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狐狸精，你挺能装啊？
第二日，沈言顶着一个黑眼圈起来，他想了一夜都没想明白如今这是个什么情况。
挠了挠头，沈言突然顿住，看着自己的的长发，他犯了难，他可以用法术穿衣服，但这头发怎么办？
【宿主，这边建议找小反派~】
…
算了，剪了吧。
正愁着，只听“叩叩——”
“师尊。”
沈铭轩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沈言抿了抿唇，有些尴尬的应了一声，门外的人听到回应，走了进来。
“师尊，子弟替您束发。”
沈铭轩一副恭敬模样，全然没了昨日的偏执疯狂，他低眉颔首，沈言看不清他如今的表情。
“咳…”
沈言清了清嗓子，从床上下来，沈铭轩照常服侍他穿衣，只是全程没有抬眼看他。
坐在梳妆台前，沈言只觉得如坐针毡，反派现在黑化值过半了，他是不是离死不远了？
其实牺牲一下色相也没什么的吧？
“师尊想要簪哪只簪子？”
沈铭轩一说话吓了沈言一激灵，看着那人摆在他面前的簪子，沈言哪有心情挑呢，随便点了一支。
沈铭轩拿过那个簪子，替他簪上。
“师尊，好了。”
说着，沈铭轩后退一步，想要走，沈言一把拉住了他。
“…”
“师尊还有什么吩咐？”
沈言握着沈铭轩的手微微收紧，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人要走，他下意识就拉住了他！
“没有了。”
“…”
“那师尊放开弟子？”
“啊…好。”
沈言放手的一瞬间，沈铭轩眼底划过一丝落寞，他扭头走出了沈言的房间，他原本不想来，但是沈言不会束发，他踌躇了半天，毕竟这还是他师尊。
他只是觉得，自己现在还不能和沈言决裂罢了。
沈铭轩这么想着，眉头蹙起。
“铭轩师弟。”
陆凌霜和他也巧，碰了个正着。
“师姐。”
沈铭轩如今看到陆凌霜，满脑子都是沈言的胡言乱语，陆凌霜朝他一伸手，他下意识往后退。
伸出去的手扑了个空，陆凌霜微微怔神。
“师姐…”
“我看你肩上有个头发丝。”
说着，陆凌霜笑着捏下那根头发丝，还拿给沈铭轩看了一眼。
“陆师姐这么早来找师尊是有什么事吗？”
“哦，我想走了。”
陆凌霜笑了笑，继续道:“比试交流会迫在眉睫，我自觉自己学艺不精，这不，跟沈师尊打声招呼，我准备去万雪峰闭关一阵子。”
沈铭轩闻言点了点头。
“那也好，师姐多加保重。”
“嗯…”
陆凌霜看着沈铭轩离开的背影，心里阵阵发酸，最后抿唇一笑，走进了沈言的院子。
“师尊。”
温温柔柔的嗓音和起初沈言听到的一模一样，少女灵动的眸子依旧，嘴唇微微勾起，阳光下，她的笑容比骄阳还要明媚几分。
“凌霜？”
沈言刚想出门却遇到了陆凌霜，他有些诧异，看着眼前人心情好像不错的样子，他也跟着勾了唇。
“师尊，我要去万雪峰闭关修行啦，陪不了您啦~”
说着，陆凌霜一脸歉意的看向沈言。
“只是可惜，好不容易能跟你学习一下呢，若不是比试交流会，我还真想多和师尊待一些日子。”
沈言刚想问缘由，听到比试交流会，他也了然了。
“你路上注意安全，多带些伤药。”
陆凌霜生得干净，好似荷花一般洁净，温温柔柔的性格却也没那么拘束，沈言很难不喜欢面前的人。
“我这有个护身的法器，你拿着，关键时刻能救你一命。”
说着，沈言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件似水般的薄纱。
陆凌霜一瞬间湿了眼眶，她有万般委屈，可她不能说，最后给她温暖的竟是这不算熟知的师尊。
“谢谢沈师尊。”
“我知道你这几日在这贾家村受了委屈了，多去准备准备那比试交流会。”
