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只有我一个人见过你这副样子吗
这份检测报告只是佐证了凌浩希的猜想，好像一块漂浮在湖中多时的石头终于沉入湖底，湖面没有泛起丝毫涟漪。
纪帆不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在他身边，身居高位的凌浩希当然知道3s级的alpha意味着什么。
顶级的信息素水平，顶级的身体素质和战斗力，顶级的智力……
如果纪帆能为自己所用，她可以做很多事。
凌浩希对纪帆目前的处境了如指掌，被cleaner追杀，她除了逃亡，也许没有更好地选择。
这似乎很有趣，凌浩希精致的眉眼闪过一丝算计。
既然她没有选择，那就给她一个选择。
晚间，凌浩希回到别墅时，看到纪帆在客厅等他。
见到凌浩希，纪帆立刻叫住了他，“凌总。”
凌浩希看她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心里大致有了猜想。
保姆为她脱下西装外套和领带，凌浩希不动声色的走了过来，坐在纪帆的斜对面。
“什么事。” 好听的嗓音带着几分克制的意味，就像他本人一样难以揣摩。
衬衣袖口的宝石袖扣在客厅明亮的光源下照得很亮，纪帆打量着刚刚才从工作中抽离的凌浩希，没发觉自己的眼神透露着某种深意。
“凌总的气色看起来很好，应该没什么事了吧。”
凌浩希轻笑了一声，“纪小姐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对付得了cleaner，想离开了对吗？”
纪帆不以为然，“事已至此，我已经不是cleaner的人，我不杀你，你也没有必要弄死我。”
“我马上离开，所以跟你道个别。”
纪帆等了凌浩希一整天，为了当面说再见，不然什么招呼都不打直接消失，大概会像个渣攻。
两人坐在沙发的两侧对望，纪帆看不懂凌浩希眼里的东西，不是嘲弄她的多此一举或是不舍的挽留。
看不懂就看不懂吧，他怎么想关自己屁事，纪帆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凌浩希在身后叫住了她，“把这个带上。” 他扔过来一把折叠匕首。
“cleaner的人在到处找你。”
纪帆抬手接过匕首，垂眸看了一眼，手指不禁摩挲了一下刀柄，“谢了。”
凌浩希看着纪帆离开的大门，若有所思。
——
城乡结合部的一家汽修店，老板望了一眼门外的细雨，天色渐黑，索性今天早点关门打烊。
电动卷帘门降到一半的时候卡住了，老板准备打开玻璃门的锁出去查看。
玻璃推拉门刚一打开，从外面钻进来一个人，一身黑衣黑帽子黑口罩，个子很高，身形纤细修长。
大晚上的，老板吓了一跳，高声问，“谁呀你？没看到关门了吗！”
对方开口才听出来是个女人，“有车吗？卖给我一辆，现金。” 低沉的嗓音听起来就不好惹。
老板看她这架势，不像是好人，而且明显是练过的，直接动手肯定打不过。
在这里开店久了，什么三教九流老板都见过了，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位不是善茬，最好别触她霉头。
老板语气缓和了一些，“哦买车啊，我这里都是些旧的二手车。”
纪帆掏出两沓现金放在桌子上，“给我挑一辆，快点我赶时间。”
十分钟后，汽修店的后门驶出一辆二手凯美瑞。
车龄看起来有20年，在时间有限的情况下，将就开吧。
纪帆将车加满油，驶入高速公路。
夜间的城郊路段没什么车，纪帆摘下口罩帽子扔在副驾上。
她现在完全没法用任何通讯设备，cleaner的人会通过各种方式找到她，暗中一定有人盯着凌浩希的家。
纪帆得在cleaner知道她离开之前，跑得越远越好。
先开车去隔壁t市，t市是一个港口城市，到那边之后通过渔船偷渡离开。
去了境外，追查她的难度就会变大，到时候纪帆就可以隐姓埋名了。
三个小时后，t市码头。
纪帆把手枪别在腰侧，用外套盖住，将棒球帽压低，下车朝码头走去。
这里是渔船停靠的小商贩专用码头，窄而昏暗，空气中满是海鲜的腥味。
接应纪帆的是一个渔民，确认周围没问题后低声道：“跟我来。”
这是纪帆早年结识的朋友，做杀手这一行，各个门路的人都认识一些。
在一条渔船上，他给纪帆安排在船舱的一个储物间里，“这里基本上不会有人来，五个小时以后第一次靠岸，你找机会从侧边小门下船就行。”
纪帆给了他一块金条，“谢了。”
渔民离开后，纪帆环顾四周，储藏室只有一个老式的灯泡照明，阴暗蔽塞的确是一个极佳的藏身之处。
几分钟后渔船开动，纪帆留意着时间。
船舱里时不时发出海鲜的味道，谈不上难闻，但坐船的时候任何的气味都可能造成不适。
纪帆渐渐觉得脑袋发沉，有点想吐，她急需来根烟压压恶心。
船还没有开到公海，现在离开储藏室有很大的风险，纪帆只能忍一忍不适。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船身的晃动，纪帆几度昏昏欲睡，靠着意志力愣是没让自己睡过去。
太无聊了得找点事干，从兜里掏出凌浩希给她的折叠匕首，把玩了起来。
凌浩希给她这个，是担心她吗？
纪帆略显疲态的脸上出现一抹笑意，靠坐在角落，一只手肘支在膝盖上，另一只手转着折叠刀玩了好几个花式，刀身在暗淡的船舱里闪出银色的弧光。
可能是太过无聊，看着手里的刀，脑海中却浮现出凌浩希的脸。
这个人永远是那一副运筹帷幄且高冷的模样，除了……失控的那一个星期以外。
那双带着水汽迷离的双眼，那张带着屈辱但又不得不被情欲打败的脸，那一声声被压抑过的呜咽和呻/吟。
凌浩希……
只有我一个人见过你这副样子吗？
突然，船舱外传来异动，好像是甲板上有人发出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