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风动
张:【你的灵魂去了另一个世界!】
薛:【???什么谬论?我还灵魂出窍了不成?那我不得死了好几回了?】
薛诗瑶发完这句话就沉默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就是挺扯的。
张:【你在那个世界经历的事都是在灵魂上的感知,所以你的肉体不会受到伤害。这也解释了你胳膊上没伤却总是感觉这么真实的原因】
张:【至于你是怎么过去的,我大胆猜测一下,大概是那个地方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你的灵魂!而你这两天没过去,应该是吸引你灵魂的那个东西消失了!】
薛:【我知道了,让我好好想想】
薛诗瑶发完最后一句话便关闭了手机。
刚才张寂月说得真的好有道理啊。她都有点相信了。不过吸引她灵魂的那股强大力量会是什么呢?这两天怎么就消失了呢?
该不会就是杨泽西对她的爱吧!那也不对啊,他固然生气,但肯定不会说不爱就不爱了。薛诗瑶百思不得其解。
当妈妈叫她来吃饭,她说她胃不舒服就先不吃了,实际是她还在思考这件事。
妈妈又追问她一番要不要吃点药,薛诗瑶说她想休息一会儿,让妈妈明早也不用叫她吃早饭,她饿了自己去找吃的,她要补觉。
妈妈好不容易被她劝说走了,她可算又清静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杨泽西,既然他真的是另一个世界的人,那自己又回不去了,他应该会很伤心吧。
吸引她灵魂过去的到底是什么啊!真是太玄乎了。
她还是决定再躺床上睡一觉,看看自己能不能过去。于是她又洗漱好,换好了睡裙,躺在床上。
虽有万千思绪,但这次她竟很快就睡着了。当她醒来时,她发现自己终于回到了杨府的卧房!
她回来了?回来了!那杨泽西呢?她四下张望,杨泽西并不在屋里。那他去哪儿了?
薛诗瑶翻身下床,忽觉左胳膊一痛,她一看,伤口又出现了?刚才扯到了,又流出了血。
她并没有多在意,她此时只有一个执念,就是找到杨泽西!
她猛地推开屋门,门外守着的寂月被吓了一跳,随后又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道:“小姐?都两天了您可算回来了!不过您怎么不走正门啊?”
薛诗瑶听她这么说,果然这几天她失踪了吗?薛诗瑶没来得及回答寂月的问题,赶忙问道:“杨泽西呢?”
寂月回答道:“少爷亲自出去找您了,不知何时能回来”
正说着,府外似有马车停车的声音,寂月赶忙说道:“许是少爷回来了!”
薛诗瑶闻之,赶忙往院门处跑。
“诶!小姐您等等我!”寂月在后面喊着。
薛诗瑶远远便看到了杨泽西从院门走进来,他穿着一身银白色的常服,整个人透露出一种寂寥。
“泽西!”薛诗瑶大声喊着,奋力朝他奔过去。
杨泽西听到声音愣住了,他缓缓抬头,就看见一只小白兔朝他极速奔来。
看她离自己越来越近,杨泽西张开双臂,准备抱住她。
倒也不是他不想跑向薛诗瑶了,只是薛诗瑶跑得太快了一下子就扑进了杨泽西怀里。
她死命环着杨泽西的脖子,又哭了,“泽西我错了我不该伤害自己的呜呜呜呜呜你别生我气了”
杨泽西轻抚她的长发,“好好好,为夫不生气了,夫人也别再犯傻了”
薛诗瑶听他这么说,哭声渐小,但还是紧紧抓着他不肯放。
杨泽西这是又看到了薛诗瑶胳膊上的伤口渗出了血,不由得轻叹一声,然后把薛诗瑶横抱回了卧房。