沈言拍了拍陆凌霜的肩膀，后者点了点头，依旧笑着和他说了再见。
等人走后，沈言皱了眉。
原剧里，没有这陆凌霜闭关一事，更没有白玖跟那冥夜搞一起的剧情，他昨夜发现那俩人之后，原本想着正好撮合陆凌霜和沈铭轩，却没成想，这陆凌霜要闭关去了。
这一闭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可能她出来的时候，无情教都被夷为平地了。
【10086提醒宿主哦，反派黑化值已增加至75，距危险界限还差5，加至100后，反派将屠无情教满门。】
我靠？
沈言一瞬间眸子都长大了，那小祖宗又怎么了？
来不及多想，沈言直奔贾有德屋里，破门而入，见到里面场景，他瞬间耳鸣，瞳孔紧缩。
贾有德上吊了！
沈言稳了稳气息，长舒一口气，再看地上用血绘制的符阵，他只觉得天旋地转，气的发昏，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小反派，杀人了！
“师尊这是怎么回事！”
冥夜和白玖匆匆赶来，贾夫人听着动静也赶了过来，却没成想看到了自己儿子上吊这一幕，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尖锐叫声几乎穿透苍穹。
正厅里，贾老夫人脸黑得好像锅底一样，坐在位置上，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像马上就要被气死了。
“你们算什么仙家！你不是都已经驱魔了吗！我儿子怎么死了！”
贾常福脸憋得通红，沈言的脸上也不好看，阴沉的眸子紧紧盯着贾常福。
“你若不想死，就告诉我你儿子到底是怎么疯的！”
“你还敢威胁我！”
“地上那个符阵画的是聚阴阵，有了这个阵，你儿子一定会找让他患心魔的人报复！不死不休！”
最后四个字，沈言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贾常福也被吓到了，坐到位置上，嘴里不断念叨着完了。
“你们还不快把实情说出来，这聚阴阵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说…”
“不能说！”
只见，原本沉默的老太太突然拍了桌子，贾常福看着老太太，最后抱着头哭嚎了起来。
“都到这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妈，难不成你真让儿子给你孙子偿命啊！”
“贾常福，你要是说了，那不只是你儿子的事了，那是我们整个贾家都要完蛋！”
“你们不说，我说！”
原本躲在角落的朱贵福拿下头上的管家小帽，摔在地上，他的眼里满是红血丝，老夫人想要阻拦，却见冥夜往那一站，老夫人也不敢动了。
“这算什么事啊！我的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
“闭嘴！”沈言一记冷眸射向贾老夫人，“老天要是真开眼，第一个收了你！”
“你说。”冥夜站在朱贵福面前，其他人也不敢靠近朱贵福了，后者吞了口唾沫。
“是常福老爷非要逼着贾有德娶我朱家的小幺妹，贾有德那时候本是想来跟他说和一女子的婚事。
最后贾有德迫于常福老爷，娶了朱家小幺妹，因此也辜负了那女子，最后那女子死在天灾里，定是死后有怨气！”
朱贵福说着，沈言却皱了眉，他精准捕捉到贾老夫人的一瞬间错愕，贾常福上去把自己老娘扶起来，那贾老夫人还喝了口茶。
而且系统没有提示音，这不是系统想要的真相，可是这么多人都是这一个说辞，甚至疯婆子的记忆也是如此，人能说谎，记忆不会…
沈言这么想着，从贾家设了个保护阵。
