊!”
雨停了!林卓空收起伞,双手托住莫以云:“喝多了,少说些胡话。”莫以云不满的哼叽了两声,便没了声响,只余下,逐渐平稳的呼吸。林卓空微微转头看向背上的人,睡着了,还是睡着了更讨喜。今夜没了月亮,庆幸天刚黑,街道上已灯火通明,许是因为下雨人少得紧 远远望去,稀疏的人群中 林卓空背着莫以云走得缓慢。
晏帆站在一处拐角看着俩人走远的背影愣在原地,余方舟撞了撞他:“干嘛呢!老远就看见你在这鬼鬼祟祟的。”说完朝着晏帆望着的方向望去:“咦,那两个人还怪眼熟的。”晏帆几乎是咬着牙根说:“没错!就是美人和那个绊脚石。”余方舟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可以啊,兄弟这么久了还没换新欢。”晏帆一脸不耐烦的看向余方舟:“你很烦哎!这回我可是认真的,我已经认定他为我的正房了。”余方舟没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兄弟先不说我表兄愿不愿意,要是你爹爹知道你要娶个男人进门,非打断你的腿不可。”晏帆:“传宗接代的事有我几个哥哥做就行了,老头早就知道我是个断袖了,等我考取功名,从晏国公府搬出来,我的事他便管不了了。”
余方舟见他似乎没在开玩笑瞬间严肃:“不是吧!兄弟!你们才认识多久,你就想这么远了?再说他也不一定会答应你啊!”晏帆:“我这叫一眼万年,就算他是铁石心肠,日复一日,我总会感化他的。”余方舟抓住晏帆的肩使劲摇了几下:“兄弟,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晏帆十分厌烦的推开他:“秦舫,下回能不能扯根绳拴好这个疯子。”秦舫耸了耸肩,示意他也没办法。晏帆见余方舟又要扑上来,立马躲开打断他:“我知道那个城门悬头案的凶手是谁!”余方舟立马刹住车:“是谁?”秦舫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
晏帆:“下午,我一个人在街街闲逛,然后看见美人和绊脚石进了一家酒楼,他们两个竟然开了一个雅间,孤男寡男独处一室,待到天快黑了才出来,出来前还听见了争吵声,而后 就看见绊脚石拖着美人出了雅间,我跟你讲他就是对美人心怀不轨”
余方舟出声打断他:“能不能说重点。”晏帆不满的反驳:“你别打断我不就说到重点了吗!后来美人叫绊脚石背他,绊脚石还玩了一招欲情故纵,我怕他对美人做出什么有违道德的事于是便跟着他们,便听见美人说:城楼上的那颗脑袋是你的杰做吧!一刀斩头,切口整什么的。”
余方舟听罢将信将疑的说:“你是说我两位表兄是杀人凶手?”晏帆立马反驳:“不是两个,是那个不怀好心的绊脚石。”余方舟仍有些不相信,秦舫却点了点头:“你算是做了件正事了! 走吧!回去整队抓人。”余方舟被拽着往 大理寺走:“哎!这么草率的嘛!”晏帆立马跟上:“我和你们一起去。”
林卓空将人背回家,放在床上,当然没有回 他的府院,更没回余府,而是一个很偏僻的小院。他将莫以云先前的衣服脱下,为他处理好伤口,重新为他穿好衣服,将人放平,解开他的发带,让他睡得更舒服些。
他刚打理好这些便听见信 鸽的扑腾声,他走到窗边,拆开鸽腿上的信看了两眼,而后放在一边的烛火上, 火焰将信纸点燃,毫不留情的将信纸吞没,林卓空弹了弹手上的残灰。林卓空朝着窗外吹了一个暗哨,没一会身后便多了一个黑衣人,那朝他行了行礼:“主子。”林卓空看着窗外叹了口气:“最近可能是手生了,竟让那群人抓住了尾巴!告诉大理寺,叫他们看着办。”影乙点了点头,随着晚风消失在黑夜中。林卓空转过身看着床上的人:“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阿芸,快走啦!天快黑了。”莫以云看着两个小女孩手牵着手走下山, 突然那个大一点的女孩回过头看着他:“阿忆,我们要回家!快跟上,别走丢了。”莫以云愣了一下还是跟上了她们。
