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天道之罚
石室外，林清菡冷若冰霜，一双眸子死死盯着她前世的徒弟。
我真的是眼睛瞎了，为什么会收下他，还将云儿的道场送给他。一想到他住进白云峰，成了白云峰千年光阴的主人，我就感觉恶心。
你这是什么表情，惊讶，恐惧，不解，愤怒？你愤怒什么，是被我发现了你的真实面目嘛。
林清菡冷意更甚，前世的自己为何要收下这种人做徒弟。
秦凡强行稳住心神，在看见林清菡的那一瞬，他情绪波动变化极快，从未想过自己正式与师尊见面会在这种场景。
师尊…她不会一直都在背后注视吧？
秦凡心中有了答案，却不敢相信。
秦凡面露微笑，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宗主怎么也进入秘境了？”
林清菡冷笑一声，还要装模作样吗，我几乎是全程目睹了你的光彩事迹啊。
时间回到不久之前，师徒两人悄无声息跟在秦凡一行人身后。看着他与一队修士相遇，在之后，陆馨儿全程苦着脸，一言不发。
看着秦凡与一位名叫柳如烟的漂亮修士洽谈甚欢，看着他这一路来为柳如烟所做之事，她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就因为她长得漂亮，你这么快就动心了，难怪，难怪你前世有那么多红颜知己，我们姐妹三人，还有其他宗门圣地势力的天之骄女，都满足不了你啊。
林清菡看着自己的徒儿，为她感到不值，“馨儿，你说你爱上谁不好，偏偏要爱上他。”
陆馨儿没有说话，好像被戳到痛处一般，无力反驳。
若是到了以前，陆馨儿会毫不犹豫替秦凡打抱不平，那时的她自然知道秦凡身边有很多的红颜知己，可那时候的她也知道秦凡是一个胸怀大志，欲要登临修仙界顶点的男子。
那时候她会大声斥责师尊，会生师尊的气，可现在，她再也做不到了，她心目中的那个修士，成了一个见到漂亮女子就挪不开腿的人了。
随后两人躲在湖底一处隐蔽之地，再次目睹他残害同门的过程，为了活命，他会拖同伴下水，更没有想到，为了他的机缘不被他人抢夺，他会在下一刻十分自然地杀掉这一路来跟随他的同门师兄弟。
陆馨儿并未进入石门中，她在外面治疗其他人，其实在秦凡动手的前一刻，师尊就出手，替换了那些本该一死的师弟们，让秦凡误以为自己杀了他。之后从他们身上流出的鲜血，也是师尊以湖中脱胎境鱼妖身上的血液替代。
经历两世，师尊还是那么善良。
陆馨儿望了眼石门内，一条好似深不见底的通道。
师尊就在里面吧，秦凡也在里面，师尊会杀了他的，对吧？
就像是在自问自答，陆馨儿心中五味杂陈，她看着被师尊故意弄晕过去的师弟们，她的心中突然产生另一种想法。
他们…不是还没死吗？
甚至连一点伤都没，秦凡哪里有错了，他怎么就该死了？
师尊是不是有点不讲理啊？
石室内，林清菡冷声道，“秦凡，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秦凡心中一沉，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但还是强装镇定。“宗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弟子不明白。”
林清菡怒喝一声，“呵，你别再演戏了，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没有看见？”
秦凡脸色变得苍白，他知道现在再多的辩解也无济于事。
秦凡沉声道，“宗主，弟子做的哪些事？为了活命我以他人性命为诱饵吗？难道我的命就这么不值吗，我为了活命难道就不该使出一切手段吗，那些凡人饿死前尚且知道易子而食，我何错之有啊，难道我就该去死啊！”
“你！你！”
林清菡的那双眼眸怒火猛地燃烧，“你不该死，他们就该死吗？”
“宗主，修仙界就是弱肉强食，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苟延残喘成大鱼后，再继续吃小鱼，他们不该死，但死是他们注定的。”
“好一个弱肉强食，那你听没听过修仙界还有一句话，叫做替天行道！”
秦凡一愣，此刻的林清菡身上气势骤然拔高，整个石室都仿佛处在万丈冰渊之中。
师尊…不，不不，师尊不会杀我的，她不会的。
秦凡难以置信眼前一幕，前世如此善良的师尊，怎么可能会杀掉他的徒弟。