“你们只要别出这个正厅就没事，白玖，冥夜，你们就在这正厅，他们想出去，不用管。”
说着，沈言趁着夜色出了贾家。
系统，给我沈铭轩的位置。
【好嘞~】
紧接着，一个蓝色光屏显露在空中，沈言看了一眼，直直跑向一个地方。
【其实宿主，沈言自身的精神力很是充沛，您可以直接布一个精神网，笼罩整个云水村还是很easy的~】
精神网，这么说，他可以利用这个去找疯婆子。
沈言突然有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路过的风景有些熟悉，沈言左右环顾，最后确定了，这就是当初翠灵和贾有德所在的后山。
如今那后山早就变了个模样，白色迷雾让人根本看不清路，幸亏沈言有个光屏。
穿过迷雾，枯烂的树枝刮烂了沈言的衣服，甚至刮伤了他最珍视的脸，他没有停下，直直朝那人奔去。
跑着，突然迷雾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沈言停下，警惕的缓步靠近，一座巨大的神狐雕像破迷雾而出，沈言噤声。
只见那神狐的眼眸突然流出红色的液体，它的身子开始活动，石碎滚落，整个山都跟着发颤，沈言抓紧召唤了佩剑。
“桀桀桀桀桀…”
那狐狸狭长的眸子眯成一条线，身后九个尾巴还带着紫色的火焰，它活动着筋骨，地都跟着颤抖，沈言稳了稳身子。
“人类，你还妄想跟神斗。”
“你这算哪路神仙？我徒弟你藏哪了？”
“想要找你那徒弟，那我就送你一程，下地狱去找吧！”
说着，狐狸尾巴突然扫过，沈言堪堪躲过，手中的剑和那尾巴相碰，沈言感觉胳膊被震得发麻。
沈言还未反应过来，那狐狸又爪子一巴掌拍下来，沈言踉跄的往后躲，衣服却被那爪子勾烂了。
“桀桀桀桀桀…”
“修仙界第一的水平也不过如此！”
沈言眸子暗了暗，握剑的手也兀的收紧，狗咬了他，豁出命，他也一定要咬回去！
银色的剑光一闪，沈言奋力冲向那只狐狸，只见其气贯长虹，剑似游龙，躲过那狐狸的攻击，沈言抓住机会砍向那狐狸的脚，只见剑没入石像之中，石头有了裂纹，他借力将所有重力压在剑上。
“嗷——！”
狐狸的眼睛疼的发红，下一秒，尾巴再次扫向沈言，将其拍向地面，把地面砸了个天坑 。
“嗷嗷——！”
“可恶的人类！”
只见它红着眼，想要再次将尾巴拍向沈言，随着尾巴落下，一剑贯穿它的尾巴。
“嗷——！”
沈言撑着身子从废墟里站了起来，他嘴角还流着血，身上也有密密麻麻的伤口。
只是那狐狸也没落得好，不过这些时候，它的身子已经支离破碎了，它红着眸子，嘴里不断嘶吼着。
“你不是要见你徒弟吗！我这就送你去！”
那狐狸张大了嘴巴，它活生生把沈言吞入了腹中。
下一秒，原本一片乱的地方恢复如初，变成了一座破庙，里面赫然是先前那青楼花魁梅儿姑娘的模样的神像。
…
沈言迷迷糊糊中张开了眸子，看着周围的景象，他晃了晃脑袋。
这是哪？他好像被那狐狸吃进肚子里？
沈言有些神智不清楚，他晃悠着身子站起来，再看周围环境，这不是一个青楼吗？他怎么来青楼了？
“给我追！逮住那死小孩，给我照死里打！”
突然，他房间的门被打开，又被关上，沈言转身回眸，却见一个缩小版的沈铭轩。
他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带着一份乞求。
“你？”
“噗通”一声，那小沈铭轩竟然给他跪下了，沈言被吓了一跳，突然他发现，这小沈铭轩身上全是伤。
“客官，我不多打扰您，一会就出去，还请您救救我。”
小孩模样的沈铭轩眼泪汪汪，却也是倔强的不肯落泪，沈言长叹一口气，走近那小孩，见他靠近，那小孩下意识瑟缩身子向后撤，一副怕他打他的模样。
