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审讯
郝组长正在烦心怎样才能把郑院长拖下水的时候，就接到了郑院长的来电，此真可谓神助攻也。
从郑院长的话中，郝组长敏锐地感觉到他的态度变了，从一开始的坚决要开除赵青寒突然转变为不想激怒赵青寒，但这个不想又是暂时的，听起来就像是在为自己争取时间。
是什么原因让他退了一步？他又为什么需要时间？
他所谓的不要再出事了指的是什么？他又会出什么事呢？
郝组长越想越兴奋：赵青寒的手中肯定有郑院长的把柄，哈哈，太好了，如果能借此掰倒对方，总院那位肯定高兴，那么自己再进一步也就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妙啊，妙不可言！这个机会必须抓住。
他当即打电话给赵青寒约定明天早上九点山南公园湖心农庄见。
就在各方蠢蠢欲动的时候，被关在小黑屋里面晾了四个小时的王信终于见到了活人。
他的情绪也从一开始疯狂叫嚣“我要投诉、我要投诉，我一个清清白白的人，你们凭什么抓我？”、“可恶！叫你们领导来！我非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不可……”
转变到冷静多了，人也乖乖地跟着警员进了询问室。
而当他看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几个大字，以及坐在特制的询问椅子上的时候，心态更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人也变得更加惴惴不安。
警员苏文伯是主审，在一番程序性问题之后，终于进入正题。
“4月29日那天，你在哪里？”
一听这话，王信的心安了一半，如果警员抓他是为了赵青寒的话，他根本无所畏惧：“那几天，我和工程部的人在山北村的坝子山勘探。”
“除了你，还有谁？”
“还有林宝山和赵青寒。”
“你们在坝子山的勘探工作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30号，我记得很清楚，结束工作之后，我们就放假了。”
苏文伯又问：“29号那天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王信回答得轻飘飘的：“没什么事，非要说有事的话就是赵青寒工作不认真，我随口骂了他几句，谁知他就撂担子走人。”
“你亲眼看着他走的？”
“没有。”
“你不是在现场吗？为什么没看见？”
“我刚好头痛就上车休息了一下。”
“那你怎么知道他走了？”
王信笑了：“现场都没人了，不是走了是什么？”
苏文伯眉头一皱：“严肃一点。”
王信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你说赵青寒走了，现场有人看见吗？”
“没人看见。”
“林宝山呢？”
王信犹豫了一下：“他，他临时有事不在。”
“这么巧？你刚好头痛？林宝山临时有事？”
王信讪笑了一下：“可不就是那么巧呢。”
“你撒谎！”苏文伯突然高声驳斥：“29号那天，林宝山根本就没在坝子山。”
王信愣了一下：29号那天，林宝山确实没在坝子山，准确一点来说，林宝山根本就没有参加坝子山的勘探，不过在赵青寒走了之后，他才叫林宝山一起去收拾残局。
这时，他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满不在乎道：“是我记错了，那几天，林宝山家里有事一直没去坝子山，后来是30号才去的。”
“是记错？还是撒谎？”苏文伯冷笑：“我警告你，想清楚了再回答问题。”
“我就是记错了。”王信强词夺理。
“30号不是都结束勘探了吗，这时候去干吗？”
“还不是因为赵青寒撂担子走了，我得叫人把皮卡车开回去啊。”
苏文伯又问：“也就是说，29号那天，只有你和赵青寒在坝子山？”
“对。”
“赵青寒走了之后，你又干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干，我也走了。”
“你回去的路上有没有看见赵青寒？有没有载他离开坝子山？”
“没有！”王信很不耐烦：“我说你们纠结这个问题干吗？反正他就是走了。”
苏文伯突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呵斥道：“你还敢撒谎！赵青寒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坝子山，说！你为什么要说他已经离开坝子山？你做了什么？”
王信被吓了一跳，人也有点懵：“赵青寒没离开坝子山？那他能去哪里？”
苏文伯阴恻恻道：“这就要问你了。”
“我不知道啊！”王信很无辜。
苏文伯冷笑：“据赵青寒反映，他在打钻取岩芯的时候，有人从背后把他推下山崖。”
王信猛地瞪大眼睛，脑子突然就不够用了，嘴巴也张成o型，他傻傻地看看苏文伯，又看看旁边一直做记录的赵自立，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直到苏文伯又猛喝一声：“是不是？”
王信这才惊醒过来，连忙摆手否认：“不是、不是，我没有，我没有推他。”
苏文伯笑了：“我只是问你有没有这回事？又没说是你推他下去？你着什么急否认？心虚啊？”
王信这才意识到说错话了，他赶紧更正：“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谁推他下去，反正不是我。”
“不是你干的，你为什么要坚持说赵青寒已经离开坝子山？”
王信慌了：“我，我不知道啊，不是！赵青寒真的掉下山崖了？我不知道啊，我一直以为他走了。”
“你以为他走了？从你们勘探的坝子山回到村里，步行的话至少要两个小时，他没车怎么走？”
“我，我以为他搭别人的便车。”
“赵青寒一直没有回去上班，你为什么不打个电话问问看？是不是因为你知道他回不去了？”
“不是！我不知道，而且我打了电话。”
“你什么时候打的电话？”
“呃？好像是13？还是14号？我记不大清楚了。”
“你手下的人两周不去上班，你才想起打电话？”
“呃----，我和他的关系不太好……”
王信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连忙又澄清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当时我们闹了一点不愉快，所以……”
苏文伯死死地盯着王信的眼睛：“所以，你就把他推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