林清菡满脸厌恶之色，“肆意妄为，滥杀无辜，与魔道何异，今日不杀你，怕是我青云仙宗今后难以安宁。”
秦凡彻底慌了，一抹异象从林清菡抬起的手掌中爆发，向着自己渐渐靠近，他下意识后退。可惜无用，他一直以来以势压人的得意手段，如今重复上演，只不过他成了被压制的那个人。
林清菡早已爆发出一股磅礴气势，只是秦凡自己不知道而已，他处在被戳破真相的恐惧之中，完全感知不到外界异常，直到死亡降临，才让他短暂回神。
她…真的要杀掉她的徒弟。
她前世修行到那么高的境界，却是一个从未杀过人的大修士，如今自己要成了死在她手下的第一个人。
秦凡抬起嘴唇，想要让自己发出声音，求饶也好，饶命也罢，就算说出当狗作奴隶的话也行啊，可自己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绝望了，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杀招，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恐惧，无助，无可奈何，却又好熟悉。
对…对对，自己杀人时，那些蝼蚁他们都会有这种情绪。
“你不能杀我，我是青芒峰弟子，我是青芒峰嫡传弟子，你杀了我，我师父会杀了你的！”
这一刻，他终于说出话了，只是，变成了师父杀师尊。
林清菡一愣，他没想到秦凡临死之前竟然是这个遗言，下一瞬间，她毫不犹豫令杀招更加快速奔向他。
“不，不不，我是天命之子，你不可以杀我，你若是杀我天道会杀你的，你不能杀我，贱人！你听清楚没有，你不能杀我！”
秦凡临终的嘶喊用出了他最后力气，身体无力再支撑，欲要倒下去，可在林清菡威势的压制下，他即使不用力，也会有人帮他扶起身子，让他去死。
轰！
数道阴云在青云仙宗天幕上聚集，接着直直劈向秘境湖底，穿越层层障碍，分散出两道雷霆，一道打散杀招，一道劈向林清菡。
林清菡来不及抵挡，她没想到天道竟然还可以渗透到秘境内来，天道雷罚打中她的身体，即使她是飞升境修为又如何。
林清菡口吐鲜血，倒飞出去，雷罚之下，她看上去极为狼狈，披头散发，那一身蓝白色广袖流仙裙，没有了昔日惊艳，破碎不堪，露出大片雪白滑腻的肌肤。
林清菡捂着胸口，难以置信。
“这就是所谓的天命之子吗？”她低声呢喃道。
此刻，原本绝望等死的秦凡在发现自己死不了之时，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哈哈，看到了吧，宗主，这就是天意！你不能杀我！我是天命之子，你不能杀我！”
林清菡艰难着站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就算是天道阻碍，我今日也必杀你！”
她再次施展法术，向秦凡攻去。然而，天道的威势还在石室内弥漫，使得她的攻击威力大减。
秦凡被吓了一跳，可看见法术消散，他立马恢复趾高气扬的面孔，“哈哈哈，宗主，你现在好像受了重伤啊，竟然连术法都使不出来了。”
秦凡双眸突然瞪大，看着衣衫破碎不堪的林清菡，一股欲火被勾起，他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师尊。
她的肌肤如同白雪纯洁无瑕，双腿处的衣物破碎，露出一双笔直圆润的长腿，猛地挑起了他的欲火。
秦凡下意识将视线向上挪动，他还想在看看林清菡身体其他部位，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视线有些胆怯，躲躲闪闪才来到了胸口处，可惜她上半身衣服并没有太多破碎之处，依旧只能看见轮廓，但不妨碍他脑海的幻想，巍峨挺拔，丰腴饱满。
他下意识咽下唾沫，前世最大的遗憾，就是未能把师尊收为自己的红颜知己。
秦凡一步步靠近，就像是一个看见羊的饿狼，欲望在此刻被无限放大，脑海中不断重复着令人欲火焚身的一幕。
“别怪我…别怪我，是你要杀我的，我不可能不做点什么吧，放心，我只是想和你共度春宵一晚，顺便留下一点证据。”
提到证据，秦凡手中出现一颗留影石，他再也控制不住嘴角的肌肉，以一种怪异的弧度邪笑着，“宗主，你现在是重伤之躯，可别挣扎啊，挣扎会更加痛苦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