沈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那小孩抱了起来。
“客人！”
“嘘！”
沈言将食指抵在小孩唇边，示意他别出声，一双眸子佯装紧张的看向门口。
“小心那些人听见，来抓你，别出声，听见了吗？”
闻言，小沈铭轩连连点头，一副可爱模样可是要把沈言的心萌化了。
没想到这长大了的沈铭轩整日一副臭脸，这小时候的他倒是如此可爱。
沈言抱着小沈铭轩爱不释手，坐到床边，他从怀里掏出伤药，幸亏储物空间跟着他了。
“有点疼，忍一忍，好不好？”
沈言说着，捏了捏小沈铭轩的脸蛋，后者害羞的往后躲，脸都红成小苹果了。
“脏。”
沈言玩闹的手一顿，看向小沈铭轩难堪的神色，他心里一紧，紧接着，他又揉了揉小孩的脑袋。
“不脏。”
说着，沈言点了些伤药涂在小孩身上的淤青上，边涂药，边吹气，想要试图缓解小孩的疼痛，途中他看向小沈铭轩，他皱着眉，咬着下唇，真的一声都没叫出来。
“真坚强。”
沈言又掐了一把那嫩得出水的小脸蛋。
“奖励听话的小孩一颗糖。”
沈言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颗糖放进小孩的嘴里。
“跟哥哥说说，这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闻言，小沈铭轩皱了皱眉，有些委屈的吸了吸鼻子。
“他们说我偷拿馒头，但我没有，那原本就是我姐姐的，只是他们欺负我姐姐是个魔，所以他们故意诬陷我。”
越说，他越委屈，到最后他的声音都哽咽了。
“你姐姐？”
“嗯，我和我姐姐都是魔，只是我们族群遇到战争，大王抛弃了我们，我和姐姐从那地方逃了出来，姐姐沦为魔妓，可是他们看不起魔…
他们欺负我姐姐…还骂我们贱种…”
说着，小孩的泪滴了下来，砸出一朵小水花，他低着脑袋，不想让沈言看到。
“我们不是贱种…我们是月族…我们…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小孩身子颤抖起来，再也抑制不住哽咽的声音，不断抽泣。
沈言看着小孩哭成这样也要抑制自己的哭声，他心里更是绞得生疼，他轻轻抬起小孩的脸，用衣角替小孩擦着泪。
“别哭，你以后会成为这魔界的王，到时候没人会骂你是个贱种，他们会对你俯首称臣，畏惧你，害怕你，敬畏你，到时候，你把姐姐接到宫殿里，让她享尽荣华富贵！”
“真…真的吗？”
沈言看着小孩豆大的泪珠一个接一个滚落，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泪好像不要钱一样，根本擦不完。
“真的。”
沈言将小孩抱到了自己腿上，他笑了笑。
“出身决定不了什么。”
沈言捏了捏小孩的脸蛋，好像嫩得能掐出水，这水汪汪的大眼睛，沈言用鼻尖蹭了蹭小孩的鼻尖，小孩被逗得咯咯得乐。
突然沈言一顿，眸光一闪，轻挑嘴角看着小沈铭轩。
“小孩，以后，你会遇到一个叫沈言的，你可要对他好一点。”
沈铭轩懵懵懂懂的点了头，沈言看着面前乖乖的小孩，心里喜欢得紧，突然沈言又一顿。
“诶，不对，你得先跟他对暗号，你说，奇变偶不变，他如果能答，符号随便变，那你就对他好一点，如果他答不出来，那他就是个坏蛋，你离他远点。”
“好…”
沈言满意的勾唇笑了笑，又捏了捏小孩的鼻子，别说了，他这手根本停不下来，这也太卡哇伊了！
“咕噜噜…”
嚯，小孩饿了，沈言摸了摸钱袋子，长舒一口气。
还好，钱袋子还是满满的，突然感觉就有安全感了。
“你等着，哥给你整大餐。”
沈言说着起身想要走，衣袖却被一双小手拉住了，小孩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望着他。
