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充满恐惧
在这个交叉路口，命运不偏不倚地让他们各自走向不同的道路。
白谛回首看了一眼身后的六个朋友，挥手说道：“不用送了，各自回家吧……顺便提醒一下，冲动解决不了问题，别一言不合就动刀动枪，就算是你们想寻死，也要顾忌下其他人……嗯，如果你们真的对生活绝望，家人也都离世，那我就算没说，但大晚上动刀动枪的，肯定会影响邻居，即使没人被吓到，吵到花草也不好。”
他一开口就有点话痨，摸了摸后脑勺：“算了，废话就说到这，你们爱咋办就咋办……不过下次打架别在我眼前，明白吗？”
六个人像捣蒜一样点头。
“好吧，各自回各自的家，找各自的妈去吧……”白谛满意地点点头，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随后潇洒地转身。
刚转过身，一张精致绝美的脸带着微笑迅速靠近，银色的秀发在空气中飘动，晶莹的光芒仿佛被星光浸染。白谛的脚步顿了一下，身体后仰，微退一步，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神色，摸了摸后脑勺看向天空，打趣道：“希尔德啊……今晚的月亮不错，这么巧？你也出来散步吗？”
“油腔滑调……半夜离开连个消息都不留。”布伦希尔德露出幽怨的眼神，“有什么事就不能告诉我一声吗？”
“事情来得太突然，没来得及。”白谛尴尬地笑了一下，“而且，时间不早了，我以为你已经睡了。”
“我可是瓦尔基里，灵觉超群，别说一扇门，一面墙，哪怕是一条街的距离，只要是你发出的声音，我都能听清楚。”布姐显然不会被这样的理由糊弄过去。
“别这样看我，我承认错误……我错了，对不起。”白谛服软，相比斯卡哈严厉的师父之爱，布伦希尔德幽怨的目光更能让人心里纠结，自责不已。
这就是你用眼神吓退我的方式吗……
“嗯……”布伦希尔德轻轻点头，没有深究，然后视线落在白谛身后的六人身上，低声问：“他们是谁？”
“不认识，路上遇到的……顺便放了点火，打了几架，但因为意外情况，没能成功。&34;白谛的回答十分坦诚，“我觉得挺有缘的，所以带他们回来了，省得被某个肌肉发达的金发男子抓去关小黑屋玩捆绑play，搞点辣椒水、皮鞭、烙铁之类的。”
这话让后面的壮汉们额头冒出了冷汗。
“诶？你们现在才感到害怕？别怕，放心……他们没那么残忍，顶多给你们喂点迷药，然后扔进猪圈里摧残你们的精神，满足你们的欲望，舒服你们的身体。”白谛和蔼一笑，安慰道。
“这算安慰吗！”一个壮汉忍不住了。
“就是，眼神一点都不和善！”另一个人附和道。
“而且，这么恐怖的惩罚是你想出来的吧！”又一个人喊道。
“有意思，你们觉得我是那种坏人吗？”白谛微微一笑，“看看我真诚的眼神，你们真的怀疑我吗？”
六人定睛一看，只见白谛满脸笑容，嘴角上扬，双眼斜视，表情像是在逗乐。
“一看你就不是好人！”
“好人不长命，我早就不是好人了~”白谛毫不在意地笑道，“如果我是个好人，你们现在应该已经在猪圈里躺着了。不然你们行踪诡异，碰到我这样一个有能力、有风度、帅气又神奇的正义使者，早就被我打晕塞进狗窝了。”
“不是猪圈吗……”
“养猪哪有养狗爽？我这是为你们考虑，懂吗？”
正在闲聊吐槽时，远处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还有些许火光。
“哦，看来是罗马士兵们后知后觉地追过来了，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你们可以走了。”白谛正色道，“我不耽误你们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听了这话，六个人对视一眼，对白谛说：“这位朋友，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虽然没能杀了那个可恨的塞内加，但让他四肢瘫痪，也足以解我们心头之恨！大恩不言谢，如果下次需要帮忙，请随时到南区找我们，我们……是信徒！”
