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为什么要把事情搞得不清不楚
窃听装置里传来纪帆的质问——“你干的？”
凌浩希抬头平静的夜色中的月亮，听完了全部对话。
她果然还是私自行动了，并且受了伤。
与此同时，安保打来电话，“凌董，目前看来纪小姐完全可以应付，是否再等等？”
凌浩希眯起眼睛，嗓音低沉仿佛结了冰，“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现。”
“是，凌董。”
凌浩希并不担心纪帆的人身安全，基于她的恢复程度，完全有能力应对。
跟她见面的人……到底是谁？凌浩希从她们的对话中嗅到一丝诡异。
“和纪帆交手那人，你们留她一条命。”
…
纪帆现在只想杀了白莺，从地上捡起掉落的冰锥。
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什么朋友，但andy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没有出卖她，反而冒着风险帮她跑路。
她欠andy一个人情，她没忘，这份人情就用白莺来祭！
纪帆满眼血红，紧握冰锥的手高高举起，朝着白莺的心脏处扎去。
然而下一秒周围一片黑暗，一股力量牵制住了她即将刺下的手。
——
纪帆怎么也想不起来漫长的夜晚是怎么结束的，清晨在自己卧室醒来。
难道又做噩梦了？
但脑袋隐隐作痛的伤口提醒她一切都是真的。
停电了，有人阻止了自己，然后呢？
所以白莺死了吗？
越想头越疼，痛感明显的伤口不停拉扯着思绪。
又是凌浩希。
每次都要掺和自己这点事，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如此防备她，为什么要把她留下？
郁结堵在胸口，明明昨天能一锥子捅死白莺，临近最后关头给她来这么一下？！
憋屈死了。
这跟控射有什么区别。
她只想找凌浩希问个清楚，拿起手机拨通他的电话。
很快就接听了，仿佛在等着她的来电一般，“凌董……” 开口纪帆才发现在自己的嗓音非常沙哑。
“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对面安静了几秒，凌浩希淡道：“你想听什么解释？”
这扑面而来的理直气壮令纪帆很是恼火，“你说呢？”
“凌董，没必要装傻吧，昨天你的人阻止我杀白莺，到底想干什么？” 纪帆压制着怒火，至少到现在为止她还是想通过沟通解决，“窃听，跟踪，监视……没少干吧？”
听筒里传来他轻轻的呼吸声，似乎在思考，“是，我一直派人盯着你。”
纪帆眉头蹙起。
“你应该知道我在查cleaner，昨天和你交手的那个叫白莺的人，是个重要线索，所以你暂时还不能杀她。”
纪帆觉得很可笑，“这就是你阻止我的原因？”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为可以插手我的事？我和你只是合约关系，或者说是雇佣关系，我签的是合同不是卖身契！”
“我有自己的仇要报，你凭什么阻止我？”
凌浩希意识到纪帆是真的生气了，他忽然有种无能为力之感，好像某种东西脱离了控制，“我不是那个意思……”
“凌董！” 纪帆厉声打断，“你到底想在我这得到什么？你看起来无所不能，我认为自己并不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纪帆不理解，凌浩希如此的不信任她，又把她留在身边是图什么，如果想通过她来调查cleaner，大可以提前说好，纪帆没有理由不配合。
但又是跟踪又是监视，这让纪帆非常屈辱。
“纪帆。” 短短的十几秒却过得很漫长，凌浩希终于想起解释，“如果我说……跟踪是为了你的安全，你相信吗？”
通话再次陷入沉默。
纪帆叹了一口气，这句话并没有让她好受一点，反而被更为奇怪的感觉困扰。
从送她蝴蝶开始，然后又是醉酒亲吻，再到暗中派人跟踪……
凌浩希在耍她吗？
为什么要把事情搞得不清不楚。
还是说他非常享受这种暧昧不清的感觉，和谁都行，和他哥可以，和她也可以。
真tm浪。
纪帆更加烦躁，直接挂断电话，手机扔到床上。
捂着头无声骂了一句。
…
一个小时后，凌浩希回到家里。
保姆没想到他大中午回家，饭菜还没没来得及做，“少爷，想吃什么？”
凌浩希把西装外套脱下递给保姆，“不用了陈姨，纪帆呢？”
“纪小姐在房间里，一直没出来。”
“我知道了。” 凌浩希上了楼，直奔纪帆房间。
在敲下房门的前一秒，凌浩希顿了顿，她会不会不想见他。
还是先打个电话比较好，凌浩希掏出手机正要按下通话键，房间门突然开了。
“站门口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纪帆面无表情的转身，凌浩希走了进去。
纪帆头上缠的纱布有些血渗出来，眉头紧皱靠在沙发上，没给他一个眼神。
自从她搬进来之后，这是凌浩希第一次进她房间，环顾四周，看到了那个机械蝴蝶。
摆在装饰柜上面，看得出它被好好的放置在这里，“蝴蝶是没电了吗？”
凌浩希将蝴蝶取下，放到阳台上日光充足的角落，“它依靠太阳能充电，阳光直射一个小时就充满了。”
纪帆还是一句话不说，也不看他。
凌浩希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
他想解释，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在回家的路上凌浩希认真复盘了整个事情的前前后后。
结论就是，纪帆最在意的点是最后没能亲手杀了白莺，杀意上头的时候被人强行阻止，换做是谁都会愤怒。
“纪帆……那个……白莺已经被关起来了。”
凌浩希抬眸看向纪帆，她还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眉头紧蹙看向窗外。
“我知道你很生气，我答应你，一定会让你亲自动手杀了她！只不过不是现在。”
纪帆冷笑一声，带着明显的讽刺。
“……” 凌浩希十指交叉，垂眸叹了一口气，像下定决心一般，“有件事你需要知道。”
“cleaner的老板吉成……”
纪帆抬眸。
“白莺是他唯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