“我不饿，哥哥，别走…”
…
靠！
沈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脸，背过身去，谁懂他现在是个什么变态表情！
“哥哥…”
小沈铭轩一脸焦急，拉着沈言的小手也微微收紧。
不行，他不能这么没有出息。
沈言如今的嘴角是比ak还难压，他长舒一口气，又轻咳两声，这才转过身去看向小沈铭轩。
只是他一看到那张可爱的小脸，又瞬间破功，嘴角上扬，干脆直接把沈铭轩抱了起来。
“哥哥带你去吃大餐。”
沈言单手抱着小家伙，出了包厢，刚想招呼小二，突然一个老女人扑了过来，沈言侧身一躲，那人扑了个空。
“小贱种，还不快从客人身上下来！”
说着，她就要去拉扯沈铭轩，自见了她，小沈铭轩的身子就绷直了，小手也紧张的握着沈言的银发，沈言皱了眉，抬脚直接踹到了那人肚子上。
“哎吆…”
那老女人的一张脸皱在了一起，沈言解了钱袋，一袋子的金豆豆直接扔到了她的面前。
“准备一桌顶好的饭菜，另外，我买他接下来的伙食，每天的伙食，你自己看着办，倘若糊弄，你小心脑袋。”
沈言冷眼看过去，那老女人见了钱，连疼都不知道喊了，可谓是鸡毛做毽子，掉钱眼儿里了。
她的头如小鸡啄米，那眼睛贪婪的盯着手里捧着的金豆豆，着急忙慌的下了楼。
沈言环顾四周，这里人员混杂，有魔修，也有修真派，还有一些人类在此，这估计就是黑市了，这地方无人管辖，恐怕这小沈铭轩在此地也难以生存。
“姐姐！”
“轩儿！”
沈言听到怀里人的动静，看向来人，只见一个衣衫不整，头发披散的女人朝他们跑来。
“姐姐！”
那女子一脸焦急的冲到他面前，直接二话不说给他跪下了。
“公子，我弟弟尚且年幼，冲撞了公子，切莫怪罪！”
沈言被吓了一跳，那女子说着还要给他磕一个，沈言抓紧将她抚了起来。
“这是你弟弟？”
闻言，那女子微微点头，一双眸子怯怯的偷偷打量着他，沈言静默了许久。
“铭轩很可爱，没有冲撞我，这饭菜也快备齐了，一块来吃点吧。”
沈言说着，抱着沈铭轩进了屋，身后那女子几发踌躇，跟了进去。
“你是他亲姐姐？”
“是…”
沈言眯了眯眸子，下一秒银剑划空而过，刺入了那女子的胸口。
“姐姐——！”
沈铭轩开始从他怀里剧烈挣扎，沈言微微收紧，却没成想，小沈铭轩竟然直接咬到了他的肩头，沈言吃痛，下意识撒开了手。
“别过去——！”
沈言反应过来，想要拉沈铭轩，却差了一丝距离，下一秒，那女子张开了獠牙，原本美貌的外表却长了密密麻麻的白毛。
只见她长爪子一捞，就把沈铭轩揽到了怀里，她的手如今长着锋利的指甲，沈铭轩被她挟持着，长长的指甲抵在那纤细的脖颈上。
“沈仙师，好眼力啊，只是可惜，你这徒弟到底是要命丧黄泉了！”
说着，她放肆的笑着，看着沈言的眸子却未曾移动，那双眸子仿佛染了血，猩红带着偏执。
“是吗？”
沈言眯着眼睛，下一秒，原本还在猖狂的少女被一箭穿心，她长大了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怀里的小孩，他手里长长的匕首直接扎入了她的胸口。
“朝夕相处的姐姐，怎么可能认错呢？”
沈言冷笑一声，随着一声哀嚎，周围的环境开始崩裂，沈言看着小沈铭轩，他低着脑袋，神情无处探究，最后他也随风消逝，沈言缓缓闭上眸子。
再睁眼，周围的环境已然又发生了变幻，沈言环顾四周，神像前，沈铭轩静静地躺着，沈言一瞬间慌了神，抓紧跑到那人身前，将手指放在那人鼻下。
啊！
还好！
有呼吸！
沈言长舒一口气，幸亏这小子没死，不过…
“啪——”
“呃…”
“别睡了。”
