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进沙漠

    沙漠的早晨是如此的宁静与美丽，仿佛是大地苏醒前的短暂平静。阳光温暖而柔和，细软的沙粒在微风中轻轻舞动，宛如一首独特的音乐。此刻，沙漠显得更加神秘，让人对其充满向往。李元澈起了个大早，给小狐狸喂了点吃的，他便收拾东西去了。今天要继续出发，这次要进沙漠，需要准备一些应急的药品。昨天带回来的幻心草也还没有处理，想了想今天的事情还挺多的。然后他就踱步往厨房方向走去，先填饱肚子再说。司梦兮由于昨天受伤哥哥没有给她喝酒，正偷偷摸摸的往厨房方向跑去。四目相对，忽如其来的默契，同时转身，顿住，回头，达成共识。

    司梦兮：“你要吃什么？”

    李元澈：“你来偷什么吃？不会又想吃酒吧？”

    司梦兮：“我有净心石。”

    李元澈：“当真？”

    司梦兮：“切，还不屑骗你。”

    李元澈：“那你起誓。”

    司梦兮：“起誓？”

    李元澈：“像这样，”说着他捡起树枝，“如不能履行约定，必孤独而终。”说完他折断了树枝。

    司梦兮：“如不能履行约定，必定孤独而终。”

    李元澈：“好了，不过你那么紧张做什么，你不会真的是来吃酒的吧！”

    司梦兮：“你已经起誓了，不要违反约定喔！”她边说边熟练的将酒缸里的酒舀出来，还顺便给李元澈打了一碗。“你们起誓的意义是什么？真有意思。”

    李元澈接过酒碗，说：“是对你说出的某个事情做个保证。”他盯着酒碗，陷入了沉思。默默转身拿起酒盏，倒了三分之一进来，一饮而尽。

    出发的号角声响起，司梦兮将酒封好，走了出去。浩浩荡荡的队伍，给这片荒漠增添了生机。由于白天阳光太过刺眼，他们头上都围头巾。司梦兮看见李元澈戴了个帽子，很是奇特，美观。司梦兮：“这是什么？”

    李元澈：“幂篱。”

    司梦兮：“等一下要是刮大风，你就倒霉了。”

    李元澈：“我不会围头巾。”

    在司梦兮的帮助下，李元澈磕磕绊绊的围好了头巾。旁边的司梦言看着李元澈差点都要把眼睛瞪出来了。李元澈感觉有个视线要把自己看穿，往旁边挪了挪。有人愁就有人欢喜，李元祁看着这一幕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愁，反正至少现在的结果是好的。这一路上暗流涌动，各怀心思。走了一段路，已经是正午，太阳无情的炙烤着这片大地。无法继续前行，否则消耗过大。在一处巨石边扎了帐篷，司梦言派了人去东边的山涧取水，便三三两两的休息起来了。

    就这样赶了近半月的路，天气越来越热，李元澈在看见前面有一条河，到了赤缡河（忘心河，北凛国的叫法）也就意味着他们已经赶了一半的路程。李元澈在书中看过忘心河旁边有忘心果，也就是能让人忘记心中所想的事情。很奇幻的药效，但是拥有一定的毒性，使用得当还可以又另外的效果，给别人加一段记忆。他已经跑了出去，司梦兮看他风风火火的样子，也跟了过去。

    午时，太阳越来越大，阳光非常刺眼，沙漠又归于寂静，不管是蝎子，还是蛇都躲了起来。取水的人回来了，由于天气回暖，冰川融化，河水涨了很多。前方要过河，司梦言觉得需要找他们商量一下注意事项。李元祁从那个侍卫回来就一直观察这边的情况。他发现侍卫身上有很多淤泥，开始他很疑惑，前面就是水，为什么在这里停下，大概是前面有情况需要应对。想着，他看见李元澈回来了，他也是浑身狼狈，司梦兮倒是没有那么夸张。结合情况，大概是沼泽，从李元澈的口中也证实了他的猜想。

    李元澈：“你不早说。”

    司梦兮：“前几天过来的时候，没有那么深啊，我怎么知道啊。”

