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以德报怨 何以报德？
从前，阿素总做梦，梦里她回到了那个地狱一样的地方，她像是陷入了一个轮回，她跑出门后发现还是在那个阴暗潮湿的房间里，来来回回的折腾一夜，惊醒后发现自己早已逃出生天，这让她有一种不真实感，直到起床做饭，看到于永义和小武狼吞虎咽的吃着，她才会有脚踏实地的感觉，说来奇怪，自从那天，她坦白了自己的身世，于永义问她想怎么样，她说出了那句：“我只要他们不得好死”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做过那个梦。
那天夜里，他们三个聊了很久，她很久没有说过那么多话了，她以前看过一些书，只要谈到要找自己的父母报仇时，书上面总写道：“他们毕竟给了你生命，他们毕竟是你的父母。”阿素也问了于永义同样的话，问他为什么不这样劝她，于永义认真的对阿素说：“哥哥没有读过什么书，但是有一句话我视为真理：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日子又平静了下来，花友膳开业了，阿素凭着有双巧手自然客源不断，每天迎来送往，虽然辛苦，但是她很满足，这些年来，三个人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逐渐填满了阿素那颗被童年创伤掏空的心脏，不得不说，阿素看似柔弱，实则坚强，人无论遭受如何的挫折，天性是不会被磨灭的，她是一个喜欢向前看的人，也可能是遇到于永义和小武以后，让她有了勇气向前看。
一个月后的一天清晨
“喂，阿素，今天闭店一天吧，我送个礼物给你。”是于永义的电话。
“怎么了？于大哥，什么礼物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你到a码头来，到了给小武打电话，就这样。”
阿素一头雾水，给店门口贴了一张今日有事的纸，叫了一辆出租车到了a码头。
小武很快坐着快艇到了岸边，他拉着阿素的手把她扶到船上，神秘兮兮的笑着，阿素看着小武，“小武哥，什么情况啊，什么礼物这么神秘啊？”，小武哈哈一笑道：“这个礼物可不在这小破船上，大哥在海上等咱们呢！开船吧！”，说着，他帮阿素穿好救生衣，快艇驶出了码头。
阿素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是一条很大的货轮，她远远的就看到于永义穿着西装站在甲板上，船越靠越近，阿素心里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明明小武在身边，于永义就在眼前，可她还是害怕了，从骨头里渗出的凉意席卷全身，她开始发抖，小武见状赶紧上前搂住了阿素，船越靠近，阿素颤抖的越厉害，直到他们踏上了货轮的甲板，于永义才看到阿素的状态。
于永义看着小武，小武外粗内细，自然是想到了阿素如此害怕的原因，对着于永义摇摇头，于永义从小武手中接过阿素，把她护在自己怀里，轻声说道：“阿素，你已经知道礼物是什么了吧，如果你怕，咱们就不进去见他们了，让兄弟们解决掉就好，我和小武今天之所以把你带来，是想让你自己选择，见与不见，你自己决定，只要你准备好了，好吗？”
阿素抬头看了看小武，又看了看于永义，心中被暖流占据了，在于永义怀里，她觉得安心又安全，大脑终于恢复了知觉，她决定直面自己的噩梦，只有看着他们死了，她才能放下过去，她想要新的生活，她要丢掉曾经在自己脑海里的垃圾，就算这些垃圾有些已经长进了自己的血肉，她今天用刀割也得割下来！
阿素挽着于永义的手臂走进船舱，小武走在他两前面，船舱很大但是并不黑，每个房间都堆放着各种货品，走廊很长，慢慢的，阿素听见了一些声音，挽着于永义的手开始逐渐收紧，直到把于永义的左臂紧紧抱在自己怀里，整个人半走半挂的挂在于永义身侧，于永义攥紧拳头绷紧胳膊，好让挂在自己胳膊上的阿素能有更好的支撑，他低头看了看阿素，她的额头渗出了许多汗珠，鼻头上也是汗珠，他知道阿素紧张，伸出右手握住了阿素紧紧抓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道：“不怕，阿素不怕，我和小武在呢。”
那喊叫声越来越大，他们离那扇门越来越近，然后走到门口停了下来，于永义伸手拉过阿素到自己面前，双手搭在她肩头说道：“阿素，进去以后，场面可能有点血腥，你确定你要进去？”，阿素抬头看了看于永义，又看了看小武，她终于放开了于永义的胳膊，站直了身子，深吸一口气，对他俩说：“小武哥，于大哥，我不怕血腥，那些血腥的场景，我经历的太多了，这些年等的就是今天，放心我没事的，开门吧。”