一路上薛诗瑶也只是乖乖躺在他怀里,哭声渐渐没了。
姗姗来迟的寂月见这副场面,也很识相的行礼然后退到一边去了。
回到卧房后,杨泽西把薛诗瑶轻轻放下,又给她换上了些药,重新包扎好。
“疼不疼?”杨泽西开口问道。
薛诗瑶很委屈地点点头,杨泽西无奈扶额,开口嗔怪:“小傻瓜”但又爱怜地轻抚她的头发。
“为夫要去书房处理一些事,夫人一起来吗?”杨泽西问道。
薛诗瑶还是很乖地点点头。杨泽西算得上是这个世界的大财阀吧,所以要处理的事情应该也很多。
杨泽西又把他抱到了书房,就在卧房的隔壁。进去之后,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墨香味,四周堆的全是书,中间有一个比较大的桌子,上面堆满了一些写了东西的纸张。书桌旁还开了一扇窗户风轻轻吹着,仿佛要把纸张吹走一般。
杨泽西把薛诗瑶轻轻放在了桌旁的一个坐垫上,自己便开始提笔写些什么。
薛诗瑶静静坐在一旁,看着杨泽西笔走游龙,她愣是一个字都看不懂。古代的文字本就和现代不一样,加上杨泽西这独特的字体,她就单纯觉得这字好看。然后,也很无聊。
于是她便趴在桌子上看着杨泽西,然后她发现这人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好看。
风好像更大了些,吹得薛诗瑶额前碎发乱飞,惹得她脸痒痒的。
然后她又感觉有点冷,便蹲到了杨泽西的左侧,让他给自己挡挡风。
杨泽西微微一笑,似乎也知道了什么,他轻轻放下笔,就把身侧的薛诗瑶拉过来了一点,然后把她塞进了自己披着的大氅里。薛诗瑶只露出了一个小脑袋,正当杨泽西想重新提笔时,薛诗瑶仰头对他说了一句:“夫君,我还是冷。”
杨泽西一顿,把头转向薛诗瑶,正欲与她说些什么时,薛诗瑶已经不由分说地用双手捧住杨泽西的脸,然后倾身直接吻上了杨泽西的唇!
她不懂得怎么吻别人,只是轻轻将唇贴合了上去。杨泽西在短暂地愣神后,也紧紧钳住她的腰,然后回应起来。他轻轻咬着她的唇瓣,她也不甘示弱,学着他,也轻咬他的唇。
窗外吹来的风越来越大,把桌上的宣纸吹得在书房内飞舞起来。
两人同披的那一件大氅也掉落在地。但此时薛诗瑶却感觉不到冷,嘴唇处直接传来的炽热传遍四肢百骸,杨泽西又紧紧搂着她,她根本没吹到多少风,而且杨泽西的怀里,真的很暖和。
风停了,杨泽西终于舍得松开薛诗瑶。
“诗瑶”他轻声呢喃着她的名字。薛诗瑶则在她胸口蹭了蹭,告诉他,她在。
杨泽西又轻轻勾起薛诗瑶的下巴。又分别在她的鼻尖,脸颊和额头落下轻轻一吻。随后就把头放在了薛诗瑶的肩膀上,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着:“诗瑶,我爱你。”热气喷洒在她的耳朵附近,痒痒的。
薛诗瑶没说话,依旧紧抱着杨泽西,她不敢说自己爱他。妈妈教过她,爱一个人是要能为他付出一切,以至于生命。她想她还做不到但他,应该能做到
温存了片刻之后,杨泽西怕薛诗瑶着凉,就直接把薛诗瑶一整只塞进了怀里。然后他就又接着提笔在纸上写着薛诗瑶看不懂的字。
所以她看着杨泽西的手赏心悦目了一会儿后,杨泽西突然停了下来,把毛笔递给薛诗瑶,头顶也传来说话声:“夫人,拿好。”
薛诗瑶不明所以地接过了毛笔,幸好她还会握笔,待她把笔握好了之后,杨泽西也轻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在纸上继续写着。
所以,他只是想握她的手?
