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提脚化流光，胖手误幽莲
朱驰兴冲冲地来到马厩，心里得意：哈哈，一会我把帮马多宝找了个高手高高手师傅的事情和那马儿说了，那马儿说不定感激涕零，四蹄投地，就此从了我成为我的坐骑，那该多威风！
宋晓天摆摆手，打破了朱驰的预想：“走了。”
“走了？”朱驰不愿相信，边张望边说道：“你不是说那马已通人慧，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
宋晓天蹲下身子，看着地上一双脚印和凌乱的草痕，轻拈毛发和水渍，脑袋里推演回现，浮现出了一副场景：霁翔和尚领着多宝来到马厩辞行，留下脚印。宛驹不愿同去，前蹄挠乱草料。宛驹和多宝不舍落泪，泪水沾湿地面。
“报仇。”宋晓天轻声叹息，心里对这匹忠诚的宛驹肃然起敬。
“是了，这臭马一定是见到霁翔和尚，被他的王霸之气折服，就这么倒贴上去了！所以才会不辞而别。”朱驰拾起马毛，激动地抓住了宋晓天，指着霁翔的脚印说道：“霁翔是不是故意的，还留个脚印膈应人呢！”
朱驰一脚踩了上去，暗发狠劲：“有什么了不起的”身上再次隐隐泛起熟悉的蓝光，二人在惊叫声中，就这么消失在马厩里。
冠溢小和尚听到动静走过来，见地面一片狼藉，挠头恼道：“人呢？哎呀，就不能弄得干净一点吗？这两个冤家，我冠溢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就不该让他们进了寺门。不行，我得和师父告状去，这马厩又臭又脏，清扫的活我可干不了…”
朱驰毫无预兆发动了能力。这一脚下去，他感到一股难以言状的力量从脚底迸发，两人身形瞬间变成了一道流光飞速往前，每一次的踏步，都能飞跃千百米远。周围的景象飞速倒退，眼看就要撞到前面的围墙，却不知道如何停止。
“啊——啊——”惊叫声被拖得老长，墙毁人亡的惨剧没有发生，两人穿墙而过。寺内路过的香客和僧人什么都没看清，只以为自己耳鸣。
宋晓天的真气在短短两三个呼吸的时间里就被掏空，神通戛然而止。两人在穿越了围墙、木门、山体不知多少障碍后，跌落下来，摔了个七晕八素。
这个地方一片黑暗，空气久不流通，呼吸起来不太顺畅。宋晓天挣扎着起身，感觉自己浑身无力，他摸向朱驰的方向：“朱驰，你在哪？没事吧？”
“啊哟……有……事啊。”朱驰舌燥，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若有若无。
宋晓天无法动用真气，只好掏出火折子，轻轻吹燃。火光映照出朱驰的一张大脸，把宋晓天吓了一跳。
“骗你的，哈哈。”朱驰很是得意。
见朱驰并无大碍，宋晓天松了口气，心有余悸道：“朱驰，你的能力虽然神异，但也已经两次差点要了我们的命，下次我们发动前，可不可以事前通个气，有个准备？”
朱驰很是无辜，伸出双手：“我也不知道啊，之前都是韩老婆子、史老夫子、朱老秃子，还有你那把老扇子，都不是我主动的啊，我都不知道我还能做主呢！”
宋晓天苦笑道：“这下可好，你一做主，我丹田受苦，又不知道来到了什么地方。”
两人互相搀扶着起身，一路摸索前行，发现自身所处一个极大的空旷洞府之中，脚下的路虽然崎岖，但也能容人通行，是由人力开辟。走到一座石拱边，依次有几个弯弯扭扭的古字。朱驰那半吊子水平，一个字也不认得。
宋晓天皱眉识道：“菡，萏……囹，壁？怎么好像哪里看过…”
朱驰耳朵抖动：“宋晓天，那里好像有水声！求生纪录片常说，有水就有路，我们去看看！”
两人循着声音走去，果然发现一条三四丈宽的巨大水流从中间灌下，左边一条蜿蜒而上的石阶，不知通向何处。汹涌的水流经过一个个飞转的精巧石磨，截取了一部分水引到了一片花丛处，其余水流则奔涌进入更深的地下。
宋晓天见这些石磨圆润无棱，呈三角布列，设计之精巧绝非当代匠人之思。他不解其意，若这些石磨只是引水灌花，似乎有些小题大做。
朱驰惊呼出声，两人看向这片花丛，发现是八朵形似莲花的植物。它们的花瓣分别是柔和的莹绿色、玄黄色和乳白色，纹理如同丝绸一般，在黑暗中散发出淡淡的幽光。
宋晓天被吸引过来，看得着迷，喃喃自语：“没想到我还能亲眼见到这幽莲。笔记上说，幽莲出幽冥而不染，濯动水而活，中通外直，可远观而不可亵……”
话音未落，一只胖手在另一边已经伸了出去。幽莲似乎是知道危险来临，拼命摇晃起来。朱驰看得欢畅：“宋晓天，你看这小花多热情，还在欢迎我呢！”说完就一把抓起最近的一朵，宋晓天阻之不及。
八朵花的根茎相连。一朵被摘，连同塘中的七朵幽莲，以可见的速度枯萎下来，迅速化作了一捧腐土。整个洞府隆隆震动两下，把两人吓得不轻，好在很快又平静下来。
“哎！这幽莲据说是幽冥之花，最忌人气，一百年才结一籽，这八朵花，怎么说也要生长三百多年时间。就被你这样给糟蹋了！也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宋晓天走过来，恼怒道。
朱驰也慌了：“我…我可不知道啊…你也看到了，是这花邀约我的！”
顺着自己的话，宋晓天灵光乍现，觉得开平寺有说不出的特异：幽莲是三百多年前种下的……这个地方和菡萏道场似有联系，莫非和汤释玄有什么关系？这开平寺被异域人夷为平地两次，又为朝堂长期所掌，难道背后有什么秘密？
想到这里，宋晓天不再执着于朱驰毁花一事，拉着朱驰转身向洞府深处走去。两人再次来到石拱边，这回转而走上了主道。主道两边发光的苔藓让前路显得阴森。
朱驰被宋晓天的推测所惊，把刚摘的幽莲腐泥和光藓打包揣进兜里，跃跃欲试，直冲向前：“这剧情我熟悉啊！里面很有可能有怪兽和异宝啊！”
谁都没有发现，就在他们走开不久后，有一石块大小，毫不起眼的小盒子被流水冲进了石磨处，“吱吱”作响，被掩盖在水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