“去吧，有机会我会去找你们的。”白谛答应下来，挥手告别，看着这群人离开，消失在夜色中：“虽然是一群狂战士，但行动隐蔽得还算不错。”他伸了个懒腰，望着夜空中的满月：“那么，我们也该回去了……快凌晨了，这月亮大得像圆盘一样……”
银发女武神闻言抬头，瞳孔中倒映着月光，她凝聚目光，眼中的月亮竟如同浸染了鲜血，渐渐变为赤红……一抹鲜红爬上她纯净的双眸
布伦希尔德立刻合上双眼，不愿再看……刚才，一股疯狂的涟漪似乎牵引着她的灵魂，让她陷入迷乱……哪怕只是一个瞬间的恍惚，也让她的内心充满恐惧。那一刻，她突然有了摧毁一切的冲动，甚至想把眼前挚爱的人撕裂，这种强烈的冲动使她的脸颊变得煞白。
——为什么会这样想，怎么会……不，这不是我的念头……
女战士的眼神变得凝重，低语自问：“这是诅咒吗？不……是神的庇护之力？”再次仰望都市的月光，她多了几分审视与警惕，默默无言……看来这片土地并非无主之地，如果她仍然是瓦尔基里，或许刚出现就被驱逐了。
曾身为神，没有谁比布伦希尔德更了解所谓的神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们傲慢自大，高高在上，口口声声说着仁慈和爱，却从未真正理解过人类。由于存在形态的差异，由于天生的优越感，他们把人间当作游乐场，把人类视为棋子，以此为乐。
北欧神话中不乏这样的例子，但相对来说较为和平，人类至少不会因神灵而遭殃，只要不去触怒众神。唯有神与神之间才有交流，人类终究只是供奉信仰的低等生物。
至于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女战士并不清楚情况，但她隐约觉得，这里并非那么简单……这个国家，仿佛被某个神明爱上，只是她的爱与赐予，是福音，还是灾难……无人能知！
摒弃多余的思绪，女战士不再多想，她紧跟在白谛身后，注视他的背影，提醒自己——不必忧虑，无需多虑，守护他就是足够的……这是你选择的道路，布伦希尔德，同样为爱而痴狂，只是这次，它不再是诅咒或命运。
女战士的步伐轻快了一些，眼神流转：“白，你看起来很高兴，果然晚上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有趣……吗？”白谛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自从和那六个人分开后，笑容不断扩大，只是嘴角的高度降低了，但笑容变得更加内敛深沉。他停顿了一下：“的确是一件有趣的事，不得不说，这件事改变了我的看法，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该说是三观太正，还是，不愧是暴君呢？”
女战士困惑地歪了歪头。
“没什么值得深入探讨的，只是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白谛的脚步停滞，看向熊熊燃烧的地方，罗马城的夜空被烈火照亮，他不禁感慨：“连我自己也没想到，一句无意之言，一个质疑，就让他下定决心……语言的力量，真是可怕。”
“白，你说的是她？”布伦希尔德想起了那个在风中摇曳的呆毛，表情微微变化，声音略带压抑。
“没错，就是他。”白谛揉了揉额头，低沉地笑道：“这次我犯了个严重的教唆错误，把一个无害的傀儡皇帝逼向了弑师之路……恐怕接下来会失控。不过……”他睁开眼睛，透露出一丝暴虐之色，狡黠地说：“这个答案让我很满意，我决定不走了，如果能亲眼看着他焚烧整个罗马城……确实畅快！”
白谛仿佛刚刚从梦境中醒来：“就算不是女孩又怎样呢……亲手塑造一个暴君的伟业，今天的旅行也算值得了！”
火光笼罩的庄园里，身着红衣、手握炽热之剑的尼禄低垂着眼，注视着地面一动不动的男人，深深地沉默。
她看到了。
看到了地下室的一切，看到了隐藏在这张面孔之下的罪恶与欲望，看到了罗马帝国政权腐败的映射，看到了……她一直试图逃避的血淋淋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