再看看这上面写的东西,她好像看懂了一个“七”字。
所以应该是在谈生意吧,薛诗瑶这样想着。
这篇东西并不长,不一会儿就写完了。
薛诗瑶扭头看向杨泽西,又看向还被杨泽西握住的右手,然后再次看向杨泽西冲他眨巴眨巴眼睛,用眼神询问他抓自己手干嘛。
杨泽西轻笑一声,摸了摸她的头,道:“这,是夫人写给为夫的,为夫要好好珍藏着。
薛诗瑶就知道他目的不单纯,不过属实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于是她又拿了一张新的宣纸,在上面用汉字写了一句诗,想必杨泽西也看不太懂吧。
写完后就指着它,对杨泽西说道:“这是我个人习惯写的字体,好看吧。”
杨泽西确是微微一愣,随即马上又笑着回答道:“婉约大方,就如夫人一样。”
“那你要收好吗?这才是我写给你的哦。”薛诗瑶举起了那张宣纸,问道。
“那是自然。”杨泽西回答道。
而薛诗瑶写的那一句诗是“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她认为杨泽西是看不懂的。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夜晚。薛诗瑶已经洗漱好了,换上了寝衣,却见杨泽西迟迟不来。
她推开了卧房的门,寂月不在,应该是去忙别的事情了吧。
她便走出了卧房,四处溜达了起来。
然后她就发现了有个房间里亮着烛光,她想着杨泽西应该在里面吧。于是便推门进去。
屋里点的蜡烛并不多,环境有些昏暗,她刚进来便闻到了一股药味,跟她喝过的中药差不多的味道。最先看到的是一面屏风,屏风后有个人影,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又觉得这屋子里的装修不太对。
薛诗瑶观察了一下周围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不就是个室内大浴池吗?她便赶紧转身准备离开。
哪知屏风后面的杨泽西突然叫住了她,“诗瑶。”
薛诗瑶脚步一顿,便听到了身后人从浴池里起身的声音,紧接着是穿衣服的声音。
杨泽西朝她走了过来,笑着开口道:“诗瑶,你怎么来了?”
薛诗瑶缓缓地转向杨泽西,“我就是随便转转,就到这儿来了。”
她低着头看着地板,尽管杨泽西穿着一件睡袍,她也不敢去看杨泽西。
杨泽西轻笑出声,道:“你想和为夫一起洗吗?”
薛诗瑶的脸“唰”一下就红了,“不要。”她赶紧出言拒绝。
“哦?”杨泽西又坏笑了一下,“那就是想帮为夫洗喽。”
“不是!你慢慢洗我先走了!”薛诗瑶心想文字游戏倒是被你玩明白了,她说完这句话便赶紧转身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不料她走的太急了,地板又挺滑的,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幸好杨泽西及时抱住了她。不过这下也扯到了薛诗瑶手臂上的伤口。左臂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这也使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不过这样她才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了杨泽西现在的样子。而且也闻到了杨泽西身上的草药味,他是在跑药浴养生吗?
长发被微微打湿披散在了脑后,还有一滴水从他额前碎发上滑落下来,沿着他的脸颊滑落到了脖子处。
好美啊!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咳咳。”薛诗瑶尴尬地咳了两声,杨泽西则将她松开,看向薛诗瑶的手臂,眼里满是自责。
“都是为夫不好。”
“没关系的,这挺正常,我回去换点药就没事了。”薛诗瑶说道。
杨泽西没说什么,默默将薛诗瑶打横抱起,特意避开了她的伤口,将她送回了卧房,又贴心地帮她换好了药。
但此时杨泽西的头发都还是湿的。薛诗瑶开口道:“我帮你擦擦头发吧,这样会着凉的。”
杨泽西笑道:“多谢夫人关心,不过就不劳烦夫人了,为夫还要再回去洗洗,才可以和夫人‘同床共枕’呀。”
“好。”薛诗瑶也笑着回答道。
而杨泽西回到了浴池后,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甚至直接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看来,这些药基本上也是没用了。
他缓缓将嘴角边的血渍抹去。又看了看还漂浮在水上的血,动动手让它们与药浴融合在一起后,便靠在池边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想的全都是,他的诗瑶,在他走后,应该也会难过一阵子吧,也许。
当杨泽西再次回到卧房时,他发现薛诗瑶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但她还没盖被子,而且头上的一些小发饰还没摘。
很明显她想等杨泽西回来的,但是太困了就先睡着了。
杨泽西轻轻将她的发饰都摘掉放回了抽屉里,又给她盖好了被子,将蜡烛都熄灭后,他也躺在了床上。
然后他深思熟虑了五秒之后,果断搂着薛诗瑶的腰把她往自己怀里送。
而睡梦中的薛诗瑶也侧过了身,往杨泽西怀里钻了钻。
第二天薛诗瑶醒来的时候,发现杨泽西已经不在自己旁边了,而寂月这时也进来了,帮她洗漱更衣。
“寂月,你看到杨泽西了吗?”薛诗瑶边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边问道。今天她穿得是一件齐胸的红蓝相间的襦裙,头上戴着几多白色的小花样式的发饰,一看上去就特别温婉。
“杨少爷很早就发现去他的书房里了,奴婢也不知道他在干些什么。”寂月回答道。
她又漫不经心地问了寂月一句:“寂月,我是怎么和杨泽西认识的?”
