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流露真情（2/6）
“你看得太严重了吧？文玄，她除拥有一间夜总会，一群迷她相貌的草鞋红棍，能有多大能量？”
“哼，你小看了她。一个女人歹恶起来，远胜于任何男人。我想先给你打招呼，她已暗暗捅了我三刀，到了我该还手的时候了。”
“文玄，我绝不袒护她，怎么有利你，你就怎么干，我林俊飞绝非扶恶压正之辈。当前虽然江湖浑浊，但是前辈英杰的肝胆义气，还是要秉承发扬的。”
“好！我就要你这句话。俊飞，来，干掉这一杯。”
他们像阔别多年的老朋友，很是亲近投入，瓶中美酒散去了许多。
我发觉残渣有点鬼祟，一边呷酒，一边斜眼审视大家姐，脑子里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金发苏丝喝了几杯酒，愈发热情流泻，一只不安分的手时时碰着我，好几次对我悄声耳语：“阿弥，你知道我的窝儿，怎么不来呢？明天怎么样，我不会要你开销的……”
我见阿贞一脸惶然凄楚，心头歉疚，用皮鞋尖狠踢几下苏丝的脚踝，她也不恼，反而大灌我迷魂汤，让你毫无办法。
这已不像一次黑道间的讲述，而是温情脉脉的酒宴。不知这是否是玄姐的初衷，我为她担心，她正在三十岁这个所有女人的危险年纪，也可能为情感干出傻事来。在这种场合，我宁肯像阿贞一样保持沉默，而不去干扰大家姐很少有的温馨欢悦情绪。
他们也不再说更多的话，频频举杯，频频将温情用目光送入对方心底,荡起情感涟漪又随微笑传达到对方颜面,又发出会心欢笑。
阿贞看不下去，借故去卫生间，许久没有出来。
我却在想：家姐这样感情充沛，精力旺盛的女人，也真该有个男人在身边了。但林俊飞这样的人未必合适。既是十四k大佬，必定贩毒，必定逼良为娼，家姐岂能违背自己的原则和他结合？是一时的头脑发昏吧？但愿是。
这场碰面终于完结，我被苏丝亲热得好烦，也被大家姐的动情折磨得好累，还有那个阴险的残渣暗中好磨人。
快活满意的林俊飞让我好嫉妒，这家伙肯定是玩弄女性的好手，我但愿这是直觉错误，假若他骗了大家姐，那就太可怕可悲了。
上车之后丁文玄依旧满面春风，内心的热情好像还需发量，对我们说：“阿贞，阿弥，要不要去的士高？我们撞出一身大汗，再洗澡更衣去香港仔饱餐海鲜吧。”
“我不去。”我还未及说话，坐在我旁边的阿贞已冷冷地说。
玄姐有点扫兴：“不去就不去吧，阿弥，开车回家好难，
平日对她百般顺从的阿贞，这时却很执拗地不放过她：“大家姐，我有话问你，要不要听？”
“你说好啦，阿贞，我知道今天我情绪好，你情绪坏。有啥说啥吧，我洗耳恭听。”
阿贞转过头去，用近乎质问的口气说：
“大家姐，你了不了解那个林俊飞？知道他是白马王子，还是白面老千？他骗过几多妇人、几多女孩？你们见面那么相投，不怕他打你主意？”
一串连珠炮，够丁文玄受的。我从未见过阿贞在她面前这般凶悍，暗为阿贞捏一把汗。
丁文玄颇有涵养，反问道：“阿贞，你知道我不是没有过男人的女人，情场上的戏我也见过许多，怎会受他骗呢”
阿贞并不退让：“你有过周华宗，还有过……我不多说啦。不过，为这个林俊飞，你流露的真情清清楚楚，瞒不过我的眼睛。我从不敢过问你的感情私事，你能快活我阿贞也高兴。但我还是要说，香港适合你的男人不多，但肯定会有，而林俊飞绝不适合！”
“阿贞，你什么时候变成恋爱专家了，我还一直以为你是清纯女孩呢。你说说，他怎么不适合我？是年龄吗？他只小我三岁，‘女大三抱金砖’啊。”
丁文玄竟开起玩笑来，她的心情实在太好。
“他就适合你，你也不可接受他！”
阿贞断然道，语气虽有些横蛮，我听来够劲，对她的喜欢又多一层。对男人来说，既喜欢女孩文静温顺，又喜欢她热情野放。
“何以见得？”
“你自己明白，即使你可以接受林俊飞，但大圈帮的兄弟姐妹们也不会接受他。就因为他贩卖毒品女人！”
这下击中要害，丁文玄垂头沉默许久，才挺起身子，抚摸着阿贞的柔发，温和而坚定地说：
“阿贞，谢谢你的好意。我不让林俊飞放弃恶习，成为大圈兄弟，我就绝不接受他！这一点，我向你和阿弥保证。”
听了这话，我心头少了些沉重，却又多了些莫名担忧。
“家姐，”阿贞的心也软了，语气一下柔和许多，“我是想你好，什么都好··”
“我知道，阿贞是世界上最最好心的女孩，尤其对我……”
“家姐——”阿贞竟抱着她的手呜呜地哭了。她哭得那么开放。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心头的委屈通通倾泻出来。
回到丁文玄在新界山地的别墅，我泊好车，又用心擦洗一下。才进屋去。
大家姐已经洗澡更衣，穿一件丝质睡衣坐在客厅看我。自从有我在她身边工作，她已很少呆在卧室里，除了休息时，
“阿弥。为你，我改了不少坏脾气。”
她的话我不怀疑，但她也在改变我，她不会不知道的。阿贞能平心静气容忍我与她亲近，倒令我不安，如今插进一个林俊飞，我反觉轻松了，至少我和阿贞之间可以进展关系。
我没去客厅，绕道去找阿贞。在酒吧里苏丝那浪女让她受够了气,我多少得给她一些安慰。
“阿贞，”我轻拍她的房门，没有回音，又拍两下，“阿贞，你不想我们谈谈？”
好一阵，才传来她的声音：“阿弥，你去陪大家姐吧，没个男人在身边，她又会胡想那个姓林的。我没事，你去吧。”
她的声音里确实没有生气的成分，这也许因为她想自己少，想大家姐多的缘故吧。
我走进客厅，果然见丁文玄手拿一张报纸，眼睛却望着窗外发愣。听见脚步声，她那浑圆的双肩一颤，随口叫一声：“阿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