门打开了，发出了巨大的“嘎吱”声，门内的场景的确会引起人的生理不适，三个裸体的人被绑起双手吊在半空，身上各种各样的伤痕累计叠加，脚下的空地上还在滴着血，三人俨然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几个穿着白衬衣黑西裤的男人在旁边呢喝酒休息，看起来有些疲累，见到于永义一行人走进来，连忙起身走了过来：“老大，按照你的吩咐，一直吊着一口气没让死，我看那女的好像有点不太行了。”
于永义和小武对视了一眼，又低下头看了看阿素道：“去吧，他们已经不能对你怎么样了，现在，他们的性命捏在你的手里，你想怎样都可以！”，阿素走上前去，看着气若游丝的三个人，对旁边的小弟说道：“能让他们清醒过来吗？”，小弟点点头，对着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三盆滚烫的开水泼在了他们的身上，“啊！！！！！”凄厉的惨叫回荡在空旷的船舱里，发出了“嗡嗡嗡”的回响。
女人首先睁开了眼睛，看到阿素女人像见到了救星，拖着嘶哑又尖利的声音大叫道：“阿素？阿素啊！！救救我啊，我实在受不了了，求求你，我是你妈妈啊！！求求你了！”话刚说完，阿素拿起一旁的铁棍，轻轻的捅了捅刚刚被开水泼过后发红起泡的腹部，“啊！！！”又是一声惨叫，阿素抬头看着女人笑着说道：“疼不疼啊，别叫了，在叫我弄死你，这不是你对我说过的话吗？开水泼在身上，好疼的，妈，你感觉到了吗？”，女人意识到阿素是来要自己性命的，好像豁出去了似的开始破口大骂：“阿素！！我生了你，我还养大你，怎么，我还不能说你不能打你了？都是因为你，我才会过得这么悲惨！我凭什么不能打你！我就是要拿你换钱！你个小婊子！！你跑了，你知道我过得什么日子吗！啊！！！！”，女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叫骂着。
“你生了我，不是我的错，是我让你把我生出来的吗？不要再为自己的狠毒和变态找借口了，我不会动手杀你的，太脏了，这里任何人都不会动手杀你，你会自己死去，无论是疼死还是流血而死，我都不会让我的朋友脏了双手的，但是死之前，你还是要受点罪的，不然，你无法对我当年的遭遇感同身受，对吧，妈妈！”话说完，阿素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弟，说：“继续泼吧，晕倒算完。”
阿素缓步走到继父面前，继父听到了刚才母女的对话，心里已经很清楚了，阿素是找他们报仇的，哗啦哗啦的已经吓的尿了出来，阿素皱了皱眉头，躲远了点，曾经的她连看他一眼都会惧怕，听到他的声音就会发抖，现在看他这般模样，心里没有窃喜，只有说不出的恶心，阿素压制着自己想吐的冲动，抬头对继父说：“对于你，我无话可说，你会是死得最惨的那个人，你看过我的身体，我就戳瞎你的眼睛，你用鞭子抽过我，我就用鞭子送你上路。”，说着，阿素看了看身旁的小弟，问道：“可以吗？如果你们不愿意做，我自己来。”，小弟看了看阿素，笑着说道：“阿素小姐，老大之前已经吩咐过，你只需要交代就可以，不能脏了你的手。”阿素点了点头，轻声说了一声谢谢，就走向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老赌鬼看到阿素走过来像见了鬼一样，他听到了前面所有的对话，已经绝望的低下了头，：“阿素，对，，对不起，，我不想死，，，你，，，能不能放过我啊，，，”他哭泣着用颤抖的声音祈求着，阿素抬眼看着他，轻声说道：“你求我？你为什么求我呢？我以前也求你放过我，可是换来的是变本加厉，你们都是畜生，不，这简直是对畜生的侮辱，别想了，你们没有机会的，但是对于你，我以前说过，我能逃出来多亏了你，所以别的痛苦你就不用受了，他们两死后，随便怎么弄死，看他们的发挥了。”阿素用大拇指指了指旁边正在抽打继父的小弟。
说完这些，阿素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船舱，无论身后的叫声多么凄惨，她都没有回头，走到船舱门口看到了于永义和小武，阿素站在他两面前，腿一软，双膝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于永义和小武见状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扶起阿素，阿素撑着身子艰难起身，坐在门边的一把椅子上，看着两个人，眼睛瞪得老大，不停地喘着粗气，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