寂月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但还是开口说道:“若是说见面,小姐应是在去年的上元节就见过杨少爷。说起来也是很浪漫,小姐那次珠钗不小心掉落在地,还是杨少爷帮您捡起来再给您带上呢。”
薛诗瑶内心波涛汹涌。这这这不就是上次她看的那本话本子的剧情吗?而且上次看完以后还
没有继续思考下去,薛诗瑶的头就又开始疼了,但这次只是疼了一小会儿。
真是奇怪,这是她上辈子的记忆吗?
如果结合张寂月给她的结论,那么她的灵魂确实极有可能穿越到了她上辈子所生活的世界。但是吸引她的又是什么呢?
她想着想着,心中好似隐隐有了答案。
她轻叹一声,上辈子的事情都过去了,如果有某种力量不想让她想起来,那便不想了。可杨泽西为什么给她看那本话本呢?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想到这里,她才想起,为什么昨天杨泽西写的东西她看不懂,那本话本上的字却和现代汉字一样,她能畅通无阻地读下来,虽然是文言文哈,但还是看得懂。
而且结合种种迹象,她刚来这儿的时候,杨泽西对自己夫人失忆这件事毫不在意,甚至好像还知道自己不会盘发不会穿古代的衣服,还知道自己胃不好不能吃特别多糕点,所以特意给她备小糕点。
还有她好像每次在现实里醒来都会在这个世界消失,按理来说第一次她发烧那会儿,杨泽西是一直陪伴她,她也应该消失了,但杨泽西却不慌张,她那时还以为自己只会沉睡。后来才知道自己原来会消失,杨泽西便也装作她走丢了,去寻找自己,他为什么要这样?!
他应该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又为什不点破呢?
她决定找他问个明白,于是直接来到书房前,推门而入,但她却刚好撞见了杨泽西用手帕捂嘴咳嗽的场景。
而杨泽西一见到她,马上把手帕藏起来,微笑着看她,正欲开口,薛诗瑶却直接来了一句:“你咳血了?”
因为杨泽西的嘴角上还有一丝血迹没擦干净。
他的笑容直接凝固在了脸上。
薛诗瑶没管那么多,径直来到他身前,柳眉微蹙,问道:“你怎么了?”
杨泽西也只是笑笑:“老毛病了。”
开玩笑,薛诗瑶知道古代咳血一般就是要没了,虽然内心有种种疑惑,但杨泽西这几天对她的好是真的,不管背后有什么原因,她相信他待她是一心一意的。
她用手轻轻擦去杨泽西嘴角的血迹。有些艰难开口问道:“我是不是,再也没机会一直陪着你了?”说完眼泪已经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杨泽西听到薛诗瑶这样问,结合上她方才气势汹汹像是来兴师问罪的样子,便猜到了她已经知道了,便也不想再骗她了,他看着她的眼睛,缓缓开口道:“夫人可怨为夫,把你带到这里?”