画面一转他看见独自坐在桥头哭泣的莫芸,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莫芸转过头对他说:“你说为什么成归不愿意要我,难道是我不够好嘛!明明都说好了要娶我的,男人都是骗子。”
画面又一转,莫芸披麻戴孝的跪在棺材前,泪水一滴一滴砸在火盆里:“爹,你不是说要看着我风风光光的出嫁的吗?你食言了,你要是再等等我,就不会留遗憾了。”莫以云想安慰她,手却直直的穿过了莫芸的身体。
画面再转,莫芸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她的爱人离开了,她哭得太久了,已经没了泪水,她只觉得心一阵闷痛,倒在了地上,莫兰见 状立马将人扶起,奋力叫着经末衡。
“长亭外,古道边,烽火碧连天…”莫芸摸着隆起的肚子,喝着歌。
画面再次跳格,莫以云看见莫芸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她无力的握着刀身,却无济于事,迟来的莫兰带着孩子,将她救下,她抽刀挖出自己的心脏,莫以云似乎看见放在莫兰手上的心脏还在跳动,怀里的孩子哭闹起来。莫以云只觉的眼睛,耳朵,脑袋一瞬间痛了起来,尤其是心口疼得厉害。
林卓空一早便去到莫以云的房里见他醒了没,走近床边只见他 像是刚从水里打出来一样,浑身湿透了。林卓空用手探了探莫以云的额头烫得厉害,他掀开被子只见胸前红了一片,他扯过一旁的干净衣,为他换上,而后抱着人往外走。
刚走出小院几百米,便看见秦航带着十几个人朝这边走来。晏帆眼尖的看见了他,朝着秦舫喊“人在那!”秦航转过头也看见了抱着人的林卓空。
林卓空见状从嘴里吐出两个字:“麻烦。”说着便运着轻功,踏着墙檐跑了。晏帆见状:“我天!他跑了!他怀里是不是抱着美人?”秦舫没管叫嚷的晏帆,也踏上房顶朝人追去。但他终是慢人一步。
林卓空抱着人,跳进庄肖尘的院子,原本在给 草药浇水的庄肖尘被吓了一跳。林卓将人塞庄肖生怀里,庄肖尘猛不丁被塞了个一百多斤的人在怀里,一个没稳住差点将人摔在地上、林卓空立乌托了一下,才没把人摔下去,他有些气愤的说:“肌无加吗?抱个人都抱不住!”庄肖 还没来得及反驳,怀里的人又吐出一口血,庄肖尘见状也皱起了眉:“昨天看上去也没这么严重,你们又架了?”林桌知道自己没用那人多远,也怕给庄尘带来麻烦留下一句:“等我处理好那条尾巴,回来,东望他还是活着的便匆匆离去。听见声响,李敏嫣揉着 惺忪的眼看着庄尘说:“你大清早抱着个什么玩意,不是说好了不在草药院里东生吗?”庄肖生有些无奈的说:“不是东生,是接生,刚刚你那个在冰郎妈把他那半死不活的相好送来了,你要看看吗?”李敏嫣哦了一声又回房里睡觉去了。
林卓空又往回走了几百米,和奉舫碰上了面。秦航看着他手握上了腰间的剑:“跑得很快。”林卓空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挑明:“来抓我的,抓去哪?大理寺?玄三门?影阁?走那个流程,快点,我赶时间。”秦航方见状松开手里的剑走到林卓空身边,将他的双手绑上:“知道的挺多,看来是个惯犯!”林卓空:“少给扣帽子,到底去哪?玄三门?”秦舫拽着人往大理寺方向走,林卓经冷鸣一声:“玄三门什么时候归到大理寺门下了。”秦航:“影阁的常用口头禅不是”“话多死得快吗?”我现在原封不动还给你。”林卓空回之一个轻蔑的笑。
大理寺门口,余轻舟无聊的啃着苹果,晏帆 则是无所事事的踢着石子。见秦舫出来方舟便问:“这回赏钱是多少。”还没等秦帆说话,另一个声音便传了出来:“没钱,讨赏钱别做捕快建议考虑一下刺客,来钱快。”余方舟看着慢悠悠走出来的林卓,苹果都掉了:“这么快就审完了。”晏帆情敌出来刷一下站直身体十分挑位般的看着他:“你把美人藏去了?”林卓连看都懒得看他一下,径直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