    李元澈：“刚刚洗了都洗不干净，都怨你。”

    司梦兮：“叫你下去，你又说不雅，能怨我吗？”

    李元澈：“你一个姑娘家的，能不能回避一下，再说了水那么冷，你成心想害我。”

    李元祁……本来想问问情况，可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根本插不了话。他看见司梦言进了军帐，便随后跟去了。叫了侍卫去通知他们二人，终于是把人劝分开，并进来了。为此，司梦兮又损失一颗净心石，李元澈答应她给她一颗忘心果，作为交换。

    司梦言：“节度使大人有无方法适用于过沼泽地？”

    李元祁：“无论什么方法都是会需要很大的财力，人力，物力，更是会消耗时间。不知大皇子可有其他方法？”

    司梦言看向李元澈，对于这个总是跟自己妹妹闹一起的皇子并不看好，关键这人痴迷于医学，在那偌大的皇城，恐怕无法护住妹妹。

    李元澈收到视线，微微低头回礼说：“投石问路，绕道而行。或者手持长棍，先行探路，亦可选择芦苇丛上过。”

    司梦兮：“那你刚才还中招。”

    司梦言：“好见解，就依你。”司梦言倒是震惊，但后面仔细想，采药的人经常去很多地势险峻的地方，知道这些便没有什么稀奇的。随即下令，原地休整明日正午出发。到了夜晚，柳少惟夜间巡视，发现了匈奴士兵的踪迹，他把事情告诉了吴暮，也就是北凛国的领军将军。

    吴暮：“我会告知大皇子，今夜加强防范。”

    柳少惟拱手，离开，他知道北凛对于此行的重视，既然派了吴暮前来，必定是无人敢犯，就怕是有所图谋，对此行不利。他速将此事告知李元祁，当时李元澈在场，他猜想怕是有同样的目的，所以修书告知了父皇。柳少惟和李元祁看着他，松了一口气，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反应不过来也好，省得还得做思想工作。李元祁将他们打发走，独自一人思考那匈奴的动机。

    早晨，派出去的人回禀，河流下游，比较平坦，有很多芦苇丛，适宜出发。但由于人数太多，暂且兵分两路，怕多生事端，以求最快速度渡过河流。全军收整，准备出发。到了河边，由于昨天是在河的下游方向出现匈奴人，所以北凛往下方走。璟国去上游走，上游河面并没有那么宽，但水流会比较急，由于上游有树林，情况更加复杂，所以司梦言跟着璟国人一起，北凛只有司梦兮和吴暮带领，不过足以。

    等到正午，进入湿地区域，湿热的环境下总让人的心情莫名其妙的烦躁起来。李元祁本来想找找自己的弟弟观察周围是否会有毒物之类的，可是人在进入林子里以后就不见了。李元祁无奈，反正人丢不了就好。即使面积不是特别广，但货物比较多，因此他们也是在夜幕降临时勉强过河。下游比较平他们提前一会到达，已经搭好帐篷，升起火堆。直到现在还是没有见到李元澈，柳少惟已经去寻找，没办法，只能先继续等待。

    柳少惟是在水潭边发现的李元澈，一定的高度差，让这里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瀑布，当时他在努力的够着石壁上的东西，可石壁上有很多苔藓，他还是失足落入了水潭里，万幸他抓到了那个石壁上的草。回去的路上柳少惟忍不住问李元澈落了几次水。

    李元澈：“五次，每次都只差一点点。”

    柳少惟……

    到了营地，李元澈忙忙碌碌了一会，端来了一碗味道及其独特的药，让人闻了会感觉到很舒服，他先给了李元祁，这种药是解寒症的，由于当年他制毒失误，给李元祁落下了病根，没办法只能以药物克制，要不是母妃及时赶来恐怕李元祁就已经没了。这个药叫水碧莲，并不稀有，但有药龄需求，所以也是很难得的。

    跨过赤缡河，也还有半月左右的路程，在沙漠中走了十几天，终于看见了几个来往的商人，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在边定居，贸易。很快便到了壁恒关，离北凛也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