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水城

    进入壁恒关，就已经来到了北凛的地界。这里依山而建，很多人都是行色匆匆，这里大多都是驿站，和饭馆。司梦言说前面是北凛最繁华的贸易城—天水城，壁恒关是商人要通过的必经之路，所以在壁恒关多数是为了行人服务。偶尔会有几个玉石摊铺，但多数都是不值钱的玉石。

    由于长时间的赶路，每一个人都身上都是灰扑扑的，前面就是北凛最繁华的都城，李元祁提议先修整一番。晚上，李元祁收拾好之后，才有时间好好欣赏这里的风景。李元澈看着三哥忙完了就带他去刚刚自己发现的秘密基地。一个房子绕石而建，围成了一个方形。里面是本地最大的酒楼，玩赌石，还有一个大规模的奴隶场—木笙酒楼。

    司梦兮：“月玲姐姐！”听到熟悉的声音，李元澈回头看到了司梦兮正在和刚刚那个清冷的酒楼老板打招呼，似乎是特别熟的样子。

    李元澈跑去跟司梦兮聊了起来，月玲看见来人，忍不住皱眉，看到他是司梦兮的朋友，又放下了敌意。

    司梦兮：“他们是璟朝来的，姐姐你们见过？”

    月玲：“刚才小公子问我要玲胡根，本来以为是同行捣乱，被我扔了出去。实在抱歉。”

    李元祁：“舍弟顽劣，请姑娘多担待。”

    李元澈：“姐姐，玲胡根？”

    众人无奈摇头，月玲是木笙酒楼的合伙人，并不是老板。至于为什么选择木笙酒楼，没人知道原因。

    司梦兮：“姐姐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月玲：“在等等。”

    随后众人简单看了一下酒楼，都回去休息了。第二天，启程出发天水城。

    走了三天，到达天水城，入目的繁华，让人目不暇接。天水城主司康宁接到消息，已经出来迎接。

    司梦兮：“五叔！”

    司康宁：“奉陛下口谕，节度使大人可先行在天水城住下，陛下已经在主殿等候。过几日便是燃灯节，过后再行出发皇都。”做了个请的动作，一行人就来到了司康宁的府邸。北凛国王（司康硕）已经到这里等候着了，到了门口，李元澈众人躬身行礼，求见北凛国王。北凛国王嫌弃礼节过于繁杂，直接省了，等到皇都再度行礼。

    司康硕：“今日不谈朝事，待回去我们细细谈论。再说了，长时间的奔波劳累，也应该先行休息一下。也愿各位在天水城，愉快玩乐，感北凛的风土人情。”

    李元澈应下，天水城城主叫人将他们带回了客房。大堂内只剩下了北凛人，司康硕挥挥手，吴暮就将匈奴一事仔细说来。当时就算是小公主带队他们也并没有行动，所以他们的目的不是司梦兮。

    司梦兮：“会不会是冲着璟朝来的，或许他们也想到了和璟朝联姻来壮大自己的实力。孩儿当时去看了，有个女子一直蒙着面纱，怕是没那么简单。”

    司梦言看向妹妹看来她已经知道了要与璟朝结亲的事情了。他忽然出声：“所以你愿意嫁给李元澈？”

    司康硕想了想刚刚李元澈的处事，不骄不躁，似乎也是不错的人选。可是他的九公主还那么小，好烦躁。要不是因为现在被太多人惦记，他也没想过要联姻。璟朝的强盛让他害怕，虽然璟朝并没想对北凛宣战，但如今的北凛外敌势力过于强大。前几日得到消息匈奴与萧邦达成协议。倘若不能与强国联合，怕是无力抵抗。今日璟朝的使者刚来，他们却已经得到消息，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是在绝对的权利面前他不敢赌。

    回到客房，李元澈一直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他在想这几天的事情。暗处，一个暗卫现身，将信件交给了李元祁。李元澈认出，这是父皇的私信。跑过去，跟二哥一起看了起来，信上很简单。匈奴与萧邦协议，期间曾给璟朝递过信件，其中还有从北凛高价收购的一枚紫色的玉坠。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李元澈：“北凛要与我朝联姻。”

    李元祁：“北凛离璟朝太远，结盟恐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联姻把两国命运连接起来，才是良策。”

    李元澈：“看来天水城也并不简单啊，他的并不急着把事情定下，可能也就是为了告诉外邦，璟朝此番实为议亲。”

    李元祁：“还是被你理清楚了，那你愿意吗？”

    李元澈：“关乎国运，不能放肆。其实，在我真的司梦兮的身份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了，他们把公主都派来了，自然不用多想。”

    李元祁：“可惜，北凛王想要的是绝对的权力，要的是整个璟朝的帮助。阿澈，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明争暗斗，但是你想保护她，你就必须得有绝对的权力。”