薛诗瑶也听懂了杨泽西的话,合着真是他把她带到这里的哈,但她却一点都生不起气来:“不怨我在这里很开心可是,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还要瞒着我”
薛诗瑶在这里确实很开心,而且杨泽西也没有伤害过她,把她当成自己的夫人,对她一直都很好。
杨泽西缓缓闭眼摇头,道:“诗瑶,就当做了一场梦吧。我消亡后,你便再也不会来此处了。”
他刚刚说什么?消亡?“消亡是什么意思?”薛诗瑶哽咽地问道。
杨泽西轻笑,道:“就是,永远离开你”
“为什么会这样?”想象中的撕心裂肺的质问没有出现,而是用着因极力克制自己不哭得很大声而几乎喘不上气的声音轻声询问着。
“原谅为夫最后一次,为夫只是想再看你一眼。”杨泽西眼含热泪,愧疚地说道。
“你为什么会停留在这个时空里?”薛诗瑶又问道。
“为夫有执念。出不去。”
他轻轻抓住薛诗瑶的手,又说道:“为夫本想让你忆起从前。但是为夫太自私了,没成想你一触碰那些回忆便会有那么大的抵触,抱歉”
薛诗瑶微微摇头,她看着眼前人虚弱的样子。思绪更是混乱。
所以说一切起因是杨泽西的执念,把她的灵魂带到了这里。这个时空一直是用杨泽西的精神力在支撑着,如今他也快撑不住,待他彻底从这个世上灰飞烟灭,这个世界也不复存在。或许也会停留在历史的长河中吧。
“诗瑶当真不怨我吗?”杨泽西看着薛诗瑶红红的双眼,问道。
薛诗瑶释然般笑了,道:“不怨,真的不怨。我很庆幸,我能知道世界上还能有一个,这么爱我的人。曾,经”
最后两个字她是从哭声中挤出来的。
杨泽西听她这样说了,也笑着,他将她搂入怀中,轻拍她的背,让她别那么伤心。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又已经黑了下来。
而杨泽西也突然吐出了一大口鲜血。薛诗瑶吓了一跳,但她不知道她能做些什么。但好像做什么都是没用的。这个世界里,他似乎就是创世神,谁又能救得了他呢?
薛诗瑶只是紧紧抓住他的手,便让他躺在自己怀里。
杨泽西还是笑笑,他轻抚薛诗瑶的脸,轻轻吐出几个字:“为夫,还想替夫人,再盘一次发。”
薛诗瑶也哭着笑了,道:“好,我们去梳妆台前。”
她搀扶起杨泽西,带他慢慢来到卧房,又走到了梳妆台前。
她果断把那支白玉发簪递给了杨泽西,又好好坐在了梳妆台前。
杨泽西依旧笑着,他把薛诗瑶的长发,一并用那支发簪盘起。
好了之后,他把头轻轻靠在薛诗瑶肩膀上,在她耳边轻语:“夫人还是那么美。”
薛诗瑶笑得很开心,如果不是她的眼眶是红的,真的很难看出她现在很难过。
她起身,转向杨泽西,紧紧抱住了他,杨泽西也是把她一直搂在怀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泽西的身子瘫软了下去,薛诗瑶也连同她一起跌倒在了地板上。“泽西!”薛诗瑶喊着他的名字。
杨泽西就这样倒在了薛诗瑶怀里,他伸手轻轻抚摸薛诗瑶的脸颊。“诗瑶,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薛诗瑶俯身,轻轻吻上他的额头。这时,又起风了,这风很大,大得吹开了窗,大得,好似要把她从杨泽西身边吹走了
但就在这时,杨泽西好似又感应到了什么,但他似乎已经没有力气说了。
轻抚薛诗瑶的脸颊的那只手应声落下,他,依旧是温柔地笑着的。
风就一直吹啊,吹啊,吹啊
薛诗瑶醒了,发现自己卧室里的窗竟也被风给吹开了。它们吹拂着薛诗瑶凌乱的发丝。
她微微垂眼,发现自己手边有一个东西。竟是那个白玉发簪!
她将发簪紧握在双手中,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迎面吹来的丝丝凉风。良久,她睁眼,好似想明白了什么。
杨泽西说那个世界是他的执念所化,但又怎么确定自己没有那份执念呢?
原来,那份最深的执念,竟是她的吗。
原来,是她想回去,是她的那份强大且无形执念,在吸引着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