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废物
第二天时间一到，凌浩希准时放人。
白莺被蒙着双眼，到达指定地点后，被扔出商务车。
等吉成的人接到白莺，躲在远处的纪帆打开位置监测系统。
屏幕上的红点正在移动，那是白莺的实时位置。
—— 三个小时前。
“吃吧，吃完送你回家见爸爸。” 纪帆扬起下巴朝着餐桌上丰富的早餐调侃道。
白莺坐在她面前，脚腕上还拴着脚链，抬眸看着一脸讪笑的纪帆，“这么好心？你恨不得毒死我吧。”
纪帆哼笑一声，唇角牵起弧度，“你不是喜欢我吗，赏个脸一起吃个早饭不行？”
明显是开玩笑调侃的语气，听到这句话白莺还是觉得不自在，但她绝对不能在纪帆面前示弱，冷脸道：“既然都结婚了，就别在说这些油腻的话，不然显得你很随便。”
纪帆眼神玩味，“你说你这个人，喜欢我也不早点告诉我。”
“早点告诉你会怎么样？”
“这个嘛……” 纪帆做出沉思的表情，“也不会怎么样，我不喜欢你这种类型。”
白莺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拿起餐叉，自顾自吃了起来。
被关在这里好几天了，今天的伙食是最好的一次，不知道之后还能不能再跟纪帆见面，也许再也不会了吧。
这是第一次和纪帆单独吃饭，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我有个问题很好奇。” 白莺眼里满是疑惑的看着纪帆，“你为什会喜欢凌浩希？”
以她多年以来对纪帆的了解，她明明是对这方面不开窍的人，怎么执行任务失败就喜欢上目标了呢。
纪帆叹了一口气，抬手拨了一下头发，“因为他某个特质。”
“什么特质？”
“我喜欢骚的。”
“……”
这早饭白莺算是吃不下去了，叉子往餐盘里一撂，“送我走，现在。”
纪帆安排这顿早餐并不是为了什么“友好的道别”，她在白莺的早餐里放了微型定位器，已经被她吃进胃里。
白莺被cleaner的人带走后，一定会搜身，定位器这种东西只有在体内才不会被察觉。
那个定位器像米粒一样大，48小时之后会和食物残渣一起排出体外，很难被发现。
出此下策的原因是很多疑点需要去弄清楚，得确认吉成的活动范围，找到他家，然后摸进去。
应该可以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凌浩希的本意是不想让纪帆单独行动。
就因为纪帆知道他会这样，才瞒着他出来追踪白莺。
直到白莺上了cleaner派来接她的车，纪帆远远跟在后面。
纪帆推测他们应该不会直接回到住所，而是先去安全屋搜身，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可能会回到她的住所。
现在就是赌一把在白莺的住所里会不会出现吉成。
纪帆一直和前车保持着安全的追踪距离，追踪和反追踪是cleaner的强项，如果换成别人早就被发现甚至甩掉了。
车辆在盘山公路上绕了很久，再这么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纪帆索性把车停在盘山公路的树林隐秘处。
天色渐暗，纪帆已经跟了好几个小时。
再这么下去，估计要等到天黑。
最近凌浩希担心纪帆的安危，出门一定要保镖跟着，其实现在没有哪个保镖真正能保护得了她，真出什么事估计也得她保护保镖。
为了单独出门，她跟凌浩希说今天想一个人逛街，商场这种地方人多，危险系数不高，凌浩希勉强答应。
其实被保护过度她并不喜欢，对她来说被限制自由的感觉是一种负担，但如果这种方式能让凌浩希安心一点，她也无所谓喜不喜欢。
看了一眼时间，接近8点，再不行动商场都要下班了，这个借口太容易被揭穿。
打开定位系统，红点的位置终于下了山，往地图上的一个别墅区驶去。
纪帆眼睛一亮，这帮孙子终于饶够了！
越野车缓缓驶下盘山公路。
——
白莺怎么也没想到，回家之后保姆让她去书房，说老板在等她。
吉成从来不让她叫他爸爸之类的家庭称呼，只能叫老板，十几年来一直是这么叫的。
就好像被她叫爸爸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自己始终都是一个拿不出手的窝囊孩子。
白莺简单回房间简单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来到书房敲了门。
“进。”
打开门看到吉成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见她进来，将书合起来扔在面前的茶几上，声音不大，但足以让白莺紧张一下。
“您找我。”
“坐吧。”
白莺坐到对面，不敢抬眸看他。
“受伤了吗？” 吉成低沉的嗓音听不出喜怒。
上位者的压迫感依然让白银不敢大声喘气，“没有。”
白莺深知他肯定不是因为关心她才问这个，而是在讽刺她被人揍。
吉成墨色的双眸带着审视，“为什么私自联系纪帆？”
用信鸽传小纸条的方式在吉成看来幼稚至极，这些小把戏在他看来跟幼儿园小孩过家家没什么区别。
白莺不知道怎么回答，吉成紧接着质问道：“你知道你是继承人吗？”
白莺点了点头，眼神带着歉意，她不敢惹怒吉成。
尽管很委屈，可是在她心中爸爸不爱她，她没有任何恃宠而骄的资本。
从小到大她从没在吉成嘴里听到过什么好话，爸爸一直对她漠不关心，要么就是冷嘲热讽。
而现在吉成似乎懒得再说什么难听的话，在白莺看来他一定对自己失望至极。
他生气的原因一定是因为自己擅自联系纪帆，然后被凌浩希抓了去，丢了cleaner的脸。
而不是因为她自身的安危生气，如果她死外面，可能吉成也没什么所谓。
白莺眼圈有些红，“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吉成只是冷冷的看着她许久。
空气中的死寂久到仿佛会永远这么静肃下去。
“废物。”
吉成留下这句话之后径直走出书房。
书房里明明开着一盏灯，但似乎陷入了宇宙般无尽的黑暗与空旷。
白莺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眼泪顺着脸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