沈言的脸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沈铭轩瞪大了眸子，好像见鬼了。
“师尊？”
“是我。”
沈铭轩揉了揉眉心，他还未曾方才的梦境里脱离出来，他又梦见了那个人…
“你怎么被掳到这里的？”
他怎么在这？
沈铭轩揉了揉眉心，他原本刚出沈言的院子想要回自己的院子里，没成想被人从背后一记手刀劈晕了…
“算了，我也猜得个八九不离十了。”
沈言又没好气的叹了口气，看向沈铭轩的眼神里竟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师尊，你受伤了？”
“才看见啊？怎么样，战损款师尊，为你量身定制的。”
沈铭轩吃了瘪，无奈的抿了抿唇，也不再说话了。
“行了，走吧，我想到办法找那疯婆子了。”
沈言说着，有些小骄傲的看向沈铭轩，后者看了他一眼，敛下了眸子，沈言有些尴尬的抽了抽嘴角。
沈言边走边布神识网，普通人看不到，但同为修仙之人的沈铭轩却能看到，沈言的神识化作数百只小蜘蛛，蓝色的蛛丝迅速集成网笼罩着整个云水村。
除非那疯婆子已经离开云水村了，要不然，就算是她死了，骨骸也能被找到。
“找到了。”
沈言说着，迅速朝一个方向跑去，仿若化作了一阵风一般穿梭在街巷之中，最终他停在了一个桥下边。
只见那疯婆子被人扭断了脖子，伤口处满是蛆虫。
沈铭轩勾了勾唇角，线索又断了，看向沈言，如今那人脸比锅底还黑，沈铭轩心里却开心了。
“师尊，下一步我们要怎么做？”
沈言看着那人得意的模样，心里暗骂，人死了还怎么提取记忆！
【10086提醒您，魔族的血是有大用处的。】
…
什么东西？
沈言闻言皱了皱眉，魔族的血？
魔族的血！
沈言眸子突然就亮了。
魔族的血能驱使死人！让死人说话不是梦啊！
这么想着，沈言幽幽转目，看向沈铭轩，嘴角上扬，有几分恐怖。
“借你血一用。”
沈铭轩下意识想要逃，却不想沈言抓住了他的手，尖牙刺破的瞬间，血滴落在地绽放出一个巨大的血红法阵，原本死相凄惨的疯婆子开始活动起来，等她颤颤巍巍站起来，头却掉了，轱辘轱辘地滚到了沈言脚下。
“桀桀…”
沈言一瞬间身子都僵直了，沈铭轩趁着这人发愣的空档把手抽了回去，沈言没看到，身后的人眼里已经染上了杀意。
只见那疯婆子的头发乱糟糟的一团上面还结有血块，脖子那已经是血肉模糊，蛆虫向外爬着，差一点就爬到了沈言的脚上，沈言向后退，正巧退到了那人怀里。
如今他哪有功夫顾及身后人是谁，一只手紧紧攥着沈铭轩胸前的衣服，脖子却梗着，强撑着一副清冷模样。
“这是什么鬼东西。”
沈言有些作呕，他不怕鬼怪，但是那蛆真是太恶心了。
沈铭轩却有些不耐烦，伸手就把那头颅提起来了，沈言见状直接干呕了出来。
“快放下…呕…那玩意呕…多脏啊…呕…”
沈言感觉胃被人攥到了手里，奈何沈铭轩成心想要恶心他，一直拿着那个疯婆子的脑袋往他脸前靠。
“师尊不是有事想要问吗？快问啊。”
如此说着，沈铭轩把那人堵在了桥梁上，沈言退无可退，看着那个越来越近的脸，那个臭味让沈言头都晕了，沈铭轩恶趣味的看着沈言一脸痛苦。
下一秒。
“yue——”
沈铭轩脸黑了。
“报意思…呕…”
…
沈言身子吐的都直不起来，一双手扶着沈铭轩的肩膀，沈铭轩想退，那人的手却死死钳住他，让他无法活动。
冷风吹过沈言的脑袋，惹得银丝随风飘扬，两人坐在岸边的小坡上，中间是一脸无辜的疯婆子的脑袋。
沈铭轩一脸阴郁，沈言脸色煞白，坐的离俩人三米远。
“翠灵是个好孩子，只可惜被那姓朱的看上了。”
“细说，婆婆。”
沈言干裂没了血色的嘴唇微启，他看向疯婆子，那人的眼神有些失焦，望向远方。
“翠灵进了村，巧的碰上那贾家公子迎亲，这傻丫头心悦那贾家公子却不看自己什么身份，那贾家公子大抵只是见她可怜，我劝她知足收心，这丫头不听，还是与那贾家的来往密切。
