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 章 姓周
云妃昨天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宫中有没有事情传出来,只是听说早朝的时候璟安帝颁布了一道圣旨,断送了几个皇子的立功之路。早上去给太后和皇后请安的时候,也是风平浪静的,她索性就直接回宫补觉了。
然而,她的宫里却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宫女进来,对着躺在榻上的云芷楠行礼,声音恭敬的说道:“娘娘,辰王和南桑世子求见。”
云芷楠头疼,自己这是给自己挖坑了。夜扶辰与她两个儿子都交情都不错,并且他每次进宫,若是无事都会来找辰王。而李元祁又是个固执的主,必须要在特定的时间来给她请安。她这几天忙着明记医馆的事情都忘记了今天的日子,好在她今天并没有出门,如若不然,晚节不保。
云芷楠起身,揉了揉眉心,对着宫女回道:“让他们进来。”
两人进来,几句嘘寒问暖之后问的确实就是药丸的事情。云芷楠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顺道给夜扶辰把了脉,他的情况比她预想的还要轻一些。所以,她给的药丸也足够治好夜扶辰的病。
之后,云芷楠让下人在宫里传了膳,三人高高的吃着饭,偶尔还会提到远在珠崖的李元澈。
可是,当夜扶辰说到明记医馆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口周亦柏老先生。当云芷楠知道师傅是受皇命去医治夜扶珠时,忽然发现自己这几日偷偷摸摸的行为有点多余。
云芷楠在心中吐槽道:'都怪璟安帝,啊!害自己这几天老是翻墙出去。还有周老头,信中都说不明白,气死了气死了!!'
夜幕降临,一轮明月高悬天际,繁星点点,宛如颗颗明珠镶嵌在深邃的夜空中。清风徐来,树影摇曳,寂静的夜晚中充满了宁静与安详。
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皆是一片陌生的景色。睡前不好的回忆涌入脑中,他本能的想起身逃跑,可是身体上传来的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使他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谢之澜感觉到手上有纱布包裹着,我知道自己现在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他缓慢的转头,看到屋子里的陈设,他知道自己并不在南桑境内。而这个房的建造风格也不是璟朝的,而当时他掉落的是月城的护城河,连通外面的大河。
按照流向,应该是往东边走。所以他现在可能来到了月吾或者黎安这边,毕竟他要是在往下流,可能人都已经死了。
可是他对于这两个地方都不是特别的熟悉,谢之澜又转头看了看另外一边。这个屋子很大,陈设简单大气,该有的家具设备一应俱全。应该不是临时腾出来的房间。而是一直准备好的客房。
忽然,谢之澜瞥见桌子上摆着的小盒子,精致而又繁华,是南桑的产物不假。因为它身么巧妙的镶嵌了几颗珍珠,更加凸显了这个盒子的庄重和贵气。
不论如何,谢之澜知道他如今的处境已经脱离了危险。他知道如今的南桑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他很是自责,当时的自己没有保护好公主殿下。
他脑海中忽然浮现了一个人影,夜扶蔓,谢之澜想了很久,都想不清楚为什么会是她。
清晨的阳光洒在窗台,露珠闪烁着淡淡的光华,仿佛在告诉着谢之澜,新的一天已经开始,充满了希望和无限可能。
门外,一个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刚刚急促的脚步声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谢之澜转头,看向来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那是一个女子,由于距离较远,他无法看清她的容颜,但从她的衣着和气质可以推断出,这必定是一位出身不凡的姑娘。
只见那位女子身穿一袭鹅黄色的长裙,裙幅宽广如流云般飘逸,轻轻拂过地面,仿佛带着一股清新的香气。裙子上绣着精美的花纹,针线细密,犹如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她的头上戴着一支支繁而不乱的珠钗,每一颗珠子都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与她乌黑亮丽的长发相互映衬,更显得她高贵典雅。
女子看到床上的人苏醒后,连忙呼喊在外面候着的大夫进来。她又小跑了几步来到谢之澜的床边,许是时间匆忙,她来不及化妆打扮,谢之澜能隐约看到她脸上那一抹熟睡未散去的红晕,宛如初绽的桃花般娇艳欲滴。看见他醒来,眼中的欣喜几乎要溢出。
女子嗓音甜美,掩不住急切问道:“公子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为什么公子会受那么重的伤?公子是哪里的人……”
一箩筐的问题,让本就重伤的谢之澜有些头疼,大夫连忙上前阻止:“小姐,公子伤情过重,刚刚苏醒不能太过劳累,他需要好好休息。”
女子很是愧疚,很不好意思的看向谢之澜,然后又看向大夫,压不住内心的好奇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夫……谢之澜脑子胀胀的,只听到了后面那个问题,可是谢家在南桑是比较出名的家族,他随口回道:“姓周,单名一个卿字。”
女子得知谢之澜的名字后,很是高兴,又对着谢之澜说:“我姓阮,名文筱。这里呢是月吾的境地,可我呢是苍西人。我是近些日子随着父亲外出行商的,当时我远远的就看见你飘在那个大河里……”
随着阮文筱绘声绘色的描述,谢之澜大概知道了他自己被救的过程。谢之澜很是感激,对着阮文筱道:“萍水相逢,多谢姑娘搭救。”
“啊!嘿嘿……小事,不值得一提。”由于谢之澜的伤势太过严重,脑部也受到了一些重伤,大夫必须要给他施针救治。好在有阮文筱这个话痨,谢之澜觉得这个过程也并非如此痛苦。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在外行商的阮父回了家,他也是过来确认了一下谢之澜的情况。得知并无大碍,但是可能会有短暂性失忆的现象,今后注意休养即可,阮父就定了回苍西的日程。
阮文筱:“父亲为何要如此匆忙,可是有其他事情发生?”
阮父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南桑亡国,成立了东瀛国,此次南下,怕是要无功而返。”
阮文筱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心中还有些许悲伤:“那便送些吃食过去吧,等周公子好些,我们就启程回苍西。”
两人都未曾注意到一旁闭眼假寐的谢之澜,正在尽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很快,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他又变成了在阮文筱眼中那个受了重伤的周卿,那个失去记忆的周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