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队的选择
一队的警员在孤儿院没有耽搁太久，罗毅催促着收队。
他们带着监控机的硬盘，以及那名工作人员匆匆离开孤儿院，急速赶回警司。
罗毅拉着安峰庆、张志刚、陈建业、大宝还有小森单独上了一辆警车。
警车刚发动，罗毅就带头关闭了执法记录仪，其他人也纷纷效仿，并关闭了行车记录仪。
“你们怎么看这起坠楼案？”
车上坐的都是他最信任的人，多年来的默契，使沟通效率异常的高。
警车微微颠簸，几人在压抑的空间中皱眉思考起来。
安峰庆率先发表看法：“你是说准警员宁天辰身陷此案的事么？”
小森随着颠簸摇头晃脑地说：“这个人不熟悉啊，只在两天前的例会上见过一面，不过看面相，说他是杀人凶手，我不太信。”
张志刚搓着胡茬呢喃：“这事也太突然了吧？你说这小子大半夜跑孤儿院干什么？”
旋即，他又想起了两天前天辰在例会上说的内容。
“诶？罗队，你还记得天辰那天在会上说的那些话吗？咱们都以为他是个不着调的傻小子，他说什么来着？”
安峰庆接话道：“他说，孤儿院的案子破了，赵秉义被抓了，内鬼是李凌云，郝明远是保护伞。我靠，我当时差点问问他周五的双色球开什么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预言家呢。”
罗毅看向没说话的陈建业：“老陈，你怎么看？”
陈建业思考了半晌，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你们不觉得，咱这趟是被人调虎离山了吗？天辰那小子今天来报到，可咱们都不在，他会不会已经被”
罗毅点了点头道：“嗯，八成是这样，那个工作人员汇报死者情况时，我就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他说案发当时警队就已经来人处理了老陈，我也觉的咱应该是被调虎离山了，可我想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何会大费周章地难为一个新来的警员？”
安峰庆瞪大双眼分析：“会不会天辰那天在会上说的都是真的？不过这事好奇怪啊！那小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或者说，我们到底错过了什么？”
罗毅低头沉思，片刻后看了看手表说：
“现在已经快十点了，天辰早上八点半会来警队报到，这会儿他可能已经被刁难了一个半小时了。这样”
所有人竖起耳朵。
“老安，昨天从同和医院提出来的黄宗阁招了吗？”
安峰庆双手击掌，叹息道：“哎呦！我怎么把这孙子给忘了，昨天夜里看守所的民警还给我打电话呢，黄宗阁喊着要当污点证人。这不是，早上刚来就出警了，我把这事给忘了。”
“嗯，看看他都能吐出些啥，如果能拿出孤儿院犯罪的证据，那我们就有正当理由为天辰开脱。”
“好的，我一会儿就去办这事。”安峰庆点头应和。
罗毅又看向陈建业，“老陈，到了警司，你把硬盘交给葛老屁，让他的技术科仔细研究昨晚的监控录像。关键视频很可能已经被删掉了，不过老葛的技术手段是可以恢复的，我们一定要掌握真相！”
陈建业拍着胸脯朗声回道：“明白。”
“大宝，待会儿你不要回警队了，你带着监控室的那个工作人员，找个秘密的地方给我拿下他，不配合你就上点非常手段，我要知道昨晚咱警队都来了谁，都干了啥，都说了啥！”
张大宝搓着后脑勺犯难道：“卧槽，您可别把我逼成怒火重案组啊！我的罗大队长。”
“呵呵，小样的，你有霆锋帅吗？”
“哈哈，我保证把他屎揍出来！不是，我保证拿到你想要的答案。”
罗毅揽着张志刚的肩膀，一把将他拉到身边，神情严肃地说：
