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 章 借钱
寒冷刺骨的冬季，清晨总是来得格外迟缓。太阳似乎也贪恋着温暖的被窝，迟迟不愿升起，让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昏暗之中。天空中弥漫着浓密的云层，仿佛给大地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使得天色更加阴暗压抑。只有远处天边透出一丝微弱的光芒，预示着新一天的到来。这样的景象使人不禁想起诗人笔下那句“晓来霜覆地，寒色冽貂裘”，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都在赖床，只有姜母天没亮就起来了，在家里忙进忙出的，扫着院子里的灰尘，做着一些琐碎的家务。
“妹子！”一声熟悉的声音在姜母耳边响起。
姜母抬眼就看到大姐陈秀丽和二姐陈秀琴带着两三岁的孙子来了。
“大姐，二姐，你们来了，快到屋里坐。外面太冷了。”陈秀英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平时家里都很忙，不常走动，偶尔见一面，分外激动。
姜母带着陈秀丽和陈秀琴进了屋，倒了热茶。生了炉子。赶紧就钻进厨房忙碌着一家人的早饭。
姜母陈秀英总共姐弟七人，在那个没有计划生育管控的年代，每家每户基本都是兄弟姐妹好多个。
老大陈秀红因先天不足幼年早夭。关于她的事情很少，几乎无人提起。
二姐陈秀丽嫁到本村和陈秀英只隔2里地。两个儿子，老大（骆忠良）两儿三女，老二（骆爱国）三个儿子。一家总共八个小孩。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一家14口人挤在一起住。导致生活拮据。虽说嫁不远，但因为家庭忙碌，平时也很少相聚。
三姐陈秀琴倒是儿女双全，无奈嫁了一个懒惰嗜酒如命的老公。家里也是鸡飞狗跳的。
老四就是姜母陈秀英了，年轻丧夫，一人拉扯三娃。实在也是不容易。
四个女儿老五陈秀宝终于是个儿子。可惜在煤矿上打工，不幸遭遇意外，离世那一年仅24岁。
老六陈秀美是唯一一个上了学堂的女子，也是所有姐妹中嫁的最好的。家里唯一一个走出大山的姑娘，现如今嫁到西安周边的礼泉县。家里有果园数亩，存款百万。儿女双全。无疑是人生赢家。
老七陈秀才是家中幺儿。在众位姐姐的帮扶下，早早的成家立业。
“二姐三姐，你们先坐，我去做饭。”姜母热情的安排着。
“好，好，咱俩也去帮四妹做饭吧。”
陈秀丽和陈秀琴都走到厨房，帮姜母打下手。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想当年未出嫁时就是这样的场景，一晃已经是40多年前的事情了。
“四妹，其实我们今天来，是想找十成的…”陈秀琴面露为难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
“哎呀！还是我来说吧！”陈秀丽是个急性子，见陈秀琴吞吞吐吐的，实在是急得慌。
“找十成是有什么事吗？十成还没起来呢！”姜母询问道。
陈秀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快过年了，四妹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你姐夫懒惰无能，嗜酒如命，家里的大小事也是不管不顾的。我实在是没活路了，小月嫁的远，几年也见不了面，明明还在念大学，费用更是高的无法承受，我今天来就是厚着脸皮来问十成借点下学期学费的，放心，等明明大学毕业了能挣钱了一定会还的。”
“娃儿上学这是耽误不得的事，可是眼下十成也是自身难保啊……”不等姜母说完，就被陈秀丽打断。
“四妹，你别藏着掖着了，我们都知道了，十成这几年混的好，车子，房子，票子，老婆娃子，都有了，混的可谓是风生水起的。大家都是亲姊妹，能帮则帮。十成现在是大老板了，年薪百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随随便便拔一根毛，就能解救我们出火海。”
“都是谣言，哪是什么大老板，年薪百万更是瞎扯淡。他也背了一屁股债，压力大着呢！”姜母现在是打心底里恨死那个胡说八道的人了。这是把自己架火上烤啊！不借吧姐姐们都开口了，借吧！上哪儿弄钱去。
“你儿媳妇茉莉亲口说的，那还有假？都是至亲姊妹，你还藏着掖着。真可谓是穷在路边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啊！你现在有钱了，看不起姐姐了，我们又没说不还。看把你吓得。”陈秀丽这个直肠子一股脑的全说出来了，这气势仿佛不是借钱的，倒像是要钱的。
姜母对李茉莉恨的咬牙切齿的，心想，这张臭嘴没事就瞎胡咧咧。吹牛皮都不动脑子。这下把自己卷进去搞得里外不是人了。唉！她自己吹的牛，自己解决吧！我是管不了咯！
“唉，大姐二姐，你们也知道，娃儿们现在长大了，成家了，家也分了，很多事情我也插不上嘴，很多事情我也管不了。你们有啥话，你们自己去找十成两口子说吧！”姜母一招甩锅，把问题丢给老大两口子。
“嗨！明白。都是老人了不当家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我明白，我们自己去和十成讲。”陈秀琴善解人意的表示理解。
饭好了，众人也都纷纷起床洗漱好了，小辈们也都有礼貌的纷纷向长辈打招呼。
吃饭的时候没有人提借钱的事，这顿饭吃的还是比较安逸的。饭后陈秀丽和陈秀琴单独的把十成两口子叫到一边，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十成啊，从小二姨知道你是个好娃，果然，咱十成是个有本事的。在老表中，也是出类拔萃的。现在混的最好的也是你，现在就只有你能帮我们了。”
“二姨，三姨，有啥事你们就说吧！我能帮忙肯定是尽力而为。”
“从小看着你长大，你和我们亲儿子没啥区别，也都不是外人，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索性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我们今天来是想找你借点钱…”
陈秀琴和陈秀丽先是对着十成一顿夸赞吹捧，随后说出自己的需求。想他也不好意思拒绝。
在两位姨娘的吹捧下，十成自然也不好意思拒绝。最后只得借给每人一万块钱。两人拿着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临走千恩万谢，表示一定会还的。
姜十成一直纳闷，谁给他们嚼的舌根，说自己年薪百万大老板，车贷房款全款的。这不是活脱脱的害人嘛！
面对姜十成的质疑，李茉莉菊花一紧，大屁都不敢放一个。生怕被抓住是自己吹牛造成的。吹了个牛，虚荣心达到了高潮，必定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唉！没想到随便吹了个牛，却给十成带来这么大的麻烦，下个月只有啃冷馒头了。”李茉莉心想造孽啊！一定不能让他知道是自己吹牛说的，否则就完犊子了。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今天只是其中两人来借钱，如果明天后天七大姑八大姨都来借怎么办？造孽啊！苍天啊！大地啊！我滴神呐！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