然后这傻丫头，又被朱家那朱庆华看上了，这次，那朱家的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病，嚷嚷着非翠灵不娶，还要抬她做正妻，这可给他老子气的不轻，直接就气死了。
没了他老子管着他，这朱庆华是彻底撒了欢，翠灵也是个死心眼，一心赴在那贾有德身上，那贾有德一开始三天两头往那小破院里跑，后来次数越来越少，再后来，那朱家小姐有了孕。
老天无眼啊，那朱家小姐生孩子那天，地动山摇，翠灵把我叫起来，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就拉着我跑出去，慌乱间，我俩走散了，翠灵死在了那次天灾里，朱家那小姐也死在了天灾里，唯独留了个孩子。
这后来，也算是怪事，朱庆福溺水死了，贾家那孩子也溺死了，那贾有德也疯了，所有矛头都指向翠灵。”
疯婆子突然咧嘴笑了，她随后又长叹了一口气。
“也没什么可说的，要怪只怪这丫头命不好，生得善良，周围又没有善类，包括我也是…”
说完，疯婆子闭了嘴，在风里，她的发都粘在一起，随着风，她的头发逐渐掉落，到了最后，只剩下一个窟窿头。
这是反噬。
沈言看着那孤零零的窟窿头，心里五味杂陈，翠灵这么善良的一个人，最后也被逼得如此，到底是这世道容不得好人，逼得所有人都没了良性。
“师尊，下一步师尊打算做什么？”
沈铭轩和沈言隔得老远，沈铭轩目光淡淡，阴郁的神情透露着危险，沈言缩了缩被风吹的身子。
沈铭轩为什么成了如今的模样呢？
“去怡红院，找那个狐狸，我们要找到翠灵，一切根源都在翠灵。”
沈言站起了身子，还有些踉跄，沈铭轩贴心的扶住沈言。
“腿麻了。”
说着，沈言淡漠的笑了笑，眼眸却格外的酸涩。
“师尊觉得是翠灵做的吗？”
沈铭轩搀扶着沈言，手用力支撑着沈言半个身子。
“可能吧…”
沈言突然想起了那个眼神，平日里亮闪闪的眸子，在贾有德的记忆里，最深刻的时刻，却是那样绝望的眼神。
不怨吗？
怎么可能呢。
沈言有些木，他要怎么样，才能让翠灵原谅贾有德呢？
除非除掉她。
这么想着，沈言只觉得心里一阵揪痛，他要杀了翠灵吗，尽管错的不是她。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设定吗…
解救反派但是要顺从这个世界所谓的“正义”，铲除所有邪祟，尽管翠灵没有作恶。
“师尊…”
沈言被那人叫得回了魂，很久，长舒一口气，沈言感觉心里压了块石头
突然一阵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响起，沈言立马警觉起来了。
“各位仙长，又见面了？”
矫揉造作的声音响起，沈铭轩皱着眉看去，视线却被沈言挡得死死的，沈言翻着白眼。
“小狐狸精，你挺能装啊？”
沈言眯着眼睛，笑意不达眼底，他这小脸蛋全是拜这人所赐，好好的一张脸，如今快成花猫了，还有他的衣服已经被撕成布条乞丐装了。
“沈仙师，莫要着急，你们不是想要找当年的真相吗？”
沈言听到真相两个字眸子都亮了几分，看向眼前的女人，这女人一双狭长的眸子眯着，薄唇上扬，身上穿的也清凉，身后是九条白色尾巴时刻警备着。
“你知道当年的事情？”
闻言，她笑了笑，笑的有些夸张，身子都跟着抖。
“我知道啊，但我不想告诉你们，你们想要知道，我可以带你们找当事人问问。”
说着，她一个闪现带走位就到了沈言面前，沈言被她吓退了一步。
“沈仙长，怎么样，要不要跟我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