“志刚，待会儿你和我去警司找天辰，可能会和上面发生冲突，敢去么？”
志刚略微为难：“那有啥不敢的，只是咱啥证据还没拿到呢，他们会放人吗？要不等咱有了成果再说？”
“目的不在把人弄出来，我不想天辰受委屈，咱们去了起码没人敢乱来。”
“那妥！罗队，你对这小子可真上心啊！”志刚有些吃醋了。
罗毅目光深邃，道出了大家一直没捅破的一层窗户纸。
“为他，也是为咱自己。”
“啥意思啊？”众人面面相觑，咂么着这句话的意味。
“你们不觉得有好多事都发生了错乱么？”
安峰庆点头，“是的，就比如7月1日的晚会，我就觉得很奇怪。”
小森问：“有什么奇怪的？我们不是一直在排练节目吗？”
“呵呵，你光棍一个当然不觉得奇怪，我老婆看完节目问我，‘你啥时候排练的节目啊？’”
三队问询室。
广福将一摞照片扔在天辰面前。
“这个人是被你推下楼的吧？三更半夜的，你到孤儿院干什么？别告诉我你在执行搜捕任务，你连个正式警察都不是。”
天辰看着眼前一张张血淋淋的照片，夜里和这人一起坠楼的场景再次浮现，他陷入沉思，半晌不说话。
“怎么不说话？我现在给你机会解释。不过要提醒你一下，死者的身上到处都有你的指纹，狡辩是没有意义的。”
他这是在挖坑引我非法侵入，触碰过死者这些事实先入为主地砸在我头上，和他掰扯这些就钻进圈套了，越解释越黑。
虽然我在周一已经入职，但群体失忆事件也把我入职的事实抹去了，在警队人眼里，我出现在命案现场是没有执法权的。
该怎么做？该怎么解释出现在孤儿院？
等等，为毛要解释这些呢
天辰大脑高速运转着，广福用手指敲击着桌面。
“说话！拒不配合的态度对你没有好处，扭头看看墙上的字！”
天辰不扭头也知道，墙上一定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他冷笑着开口：
“哼哼，这位警长，你没听说过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吗。这么着急让我认罪，可我没犯罪怎么认？难道我出现在孤儿院就犯法了？难道死者身上有我的指纹，我就一定是凶手？”
李广福一拍桌子怒道：“别在这痞里痞气的！你还是个准警员呢，怎么跟流氓似的！”
天辰笑了：“呵呵，我哪有你们流氓？刚才还对我动用私刑，你压力很大吧，背后有人故意针对我吧？你就这么听话？万一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你愿意搭上自己的前途和我赌一把吗？”
广福瞪大眼睛望着天辰，没想到这个刺头一点不惧怕审讯环境。
“狡辩！你说的这些和案件一点关系也没有，对于你后半段的话，如果拿不出证据，我还会多告你一条诽谤！”
“让我猜猜看，为什么会是你在这审讯我。”
天辰轻蔑地看着李广福，继续道起自己的分析：
“后面有大领导在看着你我的表现吧？郝明远？刘文学？”
站在玻璃幕墙后面的郝明远菊花一紧，大骂道：“操，这小子知道我？他他他什么来头？”
刘司瞥了他一眼，“慌什么？不成器的样子！”
天辰继续说道：“你叫李广福？副队长？呵呵，倒霉蛋。”
“你什么意思！”
“你怎么不想想，你们正队长为啥不来？你就是只替罪羊，难道不是倒霉蛋吗？”
“我审你就足够了！现在是让你交代犯罪经过！警告你不要这么嚣张！和案件不相干的事不许再说！”李广福指着天辰，唾沫横飞。
天辰指着自己的眼珠子又说：“我这只眼是假的，里面装着摄像头，昨晚我在孤儿院做了什么都拍下来了，绝对能证明我的清白，所以我没必要和你扯什么犯罪经过。还有，刚才你用强光灯照我，用开水烫我，也都录下来了，你自求多福吧。”
“什么？你诈我！”
李广福坐不住了，举止失态到从座位上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