    李元澈转头，望着透过来的月光。二哥说的没错，其实他们两个在知道对方身份的时候都明白了其中的曲折。司梦兮知道她们是有求于璟朝，所以欣然接受。李元澈其实也很纠结，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坦然的接受了事实，可今天二哥的说法让他醒悟了。可能从一开始他就已经下定决心保护她了。

    由于距离燃灯节还有五天，李元澈一直在城中闲逛，偶尔司梦兮还会过来找他，带他一起出去玩，后面为了筹备燃灯节，司梦兮也经常会忙得脚不沾地，李元澈就会在旁边帮忙。他们都没有说出那件事，却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对方自己的想法。李元祁看到这一幕，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庆幸。阿澈并没有被这件事情影响，可是他也知道阿澈不会争皇位。他想用自己的方法护住这一切，不知道这个选择是否会让他后悔，希望这一切不会变得让人不得不为。

    李元祁这几天也想了很多，二哥说的没错，北凛王想要的是整个璟朝的帮助。这几天的相处他更加想护她，可是谁都明白权力之争，稍有不慎也会连累她。她只想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生，哪怕籍籍无名，只要她平安就好。但是人就是很奇怪，怕她不喜欢，又无法言明。也许留下来的原因就是给每个人一个选择的机会，一个过渡的时间。

    很快到了燃灯节，今天城门大开，全民同乐，外来的商人在今天也能得到最实惠的价格。今天好似每个人的幸运日，总能遇到开心的事。司梦兮跟李元澈约了在城东的闹市汇合，在那边白天会有很多人卖货，晚上会在那里起火堆，一起欢歌起舞。逛了一会，司梦兮看见前方有一个比较特殊的店铺，没有标价，前面摆了很多女孩子的饰品，还有扇子。司梦兮跑了过去，李元澈将吃的接过，付了钱，见人跑远了就连忙追上去。

    司梦兮：“这些没有标价吗？”司梦兮拿起一个通体白色的玉石簪子，做工精细，不复杂，关键还是上好的白玉，她第一眼见了就很喜欢。

    老板：“这的商品是需要对诗猜谜才能获得的，姑娘拿的这个叫白玉双结如意簪，寓意美满婚姻，遂心如意。”

    司梦兮回头一看，还好李元澈没有听见，她又问老板：“要对什么诗？”

    老板：“姑娘只需猜五个谜，对三句诗就好。”

    司梦兮很吃惊，这时李元澈也听见了这个规则，便问了一句老板是否是上京而来。得到肯定答案就也不意外这个游戏规则了，不过他好奇到底什么东西，要对那么多？

    司梦兮：“好玉。”李元澈了然，点点头。

    老板：“夫君也是可以帮忙的，姑娘看一下可以开始了吗？先猜谜，第一个，小飞虫，尾巴明，黑夜闪闪像盏灯，古代有人曾借用，刻苦读书当明灯。(一动物)。”

    司梦兮：“萤火虫。”

    老板：“像只大蝎子，抱起似孩子，抓挠肚肠子，唱出好曲子。”

    司梦兮：“琵笆。”

    老板；“尖尖长嘴，细细小腿。拖条大尾，疑神疑鬼。(打一动物)”

    两人异口同声：“狐狸。”

    后面的猜谜也并不怎么难，司梦兮总能回答出来。三句诗都是李元澈答的，可是他感觉非常奇怪，这诗居然都是绕着婚姻而来的什么平平仄仄缔良缘，恋爱情丝自早牵，海石山盟皆缱绻，相亲相敬乐绵绵。这小姑娘到底选了什么东西，想问一下的，但是司梦兮已经收起来了，她们去了提前定好的酒楼，等待晚上的燃灯节。

    等天渐渐黑了下来，有星星点点的火光已经亮了起来，司梦兮看着外面出神，忽然转身问李元澈：“你不必想的太多，北凛也可以是你的靠山。”

    李元祁愣了一下，是啊，她这么聪明怎么可能想不明白呢，他点点头回了一个好。今天的夜晚格外的漂亮，外面的人开始围起来跳舞了。司梦兮把簪子递给李元澈，李元澈看见簪子，不自觉的窃喜。李元澈熟练的帮她把头发簪了起来，司梦兮整个人瞬间就变得温柔了起来。今年的燃灯节，是最热闹的燃灯节，北凛子民真的陛下亲自前来一起过节。每个地方都是格外的美。

    大家围在火堆旁边，看见司梦兮和李元澈一起过来，就开始准备放烟火了。没有那么绚丽的烟花在黑夜中绽开。金色的铁水，落在地面又绽开了一朵小花。还有各式各样的服饰，每个人都是那么的漂亮，开心，快乐。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这份快乐。

    燃灯节结束，所有人都准备，启程回皇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